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这段时间,帝墨寒来修罗界看他,他站在他的寝宫,随意看了一眼,寝宫有些乱,他眉头微皱,修长的手随意一挥,寝宫瞬间整齐干净。
他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心想,他还会看书?还在寝宫放个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里面全是修炼的术法,合上书在去看看别的,全部都是修炼的。
这家伙一天不着调,看的术法倒是挺多。书架上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盒子,盒子还上了锁,这家伙还有什么宝贝?竟还用术法将它锁着。
不过与他来说,这术法再轻松不过,打开盒子,盒子里放着许多折叠起来的画纸,他拿起画纸,这家伙还会作画?他不是什么都不会吗?也不知这画的什么。
摊开画,画上是一个黑袍男人,他站在灵池的廊上,周围的仙气飘在荷花池里,妥妥的一幅美男赏花图,只是……这画上的人,怎么那么熟悉。
画上男人的眉间的金色印记闪了闪,帝墨寒才意识到,这不是他吗?他画他做什么?将盒子里的画纸全部拿了出来,一一打开看,全部都是他,赏花的他,下棋的他,修炼的他,就连神情都与他一模一样。
所有的画都被他看完了,一共三百张,越往下看,往接近他刚认识澹台池的时候,画的最下面,还放着一个小盒子,他将小盒子拿起来,眉头微皱,小盒子被施了禁术!
难抵心中疑惑,他破开禁术,小盒子里放着俩缕发丝,一缕青丝,一缕银丝,他们交缠绑在一起,他伸出手去触碰那缕青丝,是他的……竟是他的,那银丝呢?银丝是澹台池的吗?
他看着那缕银丝,心中竟有些慌乱,但还是伸出手去碰那缕银丝,指尖泛起淡淡金光,他缩回手,真的是澹台池的……澹台池,你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将他们的发丝绑在一起,还有那些画。
他心中烦闷,想不通,放下盒子,消失在原处。就在他走后不久,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他拿起了书架上的盒子,可他打不开,便拿着盒子走了。
偷走盒子的人来到了天道神宫,天皆空接过盒子,随手就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许许多多,整整齐齐的画,他拿出最上面的那一张,摊开看,与帝墨寒看到的第一张画像是一样的,他眉头微皱,冷冷道,“这不是帝墨寒吗,你就让本祖看这个?”
那人勾着腰,看不到他的容貌,“神祖,您在往下看。”
天皆空耐着性子,去看第二张,还是帝墨寒,也不知多少张,全是帝墨寒的画像,逐渐没了耐心,“耍本祖?”
那人继续道,“奴不敢,神祖且仔细看看那画像有何不同。”
天皆空知道这人不敢框他,他忍着性子,发现每张画像上都有一句诗,那诗写的很小,几乎是藏在画像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诗的含义,“你说这画是从那修罗房间里拿的?”
那人点了点头,“神祖,你在看那个盒子。”他意指那画下的小盒子。
天皆空破开小盒子,里面躺着俩缕发丝,伸出手,淡淡白光浮在发丝上,青丝是帝墨寒的,银丝便是那修罗澹台池的。
“神祖,这修罗主君恐怕对帝君有……”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天皆空是活了几万年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含义,“帝墨寒啊,帝墨寒,本祖就说你怎么对他如此不同。”他黑眸微眯,“下去吧,继续给本祖盯着他。”
“是。”那人消失在原处。天皆空紧紧握着那盒子,往外走去。
来到天神帝宫,帝墨寒站在梅花树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天皆空来了他都没发觉。
“帝君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出神?”天皆空道。
帝墨寒回神,往旁边的石凳子上一坐,没理天皆空,天皆空也不恼,坐在他的对面,拿出那盒子放在石桌上。
帝墨寒看到那盒子,一双黑眸闪了闪。天皆空道,“帝君可知这里面是什么?”
帝墨寒不语,天皆空将盒子打开,盒子里的三百幅画尽数摊开浮在空中,全部都是帝墨寒,“三百张,全是帝君,要是简单的画像也就罢了,怎么这画中还另藏乾坤,‘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他说完这句诗,只见那每幅画中藏着的诗都变成带着光芒出现在画中。
帝墨寒侧头无意看着那画,深邃的黑眸带着一丝淡淡金色的光芒。
“帝君可知这又是何物?”天皆空拿起那个小盒子,直接将它打开,“青丝俩相挽,结发为夫妻,修罗主君这是何意啊?”他明知故问。
“你监视我?”帝墨寒将那盒子抢了过来,冷冷道。
“你是帝君,本祖怎敢监视。”天皆空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期待,“他终究是修罗,本祖不得不防。”
帝墨寒道:“把人撤回来。”
“撤回来?帝墨寒,本祖一定杀了他,你身为神界帝君,为众神表率,本祖绝对不会让你拥有任何污浊之气。”天皆空道。
“你敢动他试试!”帝墨寒挥手,将画收进盒子里。
“你看本祖敢不敢!”天皆空道。
帝墨寒掌心蓄力,金色的光芒挥向天皆空。
天皆空躲过一击,“帝墨寒!他是阿修罗!你当真要护着他!而且他还对你存了那样的心思,帝墨寒,难道你也对他……”话没说完,帝墨寒的攻击又来了。
俩人打了起来,都是神界最高的神,打起架来,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院子里的桌凳,花木都被震碎,唯独那颗梅花树丝毫未晃,继续飘零着些许梅花花瓣。
也不知打了多久,俩人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天边一道强烈的红光冲了上来,让俩人停了下来。
俩人往红光处看去,天皆空眼眸微闪,掌心一道金色光芒挥向帝墨寒,帝墨寒躲开,可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天皆空!”他竟敢拿天道令压制自己。
“帝墨寒,本祖是为了你好,澹台池他必须死,就算他不是修罗,他存了那样的污浊,他就该死!”天皆空缓慢走向不能动弹的帝墨寒。
光芒在他身上出现,他变成了帝墨寒的样子,“本祖没有想到他真的能够成神,不过那又如何,他的成神之日就是他的死期,帝墨寒,你会感谢我的。”他转身离去。
帝墨寒挣扎着,该死,他努力破开那天道令的压制。
变成帝墨寒的天皆空来到红光处,是神界的入神门。入神门外,一眼就可以看到一身红袍的澹台池,“帝墨寒!我成功了!”澹台池已经成神,他可以自由出入神界,他第一件事便是来神界找帝墨寒。
他没想到,帝墨寒会来,是来接他的吗?他愿意和自己一起住了?
天皆空淡淡嗯了一声,“走吧,带你去本君的宫殿。”
欢喜的澹台池丝毫没发觉眼前的“帝墨寒”有不同,他开心的像个孩子,跟在帝墨寒的身后,一路上都笑的找不到北。
天皆空耐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澹台池,走到一所宫殿门口,他眼眸闪了闪,“到了。”
澹台池看着眼前的天宫,“这就是你住的地方啊,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天皆空没说话,走了进去,澹台池也没怀疑,跟了进去,打量着仙气缭绕的‘天宫’。
忽然,天宫出现数道金色光芒,他们贴在澹台池的身上,澹台池看着身上的光芒,“这是什么?”他的话刚说完,他便被那贴在身上的光芒禁锢住,光芒变成了符咒。
他眉头微皱,看着面前的帝墨寒,“阿寒,你这是做什么?”
天皆空嘴角微扬,“做什么?你等下就知道了。”
澹台池看着身上的符咒,疑惑不解,这符咒禁锢着他,他好难受,“阿寒,我好难受。”
“乖,一会就不难受了,这是本君送你的成神礼。”天皆空看着那符咒逐渐渗入澹台池的身体,柔声道。
“真的吗?”澹台池一听,更加不怀疑了,任由符咒钻进他的身体,可是……真的好难受,好像他的骨头都被这个符咒吞噬了,但是阿寒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再忍忍。
一共十二道符贴在他的身上,已经消失了五道,不行了,他真的好疼,挖骨般的疼,“阿寒……好疼。”
天皆空没理他,看着符咒侵蚀的速度,着急不已,困着帝墨寒的天道令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他必须尽快。
掌心蓄力,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掌心,他目光一狠,嘶,匕首刺穿布料的声音尤为刺耳,澹台池疑惑的看着自己心口插入的匕首,他抬头看着天皆空,“阿寒?”
天皆空躲开澹台池的目光,将匕首拔了出来,澹台池的心口被匕首刺了一个大洞,流出来的不是鲜红的血,而是金闪闪的粉末光芒。
他掌心成爪,伸进那个洞里,澹台池额头冒出汗滴,他的红瞳更加鲜红,眉间的曼珠沙华都发光着妖冶的微光。
一只修长的手抓住天皆空正在掏心的手,是澹台池,他破开了符咒,不可思议的看着天皆空,“为何?”要掏他的心,拆他的骨,他已经明白,刚刚那符咒根本不是什么礼物,而是进入他的身体,将他的骨头都拆了。
天皆空丝毫不留情,掌心泛起金光,继续去掏澹台池的心,澹台池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推开天皆空,被拆了半身骨得他,已经很虚弱了,他跌在地上,心口处还在流着那金色的光芒。
天皆空走了过来,一掌拍在澹台池的身上,澹台池瞬间倒地,吐出一口血,他翻身望着天皆空,亲眼看着他的心被挖,身上被符咒禁锢,正在慢慢的拆他的骨,他始终只有俩个字,“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