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秦时明月 □□九歌] 第58章 6 星魂

“盖先生，”嬴政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你有兄弟吗？”

盖聂沉默地点了点头。

嬴政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案上的战报：“如果有人杀死了你唯一的兄弟，你会如何？”

盖聂知道嬴政为何会有如此感慨，他谨慎地思考了一下，答道：“我曾有三个弟弟。在我十一岁时，他们都死于赵国流兵的屠杀。当时的我，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因为那时我还很弱小，没有保护他们的能力。王上，‘你会如何’这个问题，只有强者才有资格回答。”

“的确……作为弱者，只能喃喃自问‘我能如何’……”赢政苦笑着摇了摇头，“盖先生是在那之后，便去了鬼谷求学吗？”

“是。”

“所以，你现在是强者了~”嬴政感慨道，随即又抬起眼，锐利的目光望着盖聂，“如果现在的你再遇到这样的情景，你……会为他们报仇吗？”

“不，”盖聂沉静地望着嬴政，“我会保护他们不受伤害。王上，我曾亲眼见证过一代剑豪沦为仇恨的奴隶，给他的亲人带来无尽的痛苦。悲哀，莫过于此。报仇，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只能发泄心中的私怨。”

嬴政怔忡片刻，自嘲地笑了笑：“的确，生而为王，没有资格拥有私人的愤怒。但是，”他的目光凌厉起来，“寡人该有惩戒的权利和义务！盖先生，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刑过不辟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韩国公子非的《有度》。”

“不错！纵然贵为相国，谋害人命，也应治当治之罪！”

“王上励精图治、有目共睹，我相信，您真正左右秦国命运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盖先生……”嬴政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寡人今天令你失望了吗？”

“并没有。”

嬴政转过头，想看看盖聂的目光中有几分真心，却只读到了全然的温和与诚恳：“毫无人欲的王只会令人恐惧。王上对兄弟的亲情，让臣下非常欣慰。”

“嗯~”大司命打量着八玲珑变幻莫测的躯体，“没想到最终会以这种方式解决……其实这样比我预期的设想还要好！”

吕不韦皱眉看了她一眼：“黑白玄翦已被八人的亡灵封印、沉睡不醒，为何阁下却认为是好事？”

“玄翦现在精神状态尚不稳定，贸然驱动弊大于利，不如徐徐图之。如今月神的宝盒已与他的躯体融合，可以散其戾气、淡其执念，他失控的机率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大降低，辅以八道人魂温养，神志亦可渐渐恢复如常。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八道人魂被自然吸收。不过有需要时，强行将人魂送归亡者世界，也可唤醒他再度现世。或许届时他的记忆未必完全，但你们不正希望他忘记往日的恩怨？”她近乎欣赏地看着八道亡灵组成的囚笼中心沉睡的玄翦，“宝盒带来的吸收运化能力，可以使他的实力和变化能力随着杀戮无限提升。长此以往，罗网将得到一柄无敌的利刃。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拿给东皇阁下看，怕也挑不出什么不好。如果实在怕他再度失控，只要再以数道强大的亡魂重新封印，待到需要之时再释放出来，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他每一次苏醒都会变得更强，封印他的亡灵也需要更强加大。”

吕不韦也知道，从长远来看，是没什么不好。但是……他之所以急着把玄翦召回，就是因为他手边的战力太过匮乏了：低等的杀手损失不少，赵高和六剑奴不能轻动，新的鲸鲵和掩日刚刚接任、还难以独挡一面，他还真就指望着玄翦大杀四方，偏偏他又被封印了！

如果按大司命的描述，想要使用玄翦，代价着实太大，必须到留到关键时刻才行。不过……不知是不是以玄翦为本体的缘故，当他以乾杀等人的状态出现时，实力也比他们生前更强，达到了天字级杀手的水准。所以……大多数的任务，八玲珑也都能应付了。

只能先这样了！

吕不韦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年事日高，朝堂上下越来越力不从心，年轻的帝王的成长速度又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胸中万里丘壑，远远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容易掌控。

唉……嬴异人怎么就那么短命呢？他但凡能活得长一点，让自己在秦国的根基扎得再深一点、到了即使放权也能后顾无忧的程度，他也乐意跟政儿这个还算有良心的孩子父慈子孝。但现在……罗网青黄不接不说，自己能完全掌握的明面上的力量也没有几个：送入太后府中的那只是个只会拖后腿的白眼狼、不给自己添乱就不错了；甘茂去国托孤之后视自己同祖父的甘罗，确实有才，但年纪太小性子又太狂傲；赵高手段不错但身份低微，不借助自己的力量还不知能不能服众；新来不久的那个李斯倒算是个人才，可惜根基太浅，立足尚未稳，需要给他制造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才行……

都说秦国相权强而王权弱，谁又知他内里的辛苦？在这种局势之下，他若是退了，晚景之凄凉，可想而知。

尤其成蟜死后，吕不韦越发感觉到了来自君王的森冷。虽然嬴政待他态度依然恭敬，对他的建议依然顺从，给他的赏赐依然丰厚，甚至看上去比从前更为亲切，但那自骨髓中散发出来的冷意，他作为一只老狐狸，当然感觉得到。

吕不韦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他以为最投嬴政心意、最为他计之长远的一个决定，反而成了压垮两人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现在他担心的已不是晚景凄凉的问题，而是嬴政亲政之后自己能否活命的问题了！他有些懊恼：早知嬴政心底如此看重感情，他之前该多给嬴政安排些父子情深的桥段，成本低廉而收益上佳！不过此时此刻，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嬴政的长子扶苏，就是在这个天平即将失衡的一刻，降临到了咸阳宫中。软软萌萌的小公子，长相肖似其父，哭声却温驯而柔弱，稚嫩得让人不敢去碰。

稚子临世促使吕不韦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先发制人！给他一个幼主和二十年的时间，许他一个寿终正寝的结局，他会赔秦国一份霸业，和一个不输于嬴政的帝王！

相国和秦王的矛盾，终于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

当然，秦国朝中的暗潮汹涌，对国家大事没什么兴趣的人是不会关心的。比如鬼女关心的就只有“师父到底被藏到哪儿去了”这个具体的问题。然而她在赶回咸阳再次把沈乐平抓出来询问玄翦的动向时，得到的答案却是“罗网更新的天字一号杀手名录中已经没有黑白玄翦了，至于玄翦大人去了哪里，我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呢5555”。

鬼女一头青筋地把某个哭得比她这正牌徒弟还伤心的脑残粉扔了出去。

找不到师父……到处都找不到！

鬼女越发焦躁起来，豁出暴露的风险，把隐宫和相府都再次翻了个遍，还在撞上吕不韦时，本着“来都来了”的念头顺手刺杀了一回。

当然，在罗网核心战力面前刺杀吕不韦，哪有那么容易成功？

赵高第一时间眼疾手快地以勾践剑荡开了鬼女的袭击，一把将吕不韦拉到了自己身后。随后，不苟言笑的四名天字一等剑客齐齐从四个方向朝鬼女扑了过去。

为什么是四个而不是六个？

因为鬼女很幸运，由于近期罗网人手短缺，六剑奴中的转魄、灭魂奉了赵高的密令在外执行任务。不然，面对六位一体的绝杀，鬼女还真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饶是如此，她也着实被追得有些狼狈，颇受了几处伤；不过四剑奴也没讨到好，各挂了彩，已上了年纪的魍魉断了一只胳膊——看来下一柄要易主的，是魍魉剑了。

惊魂未定的吕不韦喘着粗气看着魍魉的断臂，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大司命不是说她的执念只是玄翦吗？他早就放出了消息玄翦已经不在罗网，为什么自己还是会遭遇刺杀？被这个杀神盯上，自己……还有活路吗？

想到之前损失的那些监视嬴政的杀手，吕不韦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难道……她投靠了嬴政？从前不屑于搞这些暗杀阴私手段嬴政，如今也终于要以牙还牙了吗？

（鬼女：谢谢，吕大爷，您真想多了，我就是顺手……）

赵高腥红色眼眸在暗处盯着吕不韦的老态，心中暗自庆幸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另择明主的决定，做得真是够及时，不然，只怕就要随他一起被历史的车轮碾碎了~

鬼女脱身出了隐宫，在路上碰上了任务归来的转魄、灭魂。面对六剑奴中最弱的两个，鬼女没有任何犹豫，在擦身而过的瞬间直接以一招索命镇魂之剑，直接把他们打了个生活不能处理。可怜这两位本也是天字一等，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败了个稀里糊涂——他们甚至还没有弄清这个疑似路过的同行是敌是友。

（转魄、灭魂：有这样二话不说直接开大的吗？太犯规了！）

不过这一式赢得很侥幸，鬼女也有点脱力，她还没有一气对阵过这么多高手，难免臂酸腿软。于是她听听后面越来越大的喧闹声，略微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到了阴阳家的小屋。

没想到这一次屋里居然有人，而且不止是一个人。

大司命懒懒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你这回惹的乱子够大，怕是东皇阁下的面子都保不住你。所以，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还是别出去晃了，先在这里躲一段时间。”

鬼女对这个“回”字不是很满意：“你的消息很灵通。”

“阴阳家有阴阳家的手段，你以后也会知道的！”

“我不会加入任何组织门派。”鬼女面无表情地回绝了她，其实她很想揪住大司命的领子好好审问一番，但大司命身边现在有两个年纪和颜路差不多大的小孩，鬼女考虑了一下，还是没当着孩子的面揍人。她打量着那两个孩子，女孩可爱男孩俊秀，很得颜控鬼女之心，就是小男孩不知为何昏迷不醒，明显是阴阳家装束的小姑娘正很有耐心地替他更换着额上的湿布巾。

鬼女点了点尚是贵族少年打扮的男孩：“他是谁？也是你们阴阳家的小孩？”

大司命诡秘地笑了笑：“快了。”

快了？这叫什么答案？

不过鬼女也没有多问，她关心的毕竟是另一个问题：“我师父在哪儿？”

“这你要问罗网了！”

“别装了！把我师父搞成这副生不生死不死的样子的人就是你们吧？”鬼女拔出剑指向了她，“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得逞！你的药救了我一命，所以，只要你说出解放他的方法，我不杀你！”

“火气别这么大！”大司命笑吟吟道，“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让他安息，那不难，你的愿望会满足的。只是在那之前，阴阳家有件事需要他帮忙。放心，不会很久！”

“有什么事让我去做！”

“真是孝顺~”大司命又感慨了一回，“但很可惜，这个忙你真帮不了。不过你可以放心，这事对他无害，甚至他可能还会感谢我们！”

“感谢？感谢你们继续让他为一个他深深憎恶的组织卖命？”

“只是顺便。毕竟，找到他身体的是罗网，总得让他们适当得到一点回报吧？再说，我不是已经……”她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总之你放心，他暂时不会再掺和罗网的事了！”

“已经什么？”在大司命反应过来之前，铃剑的剑刃已经压上了她的脖子。

大司命惊出了一头冷汗：“诶，你这人……”

“说！”鬼女的剑刃又往深处逼了一分，然而她没能再逼问下去，刀片一般飞旋而起的树叶从地上的女孩身前袭向了她的手腕，她被迫放开了大司命。

一阵红芒之中，三个人的身影再次淡了下去：“你手上的伤疤都好了？看样子，聚仙丹与你的体质很适合。”大司命的笑声在影中散去，“不过你好像又受了伤？匣中的药已经补充过了，请随意，不必客气~”

鬼女盯着最后一绺消散的红光，重重吐了口气，摇摇头，还是取了一些止血散，处理起身上的伤口来：这聚仙丹好像还是让她的体质发生了一些变化，除了皮肤好了不少之外，她的伤口好像愈合得比从前快了许多，简直像……她突然联想到了一个让她非常不舒服的人：白亦非！

她打了个哆嗦：该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话说自己近期好像并没有对血产生什么渴望吧……对，没有！

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以后再也不碰这种丹药了。

由于篓子捅得太大，鬼女的追缉令贴遍了秦国的大街小巷，各种行动不便，让她自己闹心之余，也着实让盖聂担心了一阵。但盖聂并没有途径联系她，也只能白担心。

虽然当年曾有过丰富的被通缉经验（来自魏庸）的鬼女不至于真被逮到，也还是很讨厌这种憋屈的感觉。偏巧这时，紫女给她的回信被追缉者罗网拦截了，放在了吕不韦的案头。

鬼女去屯留之后突然失联，紫女着实担心了一阵。在发出几封信询问均无结果之后，紫女决定把白亦非归京的消息放出来。就算鬼女懒得理会别的消息，这封信，她只要看到，就绝不会无动于衷的。

“白亦非归京……”吕不韦拧眉思考着：为什么玄翦的徒弟要关注韩国血衣侯的动向？莫非她也只是收钱办事？授意她对我动手的，其实是韩国人？

阴谋家的毛病就是凡事爱想多，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消息，让他想到了成蟜之死，想到了成蟜母亲的背景，进而又想到韩国王室的报复，到最后，完全脑补成了一个外交事件。

也不怪吕不韦想多，成蟜一事的失策，给他带来的损失太大了。现在他和嬴政，都已到了无法收手的程度。他放任了嫪毐的坐大，把一池浑水搅得更浑，而嬴政对他的门客的打压也几乎到了无差别的程度，其中当然会有被迁怒者。比如，甘家。

看着明明立功而归的孩子跪在满地尸首之前悲痛欲绝，吕不韦也闭了眼：“阿罗，你……节哀吧！”

“甘罗自幼受相国大人教诲，一心只想辅佐王上治国安邦，自问并未做错什么，他为何要这样待我甘家？”

“阿罗，与你无关，甘家是受我所累……”吕不韦抚上了他的头发，“这个世界上，并非你一心为国，国就一定不会负你。当然，我有今日，也是应得，只是你……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赵高已然投效了他！罗网这柄帝国凶器，如今，也已成分裂之势……”

“赵高小人得志，狼子野心，辜负相国大人一番苦心栽培！”

“或许，是良禽择木而栖。”吕不韦淡淡道，“阿罗，你也离开我、投效于他吧。”

“相国大人，我不会像赵高那样！”

“我已向外界昭告，将你逐出相府，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相府的门客。”

“相国大人……”甘罗抬了头，满眼的泪光。

“我既然向你祖父承诺护你周全，就定会给你安排一条万全之路。”吕不韦注视着男孩尚满是稚气的脸庞，“他不是昏君，事实上，他年轻有为。我与他敌对，只是因为我们已无法共存。阿罗，你的才华，他还是欣赏的，他特别赦免你，还封你为相，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你效忠于他，即使这一回我败了，你总还会有个好前途！”

“我永远不会效忠于一个刽子手！”

“你要学会接受现实。朝堂之上，没有永久的朋友，没有永久的敌人，也没有忘不了的仇恨。只要能好好地活下去，一时的屈膝又算什么呢？”吕不韦的声音严肃而低沉，“你是一代鬼谷先生的嫡孙，这一点决断，也没有吗？他身边那位，算起来，你该叫声兄长。那孩子心地不坏，王上欲行杀戮之前，他还曾私下苦谏。你报上你祖父的名字，他必会照顾你！”

“相国大人，”甘罗直直地跪在他的面前，目光渐渐变得坚决，“您待甘罗一片慈心，甘罗心领了。但是，未来的路，我要自己选。我不想过靠人垂怜、仰人鼻息的日子，我会做一个强者！强到有一天，即使嬴政统一了六国，他也要对我俯首垂头！”

那夜之后，第二日朝堂上，新封的少年丞相甘罗，暴起行刺秦王政，被秦王第一剑术教师盖聂斩于剑下。

吕不韦看着地上那具逼真的尸体，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个本该生活在阳光之下的孩子，到底，还是选择了一条无法见光的路。作为曾经的师长，他只能遥祝他来日得偿所愿。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成蟜一事上的棋错一着。

然而，上次在甘家一事上晚了一部吃了暗亏，这次，他可不会再由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哼，韩国……上次暗搓搓地设计水工疲秦之策，这次更敢把阴招使到他的头上！是该给这个面积不大、胆子不小的邻国点颜色瞧瞧了！

那么这次……养了李斯这么久，也该给他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眼下秦王还没把这个陌生的名字划入他的心腹势力范围之中，又因他小圣贤庄的出身而高看一眼，这个人，目前是可以选择的最合适的一张牌。

李斯，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吕不韦沉思着，拿过一卷空白竹简提起了笔，唇角浮起一个冷笑：韩国的戍边将军回京？很好，那我们就到秦韩边境去练练兵吧！

政哥继续思念他家亡弟~另外，政哥引非哥的句子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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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翦其实在八玲珑灵魂的掩护下自我修复，等八玲珑的灵魂都被他吸收同化了，他的神志也能恢复得更好一些。所以，在紫兰轩跟小庄打的时候，玄翦除了有一段记忆缺损，其他方面看上去还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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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不韦看政哥翅膀硬了，又想扶持新的小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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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六剑奴，是上代的六剑奴，有很多人已经老了，所以鬼女打起来才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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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其实真没想把师父怎样，但鬼女不信。另外，聚仙丹是好物啊是好物，白家不老与此有关，但不完全，以后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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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的身世参考了官方同人漫《悬丝傀儡》，但没有完全按同人漫来，因为有的地方对不上。莫名出现甘茂X吕不韦的邪教……忽然发现这文是邪教制造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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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星魂的爷爷也是鬼谷子的YY，今天会加更一章附录，我会详细排一排。明天阿鬼就回韩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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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6 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