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老夫人见姑娘你许久没回去,便唤婢子来寻你。”
她确实出来的够久了,她被安排在了崔老太太的身边,同一席上还有御史夫人和几位也是京都来的官夫人。谢氏她们则是一人一席,为了更好地看顾宾客们。
“我那女儿与棠姐儿一般大,日后若是回了京都,倒是可以常来府里,结交一下。”
御史大夫方振,府上有一妻两妾,二儿三女。其中一儿一女为御史夫人所出。
“只要夫人不嫌我,我可会当真的。”
御史夫人还挺和气的,宋归棠也是愿意多结交些人的,御史大夫官职不低,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你别看棠姐儿身子是弱了些,可是那性子最是爱玩,这才半月不到,就与冉姐儿他们几个折腾了不少东西呢。”崔老太太在一旁打趣道。
“这倒是正好,我那月姐儿性子就是太过沉闷,若是棠姐儿在,说不定还能多说上几句话。”
方家大小姐方从月,那可是京都出了名的秀外慧中。她在京都生活了好几年,自是耳闻过的,只不过交情不深,了解也不多。
“我也挺想多几个好友,我自小离京,若真是回了京都,我认识的人才是没有几个。”语气有几分落寞,又勾起了崔老太太的怜惜。
在座的夫人又有哪个没有安慰她几句的,都说着叫她回京后多走动走动。
每位夫人与她交谈时,都会提起她回京的事情,这叫她更加强烈地感觉到,她会风风光光的回去,不是等父亲派人来接。
“御史夫人常在京中,想来与各府夫人都有来往,我想冒昧地问问,您知道我父亲兄长如今怎么样了吗?”
宋归棠眼中的希冀,那期盼的眼神看得叫人心生不忍。
其实这也是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宋归棠才会问上一问,离家十几年,哪有人会不想家的?
御史夫人其实还是有些不忍心说出来的,宋归棠的母亲早逝,父亲又续娶了继室,并诞下一女后再无所出。
“你父亲如今仍得皇上看重,兄长亦是即将入仕,如今只是帮你父亲做些事情,不过有才智的名声也是传满了京都的。”
她知道,她的哥哥颇有才华,在她回去后,对她更是关心备至,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哥哥不与崔家来往,就是贺礼都只是差人送来?
寿宴结束已经入了夜,远方而来的宾客都已经被带去了早已收拾好的客房休息去了。
而宋归棠却被崔老太太留在了明园,同时崔大爷与崔五爷也都在。
这样的阵势,一看便不简单。
“今日见你听御史夫人说了尚书府如今的情况,你便心不在焉如有心事一般,我也放不下心来,所以想着今晚便将事情与你说了。”
崔老太太实在是心疼宋归棠的,宋归桥在尚书府长大,有父亲教导,又下人的精心服侍,就连杨氏因为没有儿子,都将他当作亲生的在教养。
可是宋归棠不一样,被送去玢阳,没有享受过父母亲的疼爱,甚至还要受程氏母女的欺负,如今就算将她送回尚书府,她都不会放心。
崔大爷与崔氏差了快有十几岁,最是疼爱他那小妹的,当时崔老太太与他说起小妹留下的血脉这样被人欺辱时,当场就没忍住要动身去玢阳,好在被劝住了。
如今寿宴结束,那头等的事便是要解决宋归棠的事情。
“我想了好几日,棠姐儿也不必回玢阳了,直接便将你送回京都去,我到要看看宋黎要怎么给我们崔家一个交代。”
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宋归棠的身子虽然比不得常人,却也不是体弱多病,由崔家的人直接将她送回去,这次就算是那杨氏再搬出什么借口,都不管用,非得给宋归棠撑撑腰了。
至于宋归桥这个外甥,这么些年都未曾主动与崔家联系,这次崔老太太的六十大寿,他也只是派了下人送来贺礼,这才是真正叫人寒心的地方。
所以在外甥女与外甥之间,崔家无论是谁,都是偏向宋归棠的。
宋归棠知道一切的事实,父亲是怕她受到伤害才会刻意去忽略她,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她要回京都了,这次回去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回去之后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轻她,因为她的身后还有崔家护着。
但是,玢阳宋家她还是要回去一趟的,有些重要的东西还没带走,她必须要回去。
“大舅舅,我还要回玢阳一趟,母亲给我的护身玉佩还在那儿。”
那玉佩早在她刚被送到玢阳时没多久就被宋盼抢走了。
“可是京都还有一些事急等着我去处理,本想着修整两日就带着棠姐儿回京的。”崔五爷面露愁色。
“这还不简单,你们先出发,我马上派人去玢阳去一趟将东西取了送到尚书府就是了。”崔大爷立马便道。
宋归棠弱弱来了一句,“可是我想亲自去拿回来。”
宋盼嚣张了这么多年,能找回脸面的时刻,她当然不会放过。
前世是杨氏派人将她接回的,那玉佩也是宋盼自己交出来的,现在想来,真是一点都不过瘾。
她虽不至于像宋盼对自己那样欺辱回去,可是该讨回的却是一点都不能少,宋家在玢阳的名声靠的是京都尚书府的声势还有富商的名头,那么将这些都剥夺了,便是让她们最痛苦了的吧。
崔家几位爷可都忙着呢,这次安排崔五爷送她,也是恰好京都有事,可若是她非要回玢阳少不得要耽搁至少五日的时间。
崔老太太似乎明白了宋归棠那些小心思,如今本就把她当心肝儿一样宠着,更是不忍叫她有任何失望。
想起陈氏曾与自己说过的事情,便道,“嘉哥儿玩性大,叫他学怕也是学不进去的,瞧他一进学堂就浑身不自在的样,就叫他陪棠姐儿回玢阳,若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有嘉哥儿可以护着,小五就先启程回京处理着事情就是。”
崔老太太都发话了,自是无人反对的,这件事情当即就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