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后，圣女成了不死族 第8章 第 8 章

诺丁大叔陪着村长来到安格斯小镇上，整座小镇最为恢弘的建筑就是位于中心的教堂，在他们来之前门口已经汇聚了不少人。

村长在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邻村好友：

“马丁，你们这么快就巡逻好了？”他领着诺丁大叔靠过去，顺手递上一支烟。

叫马丁的大汉示意了一下嘴里叼着的烟斗：“我们的村子小，一来一回也离得近。”

他瞟了眼紧闭的教堂大门压低声音说：“你们那边怎么样？那个外地来的女巫小妞......？”

“没有办法，唉，再说三年前是马内尔神父保下的，就算要清算也是找神父一个人，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马丁砸吧砸吧着嘴：“谁知道呢，这次来的可是中央教廷，真要严查起来，一个小小的神父能有什么作用？。”

“嘶——”诺丁大叔倒吸一口冷气，“真是主教廷来的？”

“据说还是个主教。”

村长和诺丁大叔对看一眼：“主教来我们这小地方干什么？”

“三年一度的神圣选拔你忘啦？”

周围人挤人的，空气里满是热意与汗味，村长却觉得脊背一阵发凉，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教堂的大门开了——

两个学徒装扮的少年高傲地看着外面一众等着汇报的各地村民：“可以进来了，内马尔神父在里面等你们。”

马丁大叔看着其中一个棕色眼睛的少年，脸上满是骄傲：“那个是汉斯，上次选拔整个安格斯小镇就三个人通过，我们村就占了一个。光明神保佑，希望这孩子将来能接内马尔神父的班，我们村也是能出神职者的地方啦！”

村长和诺丁大叔僵硬地笑了笑，他们的村庄可从来没有人通过神圣选拔。

刚才还在门口吵得震天响的村民们进门的瞬间就安静了，他们拘谨又激动地走进教堂。

“诸位。”

穿着修士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厅中央，手里拿着一根蜡烛。

“内马尔神父。”村民顿时露出恭敬的神色。

“各个地方都巡查完毕了吗？是能确保没有遗漏的地方？”他环视一圈。

“如果有不对劲，在主教来之前汇报上去的话就不会有问题。”

诺丁大叔似乎想说什么，被村长拉了一把后立马闭嘴，大厅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应声。

“既然如此，大家幸苦一夜就尽早回去吧。”

“三年一度的神圣选拔就要开始了，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次带领选拔队伍的是来自中央教廷的一位主教，我们作为加玛利亚王国与教廷接壤的城镇，这次选拔的第一站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内马尔神父停顿了一下：“选拔是为光明神扩大信徒传播教义的好事，希望在我的辖区里，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

“愿光明之神赐福于你们。”

村长和诺丁大叔悄悄落在众人身后，目送最后一人走出教堂后，他们立马折回到之前的大厅。

“神父！内马尔神父！”

穿着长袍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两人折而复返：

“还有什么事吗？”

村长跑得满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的他半响才憋出一句干巴巴的话：

“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莉莉丝......”

“......”

“就是三年前来到我们小镇的那个红发女孩，那个女巫的孩子！”

“......你说她？”内马尔没有什么反应，转身把蜡烛摆在长桌上。

“她、她毕竟是女巫的孩子，如果被主教发现我们私藏‘污秽’的话......”诺丁大叔打了个冷战。

“不会的，而且她的母亲并不是女巫，只是个犯错的神职者而已。”

“可是......”

内马尔神父将掌心压在村长肩头：“她母亲已经受到惩罚得到光明神的宽恕了，现在那个女孩跟你们一样，都是光明神的子民。”

尽管有些怀疑，但他们还是被安抚到了。两个学徒走上来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老师。”

学徒汉斯看着内马尔站在神像下面无表情地盯着蜡烛。

他惊讶地发现内马尔的灰眸在某一瞬间几乎变成了黑色。

他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

没眼花，还是原来的灰色。

内马尔弯下腰，伸手按灭烛台上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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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和江橘裹着厚厚的鹿皮毯子挤在一张小床上，伴着壁炉里时不时传来劈里啪啦火花炸开的声响，莉莉丝缓缓道出自己曾经的故事：

“我妈妈是帝国某个子爵家的女儿，贵族和贫民不一样，每个家族都有名额，能不通过神圣选拔直接成为教廷学徒......”

江橘很不好意思地打断她：“神圣选拔是什么？”

“你不知道？”莉莉丝惊讶地看着少女。

由格里安居然会有人不知道教廷的神圣选拔？

“这是教廷为了挑选神职者而组织的活动，面向由格里安所有适龄少年男女，每三年选拔一次。”莉莉丝为她解释道，“拥有光明体质的人大概率会被选上，可以成为学徒跟着神父或者修女们学习，只要通过考核就能成为新的神职者，这次诺丁大叔他们上门巡查也是因选拔的时间快到了。”

江橘连连点头。

“神圣选拔分为三种，一是选拔修士修女，二是选拔教廷骑士，三是挑选光明巫女。”

“因为是子爵的女儿，我妈妈没有参加选拔，直接成为了巫女候补。”

“挑选？”江橘不解道，“为什么其他都是选拔，只有巫女是挑选？”

作为曾经的圣女，她第一次听说神职当中还有个巫女，这也是三百年来发生的变动吗？

莉莉丝摇头，历年来的巫女选拔方式都是保密的，没有人知道。

“巫女要做的事除了向光明之神祷告外，最重要的是保持自身的纯洁。我妈妈她...”莉莉丝低下头。

“她与人相恋了。”

“这对巫女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所以她抛下家族和职位逃走了，教廷一直在追捕她，我们躲躲藏藏的生活，直到我八岁的时候，妈妈被人抓走了，从那以后我一直流浪......”

江橘抱着她。

莉莉丝靠在少女怀里喃喃地说：“如果不是内马尔神父为我做担保，我恐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江橘没有提莉莉丝的父亲，想也知道这种故事情节里的男主人公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轻轻拍打着女孩瘦削的肩膀：“睡吧。”

夜已经很深了。

感受着少女身上亲和温柔的气息，莉莉丝沉沉睡去。

许久过后——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江橘盯着天花板没说话，侧脸被壁炉的火光照得明明灭灭。

想也知道伊莱恩和赢峦肯定在找她，他们对“圣女”的执念简直重到江橘害怕，她意识到曾经的伙伴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改变,而系统几次三番的作为都告诉江橘这个变化是因为她。

她已经死了，但仍要为他人因自己的死而引发的事情负责。

爱和正义去感化？别开玩笑了，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给她不死族的身份？直接让圣女复活不好吗？

江橘脑子很混乱，她很想直接问系统它究竟想要怎样。

【很早就说了，我想请你拯救由格里安。】

‘你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具体想要我怎么做？’

【打败敌人，拯救由格里安。】

‘敌人是谁？’

【......不知道。】

“......”江橘闭上眼，要不是系统是虚拟的她真想把它丢到壁炉里去好好烤一烤它的脑袋。

总而言之，伊莱恩右眼的诅咒是一定要解决的，尽管他本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希望的样子，但被侵蚀到那种程度想必一定很难受吧。

江橘对伊莱恩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无邪的精灵少年，一方面江橘又没有办法完全无视他的感情。

丽娜大妈的事情一直是压在江橘心上的石头。

她情愿相信少年只是生病了。

江橘叹气，还是得找到破解诅咒的方法，在那之前，他们还是先分开比较好。

加上最近是选拔的日子，她是不死族，绝对的黑暗阵营，安全起见最近还是老实呆着吧。

白天修复身体消耗了她大部分的能量，江橘觉得自己又要“睡”过去了。

迷迷瞪瞪地，她想到莉莉丝刚才说过的话——

神圣选拔、巫女......

希望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吧。

少女睡去后，壁炉里的火光顿时暗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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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边美丽半边恐怖的精灵行尸走肉般走在满目疮痍的土地上，眼罩早在打斗的时候不见了，右眼处的狰狞裸露在空气里，身上的伤口在蔓延的红色根茎还是血管的作用下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

尚未完全褪去的战意与绝望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使他所经之处的草木纷纷枯萎，化为齑粉飞扬在身后。

为什么

他只是想留下姐姐而已

只是想一直陪在她身边

为什么要妨碍他

同伴也好、敌人也好，谁是谁已经完全分不清了

分不清也没关系吧

世界已经乱七八糟了

除了姐姐以外其他的人怎样都随便吧

妨碍的话全部杀掉就好了

伊莱恩取下耳坠，在晶体上落下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啊，弄脏了。

姐姐最讨厌人受伤了，得赶紧清理掉才行。

他扯着身上破损的布料擦拭耳坠，在丝绸的作用下血污反而晕染得更大了

更脏了

伊莱恩怔怔地看着耳坠，旁边突然响起人恐慌的尖叫声。

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回来了吗？

村民举着农具和木棍对着他，脸上是恐惧到极致才会有的表情。

在害怕他吗

像虫子一样弱小的，随手可以掐死的存在

这样的生物有什么值得保护的？

“出去！离开这里！！”青年一把拽过哭泣的幼童护在身后，拿着镰刀的手在不停颤抖。

“出去！嘘——！！”

恶鬼般的精灵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就在青年以为要被杀死的前一秒，他主动离开了。

“得救了......”

众人难以置信地瘫软在地。

“喂！”

“又怎么了？这种时候只要不是那个怪物突然回来......”

“快看身后啊你个笨蛋！！”

两条藤蔓突然破土而出，在众人惊悚的视线中，藤蔓上坠着的巨大果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忍住逃跑的本能，有人上去戳了果实一下，没想到这一下反而把皮戳破了，大滩液体冲破果皮流了出来，随着液体被冲出的还有个人形物体。

村民瞪大眼睛看着坐在地上咳嗽的丽娜大妈。

“等等，这么说另一个是......”

村民立马扑向另一个挣扎的果实——

“村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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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大门外，深蓝色长发戴着单边眼镜的青年翻开怀表的翻盖，看着上面的指针走到整点后，他毫不迟疑地推开大门。

走过空旷敞亮的大殿，他站在中心位置望着上方坐在教皇座上的男子——

强大、温柔、理性、仁慈的统治者。

他对着他的君主微微鞠躬。

“教皇冕下，驻守在威拉尔山上的那位动了。”

莫桑荒原上的异动无疑引起了整个大陆的震动，想必要不了多久，有关巨龙和精灵战斗的消息就会传到由格里安土地上每一个掌权者手中吧。

艾德里安的视线落在兰斯特身上。

任何一个被教皇注视的人都会切身感受到这份视线的重量。

兰斯特把身体压得更低了些，等了一阵子没有听到命令的他知趣地退了出去。

艾德里安从王座上站起来，瀑布一般的鎏金色长发倾泻而下，波光粼粼地如同被日光照耀的海平面，巨大的白色翅膀自然的收拢在背后，艾德里安海蓝色的眼睛没有什么情绪地看着虚空。

他像一座完美的神像，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大殿的上方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的球体，艾德里安伸手点了一下莫桑荒原的位置，下一秒周围的景物顿时改变，在荒原上发生的事在他眼前被重新演绎。

只可惜因为有赢峦和伊莱恩参与，他们大概是世上为数几个能相互干扰的存在了。

总而言之，回溯并不完整，只有零星的几个片段。

龙与精灵交战的画面里，唯一一个不和谐的存在——

黑发黑眼的少女。

艾德里安长久地盯着她，深渊般不可探测的魔力瞬间暴动，又在瞬间被收回。

受这一秒不到的波动影响，大殿外驻守的神圣骑士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艾德里安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穿过画面中少女的脸庞——

“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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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恩：复活吧！丽娜大妈！

艾德里安：复活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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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