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在意,觉得可能是周之仪这个年纪喜欢这种审美吧。
周之仪没回答他,像刚刚的事情对他道歉:“刚刚不好意思,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给周贺然一点说话的机会,灰溜溜的直接走了,却没注意站在另一边的夏维和澄童正注视着他们的一切举动。
“维维,你看那个周之仪又来勾引贺然了,真是够不要脸的,明明贺然都已经拒绝她了,还这么不要脸的纠缠……”
“够了!”夏维吼道。
澄童也没在说话了,她知道夏维心情不好。
夏维转身就走,她依旧站在那里,抬起那愁郁复杂的眼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此刻,尽管绚烂的花开了满街,她的世界依旧是黑白。
她不禁咬了咬唇,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楚。
夏维回到家后,进门脱鞋,看着饭桌前坐着的周贺然,她又想起在学校看见的一幕,她就更加生气了。
张云舒关心的问:“维维,饿不饿呀,阿姨煮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夏维穿上拖鞋后,说:“我不饿,你们吃吧。”说完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维维,过来坐下吃饭!”
说话的人是夏海平。
“我都说了我不饿了!”说完夏维就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你……”夏海平刚想怒斥她,张云舒按住了夏海平的手臂,安慰道:“兴许是维维在学校碰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就由她去吧。”说完转头对周贺然嘱咐道:“儿子,晚点你给维维送点厨房里我熬的汤。”
“妈,知道了。”周贺然应声答道。
晚上,夏维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夏维问。
“我。”语气平静。
夏维打开了门,看见周贺然手里端着还冒热气的汤碗,她一把把周贺然拽了进来,关上了门,全然不顾周贺然手里端着的汤。
“干什么?”夏维问他。
周贺然回答:“我妈叫我端给你的。”
夏维双手抱胸,挑起今天下午看到的事,说:“怎么?被那个小狐狸迷的心都回不来了?”
“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们躲在那就没人看得到?”
“关你屁事。”周贺然冷不丁点的回。
夏维一瞬间就被恼火了,她走上前用力把周贺然推倒撞在了墙上。
周贺然被她这么一推,手里的汤几乎都撒在了手上,带来的刺痛使得整个手火辣辣的疼。
夏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她立马上去抱起周贺然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贺然。”
周贺然将手抽了回来,双眼依旧如平时一般冷漠,像是手上的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尽管很痛……
他将碗放在桌子上,打开门出去了。
夏维一个人坐在床上,拿起手机拨通一串号码。
“喂,怎么了?”电话那头。
“澄童,我好难过……”
黑暗中的未知,深邃的海洋,隐藏着无尽的神秘。
第二天澄童就找上了周之仪的班级,却不料让她扑了个空,打听才知道,周之仪一早就向学校请假了。
周之仪倒也不是为了躲她,更不知道她要找自己的事情,不过是傅云行今天一早就给她发信息说检测报告出来了。
俩人坐在车里,傅云行停在了路边,周之仪低头往车窗看过去,是江禾的家。
和往日不同,这次这边倒是封上了封条,像是被人特地警戒的。
“毛巾的屑丝?”周之仪困惑的说,“那为什么毛巾的屑丝会出现在脖子和手指甲里?”
傅云行倒没急着回答她,打开车门说:“先下车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俩人重新回到案发现场。
“可以确定的事,这里就是案发第一现场。”傅云行说。
周之仪看着自己脚下曾躺下的位置,又迅速将门恢复到当时案发现场时一模一样的,打开了一点的样子。
周之仪一直在想为什么毛巾的屑丝会出现在脖子和手指甲里呢?
周之仪来回走着。
“别走了,我要晕了。”傅云行蹲在白线人形旁,而周之仪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
周之仪突然跑向里屋厨房,傅云行也跟了上去。
“怎么了?”傅云行问。
“我……似乎好像能想通为什么脖子和指甲里有屑丝,却没有任何痕迹了……”周之仪盯着水槽上耷拉着一条干的毛巾,不可思议的说出自己的猜疑。
周之仪和傅云行两人一步一步跟着案发时凶手的脚步走着,一边走一边说出自己的分析。
“凶手先是从窗户进来,再来到我的卧室,却发现我不在,出来就碰到奶奶了,奶奶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这个人的力气很大,而我回到家后他便藏了起来,直到从我背后偷袭,拿毛巾从背后勒住我,毛巾勒出来的痕迹和用麻绳勒出来的不一样……”
“所以这就是指甲和脖子为什么会有屑丝的原因?但是脖子上的勒痕不可能这么干干净净的吧?”傅云行提出自己的疑问。
周之仪学着傅云行第一次在这里朝她打响指的模样,也跟着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强,比一般人要强很多!他杀完我后并没有立刻马上走!而是去了厨房。”说着还用手指着厨房刚刚盯着的水槽处。
“他先是去了厨房拿毛巾用热水打湿,再来帮我热敷,为的就是赶在尸体冷却时快速促进淤血吸收,使血印消下去。”
傅云行双手抱胸,不禁感叹道:“哇!这个凶手倒真是我见过心理素质不凡的,一般杀了人之后应该都会想着立马离开案发现场的,却没想到还有这一系列操作。”
“不过……”周之仪用食指背磨蹭着下巴,他还是有一点想不通,“我想不明白死亡报告上写的是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而且为什么当时案发现场时门是打开的一小点缝隙呢?”
还没继续讨论的话题直接被周之仪的肚子给打断了。
傅云行眉心微动,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温柔宠溺的对着眼前人说:“肚子好饿,咱们先去吃饭吧。”
周之仪快速答应:“好!”
当周之仪走进餐厅,看见的是一番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调,即便知道他们家是西餐厅,还是会感叹于餐厅的宜人与精致。
“这家餐饮店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没见过?”周之仪切着盘里的牛排大口大口放进自己的嘴里咀嚼。
“几天前,是我一个朋友的联名餐厅。”傅云行解释道。
傅云行用刀叉小小的叉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说出一个不经意的话:“你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呢?”
周之仪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放下刀叉,对着傅云行摆了一个靠近点的动作。
傅云行顺势挨近了些,像是一个未知的声音低落在耳边诉说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死了。”周之仪说完后立马恢复原来的姿态继续切着自己盘里的牛排。
傅云行一下子惊呆了,目瞪口呆,怔在那里。
“你……不会……”
“你咖啡喝多了,咖啡因中毒了?瞎想什么?我和周之仪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她应该是出交通事故了。”周之仪鄙视了他一眼。
周之仪突然有些没胃口,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玻璃,因为天色又有些灰暗了,玻璃中她看着傅云行正看着自己。
她直直的看向他递过来的目光。
他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那双眸子中映照出对她无尽的宠爱与温柔。他的目光里流淌着细腻的情感,仿佛将他的整个世界都投入在她眼中,告诉她,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傅云行可能也猜到了江禾的想法。
她或许也有那么一瞬间想把身体占为己有,她希望自己能够自私一点。
“看到没,那是周之仪诶。”澄童说。
夏维也朝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
两个人本来是在这片区域逛街的,不料正好碰上周之仪和傅云行吃完饭出来。
“她旁边的男人是谁?”澄童问,“不会又是她钓的男人吧……喂,维维!”还没说完夏维就像一条即将暴怒的母老虎,朝周之仪的方向走过去。
周之仪刚准备拉开车门,手腕就被夏维抓住了,傅云行反应也快,也立马抓住了夏维的手腕。
“松手。”傅云行警告她,手掌握住她的劲力又大了些。
夏维疼的啊啊直叫,手里抓住的手腕也没松开。
“我和她是同学!”夏维大声说道。
周之仪也是第一次见她,就叫傅云行松开她了。
随后转头问夏维:“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夏维似乎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呵呵道:“周之仪,你忘记我了吗?我是六班的夏维啊!”
周之仪实在是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露出破绽说自己不是周之仪吧。
“哦……夏……夏维啊,我当……当然记得你了。”周之仪磕磕巴巴的说。
夏维突然转头看着傅云行质问他:“你是谁?”
周之仪迅速挡在傅云行面前,随便扯了一个谎:“他……他是我远房家的表哥!”
傅云行被她扯出来的谎给逗笑了,站在周之仪的身后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周之仪用手掐着他的肉,转头给他眼神警告。
傅云行立马正经说:“对,我是她远房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