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来,冲德妃行了礼,站起来就坐到了德妃的另一侧,辛言这才细细打量着三人,这三个人之首就是八阿哥福晋郭络罗氏,这郭络罗氏是安亲王的外孙女,性子最是泼辣,与胤禩的感情也是不错,郭络罗氏衣着虽是按着规矩来的,但也是带着不少首饰,辛言见她那缀满钗子的头,真是替她的脖子感到悲哀。
这九阿哥胤禟的福晋董鄂氏却是跟郭络罗氏不同,董鄂氏衣着打扮都简单, 董鄂氏已经有孕了,挺着个肚子坐在椅子上,只是隐隐可见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想必一晚上没有睡好。
十阿哥胤俄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也是一身福晋的衣裳,,项上带着个璎珞圈,手上套着对羊脂白玉的镯子,手中拿着个帕子,坐下来后冲辛言颔首。
见三人坐下,德妃从桌子上拿起个汤婆子捂着问道:“这八媳妇今儿怎的有空过来。”
郭络罗氏挑起红唇说:“先是去给宜妃娘娘请安来这,听娘娘说十三弟妹在这儿呢,我们三人就过来了。”
郧阳见德妃不说话,就接着道:“八弟妹也是,这为十三媳妇还亲自跑一趟,这九弟妹还挺着肚子呢,有个闪失什么的,让我们怎担待的起啊。”
“啊….”董鄂氏见郧阳这么说,摆摆手道:“不妨事的,快到产期了,大夫也是让说多走走。”
董鄂氏说完,郭络罗氏也点点头,屋里几人寒暄了几句后,郭络罗氏见辛言不说话,就问道:”十三弟妹,怎的不说话呀,这进了十三弟府,一切可还习惯”
辛言暗自摇摇头,暗自想到:”这嫁进来才一晚上,连屋门都没踏出去,谁知道熟悉不熟悉呀.”
辛言还是微微笑笑,道:”还行,还行.”
郭络罗氏又问道:”这十三弟开府晚,你又年轻,这府中下人难免有不听话的,我和你九嫂,十嫂商量着给你送几个人过去,也能帮衬你些。”
辛言不由得笑容僵住了,这谁不知道八阿哥与太子速来不和,更不用说和胤祥了,这郭络罗氏明往十三阿哥府里塞人,辛言若是接了,那就是给自己添堵,进来的的人打不的骂不得的,若是直接拒绝,被传出去就是不容人,辛言刚刚进门,连府里多大都不知道,更别提家中仆从是否听话了,辛言见郭络罗氏这么说,也是笑笑押了口茶,转头看着德妃。
德妃也是知道辛言这是要帮助,正要说话,郧阳却是笑道:“八弟妹这么说就不对了,这老十三建府时,咱们几个八弟妹若是再送,就不太和规矩了,回头皇上问起来,让辛言也不好回话。”
郧阳这话也是暗暗提醒了郭络罗氏,建府时你们已经填进来好几房人了,这再填被皇上知道了该怎么想。
听郧阳这么说,德妃点点头道:“这郧阳说的有道理,这各个府中的人都有定数,老十三年纪小,刚刚建府,人太多了也不好。”
见德妃这么说,郭络罗氏似是还想说什么,却被博尔济吉特氏打断说:“德妃娘娘和四嫂说的是,这老十三年纪小,人太多了,也不好。”
见博尔济吉特氏这么说,郭络罗氏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住了嘴,因为快过年了,几人就谈了谈过年的事情,后有八阿哥府里的小厮来传话,说是让八福晋九福晋十福晋回府,几位阿哥也要走了,三人也就告辞了。
待三人走后,也是将近中午了,辛言见胤祥还未过来,心里有些不安,德妃也是看见辛言不安,边吩咐宫女传饭,边跟辛言说:“你四哥和老十三应该还在太子那儿,你就放心吧,先吃饭。”
“哦。”辛言脸也是微微红:“是。”
郧阳见辛言脸红,笑道:“这辛言才见了老十三几面呀,就这么挂记呀。”
辛言只好低下头,专心吃饭。
用过饭,德妃要休息了,辛言就和郧阳去了偏殿休息。
下午的时候,兆佳贵人也去了永和宫,几人见过面后,就回去了,太阳已经西下,胤祥和胤禛也结伴去了永和宫,几人陪德妃用过晚饭后,出宫了。
辛言和胤祥一起回了府中后,各自换了衣裳,辛言坐在内屋,环视了一圈,见屋里已经布置好了,该放的摆件儿也都放好了,想必是夏扶已经命人收拾好了,辛言见春夏都进来了,便笑着夸了夏扶几句,见春摇站了一天的规矩,神色很是疲惫,就先吩咐春摇去休息,见辛言把人都叫出去,夏扶便替辛言倒了一杯茶,跟辛言汇报府里的情况。
根据夏扶的了解,这辛言房里的丫鬟清一色都是外面买来的,看着身契都是干净的,想必是胤祥特意吩咐的,没有让瓜尔佳氏插手,夏扶接着说:“缕扬和名烟去整理嫁妆时,碰见个偷东西的,叫抓住了,她们不敢拿主意,说是问问福晋。”
“哦?”辛言真的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去偷东西,问道:“偷的什么啊?”
“福晋的首饰里有对镏金点翠钗,好像是前年福晋生辰时李姨娘送的,不值什么钱,不过这和钗子放在一起的首饰里贵重的多了,那奴才也太没眼力了。”
“行了,先把她关起来,明天让她来见见我。”
“福晋又何苦见她呢,偷了东西,让人打发出去就罢了。”
“我刚嫁进来,就有人敢干这种事”辛言苦笑,谁有这么重的心机呢.
“那……”夏扶问道:”若是只是那个丫头手脚不干净呢”
“但愿是这样.”辛言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了.问道:”十三爷呢”
“应该还在书房吧。”
“行。”辛言道:“你也下去吧。”
夏扶推开门后,就看见胤祥正在门口,似是刚到。夏扶忙弯腰请安,见胤祥进去,就顺手把门带上。
辛言见胤祥在门口,也起身问安。
胤祥直径走到中间的大凳子上,坐下随手拿起辛言喝了半杯的茶,一饮而尽。
辛言抿抿唇:“我喝了一半了,十三爷若要,我让人在送来。”说罢,就要转身叫人却被胤祥拽住了,胤祥把辛言拉到旁边,让她坐到自己的身侧:“不渴了。”
“哦。”辛言低下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二人却又一起开口。
“十三爷。”
“辛言。”
辛言眨眨眼睛,两只手绞在一起:“您先说。”
胤祥转着自己指头上的扳指,:“你现在也算是我的福晋了,这府里的事明天也要着手起来了,我先跟你说几个事。”
“好。”
“第一。”胤祥道:“不要冲我您您的。”
“啊?”辛言抬起头:“哦。”
“第二,我刚建府不久,府里的人也都杂,该管的管管,实在不干净的就打发出去,能看下的就罢了。”
“罢了?”辛言不解,能看下去就罢了,这以后得乱成什么样啊。
“罢了。”胤祥似是确定的点点头:“这里面的关系,以后再同你说,能管得一定要管,那些身后有大势力的,若是实在不听话,动不动闹事,不行你也打发出去,不用委曲求全。”
“好。”辛言也是明白,他这么做,自是有道理:“还有呢?”
“第三。”胤祥眼色沉了沉,语调也放慢了不少:“我的院子,你的院子,人,必须干净,不光身契要在手里,最好要把家室都调查清楚,这其中的利弊,你应该明白。”
辛言明白,阿哥福晋的房中存着太多的东西了,人不干净,偷拿些什么,查到了便罢了,查不出来,被带出去。涉及朝廷的事若是被泄露了,后果不堪设想。
她点点头:“我明白,请十三爷放心。”
胤祥挠挠头“哦,还有,我书房里存着府中的银票啊,还有铺子,你明天亲自去拿出来,就在桌子上的匣子里,就放在你这儿,保管好就行,庄子铺子每年都会有进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明天叫佟芮告诉你,佟芮是府里的管家。”
“好的。”辛言点点头。
“你的陪嫁之类的,就都自己存好,不用放到公中,我每年的俸禄赏赐还是够日常开销还有赏罚的。”
辛言听了这话,不由得诧异:“这哪有嫁到夫家,还自己留着嫁妆的,不好吧。”
胤祥一摆手:“没什么好不好的,听我的就对了,还有啊,听佟芮说今天有个偷东西的被你的丫鬟抓找了?”
辛言说:“哦,是的,我说等明天去见见。”
“不用见了,直接让人打发了就得了。”胤祥说。
“十三爷 ,这不太好吧,万一这真是家里有事或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呢?”
“哼。”胤祥似是非常不屑,说到:“没什么不得已的,不过是受人指使。”
“啊?”辛言实在没想到,胤祥竟然直接挑出来。
“至于受谁指,你我心里都清楚。”胤祥接着说。
辛言只好点点头。
“行了,现在这些事情已经说完了,就该说说我们的事情了。”胤祥嘴角多了几丝笑意。
辛言皱皱眉头:“我们?我们有什么事啊?”
“你说呢?”胤祥忽的凑近辛言,把辛言整个人压在怀里,吻了下去。
辛言忽的被亲上,满脸涨的通红,不知过了多久,胤祥才慢慢起身,辛言整个人几乎摊在凳子上,胤祥不由得扬起嘴角,看着辛言满脸红彤彤的,轻轻的用手刮了刮辛言的鼻子:“我发现,你的脸特别容易红。”
辛言垂下眼睛,见胤祥慢慢起身,以为胤祥发过了自己,谁知辛言刚刚撑起来上半身,就被胤祥拦腰抱起来,辛言整个人卷在胤祥怀里,胤祥又亲了亲辛言的嘴唇,便抱着辛言一路走进了后边的寝室,把辛言放到床上,中间还不忘把蜡烛熄了。
于是乎,中间就发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第二日,辰时二刻了,辛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满身通红,身边的胤祥应该是已经走了,外面的春摇似乎是听到了辛言醒来的动静,走进屋子,道:“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正说着,陈嬷嬷就进来了,白了春摇一眼:“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说罢后面的秋吟和冬扬就抬着热水进来了,陈嬷嬷挥挥手先让她们下去:“福晋,先洗洗吧。”
见着辛言浑身的印记,陈嬷嬷轻轻的擦着说到:“这十三爷也是有点过了,福晋才这么点儿,就……唉”
辛言也是浑身酸痛,坐在浴桶中,最是不想出来,听着陈嬷嬷叨叨着,也是笑笑,问春摇才知道已经辰时二刻了,才着急的催陈嬷嬷快些,待嬷嬷洗完,春摇便带着缕扬和名烟给辛言换了衣裳,陈嬷嬷收拾完见辛言头上就插了对梅花簪,几只绒花,身上穿了件常服,便不由得叹气:“福晋今天是要见瓜尔佳氏的,怎的也不好好打扮打扮。”
春摇也在一旁附和道:“小姐,不要让那瓜尔佳氏瞧不起咱们府。”
“就是小姐就应该把那套杂色独山玉的首饰都穿戴上,好好让她们看看。”名烟也是说到。
辛言见缕扬拿出了套护甲,就自己边戴边说:“那一套首饰是额娘陪嫁的,走头到脚一件的不落的首饰,进宫送给娘娘还差不多,我有何必戴给瓜尔佳氏看。”
陈嬷嬷也是说到:“我说是穿的华贵也便罢了,你们几个真会想,那套首饰可是先前老太公因为当时夫人嫁进咱们兆佳府,怕被人瞧不起,专门请人打造的,先前夫人是一下子都没动过,你们几个倒好,这见个妾室,就要戴上了。”
辛言笑道:“就是,你们几个也不好好想想。”
春摇几个只好福了福:“小姐知道了,我们以后啊一定多跟陈嬷嬷学习。”
辛言不由得摇摇头,“你们几个呀。”
陈嬷嬷忽的想起什么来,说到:“这福晋已经嫁进来了,你们也应该改改口了,不要一口一个小姐的,规规矩矩的叫福晋。”
名烟撅噘嘴道:“可这一时半刻也不好改,我们又不想陈嬷嬷那样叫的顺口。”
辛言也说:“这也是不打紧的,慢慢改就好了。”
陈嬷嬷见夏扶待人捧进来了早餐,就让几个人服侍这辛言吃了早膳,辛言就去了正厅等着瓜尔佳氏,转眼已经将近巳时,瓜尔佳氏却还不来,几人都非常生气,连陈嬷嬷也说这瓜尔佳氏不懂规矩,大约过了一刻,候在房外的秋吟进来,朝辛言行了礼,说到:“侧福晋那边派人来传了话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名烟已经是没有好气了,问道。
“说是。”秋吟低声道:“侧福晋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辛言身子一顿,抬起头,:“有孕了?”
“是。”
听着却是一个刚刚踏进房内的丫鬟说的。
那丫鬟走到房间中央,冲辛言福了福:“奴婢燕青,是侧福晋的贴身丫鬟,昨夜我们侧福晋觉着身子不爽的厉害,今儿一早就叫了大夫来看,诊出,已经有了身孕,还说不易走动,就特意让奴婢前来告知一声,待侧福晋胎气稳了,便来亲自拜会。”
辛言冷笑一声,自己断断没想到,自己这才是第二天,就给了这么一出,心里正想的对策,陈嬷嬷却是发话了道:“这侧福晋的丫鬟都这么没规矩了吗,见了福晋竟也不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