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娘取到真正的紫云剑后,欣喜若狂,长啸一声,飞出黄龙洞,掠过峡谷,眼看就要消失在莽莽丛林之中。这时,右护法跳跳闻声而来,发现了蒙面的马三娘,思忖道:这次你休想跑掉,今天我一定要揭开你的面纱!
跳跳正要追踪马三娘,洞里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跳跳一怔,“洞里一定有人,听声音好像是哑女,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跳跳为难时,附近突然传来了说话声。转身一看,原来是牛旋风和大奔吵吵嚷嚷地走了过来。
“大奔老弟!这虹猫、蓝兔藏得可真隐蔽啊,找到了这么久都没发现线索!”
“七剑传人是何等英雄?岂能轻易被你找着?”
跳跳狡黠一笑,迅速拾起一块石头,朝对面的黄龙洞扔去……
石头进了洞里,发出的响声立即引起了牛旋风和大奔的注意。
“啊!山洞?”两人同时发现了山洞。
“山洞里一定有人!”大奔兴奋地说。
“对!一定是虹猫他们!俺立功的机会来了!”牛旋风兴奋地抓着一根树藤,先荡了过去。
“这头笨牛,就知道贪功,可惜我要找的可是哑女啊!”大奔得意一笑,也跟着荡了过去。
见大奔和牛旋风进了黄龙洞,跳跳一声窃笑,飞身上了树顶,朝着马三娘消失的方向追踪而去。
追了一阵之后,马三娘的身影才又落入了跳跳的视线。
“好家伙,轻功不错呀!一眨眼的工夫就差点追不上了!”跳跳喘了口气,继续追上去,“今天一定要弄清你的身份!”马三娘往宝塔方向快速奔去。她一个飞跃,闪进了宝塔。跳跳跟了过来,潜入宝塔搜寻起来,却不见人影。
“好家伙,竟然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跳跳疑惑不已,“看她身影很像是马三娘,我得赶紧回客栈去看看。”
跳跳一纵身跃离宝塔而去……
另一边,牛旋风与大奔费劲心思把莎丽救了出来。而后,仗义的牛旋风也因为兄弟情谊将莎丽还给了大奔……
当莎丽被大奔带回来时,祝夜正好传信问蓝兔是否需要将哑女抢夺回来。
蓝兔见此,也只好作罢了自己掌控哑女的念头。
因此否决了祝夜的提议。
客栈里,油灯摇曳,映照出马三娘一张铁青的脸。她在房中焦躁不安地踱着步子。突然,她似乎是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毅然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将那些粉红色的粉末悉数倒进了装满水的木盆中。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悬在屋外的梁上,透过窗户的缝隙,将屋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星光下,那人的身影感觉似曾相识。
客栈外,虹猫黑衣蒙面,跃上客栈的屋顶,犹如一片落叶,足尖轻点,悄无声息地向马三娘的屋顶走来。
“谁?”马三娘警觉到屋顶的脚步声,随手摘下挂在墙上的长剑,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与此同时,屋外的黑衣蒙面人猛然发出一声长啸,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朝着远方疾奔而去。
“雕虫小技,看你往哪儿跑!”马三娘冷冷一笑,紧跟着黑影的方向,消失在夜幕中。
待两人消失良久,虹猫才探出身子来到马三娘窗边,轻轻跳了进去。
洗梳台的木盆引起了虹猫的注意,那盆里的水还在波动,水体略泛淡红之色,显然是刚才有人动过,仔细一看,盆里竟还躺着一个白瓷小瓶。虹猫捞起小瓶,瓶内之物已完全溶解,瓶内空无一物。
“好狠毒啊,还是让你抢先了一步。”虹猫眼中寒光闪动,气愤异常。
解药没有到手,虹猫正要离开。忽然,房内烛光摇曳不定,杀气骤增。
不知何时,马三娘已经悄然站在了门外,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手中的长剑直指蒙面的虹猫。
马三娘纵身狂笑道:“好一招调虎离山计!说!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虹猫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认错人了,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
“刚才跑了一个!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马三娘脸色一变,手腕翻转,就要动手。
“小弟最近手头紧,本想找老板娘借点银子花花,结果老板娘也穷啊。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
“相逢是缘!阁下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也不迟!”说话间,马三娘用长剑挑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茶壶,迅疾地向虹猫甩去。
“老板娘何必客气?”眼见着茶壶击来,虹猫侧身一让,手臂一弯,在茶壶边缘上轻轻一带,那茶壶竟贴着他的掌心转个不停,却也没有落下,如同小孩子玩的陀螺一般。
虹猫稳住茶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还咂嘴道:“好茶,好茶,多谢老板娘!”
“既然喝了茶,就少不得要向阁下讨教几招了!”马三娘一掌拍出,掌风把茶壶拦腰劈成两半。同时凌空飞起,挽起一朵剑花,剑光四溅,就如同千万点寒星当头洒下。
“来得好!”虹猫反手拔下背上的长剑,一声清叱,剑光猛长,攻势突发,犹如长龙入海,巨浪滔天。只见那剑花错落,剑气纵横!
剑影之中,只听得一阵金戈之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两人分开,各退一丈,难分伯仲。
“好身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马三娘稳住身形,再次挥剑攻上。
只见她青峰斜削,剑尖直刺有如暴雨催花。剑花缭绕之中,四面八方俨然全是马三娘的影子。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虹猫用剑护好面纱,与马三娘游斗,剑与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瞬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
虹猫无心恋战,手中长剑猛挥,把马三娘逼退,左掌猛击屋内大梁,借着反震之力,整个身体斜斜飘飞,宛如一颗流星横过苍穹,从窗户冲去。直接破窗而出。其速度之快令马三娘猝不及防,而虹猫已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可恶!”马三娘的脸色极为难看,“如此轻功,这两个蒙面人会是谁呢?难道是虹猫?”
她正想着,忽然传来敲门声:“三娘,快开门,我是大奔。”
马三娘把门打开,故作惊讶地望着门口的大奔,说:“有什么事吗?大奔兄弟!”
大奔望着马三娘面色红润,气息不匀,忙问:“三娘,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刚才闷得慌,一个人舞了会剑。”马三娘解释道。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哑巴卧底被我抓回来了。“大奔得意地拍了拍胸脯,”虹猫跟蓝兔正在柴房审问呢,要你也过去。”
马三娘略一沉吟,转而换作一兴奋的样子,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大奔兄弟,办事还真利索!那我们快去吧,别让虹猫他们等久了。”
两人说完便朝着柴房走去。
虹猫从马三娘屋里脱身出来,迅速朝柴房奔去。同一时间,蓝兔正想把莎丽放在柴房的木板上,只听“轰”的一声,她与进来的虹猫撞了个满怀。
两人脸颊相贴,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两人皆是愣了一下。
“这么快,拿到解药了吗?”蓝兔出言打破尴尬。
“没,解药被她毁了。”虹猫咬咬牙说。
“没了解药?大奔已经去请马三娘了,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蓝兔问虹猫。
“只怕莎丽的身体再也受不住酷刑了,看来只能先缓解她的伤势。”虹猫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撒在桶里,搅了起来。
“这些药粉是……”蓝兔略带疑惑。
虹猫朗朗一笑,“这些是我家祖传的跌打之药,虽不能驱毒治病,却能保她筋骨不伤。”
不一会儿,药粉已完全溶解于水中。
虹猫扶起莎丽,出手疾点了莎丽四处要穴。同时,双手掌心抵在莎丽背部,一股红色气流沿虹猫双手注入莎丽体内。
“哇!”莎丽张口吐出一摊淤血。
两人刚收拾妥当,外面便远远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蓝兔,她来了,该我们假戏真做了。”说话间,蓝兔捡起绳子把莎丽绑了个结实,然后把她抛上屋梁吊了起来。
莎丽随着绳子的力道有节奏地摆动,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垂死之际,身不由己。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蓝兔似乎有一些发怔。但随即清醒了过来,眼见着马三娘进来,蓝兔将鞭子抡得呼呼作响,那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专找莎丽的伤口,直抽得莎丽血肉模糊。
看到蓝兔的举动,马三娘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暗想:看来他们还真当她是卧底。也好,我就来个将计就计,斩草除根……
蓝兔正准备再次抡鞭,却被虹猫拦下。
“等等,先让她清醒清醒,再审问不迟。”虹猫装得煞有介事。
虹猫将事先准备好的护体药水,从头到脚把莎丽泼了个湿透。昏迷多时的莎丽一激灵,竟然苏醒了过来。
“说,你的紫云剑法是从哪里偷学来的?你是不是对马三娘下了毒?”虹猫厉声问道。
莎丽蓬头垢面,睁着惊恐的眼睛扫视四周,良久,目光停在了马三娘身上。忽然,那原本呆滞无神的目光变得锐利而愤怒,喉咙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叫声。
“三娘,看情形,她好像认得你。”虹猫靠近马三娘装模作样地说道。
马三娘走到莎丽面前,冷冷地笑道:“你这魔女,假装可怜骗取我的同情、信任,暗中却对我下毒,害我马三娘合璧不成,你当然认得我,今天留你不得!”
话音未落,马三娘拔剑便朝莎丽的咽喉刺去。
一块石头破空飞来,虽然偏了方向,但还是刺入了莎丽左肩。莎丽发出一声惨叫,肩头已是一片血红。
“嗯?蓝兔?你这是干什么?”一招失手,马三娘强忍心中的怒气质问道。
蓝兔解释,“三娘,现在还不能杀她!你身上的毒还得用她的解药来解呢。”虹猫也笑着走上前,“再说了,她既然是魔教的卧底,我还想从她身上套出点秘密来啊!怎么能让她就这样死了呢?”
“啊?这我还真没想到,看来是我太急躁了。”马三娘眼珠一转,怒气顿消,换出一副笑脸,并将剑收入鞘中。
虹猫暗想:这个老狐狸,刚刚气成那样,现在却像没事一样,的确不简单。
而蓝兔则低垂着头,似乎是看着哑女,实则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许是眼前的场景,让她回想起什么了也说不定……
而后她瞟了一眼莎丽,说:“虹猫,哑女她……”
莎丽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虹猫迅速走到莎丽身边,蹲下身来试探她的鼻息。
“怎么?我是不是把她杀了?”马三娘倒退几步,怔怔地望着双手,装出一脸悔意。
虚伪!蓝兔嘲弄地看了一眼马三娘。还真是浮夸的演技,他的人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了……
虹猫则冷冷地说:“那倒不至于,她只是一时气迷心窍,以致毒性蔓延,暂时昏迷了过去。”
马三娘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现在客栈内外都有魔教的爪牙,多半是为找她而来。我看不如趁着夜色把她先放到后山的宝塔中去,这样既可避开黑心虎的耳目,又便于审问。”
虹猫略微沉思后,说道:“也好,事不宜迟,三娘,你先去准备,我们带人随后就到!”
“好!”马三娘走出房门后,面色立即变得狰狞,“只要进了那座宝塔,莎丽就只能乖乖地任我宰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