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仙 第16章 第十五章

哐当一声，房门打开。

燕时渡还未站稳脚跟，就迎面撞上着急忙慌的沈孜，看到他的那一刻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大半。他道：“你能不能给我治一治，我好像又病了？”

燕时渡自以为又是他想要拉自己入伙的计谋，习以为常的准备把脉。

沈孜却倜然变得鬼鬼祟祟环顾起四周，他长叹一口气，“我常常梦见，自己腾空而起，立于高楼之上，剑气四起，我是不是病了？”

燕时渡把着脉的指尖微微一怔，他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难不成他也是他们的人，若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这般大费周章，难不成……

还不等细想些什么，下一秒，沈孜猛然抓住他的手，“燕医生，跟我走，我就不暴露你的身份。”

燕时渡的手被他死死的抓着，犹豫间他清楚的看到他脖颈间的那半掩盖的血红色抓痕，结合的确有人在监视着他，燕时渡不禁有些后怕，难不成这的发生了什么意外？

沈孜又道：“走，燕医生跟我走。”

到底是心有余悸，燕时渡犹豫之间还是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上了车。汽车在道路上一路前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驶出了市区，道路也渐渐变得蜿蜒曲折。

车窗并未紧闭，时不时有冷风从缝隙灌进来，点点凉气吹得燕时渡愈发头疼，那种眩晕感又不配合地涌上来，种种条件之下燕时渡只能闭目养神。

沈孜这边着实没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歪打正着，正想说些什么，透过后视镜才发觉他不知何时早已经睡着。

阳光穿透阴葱的树叶，打在前车窗上。点点光晕透过镜框依附在他脸上，燕时渡依靠着车座带着点困意，长发被窗外的微风吹起，却好似拂进了沈孜的心底，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色令智昏的这句话的含义。想着，他修长的指尖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车辆行驶得愈发平稳，他顺带关了窗户，调节了车内的温度。一分一毫都扰了他的安眠。

犹豫着，沈孜拿出手机他藏了私心。咔嚓一声相机拍下照片，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燕时渡却在这个时候醒了，他冷声道：“沈先生，这是作何？”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在车内响彻。沈孜惊魂未定：“我、我什么也没做，这是刚才路面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动物，所以我才停下了车，这不正、正与犹豫着要不要让你看看，你就醒了，我……我绝对不是……”

燕时渡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我倒是没想到沈先生，还这么爱护小动物。”

沈孜略带囧色地揉了揉发丝，“那、那是……”

随后纤细的指尖在车座下拨动着，燕时渡就这样看着，他不得不承认沈孜除了那张嘴，的确都算得最佳，好好的公子偏偏长了一张嘴，或许是上天对他上一辈子的惩戒。

沈孜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查看着那张照片，心满意足后，连带着手机藏匿。些许的小插曲，之后车子又缓缓行驶。

也不知是不是待在车里的缘故，燕时渡总感觉提不起来兴趣，好不容易略带舒缓，他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很显然，他现在问有些迟疑。

但这并不能缓解沈孜言语间的慌张，毕竟管理局的渊源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正当他犹豫之际，燕时渡的声音再次传来。“捡重要的说。”

沈孜：“你老师入凉荒山的事情，我大致调查清楚了，受他邀约的那个人就是和我、不！我们和我们是一类人。”

燕时渡：“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沈孜一咬牙，“你听说过管理局吗？他的全程是965超自然管理局，之所以他叫管理局，是因为他是一所由异能人创建并发展的地方，它的主要责任是处理全国范围内的超自然异常能量区事件，他……其实管理局一般都是藏匿在人群中，悄悄地不被人发现，但你老师早年间不知道因为何等原因，结识了医疗处的赖老，所以……其实我怀疑你也是……”

他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和燕时渡解释清楚，话音未落，沈孜看向他时却发现他早已经进入梦乡，合着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倒是废话呗。

顿时间，对燕时渡滤镜略微的碎了，他略带怨气的握紧拳头，无力的打在空气中。

车子稳稳当当停留在管理局的大门外，依照惯例进行身份核对，守卫透过车窗看到坐在副驾驶上的燕时渡，被他吸引眼球的同时却也忘了正事了，“这……这位是？”

沈孜看了一眼熟睡的燕时渡，嘴角扬起一抹笑，“他呀！我朋友？”

守卫面露难色，“这……这……”

沈孜懂得他说话间的顾虑，随即搬出不知道啥时候从南肖谌弄来的调令，随即虚拟影像呈现在他面前，沈孜淡淡地说道：“替南部办事。”

“得罪了，放行！”

车子缓缓启动，与此同时燕时渡也悠悠转醒，他扶了扶半滑落的镜框：“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沈孜：“没事了，反正已经到了。”

燕时渡在他示意下，向前看去。层叠的高楼几乎是要云雾吞没。他一惊，想必他此刻已经进入了管理局的内部。

想着，燕时渡依靠着座椅渐渐放松身子，目不转睛打量着周围。车子在开入一个类似仓库的封闭地方，嘎吱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被打开，紧接着整个车子开始下降。砰的一声，昏暗的周围突然间亮起来，晃得燕时渡睁不开眼睛。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无尽的梦里，只不过这一次他变成了棺材里躺着的那位，他闭上眼睛那种感觉更甚，不安促使着他下意识地抓紧安全带，不知不觉中额间涌现出一层薄汗，然而噩梦仍在继续。

“你没事吧？燕时渡！你没事吧！”

话语声传来，恍若黑暗中一道光明洒下，温暖将他包裹。他睁开眼愣了两秒，在远处看到了熟悉的少年将军……

他是谁？他又是谁？！

沈孜：“燕时渡，醒醒。”

燕时渡猛然睁开眼睛，一切噩梦消失不见，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他揉了揉眉心，如释重负：“我这是怎么了？”

“你刚才走神了。燕医生，你想什么呢？”沈孜轻笑着，他竟然会怕这个。不过转念一想，说到底也是个陌生的环境。

燕时渡：“没有！你想多了。”

沈孜虽然不曾说话，但在心底默默记下关于燕医生的两个字——嘴硬。

车子停稳后，两人相继下车。燕时渡眼神飘忽着打量着四周，原慕说管理局的崛起是近十年，可这么短的时间，如今这一幕他着实没想到。

沈孜却以为是他没见过世面，“走了，以后有空我带你好好转转。”

燕时渡冷声道：“不用！”

沈孜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当看着他走错方向，还是忍不住提醒：“这边。”

燕时渡轻嗑：“嗯！”

滴滴滴！

一阵繁闹的声音传来，沈孜垂眸看了一眼来电，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果不其然，“沈队，你快来隔离室，情况恶化了，我们快要控制不住了。”

医疗处，一般是整个管理局的最人烟稀少的地方，尤其是隔离室几乎是要绕着走的存在，而此刻却是来往不断。

愈发靠近，沈孜秉持着这人好歹是自己带来的原则，将燕时渡护在身后。走到一处隔离病房，望着里面忙碌的身影。

燕时渡：“这下你该告诉我了吧？”

沈孜：“嗯，事情是这样的……”

嘎吱一声，病房打开。经过消毒的医生出现在面前，硬生生将谈话打断，仔细看他额头还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看到沈孜的那一刻似乎是看到了救兵：“沈队长，你来得正好。南部因为有要事出差，到现在也不在，能拿主意的一个也没有。如今，活跃度越来越高，而且已经开始扩散全身了，虽然暂时不确定是不是有感染风险，但是再照这个情况下去，就算是有蛊茧也没有用，这长悟你是救不救……你们倒是说个准话呀！我这……”

沈孜态度坚决：“救！”

医生：“可这……”

沈孜见状也不卖关子了，“我的人查到你的老师在前往凉荒山之前，将他有关凉荒山的研究资料都存在了临城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而不久前有人以他的名义取出了这些东西，这个人是你吧？”

燕时渡：“嗯。”

沈孜：“我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愿意答应我，你既然是你师父关门弟子，那他会的，研究的，你或多或少也知道的。所以，我才找到你，我求求你救救他！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燕时渡顺玻璃看去，只见那人在众人的搀扶下猛然吐了一口黑血，面色惨白如纸，蓝紫色的血管几乎是要穿透皮肤凸显出现。他不禁疑惑：“他到底怎么了？”

沈孜：“在不久前的一次实地演练中，他误入了凉荒山。”

燕时渡一惊，果然就如那人酒吧里所说的那样，人呀！终究要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代价。

他呆愣在原地，左右为难之际沈孜却是坐不住了。一把将他摁在墙上，威胁道：“我知道你有办法，这人你是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