宣城这边,众人收拾行李启程回京,韩府一众相关罪人,包括韩知府韩于湘,都是以罪人的规格被丢在简陋的马车中。kanshushen
启程之后,常溪暮时不时跑马路过一下谢舒绵的马车,从车帘的缝隙中偷瞧谢舒绵,每次他见谢舒绵都是一副眉头紧锁,愁思满面的样子。
常溪暮忍不住疑惑京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谢舒绵有着这样的表情。
为了一解心中疑惑,常溪暮派人前往京城查探,他想知道谢舒绵心情不好的原因。
谢舒绵心情不好,也没有往日活泼了,一直乖乖的待在马车中,没有像来时那样出来跑马,这让常溪暮十分无聊。
随着常溪暮的人传回来自京城的信,让常溪暮知道了谢舒绵为何心情不好的原因,谢舒绵也收到了来自颜舜华的最新信件。
谢舒绵打开颜舜华的来信,心情忐忑,她担心收到颜老夫人病情加重的消息。
谢舒绵闭了闭眼,有些不敢看。
桃夭在一旁开口安慰:“姑娘,没事的,颜姑娘信上肯定是说颜老夫人的病情有好转,说不定等我们回到京城,颜老夫人的病已经痊愈了。”
谢舒绵点点头,她也希望颜舜华的信中,是如同桃夭所说那样的好消息。
谢舒绵将信纸展开阅读,看着信纸上的内容,谢舒绵眉头未松,甚至皱得更紧,脸上是失望伤心的神色。
颜舜华没有传来好消息,甚至还传来了坏消息,颜舜华说颜老夫人病情更加重了,遍寻名医诊治,名医们都束手无策。
谢舒绵捏紧信纸,掀起车帘看着外面,失望的看着这江南地界,她们才启程几天,连江南都没有离开。
常溪暮立马发现了谢舒绵探头出来,御马到了谢舒绵面前。
常溪暮知道了颜老夫人病重的消息,也知道了谢舒绵心情不好的原因,他觉得他上次把谢舒绵欺负得有些过分,所以他有些愧疚的到了谢舒绵面前。
常溪暮对着谢舒绵伸手,手心是谢舒绵之前给他的五色珠花。
“谢舒绵,还给你,本王让你道谢只是开玩笑的,你头上光秃秃的可不好看,拿回去戴上吧!”
看着常溪暮手中的五色珠花,谢舒绵原本很喜欢这珠花,可是现在看着这鲜艳亮丽的颜色,她只觉得刺眼。
谢舒绵摇摇头说道:“你说得没错,在火海之中你确实救了我,是我没有跟你道谢,我不对,这珠花只是一个小玩意,你喜欢就留着,不喜欢扔了也行。等回京城了,我让人备厚礼送到霖王府,算作对你救命之恩的谢礼。”
说完,谢舒绵放下了车帘,不想再多说什么。
常溪暮看了被放下的车帘一眼,又看了手中的珠花一眼。
常溪暮将珠花放入怀中,然后策马到了队伍最前面。
惊鹊侧目看了自家王爷一眼,他怎么觉得王爷最近有点不太对劲呢?好像是从上次欺负了谢三姑娘后就这样的。
惊鹊疑惑的看着常溪暮,只是常溪暮的心思谁也摸不透,惊鹊看不懂,猜不准。
谢舒绵用信鸽给颜舜华回信,她要时刻知道京城中的新情况。
京城中的颜府,颜府上至夫人小姐下至随从丫头,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着愁容,都在为颜老夫人的病情担忧,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
眼看着颜老夫人的病情越来越重,颜大人不愿意放弃,还在四处寻找名医,希望可以找到医术高明的名医得到奇迹。
只是各处的名医颜府都请遍了,已经没有了新的名医来颜府为颜老夫人诊治了。
颜大人知道长英街还有一个只为穷苦百姓治病的名医,他原本是想亲自去请这样的人才的,但是听说这位大夫对世家贵族有着很大的敌意,为了不一开始就惹人厌恶,颜大人先是派的下人过去。
下人被云何拒绝,颜大人也不死心,继续派下人去请,颜府的下人已经连续去了长英街请云何好几次了。
云何皱眉为患者诊脉,余光看见不远处颜府的下人,眉头皱得更紧,这些人死缠着他不放,真是令人厌烦。
赵徽云为百姓们盛着粥,偶尔看云何一眼,最近云何的神情更加冷漠了,是因为颜府的人总是在这里求他去颜府为颜老夫人诊治。
将今天的粥盛完,离草走到赵徽云面前点点头:“姑娘,厚实的衣裳奴婢已经全部发下去了,还有羊奶也给了有需要的人家。小愫说谢谢您,今天她有事,等明天她来姑娘面前道谢。”
“小愫?”赵徽云疑惑的看着离草。
离草解释道:“就是姑娘您上次给蜜饯吃的那位小姑娘,她的名字叫小愫,是奴婢今天去送羊奶的时候知道的。”
“原来她的名字是小愫啊!倒是个不错的名字,长得也精致漂亮,是个不错的孩子。”赵徽云微微笑道。
离草也笑:“奴婢觉得小愫还是一个机灵懂事的孩子呢!奴婢今日带着羊奶去的时候,小愫一眼就认出了奴婢是姑娘身边的人,说话可爱好听,又极为懂事,在奴婢面前都说了好多次谢谢,是个知道感恩的好孩子。”
赵徽云闻言点头:“这孩子倒是不错,等这个冬日过去,到了春天,我们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到府中做一个丫头,挣一些工钱,也能让他们一家吃饱饭。”
“姑娘为何不现在就问,现在不是他们最艰难的时候吗?”离草不解问道。
赵徽云道:“正是因为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将小愫带走。在艰难的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就显得尤为重要,反正我们在这里施粥,定可保小愫一家无虞。现在问小愫,小愫为了能让家人过得更好一些,一定会同意离开家人,到时候她可能会因为思念家人而不开心,等春天时再问,那时候小愫可以完全随自己的心做选择,就算选择去到我们府上,心境也会不一样的。”
“原来是这样啊!姑娘,您真是心思细腻,竟然顾虑到了这么多。”离草赞叹的看着赵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