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 第48章 龙妖的态度

第二天一早，楚葵起身出门时，若久尘还没醒来。

百妖会已经进行了三天，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差不多就要结束了，楚葵把若久尘塞给她的朱砂戒戴在无名指上，并没有还回去。

后面的事情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各族已经知道了情况，事情又经过一天发酵，龙妖和虎妖若是真像当时表现的那么乖顺，也就不会有先前自爆的疯狂举动了。

楚葵先去虎妖的阵营约见安山癸，被虎妖邀请进了房间，却没想到龙妖头领拜娜也正坐在客位。

安山癸给楚葵介绍了一下，这位拜娜是目前龙妖一族的最强者，每一次百妖会她都会跟在龙妖附近，只不过很少现身，所以连他们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拜娜并没有出过手，所以楚葵也不清楚她的具体实力，不过看气势约莫估计了一下，应该和她差不了多少，当然这是指不用任何法宝的情况下，真战斗起来，他们应该依旧不是对手。

“我已经听说了你们的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虎妖会答应考虑你的要求，但龙妖一族不会妥协。”拜娜见楚葵安然落座，面色严肃道，“人类若只是想彻底灭了我们妖族，无非就是鱼死网破，但若想再骗我们一次，大可不必这么费劲。”

楚葵有些无奈，看来还得再解释一遍，正欲开口，拜娜却根本没打算听她说话，直接转向安山癸道：“所以你们虎妖的态度，就是答应人族要求了？以前的仇恨一笔勾销？”

安山癸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我没有资格代表整个族群的态度，你也别急着扣帽子，族长们尚不知晓此事，我们现在说决定，是不是太早了？”

“呵呵，我只是问你的态度，这么抗拒做什么。”拜娜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所以你的态度就是，过往为了妖族而牺牲的都是过去式，你现在要开创未来了？”

“要论仇恨，我们虎族对人类的恨不比你大？”安山癸攥着拳头，直视拜娜，“这些年你们躲在深山里不出来，是谁在组织对人族的抵抗？现在你阴阳怪气的有什么意义？”

“咳……你们先别吵，能不能听我说一句。”楚葵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照他们这么扯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在场的几名妖族视线纷纷被楚葵吸引过去，楚葵看着拜娜，声音幽沉道：“拜娜，我先前问过安山癸的话，现在我也问你一遍。”

“你们是不是人族的对手？人妖争斗持续上万年，以前人不及妖，后来妖不及人，看似是死敌，却依旧没有谁真的被屠尽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既然是天生仇敌，两次神魔大战，人妖却总是会选择联合，是因为先祖们笨吗？”

“人妖根本不是仇敌，不过是共同生存于这片大地上的生灵，抢地盘，抢食物，可如果这片大地不存在了，其他的一些都是胡扯。”

“和你一起的那个小狐妖也是人类伪装的吧。”拜娜突然插了一句。

“什么？”楚葵正说的起劲，一下子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拜娜暗沉的眼神看着楚葵：“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如果我把她杀了，你还会和我们讲和吗？”

“哦，对了。”拜娜看着脸色沉下来的楚葵，饶有兴致的说，“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楚葵的脸彻底黑了，她其实知道若久尘那边还有于进他们在，龙妖即便派了人过去，也奈何不了他们，可她控制不住表情。

危险的光在她眼中流转，真气也随之溢出，房间里顿时气氛紧张起来，只有拜娜还一脸轻松的坐着，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所以，你这么大义凌然地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你的亲人没有受到伤害罢了。你要保护你的亲人，所以你来妖族，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可是我的亲人已经死了。”

“我没有需要保护的，还活着的亲人，也许会有人答应你们吧，但至少不是我。”

拜娜指尖敲击着桌面，房间里沉的像一潭死水，无人出声，就连周围的虎妖也开始渐渐变了脸色，拜娜的话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几乎每一个妖族，都或多或少的有过亲人朋友死在这场无休止的争斗当中，拜娜没有说错。

“我或许应该佩服你们的勇气，两个人就敢闯入我百妖会。”拜娜视线飘过楚葵手上的戒指，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这枚戒指之前应该在那女娃手上吧，你们刚进入沙南镇时我就注意到了，没有声张只是想看看你们要做什么。”

楚葵低头看了看指尖，拇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疑惑道：“这几天并没有任何灵力探查我们，你如何发现的？”

“你猜？”拜娜托着下巴，一副丝毫不着急的样子。

“你叫狼妖来试探我们？”

“明白的还挺快，狐妖一族从来只有两个随行者，这么多年从无例外，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人，你当别人是瞎子么。”

“所以呢？”楚葵收回搁在桌上的左手，“你昨天并没有现身，是怕敌不过我，影响大家对抗人族的信心？”

听得这话，拜娜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笑声最开始只是喉中低音，到后来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许久，拜娜停止了笑声，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水珠，看着满脸严肃的楚葵：“小家伙，该说你自信还是不知天高地厚呢，昨天的场面，我若是出手，必然群情激奋，你确定你还会那么顺利？”

“有件事你说的没错，妖族经历过太多苦难了，他们想要活下去，我不能断了他们的路。”拜娜转过身，收起了面上的轻浮。

“你身上有我弟弟自爆后留下的毒素，虽然被其它力量镇压了，但我能感受到。杀了我，你可以继续你的计划，或者被我杀死。”

拜娜起身，对楚葵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件事无关他人，只是我要找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