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否[秦时明月+天行九歌] 第42章 殊途同归

澄柒迷糊了一阵，便是去换下了一身繁琐的宫装，穿上习惯的裙衫，星月稍稍打理了一番，便是恢复了月夫人的模样，带着侍女回了自己的寝殿。

澄柒坐在窗边，百无聊赖的掰着手指，许是因为尚早，她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前出现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温热的毛巾糊上自己的脸。

澄柒眯着眼蹭了蹭，面颊因为毛巾的温度泛起了淡淡的红，确实是清醒了不少。

放下毛巾，盖聂在少女身侧坐下，揉了揉她微乱的发，“若是饿了，便用些点心。”

“不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澄柒忽的双眼一亮，倾身过去扒拉出惊月，对着盖聂挑了挑眉，“聂哥哥，练剑么？”

盖聂细微的勾唇，语气温和，“可。”

二人对视一眼，便是低低的笑了。

两个人作为青梅竹马，自然是无比熟悉对方的剑式，准确的说，自盖聂在道家与澄柒相识，二人每当自己在剑道上有所进展，都会去告诉对方，并且切磋一番。

这七年里，盖聂与澄柒，也算是见证了彼此的成长，盖聂走了侠者之道，而澄柒，也成为了极为优秀的道家弟子。

江湖无涯，凭一字为侠。

侠之大者何解？仗剑平风波。

而道家虽是不问世事，却是心怀万物，悲悯苍生。

虽然二人走的道不同，但最终，不过都是殊途同归。

二人都有着清晨练剑的习惯，在嬴政自己的寝殿，又有着盖聂这个众所周知的鬼谷传人在，澄柒自然无需太过担心。

作为剑客，要想成就自己的剑道，便是要学会以战止战，见招拆招，盖聂与澄柒相伴多年，自然是知道如何发挥出自己的实力，又能够恰如其分的逼出对方的真实实力且适时的点到为止。

如此默契，应当算是二人独有的，经历了多年的相伴而产生的特殊情义。

繁花在二人绵延清亮的剑光下纷飞，散落在二人发间，盖聂眯了眯眼，在二人剑身相抵时，他似乎感受到了眼前少女身上的馥郁之气。

待到二人额前皆是沁出了薄汗，盖聂与澄柒同时收剑，缓缓的舒了口气。

头顶有飞鸟飞过，澄柒挑了挑眉，身前便是笼罩了熟悉的阴影，微凉的丝帕覆上额头，为自己擦去了薄汗。

澄柒眯眼，亲昵的蹭了蹭盖聂的掌心，笑的眉眼弯弯，“谢谢聂哥哥。”

“无妨。”

将少女脸侧的发丝勾到耳后，盖聂刚想要收回手，手腕便是传来一股力道，接着，丝帕便被少女拿走。

澄柒轻笑，微微倾身过去，为盖聂逝去额前的汗，“聂哥哥的剑，更厉害了呢。”

因着身高的原因，少女踮起了脚尖，盖聂呼吸微紧，眼前是澄柒纤细优雅的脖颈，让他不由得伸手，扶住了她的双肩。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清晨微熙的日光自云层中小心翼翼的洒下来，化作了细碎的星光，沉入了盖聂的眸。

澄柒手上顿了顿，忽的伸手，柔软的指尖戳了戳盖聂很是正经的面颊，“聂哥哥，你真好看。”

盖聂耳垂蓦地一红，强自镇定的稳住，带着薄茧的指腹按了按少女小巧的鼻尖，“淘气。”

【啊，阿柒果然还是最喜欢我的o(*////▽////*)q，开心。】

澄柒吐了吐舌，将手中丝帕塞回给少年，故意鼓了股面颊，“我累了。”

这算是明目张胆的耍赖，盖聂倒也是乐的去纵容她，便是带着她回到殿内的小榻上坐下，还为她送来一碟点心。

澄柒嗜甜，盖聂是深有体会，虽然他不知道，甜食有哪里值得澄柒那般情有独钟，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家小青梅准备着。

在嬴政方才离开之前，澄柒还想着要不等阿政回来再与他一同用早膳，而练了剑撒了娇，又与自家聂哥哥聊得正开心，她自然是直接自己开吃了。

澄柒经过了秋水的教导，虽然不曾生长于王侯世家，却也是没有落下半点礼数，是以，她虽然很馋这精致甜腻的点心，却也是小口小口的吃着，像只软软绵绵的小松鼠。

盖聂安静的看着，适时的为其地上一杯热茶。

“嗯？”

方饮下一口温热的茶水，眼见少年依旧是保持着端坐的姿势，少女眨了眨眼，“聂哥哥不吃吗？”

盖聂摇摇头，倾身过去，以丝帕擦去少女嘴角的点心屑末，“阿柒吃便好。”

一碟点心吃的很快，澄柒很是满足的任由盖聂为自己擦嘴，而后便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现下阿政应该是要早朝了。”

澄柒撇撇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听着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钟鼎之声，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浅浅叹息，“真是好累的呢。”

“王上有天子之志，自是不会懈怠。”

虽然盖聂对于对自家小青梅不怀好意的嬴政有些膈应，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个客观的评价，“乱世的纷争，总要有人去结束。”

“阿政确实有扫**的胸襟与气度。”

见证了嬴政这一路而来的转变与成长，澄柒素来对于他有着很高的评价与极大的自信，“每次见到阿政，我总会想到曾子前辈说的一句话。”

盖聂看过去，伸手抚平少女发顶翘起的一缕不安分的发丝，很是配合的应答，“哪句话？”

想起记忆中那素来冷峻如松的身影，澄柒不由得柔和了眉眼，换了一种郑重的语气，字字坚定，“虽千万人吾往矣。”

记忆中，那个小小少年，在无尽的黑暗中，坚定的向着心中那一点光亮前进，在刀光剑影中，眸底的星光都不曾黯淡过。

后来，他初登帝位，龙搁浅滩，那个白衣的少年，总是意气风发的，不管外界如何，他都是保持着自己有条不紊的节奏向前。

一步一生辉，一步一华年。

在澄柒的记忆深处，嬴政始终是那个白衣少年。

澄柒始终记得，那个时候，她在一丛的凌霄花下问他，“何为祖龙之志？”

那个白衣少年看向自己，眸底散落了漫天的星辰。

他答：“虽千万人吾往矣。”

盖聂：（理直气壮）我和阿柒才是最有默契的。

卫庄：（冷漠）但是窈窈最亲近我。

嬴政：（淡定）别争了，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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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