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花盈盈,莺声娇娇。
蒙统领不敢再看,瑟瑟跪地拾衣,“太.....太子妃,这颠越不恭,万般.....万般不可。”
“有何不可?”
苏筠恶狠,胸口起伏,“你不都瞧见了?他们俩青天白日都敢搂拥缠绵,我又何须守这份礼?”
“不...不对。”
蒙统领始终将眼放在自己的皂靴上,声色虽抖颤,但说的却是不含糊,“太子妃...不是这样的人。”
“那我是怎样的人?”苏筠冷笑,“我都不知自己,你怎会知?”
“我知。”
蒙统领听到她语气之下的悲戚,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两团玉圆,又忙垂首,“我知,几年前我头回去宰辅家中,不免慌张,走路栽到边上的月季丛里了,是太子妃命府医替我包扎,还让下人不要声张,宰辅不喜莽撞后生,怕传出去毁了我仕途。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怎么会容许自己不清白。”
苏筠愣怔,本要去抓他的手因这翻话羞耻地往后一缩,泪汹涌而下。
她早已忘记了这回事,或者是,她早已不记得那个姑娘了。
“你错了,你错了。”
苏筠痛哭,肺腑疼裂,“我的左脚跨入太子府的那一刻起,在他眼中,就是不清白的,就是带着目的而来的。所以容不容许,谁在乎?”
“总会有人在乎。”
裙衫轻薄,蒙统领抖着手替她穿拢好,“太子妃莫要再为他人的不惜惩罚自己了,那女子,我再安排人找找。”
言毕,他就涨红着脸飞奔出了太子府。
而那女子的下落消息送至苏筠手上时,恰逢九月初一,正是杨静影可出门、同师乐、宜听书的良辰吉日。
她早早就出了门,可先生住的小舍离城区实乃过远,待她用过午膳,紧赶慢赶才在余晖散尽前抵至竹青磬茶铺。
时安已讲了两炷香了。
杨静影理裙坐下,大口捋顺自己疾奔而来的气息。
本是有几分愧疚,但见到台上人的眼神都不带捎过来瞅一下,她的自愧感顿失,不就轻碰了下么?怎么能这般小心眼,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还抓她手腕,她道歉了,还不理人,眼下连看都不看她。
她气恼,捧起茶猛灌,气息稍匀,却闻到淡悠木蜜香从身侧似有似无飘来,她转脸一瞧,茶几上放着一敞口锦盒,里装了一白玉菩提手串,温润洁净。
香气正是从那溢出,而这味香,她在时安寝居闻到过,想必这手串定是浸润良久,才能熏上其味。
她又歪头看了一眼台上人,见他耳尖红烫,许是羞赧,始终没将目光挪过来。
杨静影不由嘴角轻提,这是来道歉了。不过她看哥哥们送嫂嫂们的不是玉镯就是珠钗,谁会送姑娘家这个啊,似要送她青灯古佛,祝她六根清净。
她暗暗憋笑,这呆子。
杨静影转回了眼,掩下好奇未去理睬手串,待台上人说今日结束时,头也不回地往茶铺外走去。
她也要甩脸给他看。
薄暮冥冥,深巷甬道,抬头是长条苍穹,带着天黑前的最后一片深蓝,身后是他低锵的脚步,掺着几分无措。
杨静影忍不住抿唇轻笑。
待走了七八步,后方的脚步顿住,比之更低冽之音传来,“杨静影。”
天爷,谁会将一个人的名字念得这般酥.麻?任你在东西南北,这一声唤,就天罗地网的将你拢住,所有叫嚣都软趴趴地偃旗息鼓,任由他霍乱。
杨静影实在很没出息地腿软了。
她回头,故作镇定,“叫我作甚。”
“这是你的。”
顾方池将锦盒递到她面前,“你忘拿了。”
他说不出送字,“送予”实在是一件太过亲昵的事,从没有人送过他礼物,杀敌是被迫的,太子之位是他抢的,从小到大,凡是在他眼前出现的东西,或夺、或塞、或抢,唯没有送。
他不熟悉这个字,也开不了口,只能直截了当得说是她的。
“这可不是我的。”
杨静影乜他一眼,“我可不敢随便碰。”
她刻意将碰字咬咬牙,着重突出。
顾方池一怔,“你还在怄气?”
一听这话,杨静影总觉有几许不忿,“不是你先气的么?我同你道歉,你还不理人。”
“我没有。”顾方池语气诚恳,“是我觉得你不该碰那里。”
“那里怎么了?有何特别?”
杨静影将纤颈微抬,“你要觉得不公,我也可以让你碰回来。”
白得如霜赛雪,覆上摸揉,定是丝滑的,顾方池挪开眼,呵斥,“粗野失教。”
可手中却将菩提手串套在她的皓腕上。
绕了四圈,珠子圆润,戴在腕上倒是更衬肤白,还挺好看,杨静影在他面前转了转,似笑非笑道,“说一套做一套,你摸我的手就不失教了?”
“谁摸你了?”
顾方池总被她的语出惊人打得搓手不及,“杨静影,你能不能矜持些?”
这话说得有些无力,方才将手串套在她手上的,是他。
天快完全黑了,她将手串举过头顶,这样还能借着白日的最后一丝晴光看看,杨静影忍不住咯咯笑,为他的憨,为她的傻。
“时安,你送了我手串,我也送你个礼如何?”
她的眼里有着今晚最先落入凡间的星,熠熠动人。
顾方池的喉结微滚,不知是被那个送字折软,还是被她眸中的亮闪打动,声色柔了几分,“要送何物?”
杨静影望向他,凑近,又将目光挪下几寸,看向他的喉间,目色天真,娇靥却显出了点紧张的羞赧,“这里不让碰,那让亲么?”
太子殿下:这是要搞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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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情》文案如下:
#强取豪夺# #先婚后爱#
偏执疯批太子×人间清醒美人
苏之瑾第一次见到陆时晏时,她正在荡秋千。
她本想荡到最高处,偷看邻家的小哥哥,却见到边上有双凤眸正淡漠冷肃地看着她。
她不甚从秋千上摔落了下来,养了半个月。
因祸得福,邻家哥哥来探病,也从他口中得知那个害她跌下来的人是当今太子——陆时晏。
苏之瑾从来不认为自己和太子会有什么交集,她自小就认定会嫁给邻家哥哥,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直到及笄时的一道赐婚圣旨打碎了她的幻想,她被赐给了太子陆时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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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晏向来杀伐果断,性情乖张,但唯有在娶苏之瑾一事却是筹谋了许久,他并不是在秋千上才认识她的,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他对她执念太深,偏执发狂,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他想以丈夫之名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侧。
可在大婚之夜,他轻掀她的红盖,却在下一瞬被一把匕首抵住喉间,她眸色平静地望着他,声如白刃:“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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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之瑾在东宫多日,却得知从大婚日开始,邻家哥哥就被陆时晏关入刑牢。
她去求他,眼波含泪,美艳天然。
陆时晏的手指戏谑抬起她的下巴,轻缓摩挲,勾唇一笑:“阿瑾,别求孤——”
他将她拉入怀中,揉握着她的腰,在耳畔轻语:“来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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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强取豪夺,先婚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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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情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