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之主观影体 第40章 39

梅林的状态不对，这是一件很容易看出来的事。

憎恨……这会与这位天使过去的经历有关吗？奥黛丽暗自思忖，祂与愚者先生的关系以及对“世界”先生的态度也很值得深思……

灰雾的异动，显然是因为这位名为梅林·赫尔墨斯的魔术师，祂究竟是谁，情绪失控竟然会影响到灰雾？阿尔杰内心凝重，他记得，“世界”序列二时便是以这个名字行走于世界各地。

众人心思各异地看着屏幕。

【……

“你对‘**母树’有什么了解？”

“魔镜”阿罗德斯霍然沉默，许久后才让镜面的银色光迹蠕动变化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不敢说，也不敢显示。”】

阿罗德斯对**母树很是忌惮……阿尔杰默默记下这一点，可惜，这样“世界”就无法从阿罗德斯那里得到有关**母树的消息了……

奥黛丽凝神思考着，以“世界”先生表现出来的性格，说不定会想办法绕开限制，譬如……将那面镜子的本体带入愚者先生的神国。她仔细打量对方的神情，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个近乎荒谬的想法：“世界”不信任愚者先生！

她面上依旧保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桌下的手指却颤了一下，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也许就是事实！

怎么会，怎么可能呢？奥黛丽想，“世界”先生可是愚者先生最宠爱的眷者啊，他还对愚者先生宣誓过信仰，永不背叛……但，愚者先生也说过那些都是假的，只是不得已的示弱罢了。

所以，是这样的吗？

她一颗心缓缓沉了下来。

【塔罗会。

愚者环顾了一圈，微微笑道：

“阿蒙最近到了贝克兰德，分身。”

……

愚者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略带笑意地说道：

“不用管祂。”

……

“尊敬的‘愚者’先生，阿蒙派分身到贝克兰德究竟想做什么？”

……

“寻找你们。”】

与记忆中在塔罗会上的感觉不同，目睹愚者先生与“渎神者”的“重逢”后，对于愚者先生的话，奥黛丽这一次解读出了更多的，不同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笃定，还有一点……兴味盎然？

不止是奥黛丽，塔罗会其他成员也觉出了一丝不对：愚者先生对阿蒙的态度，怎么看应该也不是漠视才对——愚者在神弃之地见到阿蒙时的态度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位隔着时空遥遥对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看来愚者先生早就知道阿蒙会来贝克兰德。

联系起愚者先生所说的阿蒙的目的，所以对方的最终目标其实是愚者先生？

克莱恩沉默着，平行世界的愚者与阿蒙显然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打过交道，怎么说，他突然有点好奇那位愚者与阿蒙的关系了。

【……

戴莉走了几步，抬头看向道恩.唐泰斯的脸庞，停留于那双眼睛处，勾勒出笑容道：

“你的眼睛和气质很像我一个朋友，尤其眼睛。”

……

“不需要换，性别并不能改变这种行为的定义。

“如果其他时候，我这么对你说话，那就真的是想骗你上床，甚至一直骗进教堂。

“不过，我现在没这个想法，我走过来，只是因为你的眼睛确实让我想起了他。”】

不止是当时的克莱恩有点吃不消，在场观影人员在惊讶过后都忍不住对这位大胆的女士肃然起敬。

伦纳德忍不住目露怀念：戴莉女士还是老样子啊……

作为观众的本能，奥黛丽在观影时习惯观察众人的状态，因此她没有错过伦纳德眼底深藏的哀戚。

……这位女士，原来已经过世了吗？

【“女士，你是不是喜欢那位朋友？”

戴莉怔了一秒，挑了下眉毛，低头笑道：

“这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如果他能像你一样就好了，面对女性勇于主动出击，懂得营造暧昧的气氛，那样的话，我们或许连孩子都有了。

“可惜，他是个保守的人，和我聊天只会谈正事说经验，稍微给他点暗示，开些过火的玩笑，他都会表现得很不自在，总是找借口离开，他长得显老，头发保养得也不好，记忆又差，连我的生日都能忘掉，想到他，我就很生气，恨不得直接把他推到床上，把他的双手绑到床头的护栏处……”】

“咳、咳咳……”虽然早有准备，但伦纳德还是被呛住了，但看着戴莉熟悉的面容，那双仿佛怀念着什么，追忆着什么，仿佛藏着一座火山的眼睛，那些因对方言语而生出的难为情便一点点消散，只留满心苦涩。

队长啊……他无声地喊出这两个熟悉的字，就像曾经在廷根自然而然地从唇间流泻而出。

是一位很有意思的女士，奥黛丽想，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呢。

热烈，直白，大胆，但因为过往经历而在喜欢之人面前感到自卑，于是望而却步，然后是……一场意外，在表明心意之前就与所爱生死两隔。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世界”先生与“星星”先生是旧识，共同经历了一场人为的事故，失去了重要之人；

这位女士与“星星”先生很熟悉，同样是因为事故失去了恋慕对象；

而这位女士的心上人，有一双与道恩·唐泰斯相似的眼睛。

奥黛丽刚刚放松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

【……

克莱恩很平静很熟练地将铜哨投影和写有占卜语句的纸张握住，向后靠住椅背，半闭上眼睛，在冥想状态下低声诵念道：

“这枚铜哨今天异常的原因。”

连续七遍之后，克莱恩沉沉睡去，进入了梦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了一座黑暗阴冷的陵寝，看见了一直延伸往下的深色阶梯，看见了摆放于周围的一具具棺材。

那些棺材全部敞开，里面趴着一个又一个死者，他们的背后已长出了一根根沾染着淡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

整个古老宫殿内，斑驳长桌腐朽坍塌了，二十二张高背椅被白色的羽毛包裹，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

看不到边际的灰雾无声翻滚，位居其上的神秘空间轻轻晃荡，一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倒在座椅旁边的克莱恩伸手抓住桌腿，缓慢站了起来，重新坐下，长长地舒了口气。】

影片中自己的模样着实凄惨，克莱恩还是第一次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这样的自己，他心虚地移开目光，不敢对上阿兹克先生的视线。

看他那熟稔的动作，平静仿佛早有预料的面容，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该说克莱恩大胆莽撞吗？可对方显然衡量过得失利弊。

虽然过程痛苦了一点，可结果是好的。

于克莱恩来说，这便够了。

【他揉了揉额角，下意识做起了比较：

“比‘真实造物主’、‘永恒烈阳’弱，高于‘门’先生，但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后者被放逐被隔离，以至于能传递进来的力量很少。

“我想这些做什么，反正都是我打不过的，就算成了半神，也是一样……

“可惜，没直接看到黑雾深处藏着的那个事物，否则说不定还能收获点魔药配方，或者神秘学知识。”】

好了，破案了。

在这之前，克莱恩还窥视过“永恒烈阳”和“真实造物主”，听过“门”先生的呓语，对了，众人略有些麻木地想，还有之前对《格罗赛尔游记》的占卜。

现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占卜家还在凭借窥探神灵带来的伤害判断对方的强弱。

虽然这个情报来源奇怪了一点，但众人还是默默记下了克莱恩总结出来的实力对比。

【在理清思绪后，克莱恩看着最上首的椅子缓缓皱起了眉。

除了每周一次的塔罗会，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灰雾上看见过愚者先生了，便是刚刚“拆家”这么大的动静，愚者先生也没有出现。

他终于意识到，愚者先生不想见他。

可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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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