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荡漾》/池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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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急于查看自己化妆后的成果,一时也忘了顾忌距离,猝不及防靠近观察了几秒后,才注意到此时两人的脸距离格外近,不由得有些脸红。
谢子珣呼吸一滞,眼睛都不敢眨,直直盯着她看,放在膝上的手攥得更紧,里面有他刚趁沈沅不注意拿到的发夹,发夹尖端隐隐扎入手掌中,微微的刺痛感。
气氛霎时间变得暧昧起来,两人都有些慌神。
打破僵局又是刚才那一男声,此时嘴边还带上了扩音,掀开门帘,径直往谢子珣这边走过来,边走边说:“准备好了吗?”
沈沅听到声音手一松,一用力把椅子转了个圈,随后自己急忙躲闪开,别开头跟他说:“没什么问题,我先回去看节目了。”
说完很快慌不择路跑远了。
马余杰走过来,上下看了看谢子珣一遍,对沈沅对他发型的处理感到非常满意,夸道:“行,刚才的化妆师技术不错,特别是你这一头乱糟糟的头。”
“这么一看,精神多了嘛。”
谢子珣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他又打量他,忽的笑了,大咧咧地问:“还给你涂那个什么腮红啦?”
谢子珣回头看向镜中,这才注意到,自己脸上不知何时浮上一层红晕,忍不住用手擦了擦,回他:“没有。”
马余杰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鼓励道:“待会儿好好表现,我们图片社可就你这一个节目,给争点气。”
谢子珣嗯了声。
与此同时,沈沅急急忙忙回到会场,节目临近开场,已经关了大灯,只留了舞台上的灯,颜色各异,绚烂缤纷,此时正在播放背景音乐,梁静茹的《暖暖》。
人声和音乐声混在一起,喧闹不已。
沈沅看不清座位上的人,只能给许苏木发消息,“牟牟,你在哪?我回来了。”
许苏木很快回她,“右侧过道倒数第三排,你过来就看到我了。”
会场呈阶梯状,左中右各有一条过道,沈沅沿着台阶径直往上走,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朝她挥舞着手臂的许苏木。
沈沅冲她笑笑,说了声借过,往里走,跟许苏木坐到一起。
“怎么样?”
许苏木随手递给她一支荧光棒。
“化妆技术一如既往的优秀。”
沈沅扬起一抹笑容来,低头接过荧光棒,打开看它闪了闪,又关掉,她扭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都坐满了人,对晚会也多了分期待。
但她是第一次来三七女生节晚会,有些陌生,便问许苏木:“节目都有哪些啊?事先公布过吗?”
许苏木过去是图片社摄影部的,大二下到大三结束,荣升社长,图片社向来是学校有什么活动必派人去拍照,而大多数晚会节目大同小异,长此以往,对很多晚会大致节目都很了解。
“基本也就那些,跟我们迎新晚会时差不多。但社联说今年有创新什么的,应该会更精彩。”
她们说话间,背景音乐乍停,紧接着舞台灯光瞬间暗了下来,场内的声音也渐弱。
半挽着长发的女主持人挽着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主持的手,翩翩入场。
沈沅听了五分多钟的贺词,刚把哈欠收回去,开场节目长达十五分钟的诗朗诵又重新勾起了睡虫。
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刚开场就已经有些意兴阑珊之感,她拿出手机,点开了消消乐。
听到感兴趣的就抬头认真看,没什么兴致就玩消消乐。
总结起来,这游戏还挺消磨时间。
待了四十多分钟后,沈沅已经对社联安排的节目失去了希望,五星过关后正打算进入下一步,舞台的灯光啪一声,突然全灭。
她抬头往下看,宽阔黑暗的舞台中,随着BGM响起,男生清冷慵懒的声音传遍整个会场。
【some say England had a queen,who was married to a dreamer.】
谢子珣修长挺拔的身影自阴影中走出,在出来的瞬间,灯光刹那间全集中他身上,光随脚步而动,并汇聚成一团。
他穿着黛青色卫衣,外套深蓝色薄衫,手握话筒,端端正正站在那里,胆大的撞色搭配配上他发尾的小辫,融合的恰得好处。
身姿端正如青松,神情认真唱着歌。
沈沅第一次听他唱歌,也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他声音。
声线清冽,温柔和缓。
甚至能看到他外套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光。
谢子珣一曲结束后,顿时响起轰鸣的掌声,身旁的女孩手都拍红了。
沈沅忽的感觉有些渴,手摸到座位旁边的托架打算去拿,摸了半天没摸到,一看,什么都没有。
她想到什么,低头急忙伸手去摸腰间,心里惊呼不妙,果然包也不见了。
此时下一个节目还没上场,沈沅偷偷小声问身旁的许苏木,“刚我过来的时候,你看到我挎着包了吗?”
“忘了,当时灯太暗,我没注意。”
许苏木闻言看向她,也有些着急:“不见了吗?”
沈沅点点头,细细回想自己刚才最后一次见到包是什么时候,还没想起来,许苏木机灵先提点了一句:“是不是落在后台了?”
她记忆瞬间回笼。
因为一开始被拉进后台帮忙化妆极其仓促,她把包放在桌上就开始了,后来又被那个男生喊去给谢子珣化妆,当时走的时候很堂皇,好像忘记回去拿包。
此时已经过去四十多分钟,里面的钱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有张内存卡,是她依次看过之前的摄影照片,然后整理成的合集,里面还有身份证和几张卡。
储存卡很重要,但挂失重新办身份证和卡也挺麻烦。
沈沅想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跟许苏木说:“我去后台看看吧。”
“嗯,别担心,在后台丢不了。”
说完,沈沅猫着腰从宴会厅后面离开了会场,绕了个圈,到达后台。
一开始进去的位置她还记得,因此沈沅很快找到了自己的包,拿起正准备走的时候,包不小心扫到桌面,碰落一些刷子梳子和发夹,沈沅躬身去捡,还剩一个头绳掉到了桌子缝里面,不太好找,她躬身开了手机手电筒钻进去去找。
桌子与地面的空档足够容纳她蹲着的身子,再加上有椅子遮挡,离得远些,甚至都看不到后台还另有人在。
头绳在桌子缝最里面,手还不容易塞进缝隙去够,沈沅咬着牙一点点往前探。
好不容易够到,沈沅正打算出去,突然听到几道人声,紧接着有几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好像是一个社团的成员。
她无意躲藏,刚想立即站起来,下一秒却听到了自己名字。
“财院沈沅你们知道吗?”
“她爷爷是沈诀。”
与男生激动的声音相比,身旁另外几个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反应略显平淡。
“沈诀你们可能没听说,但沈印察你们总听说过吧?”
这个名字,果然引起一阵惊呼,毕竟是财经新闻上常听过的名字。
“沈印察是她亲叔叔。”
“而且法学院的舒珍语教授,是她亲姨,舒教授是什么家境我们都知道吧,舒家确实厉害,但她嫁的没她妹妹好,而沈沅就是舒教授妹妹和沈印察哥哥的独女。”
“独女啊。”
男生格外强调了这个词,最后总结:“就是说,沈沅是沈家长房,长女。”
长房,长女什么的,经他那个语调说出来,仿佛是多么稀罕的东西,一瞬间沈沅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封建社会。
无聊透顶。
而且从别人嘴里听到有关自家的科普,沈沅觉得新鲜的同时也格外膈应和反感。
沈诀年迈,十多年前把家族生意传给次子沈印察之后,不再管事,自此便鲜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沈印慈夫妻从医,半点不涉商业,也随之归于幕后,除了当年那场辉煌的家族联姻,有关他们一家的消息也甚少。
她冷笑一声,也真难为人了,居然能挖到消息。
这种豪门八卦,离现实太远,周围人都不怎么感兴趣,而且似乎对他说的话真实性也存疑,闲聊起晚上的节目来,当然话题也围绕在今晚最热门的节目上——谢子珣的独唱。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留着小辫的小哥哥超级好看,而且声音特好听,好有个性。”
“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嘛?”
“好像叫谢子珣。”
沈沅蹲的腿麻,实在不想窝在这里,深呼一口气刚想起,又听那男生道,吹牛皮的语气:“谢子珣嘛,我也知道,你们可千万别被迷惑了。”
“要说谢子珣这人,仗着自己有点帅成绩好就是拽呗,不过他也就吸引你们这些普通女孩,要我说,像财院沈沅那样高知富商家庭出来的女孩子,铁定看不上他。”
“你看谢子珣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去兼职,一年能抵得上沈沅一个月零花钱吗?一脸穷酸样。”
“听说他家还有个聋哑人。”
此时围在他身边的女孩颇多,因为有男生早受不了他叨叨,随便寻个座玩手机去了。
这会儿女生们听完也实在受不了他这般跪舔沈沅踩低谢子珣的语气,纷纷啧啧,“没必要这样比较吧。”
“什么叫比较,这是事实,我只是实话实说。”
男生不服,反驳道。
沈沅扯扯嘴角,撑着站起来,拍了拍腿,又抬头看向那边胡扯的男生。
她身影突然出现,把房间里剩下几人都吓了一跳,都在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特别是刚才胡说海说的男生,呆愣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半晌才问出一句:“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你们……没进来之前就在。”
沈沅顿了顿,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全部都听到了呢。”
说着抬脚一步步朝他走去,明明姿态随意,脸上笑容也明媚,但那表情和周身的气质,清贵娇奢逼人,妥妥的人间富贵牡丹花,仿佛是另一个舒寄尘,一步一步,似乎在宣告他死期。
男生身子微微发颤。
沈沅走近了,笑容又扩大了几分,她背手站定,微微弓着腰靠近他,眼尾上挑,轻慢吐出几个字,“我认得你,是那天在舒寄尘宴席上的学生吧。”
“就是,我的舅舅——舒寄尘。”
她又重申了一遍。
文里的歌出自Tamas Wells——《England Had a Queen》
沅儿,这段超级霸气啊啊啊嗷嗷嗷,也是我最爱的场景之一。
谢子珣是初见钟情,后续接触逐渐深爱,而且,他真的不是弱鸡!!!【来自亲妈的撑腰】
沈沅属于慢慢发现他闪光点然后爱上。
真的真的超级抱歉,拖更到不敢看后台,最近家里很忙,因为这事对我们一家都蛮重要的,全家动员,非常认真地在准备,所以日常电脑旁没坐多久就被喊走,完全没法码字,为表歉意,这章给留评的泥萌发红包,然后明天的更新也暂且鸽掉,等这两天过去,一定改过自新,认真码字。【抱拳】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可爱留评,希望大家给我个表达歉意给泥萌发红包的机会吧,真的超级超级无敌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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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