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皇上第二次选秀,原本一切下都将按着流程来,但谁能想到皇上一夜间就病危......今年所有被选出将要被抬进宫的秀女也都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的时间来......”
“而今年这一批秀女之中就属你的地位最高,早在选秀结束,关于你封号的圣旨就已经下来了......可被这一打岔,即便你顶着贵妃的头衔被抬进宫那也会比别的人矮上一截......”
......
黑夜里,躺在架子床上的盛琳琅久久不能入睡。
满脑子所想的皆是今日下午王氏说给她听的话。
经过一个白天来消化原主的记忆盛琳琅真心觉得她这运气有一点背。
她都还没有做好准备呢就赶鸭子上架成了一个还没被抬进宫的贵妃。
想想暗无天日的宫斗,盛琳琅只觉得前路茫茫。
“嘶——”
不过是翻身的动做过猛了些,她的脑子就又晃又疼的厉害,她真的很想问一句,这样的接收原主记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静静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了好一会儿渐渐的那股令她酸爽的疼痛感消失不见。
盛琳琅这才准备整理起原主的记忆。
她现在身处在一个叫金凰的国家,从衣食住行上来看这里应该是古代,却又偏离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朝代。
金凰国民风开放,衣着打扮上与她所知的盛唐很像,对于女子的约束也相对的要小很多。
金凰国盛产名酒,百姓也爱喝酒,更擅酿酒。
毫不夸张的说那是家家一酒方,户户不相同。
不管高官富豪,还是平穷百姓家,只要家中嫁女儿,那么娘家人都会为女儿准备一份秘密的酿酒方子,以期许女儿在夫家酿出美酒,讨的夫家人欢心,在夫家快速的站立稳脚跟。
总的来说金凰国对外输出全靠酒。
但是这里有一点却是有点意思。
金凰国人喜酒,更会酿酒,同时偏偏对于酒的规定也非常的严苛。
酿酒需要去找酒官买酒曲,到时酒官会给你一块酿行令。
那酿行令上会写有你买酒曲的斤数,几斤酒曲酿多少的酒出来,超过那个数太多,将会有官司员来抓人。
谁让你不经官府同意私下偷酿。
与酿酒这一块管理的非常严苛不同的是在别的吃穿用行上却非常的自由。
就是贵族小姐打马游街,只要你穿的是男子打扮,那都是可行的。
越是翻着原主的记忆一直盘旋在盛琳琅心中的大石头越是轻了不少。
只要是不魂穿到哪哪都要讲规矩的朝代里,她自我觉得往后的生活即便过的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待她进宫后,哪怕她智商不够和皇帝后宫的那些妖魔鬼怪玩宫斗,那她还不能关起门来拒绝与人来往嘛。
抱着这个想法,盛琳琅闭眼混混沌沌地睡下了。
只是,就在盛琳琅睡的迷迷糊糊间,一道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不断的在她的耳朵响起。
“......滋滋......”
“叮!检测到魂穿人士一枚。”
盛琳琅:......睡觉,睡觉。
“叮!检测合格,恭喜宿主免费获得红包群系统一个,下面进行人物绑定。”
盛琳琅:......睡觉,睡觉。
“叮!绑定成功。”
“叮!是否填写宿主个人群信息?”
盛琳琅:......睡觉,睡觉。
“叮!由于缩主超时,系统将自动判定为同意,下面进行宿主个人群信息填写。”
“叮!宿主个人群信息填写完成。”
“叮!下面进行视屏教学。”
盛琳琅:......睡觉,睡觉。
从头到尾,这一个突如其来的什么免费红包群的系统都是在盛琳琅魂穿第一日焦头烂额忙着接收原主记忆到睡着后强行与她绑定的。
等她察觉到它的存在时,那已是翌日下午,有人来艾特她的时候了。
“小姐今日可是好点儿了。”从门外小婢女的手里提回来食盒,絮柳一边将食盒打开一边问着已经走进里间的临香。
自从昨日夫人把红袖“要走”后,她是后来才被夫人安排到沁香院来的。
絮柳想的通透,她娘是这府里的家生子,所以她一生下来也跟着个家生子,不像红袖和她老子娘在五年前招进来做工的平头百姓。
像他们这样的家生子,卖身契都被当家主母握着,做不出伤害府中主人的事情,而且即便做了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得做好一旦被主母随手发卖,从此亲人两隔的准备。
而红袖这样的只是普通来府上做工的人却不一样,他们没有契约,即便做了什么坏事,当家主母也不能凭自己的权利当其打杀发卖。
是以经过昨天一事,哪怕红袖的性子再怎么讨小姐欢心,夫人也是不会将她留在沁香院陪着小姐了。
甚至絮柳想的是说不得过不了几日夫人就会随意找个由头将红袖和她老子娘两个都打发出去了。
临香蹑手蹑脚的走进里间,也不走近,就在围廊里最靠外探着脖子看了看,没想就见她家小姐已经醒来了。
“小姐您醒啦。”临香看到盛琳琅已经醒来,圆圆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她快走几步来到架子床前,伸出双臂将盛琳琅扶坐起。“小姐,您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些粥?”
靠着身后被临香塞来的两个软枕,盛琳琅学着记忆里原主的对待丫鬟的语气道:“可有真君粥?我要吃那个。”
临香没立马回应,因为她过来里间看小姐时絮柳也才把食盒从外头提过来。
外间,絮柳听到话适时的出声说道:“有的,有的,厨房的娘子还像是怕小姐吃不够的多给准备了一碗呢。”
絮柳端了一碗走到珍珠帘子前,临香接过后人也不走,就在外头站着。
盛琳琅就着临香伸过来的勺子吃了一口,只一口她就意识到这真君粥它其实就是杏仁粥。
一连吃了四五口软软糯糯的粥后有些紧张的心情才得以放轻下来。
这时盛琳琅才注意到那珍珠帘子外还有一个站着不动的人。
“站在外头的......可是絮柳?”架子床和珍珠帘子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围廊,一时间盛琳琅也看不太清那站在帘子外头的人是谁,是以她才猜测地问出声道。
“小姐,正是奴婢。”絮柳恭恭敬敬的垂首回应首。
“你不是在母亲的寻芳院里做事的吗?怎么来我这儿了?”盛琳琅诧异地问道。
“红袖其他事情做不好,但听闻她梳的一手好发,正好夫人那儿差一个梳头的丫鬟,所以就把她叫过去了。”絮柳慢慢地将昨天她娘因知道她一早就要去给小姐当丫鬟编的那一套话说了出来。
她娘在夫人那当着心腹的管事娘子,夫人那么突然把红袖要走对外虽说是缺了个梳头丫鬟,可用脑子想一想那也不可能。
脑子放聪明一点的人就知道红袖那是犯了什么事儿,可夫人又不想让小姐知道才说与她听的托词。
听了絮柳的话盛琳琅心中有了数,不过想到记忆里梳妆盒里老是“不小心”丢了那么一两件首饰这件事情,她又不想那么的让王氏随便找个由头把红袖和她老子娘都赶出府去了。
因着红袖嘴巴会说话,原主就差没把她当知己,然而就是她这个知已每月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将手伸向她的首饰盒。
即便后来原主知道红袖在偷拿她的东西也不过是自己生了一声闷气将她从贴身丫鬟赶到了打理她的衣物去。
原本原主以为这样也就没事了,可是却不想红袖是个自私爱记仇的人。
这一次原主会高烧到直接没了命,被她这个外来灵魂占了身体还是她整出来的事情。
现也才五月初,外头的温度也还没有热到一个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而她到好,在原主选秀归来静等圣旨下来时,当夜就以干气燥热往她的里头摆了两个冰盆子。
当然,如果只是就两个冰盆子也还要不了原主的小命,而是红袖借着当晚她守夜在后半夜时又往里屋多摆了三个冰盆子。
直到天灰灰亮时,她才又把那三个冰盆子偷偷拿走......
按理说,原主死都死了,她一个魂穿者也不会知道那么多。
偏偏奇就奇在,红袖乘着天灰灰亮时把冰盆子拿走时原主那紧闭的眼微张开了眼,被她看了全过程。
也正是如此盛琳琅才会在魂穿过来时知道到底是谁干下的事情。
看着临香再次送过来粥的瓷勺,盛琳琅极力克制着还想要再张嘴吃的动做。
她眼眸半垂,放在被子底下的手狠狠地往大腿上扭了一圈,瞬间那酸爽的疼痛感让她的眼眶红了一圈。
她绷着脸,绝不让酝酿好的神情垮掉,撩开被子就要下床走。
“呀!小姐,小姐,您的高烧才退怎么就下床了啊,快,快躺回去,好好休息。”临香被吓的手里的碗都拿不稳了,赶紧的把它往一旁她刚才坐的小圆凳上一摆,伸手就要去扶人。
盛琳琅身体还软弱无力,被临香一扶整个人又重新躺了回去。
她眉头蹙起,看了一看临香,她刚想吩咐她些什么,但一想临香性子太善良,而絮柳也因着刚刚临香的一声叫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盛琳琅话一转,直接对她吩咐道:“絮柳,你快去寻芳院告诉母亲,不要让红袖近身,把她打发的远远的。她......她......我看到了,高烧的那一夜的下半夜,红袖偷偷的里间摆了五个冰盆子......算着前头摆的两个冰盆子,红袖,红袖她,她是想要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