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棠再次来到了那家酒楼,因为她所说的可以帮忙的人就是顾修玉。
她私心是想多见顾修玉几面,哪怕是赖在他身边。
这家酒楼像客栈那样可以住人,只是不确定顾修玉是不是还会在这里,但是她能想到的地方就只有这里有,碰碰运气也是可以的。
要是当时她硬拉着顾修玉多问几句,也不至于如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陪她一起出门的是崔延嘉,而她让崔延嘉在外面等着她,她对崔五爷说的是陆琰的身份,所以崔延嘉不能见他。
宋归棠按照原路,走到那间雅间门口,深吸了口气,就推开了门。
让她失望了,里面有人,可是却不是顾修玉。
只是里面的人见有人突然推门而入,有些被吓到了,“你是谁?”
还有不正经的人见宋归棠长得好,说话便轻浮了几分,“哟,这是打哪里来的小娘子,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宋归棠连忙尴尬地道歉,听了那一耳朵话,脸立马又红了几分。
今日真是够丢脸的,刚重新将门给关上,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
才走了两步,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别人身上,随后头顶上方就传来熟悉的嗓音,“你又想干什么?”
找到了想要找的人,宋归棠心中一喜,便抬起了头,却不料顾修玉是低着头的。
头与下颌的碰撞,当然是顾修玉吃亏,疼得他倒抽了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宋归棠连忙道歉。
“宋归棠!”忍着痛,那声音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揉一揉。”
顾修玉没能抓住她的手,就感觉她柔弱无骨的玉手抚上了自己的下颌与脖颈,他身子有一瞬的僵直。
“跟我回房。”
“啊?”
说的太自然,宋归棠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觉得这里说话方便吗?”顾修玉眼神环视四周,最后落在宋归棠的身上。
于是宋归棠跟他回了房间,本以为林起会在,可是屋里只有他们二人。
一进屋,顾修玉就给自己灌了杯水,“说。”
已经渐渐习惯顾他喜怒无常,宋归棠便道,“我有一件事想请求你的帮忙。”
“我不是陆琰。”顾修玉双眸淡如水。
宋归棠眉头敛了一下,这是不帮的意思吗?
“可你现在不就是陆琰吗?”
他现在不就是顶替着陆琰的身份吗?可是话一出口,她就恨不能自己是个哑巴。
当即顾修玉就浑身泛着冷气,她觉得这屋子里比屋外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嗯?”
硬生生被他逼退了好几步,实在没办法,宋归棠才又道,“我说都是梦到的,你还信吗?”
她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撒谎的不安。
顾修玉是狠狠握住了拳头才忍住了心底的探究,只当是再帮她一次,“说。”
宋归棠欣喜,便亲自跑到桌旁给他沏了杯茶,“你喝杯茶,坐下听我慢慢说。”
她将事情一一与顾修玉说了,顾修玉也颔首应了下来,不过见宋归棠还犹犹豫豫,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
“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他们才见过几面,她就已经能开口求他帮忙了,到底是她胆子大,还是她仗着陆琰待她好?如果是后面那个原因,顾修玉想着便已经十分不悦,只不过却并未表露丝毫。
“你能不能以世子的身份帮崔家这一次?”不是她为了陆琰,而是她顾忌顾修玉不能暴露身份,与崔五爷说的便是靖远侯世子,这也都是为了他好啊。
可是顾修玉不知道,只觉得她是偏向陆琰,心里早就冷了下来,轻轻抬起手指着门,“出去。”
在外等了许久的崔延嘉见宋归棠迟迟没有出来,正打算冲进去找她,就见宋归棠出来了,可是脸色却不太好。
“怎么了,可是他为难你了?”
宋归棠摇了摇头,“表哥无须担心,我只是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既然顾修玉没有明着拒绝,那就是答应了吧。
崔延嘉还是担心,连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回了陈府。
为了避免陈老爷怀疑,他们是借口出来买些东西带回京都才出来的,在宋归棠去找陆琰的空档,崔延嘉早已采买了许多东西。
第二日,几人就正式与陈老爷辞别了。
“你有急事就先去处理,怎么宋姑娘与崔侄儿也不多留几日。”这是陈老爷与崔五爷在说。
“早就答应了母亲要尽快将棠姐儿送回京都,如今因为我这事儿已经耽搁了许久,可再耽搁不起了,也叨扰你好几日了,是该离开了,等我事情处理完,再来维州与你喝个痛快。”
陈老爷也就没再说什么,将他们送到了府门口,目送着他们离开了。
出了城,宋归棠崔延嘉两人就与崔五爷分开了。
崔五爷往南边去,而他们要往北回京都。
崔延嘉骑马在外护着宋归棠的马车,而念霜与夏河则陪着宋归棠在马车内。
“姑娘,这次我们真的是直接回京都了吗?”
“不然呢,你莫不是还想去哪里玩上一圈?”
被宋归棠调笑了,夏河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剩下的事情是交给了崔五爷与陆琰了,事情成不成也就看这几天了。
崔五爷一行人仍旧照着探查到的消息往南方追去,实则不过出城两三里便换了条路转了方向。而顾修玉则是留在维州城内,盯紧了陈府的一举一动。
没过几天,崔五爷那边就传来了消息,货物找到了,确实是陈老爷从中使的坏,只不过却还是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之人。
他着急把那批货运回京都,就快马加鞭先进京了,吩咐他们不用着急,要照顾宋归棠的身子。
这样一来,宋归棠与崔延嘉才算是放下心来,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与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