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玗没应声,吃完一只又一只的小龙虾。
徐然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多吃点,不够再叫老板来一份,吃饱带你去玩。”他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推了推那辣得人眼泪鼻水一起流的小龙虾。
两大份小龙虾见底,徐然没好气地睥了江玗一眼,“心情不好却胃口好,这习惯不错。”
就怕她晚上会肠胃不适。
徐然说的玩,也就只剩楼上那间凌晨还营业的电玩城。
里面的年轻人还不少,徐然换了一筐游戏币,带着江玗从门口的夹公仔开始玩起。
“笨,”眼看江玗夹了五次,一个也没夹起,徐然一只大手放到了她手背上,等夹子选定了靠近出口的目标,就着她的手直接按了下去,连按了几下。
然后江玗眼看着那只别着红蝴蝶结的大白兔娃娃被移到了出口。
呃,“感觉挺简单的。”拎起大白兔,江玗不由这么说道。
“你来。”徐然好笑,刚是谁夹了N次都夹不起来的。
“还是算了,别浪费钱,你来吧。”江玗撇嘴,指了指另一个玻璃柜,“我要这只龙猫。”
“嗯。”你开心就好。
徐然一连夹了六次,次次准。
江玗心里叹服,嘴上却又不愿意承认。
“老公,你看你,把币都夹完了也没夹出一只来,你看人家,手上都抱不过来了。”
旁边一对情侣不停地看过来,男的想看怎么夹,女的羡慕。
徐然回眼,江玗那半张小脸都要被龙猫罩住了,他只得停了再夹的心思,帮她把另外几只公仔都拢在怀里。
“下次再夹吧,怕夹多了老板有意见。”
“那五只你提回家吧,我就要这只龙猫。”龙猫大,可以砸鬼。
之后徐然带着她在电玩室玩了个遍,本来别个都是花钱玩的,他倒好,玩到最后结果还赚了。
他不过最后在推币机那站了一阵,江玗也不懂他怎么玩的,哗啦啦的总不停地掉币出来。
掉出来的币比他们原先兑的那筐还多一倍,江玗问他要那多干嘛,不打算回去睡觉了?
结果徐然只找了个玩家,以他刚在收银台那花的价卖了。
那玩家得了便宜笑得嘴都要合不上,还对旁边友人说,“嘿,够今晚玩了。”
“啧啧,看不出来,玩还能不花钱的。”江玗有点服气。
“所以你学着点。”徐然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下楼。
江玗没甩开。
隗晏急了,“阿玗,该回家了。”
然后也伸手去拽她,他早想这么做了,再不把她弄回家,他真怕这两人会做点什么出来。
“好啦。”江玗这好也不知是和谁说。
“徐然,谢谢你,我得回家了,明天还上班呢。”
隗晏拽她,她只得配合。
一边走一边后退。
“再约。”
愧晏挥挥手,让她走。
她的车就在前面。
等她走了,徐然才揉揉额心,上了自己的车跟了上去。
一个姑娘家总走夜路,没看见倒没什么感觉,可这看着了,总不能放心。
“好啦,你的手拿开。”出了老远,江玗才嫌弃地拍开隗晏的手,“我包包还在科室里,我得回去一趟。”
“哦。”为了不影响她开车,隗晏还是老实的把手收了回来。
回了科室,江玗想不起她的包包到底是在值班室还是办公室。先去了医生值班室,值班室不分男女,但他们还是刻意的在男床铺与女床铺之间拉了一密实的帘子。
虽如此,如碰上夜班男医生带女实习生或女医生带男实习生,作为男的则一般窝办公室将就将就。
值班室里,一名住院师正坐在电脑前看病例,江玗没找着包包,便转去了医生办公室。
病房内的灯大多熄了,走廊光线很暗,也安静得吓人,江玗脚步不由放轻。
办公室灯没亮,江玗想男医生都在值班室里了,办公室自是没人。
便想也没想开了门。
可她怎也没想到,在她咔的揪门声里还伴着一声轻微又短暂的惊呼。
女的!江玗皱起眉,一时不知要不要继续推开。
“阿玗,别进去!”隗晏比谁都急。
他的听力比江玗好,可刚才心思全放在回家后怎么哄江玗给酒他喝的事上,并没留意到他们办公室里面有人正在行苟且之事。
江玗退出了办公室,却没立即走。
她记得白日时廖思华说过,蓝迟今晚要值夜班,中秋节也没空陪她过。
还为此稍稍失落,嘀咕了两句,原来做医生上学时辛苦,工作更辛苦。
江玗倒想看看里面的人是谁。
直等了五分钟有余,里面的人猜测她这个误闯的人应该已离开,便开了门装着若无其事地出来。
走了几步,在暗淡的光线中撞见江玗正站在走廊靠墙看着她,吓得即时顿住脚步,但又在几秒后,跑得比猫还快。
很好,正是那天送月饼给蓝迟的小护士曹妮。
江玗更不急着走了。
曹妮跑掉没二十秒,蓝迟便急不可待出来了,不过他可没有曹妮那般若无其事,甚至还左右瞄了几眼。
恰好瞄到了双手挽胸,闲闲地看着他的江玗。
蓝迟有一瞬的惊慌失措。
“江医生这般晚回来有急事?”
“我以为一般人忍不住了,顶多就是下班后,顺路在路边钟点房开一下。不知蓝医生这么急不可耐,只是……”江玗顿了顿,语气更为讽刺,“你要别人如何面对这个办公室呀?”
可得恶心死。
蓝迟嘴张了张,一时不知如何答话,被人撞正着,偏偏这人还是江玗,他也是倒霉。
不过江玗也不想听他说话,她只是想确认这个在办公室乱搞的男人是不是蓝迟。
江玗掉头就走,包也不想要了。
蓝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要去追江玗。江玗此时已走到楼下,他喊道:“江医生,等等!”
“蓝医生想要解释的人恐怕不是我。”江玗头也没回,她不懂这蓝迟追着她有什么用。
见她不愿停下说话,蓝迟急了,一把拽住了江玗。
江玗觉得忒恶心,狠狠甩开。
“江医生,我只是想跟你聊两句。”
“快说。”
“江医生可能不懂男人的劣根性,它经不起诱惑。”
蓝迟这话才说出来,隗晏就在江玗耳边冷声道:“别听他的!”隗晏最讨厌那些拿自己来做代表的人。
江玗却转而瞪向隗晏,像在说:“你没资格说。”
“我希望江医生别将这事告诉思华,她,她,我,我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蓝迟推了推眼镜,虽说有点厚颜无耻,可他觉得只要江玗当什么也不知道对谁都有好处。
“啧,我没兴趣管你们的事。”谁特么的愿意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玗?”
徐然不懂江玗半夜为何突然转回医院,再看她跟个男人拉拉扯扯,忍不住下车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