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逆 第39章 第39章.殿王嘱托

虽然只是稍纵即逝的那么一下，但是也是难得一见般的笑容，估计被兼年看到又要叫嚷起来了，万一被发现唠嗑可麻烦了。

常影长相虽然算不上特别好看，但是也是清隽俊逸的，的确和他的随从身份和金羽军统领身份不怎么相符，但是能力却是实打实的，不若也当不上守护者的随从。

别笑了……可能有一点。

修顿.华特见状也只是沉默了一下，才将讯息传了过去。

而常影得知后，也是矜持地将笑意收住，估计他们也是知晓身居其位难免需要克制，就算是常影也不例外。

而常影与曦阳只是短暂的交谈了一下，丝毫不知晓身后的判官审能已然听闻了那般，传闻灵讯这个传递方式其实不难，只不过通常是听不到比自己厉害的人。

要说原因就是判官审能曾经在外界买了一个破解讯息的工具，却也是不曾想这般便阴差阳错下接收到了。

听闻那些讯息时判官审能也只是心中稍微一愣登，面上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谦和，只是心中却也觉得曦阳这般的确不大似表面所表现出来的冷漠。

倒的确像是曦阳那般，直率又耀眼，只是藏在了面容之下。

说实在，判官审能自从与修顿.华特见面之后，对于修顿.华特还是蛮好奇的，一来是因阳熙的嘱托，二来也就是自身的缘由了。

况且对于判官审能而言，发掘秘密实际上也是很有意思的，尽管表面从来都没有令人察觉。

但是判官审能也是第一次对于像顾曦庭这样的人感兴趣，但大概也只能埋藏心底了。

慕强也好，好奇也罢，也都是正常的心态。

而之后也是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时辰的路途，眼看着天空差不多也是黄昏即将落日了，修顿.华特也就环顾了一下四周，估计也已然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便稍微停歇下来，告知众人先暂时停歇。

说完交代了一下常影看护好众人，自己便先行去周围巡逻探查了一下是否有危险，这番倒是发现了一处湖泊还离得不远，也好采水烧开些存储备用。

而后众人也是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驻扎支起帐篷来，在空地上稍微点燃些篝火，才在这准备歇息一夜，明日再继续出发。

这时的物资也是大致算了一下，估计也没有带太多，还是要到贸易商口去采购一部分之后再去外族才比较稳妥些。

而判官审能只是派了自己的人去将周围的杂乱清扫了一下，才命人在附近将锅具支起，却只是稍微注意了一下时辰，也知晓如今该做的事情。

先前答应过收米娅为徒但他也并没有那么空余，因此还需寻些时间空余。

清明却少见的有些沉思般垂眸思索，不过方才也看到米娅与瞳明在一同，想着若是有机会便去教导她一二，毕竟自己现如今已然身为她的师傅了，那自然是要尽责的。

“审能大人、这东西放这里可以吗？”旁边那搬东西的人问道，却也间接打断了判官审能的思索，也令他迅速回神，无人察觉到清明方才的走神。

“好，多谢、辛劳你了。”判官审能依旧谦和温润，看模样好似并未有人注意带他方才出了会儿神。

“没事没事，这本来就是该做的！”那人也是憨笑应答着，估计对他而言能够帮外交官办事还是很荣幸的，立马好好的将东西摆放好。

判官审能见状也好似提议到，“先歇歇吧、也差不多了。”

“好嘞。”之后那人也是先离开歇息去了，这样一来，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那人也是一个佣兵团的，不过通常也很少和他们这些拥有身份地位的人相处，才会觉得难得机会。

而后判官审能只是见众人也都在忙活歇息着，便先侧眸注视了一下无名，微微颔首提醒，而后才离开了这里。

大抵也是关注照顾的人太多、也是会有些累的，况且清明如今也只是想暂且清静一二，就合着水天一色的落日色泽暂且独自让思绪放空些吧。

至于其余的事情也有无名看着，判官审能对于自己的下属还是用的惯也信得过，无名也知晓他一举一动的意思。

方才是让无名注意周围，看护好关键人物，却也是让无名盯着瞳明那边，以防止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只有将事情交由下去，才能够暂且得些空余，毕竟身为人族外交官，一举一动也都象征着家国与身份，不能轻易放纵肆意而为。

至于殿王交代的事情，也是令判官审能有些苦恼思虑的，毕竟责任之重、关系人族王权与子民安危，他此番不单是为了路途，更是与各族外交。

这时天色已晚，夕阳染红了大半天际，朝霞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水天合一之间恍若生了另一番安宁光景。

而一名白衣男子却只是站在湖畔，任微凉的晚风拂面，墨发翩飞，暂且放空了一阵子。

似乎察觉到有人凑近，判官审能原本清冷的神色不变，眼帘微微一颤，却也没有回过头去看，只是缄默的望着湖江波光粼粼的表面，身后两条长襟铭袍无风自动，心中的思绪也不知是在何处，似有些出神。

修顿.华特见他那副少有的样子，却也没有言语，只是稍微看了几眼，也是不明他怎么一路上都装着温润谦和，现如今这般就放弃了？

原先不是想着和自己和解、好和殿王回话吗，或者说是之前那般也是装着有些耗神、姑且暂做歇息罢了。

不过修顿.华特倒也没有多想，只是自己刚刚恰好发现了这处地方风景不错，便也暂时坐在树上发了会儿呆，也就见他来到了这边看着湖边发呆罢了。

只是无论怎么说，虽然曦阳面上是没有答应的，但是心里到底还算是认可了些判官审能这人，但见清明这么些时候还未回去，无人寻他吗。

顾曦庭也是稍许缄默了一下，才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落了下来。

“喝吗？”一道声音在那湖边之人的身侧响起。

判官审能一回眸便见顾曦庭站在自己身侧，却不看自己面朝着微波粼粼的湖面、只是将水囊递了过来。

判官审能只是瞧了他一眼，而后好似心情好上了许多，也是眉眼温笑接过。

“多谢。”

却只是将囊塞拨开后、颔首倒了一口浅尝为止，而后才侧眸问道。

“守护者怎么这次主动前来了。”

“看你心情不好、提醒你一句罢了。”虽然这么说，但顾曦庭仍然是没有说些先前的警告话语，更肉眼可见少了几分防备与警惕。

判官审能也只是眉眼间浅笑了一下，却不答，只是转移话题到。

“守护者平日看起来冷淡些，但实际上还是有注意到这些事情的。”判官审能实际上也是清楚。

毕竟是跟着一起，当你经常遇到一个人，知晓你们之间的任务，久而久之也就会慢慢习惯了，自然是渐渐便会有些交集瓜葛了。

顾曦庭虽不应答，但是还是扬首抿了一口，目光看着落日余晖，眉眼间的责任与警惕微松懈了些。

判官审能倒也没有什么不好，顾曦庭心里清楚。

或者是如今的判官审能倒也和他没有什么利益上的触及，从开始也没有与他争这个位置，而是在一旁帮忙着，做的倒还算不错。

但曦阳知晓，也不必他言语，便懂得。

曦阳知晓像判官审能那种的人无论是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切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如今这般的模样，大抵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所以需要考虑一下，但也许过不了多时，便会又恢复往常的那般模样了。

顾曦庭却也并未多谈，只是见他心情稍许好上了些，顺势将水壶递了他，而后自己便转过身先回去了。

而后判官审能只是回眸望了一眼曦阳离开的方向，而后才抿唇浅笑了一下，转而随及踏步一同回去，两个背影同时归来，也是私下少见。

众人也都是在这附近吃饭歇息着，比起最初那般倒也显得融洽了许多，至少或多或少也都有开始接触结识一二，也会有些短暂的交谈，起码有了一个初步的认同。

判官审能回来之后也只是轻浅而笑，照看了一下米娅她们已然刚刚吃完饭，也是注意到了她的饭量比较小。

好似察觉了些什么，判官审能便也若有所思，不待多时便叫来了无名，暗中与他说了些什么，之后无名依旧是照常答应，便先去离开整顿了。

判官审能期间还安排了其余的一些事情，交代完毕准备用膳歇息时，却一瞥见到了一只好似若隐若现的金蝶从林中飞过天空，不知是去往何方，倒是并无他人注意到，便只是随意用了些，并未多想。

但之后的时间差不多也是到了就寝之时，判官审能自然是寻了一处地方落坐，暂且并未歇息，只是并未见着曦阳，故而巡视了一番，而后才在两颗树之间的吊床之上寻到了他，找的地方倒是隐秘些，不仔细注意的确难以寻觅。

于是判官审能也就寻了一处可以正好看到那个方位的地方暂且靠坐，不免一瞥周围的人估计也已然入睡。

判官审能只是落座在一旁，稍微颔首望去便见修顿.华特半寐着歇息，他大抵也是知晓修顿.华特所不知晓的然而修顿.华特此时却浑然不觉。

毕竟忙活了一天，也就只有歇息的时刻可以有些时间，于别人而言休息是休息，但是对修顿.华特而言，却是修炼的时刻。

实际上修顿.华特平常歇息时，基本上都是在精神灵海之中运用汇聚，也是刻苦专研努力适应着，因为人族守护者也没有那么好当，顾曦庭也是清楚的。

但这种时刻，判官审能也是能够察觉到的，毕竟清明也一直没有言语过，他是为精神力，而他的精神力也并非是人族的灵纹，虽在人族生活，但是判官审能一直都并非是真正的人族，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多大区别罢了。

他也并非是精灵族或是翼羽龙族、大抵要说起，他的种族在千万年之前便已然消失在了这个世间，诚然道，他是为泽龙，但也不全是，没有子民与同伴，孤身一人的泽龙倒也算不上是泽龙，身为仅少数的特殊种族，甚至无人知晓。

但清明知晓，这世间不单单只是他一人这般，况且他也曾遇到过比起自己更为困惑迷惘的人，更是这世道。

而判官审能只是且看着如今的月夜，也如那时的普安城有着几分相似，大抵也因如今还在人族边界，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只是那时他于高墙长城之上屹立，瞭望着人族首都普安城内家家户户屋内门边都挂着几盏灯火，那灯光刺眼夺目，璀璨闪耀，让人不禁有些不能直视。

为何如此？

因今为……因愧疚。

无人知晓，更无人相信，真相掩盖在言论之下，那所谓的守护者与他族君王合盟，会毁灭和颠覆所有人……

而疑惑愚笨，漂浮不定的人，竟相信这种谣言，更是大肆传播……

终究所造成的恶果也只是他们自食其果，更是他们追悔莫及也无法挽留，虽说如此，谣言很快就被熄灭，但曾经所发生的一切却是实实在在造成了影响。

但判官审能如何不知，那些所谓的群众百姓也都是将这些奉为宗旨，只需一丝一毫的流言蜚语有时便能够变为滔天巨浪，将尸骨埋藏在巨浪海域之下，无人可知其中真相。

若是判官审能愿意，他大可运用这些流言蜚语，从而改变民众之心，驱使其暗中调动，但他不是这般的人，但若是他想，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

旁人不知判官审能的能力，大抵也是有些夸大其词，但判官审能知晓自己的能力也不过正如自然界中的瀑布，在上游似乎平静和缓，而遇到峡谷便会一泻千里、喧嚣飞溅，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而他这所谓势力，实际上也只是自己云游四方时到处乱逛而收的下属，但大多也是敬仰他的能力或是谋略远见，从而愿意跟随，判官审能倒也没有强求，但是却也不知不觉间在外交涉政时收集了不少的信徒，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些许的名望荣誉，那时听闻时判官审能也只是稍有些无奈，面上却依旧是温润谦和的。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知道“粉丝”这个词语，也许会组建一个巨大的粉丝团队……

其实也差不多，在那个时候，他们会称自己为信徒，以表示特别敬爱崇拜的的表达感情的称呼，在他们那时，被众人称为拥护者。

所以，大抵外交官这职位一时半会也是剥不去了的，更何况是审判者，这词还是他在别族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后回到人族被嘉奖赋予的，而后还特地给他划分了一片住处领地。

如果旁人是这样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待在自己领土上慢悠悠的过活也好，毕竟这些头衔职位着实俸禄也是不低的，自然是之后也是不需要干这些苦力路程的活儿。

大抵修顿.华特是不知晓，就连旁人也无从得知，实际上这次的行动是判官审能自己听闻后主动请缨与殿王道明，才能够有这次的机会。

他的确曾经与阳熙认识，但清明更知自己欠她一个嘱托，毕竟修顿.华特也是那时他并未见过的人，而他也不曾知晓原来修顿.华特便是曦阳，但说来曾经他也是与曦阳见过的，而并非是修顿.华特。

回想起最初的时刻。

那时上任守护者陨灭，修顿.华特将自己关禁了一段时日，到底人族也是听到了些消息的，但并未有人对外传递过消息，所以外界倒也不知。

只是那时候他才得知消息，那时的确是因为情况特殊，国政繁乱事务冗杂，就连判官审能暗中紧赶慢赶从外交之界回来，也是刚刚知晓，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

但在回来之后判官审能还是有尽心尽力帮忙说话，更不是修顿.华特起初所认为的同流合污一路之丘。

“殿王莫要担心、我想这一任守护者足够有能力担其重任的。”判官审能那时倒也帮过修顿.华特在人族统治者面前说过话的。

而殿王也只是长叹了一声，“吾知晓、但就是担心上卿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殿王只是不同于在大殿之上那般的风流桀骜，却偏眸看着窗外，他已然有四五十年岁，自然是不比如今意气风发的政客或是能力出众的君王，甚至说来在曾经他的一生之中一直都是默不作声普普通通，根本不像前人。

如今能够有这般的地步，也只是事态所变，他被顺势推到如今的位置上来，说到底也并未有情愿与否。

从小殿王便不受宠、能力也不出众，母亲也并未父君所相濡以沫之人，且并非是嫡出，仅仅只是占着一个长子的名头罢了。

或许此前他也未曾想过自己能够当上人族一族的殿王，更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做好，愧对的起前辈的勤政廉洁、青史留名，更不知如何处理如今日益趋势矛盾突出的守护者与君王之间的关系。

毕竟他们本就并非是君臣之称，而原先的人族也便是君王一手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一手戮力同心奋楫笃行而成就的。

那时的君王与守护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对等的那般，可谓是一同的好友之间那般，只是后来的君王专权，感情也是一代一代之后渐渐浅淡了下来，到如今也渐渐演变成为了君臣这般的礼节，之前明面上还是依旧是较为平等的关系。

也并非是他们不想要去维系，只是毕竟比起当代而言，如今的这一代又一代已然是不大明白曾经的情谊，又或是因为君王专权或是历任守护者不大理解这其中之事，也演变到了如今这般的地步。

就算是如今他有心去维持关切，但是也不全然，毕竟在多族的会谈之上矛盾也是日益突出，身为人族的殿王不仅仅是要维护好自己种族的利益，而且还要维持着多族之间的和平关系，稍不留神便也会犯下错误。

那时候的殿王也只能够尽力，之前为了平息那些陈年旧事，却误使得上任守护者担起责任将那些一笔勾销般化解，虽然说如今在各族各域的事态是好上了些，但是人族也是失去了一位柱国之梁，更失去了那位名为唯索丽亚的人族守护者。

虽然说上任守护者也有留下继任者，但是顾曦庭毕竟年纪也尚轻，也有很多事情并非经历过，也并未去过各族联会，未曾经历过多少百载的政事经历，故而还是年轻气盛了些。

到如今去寻光明之神的路途之中，殿王还是担心会有些变动，毕竟顾曦庭经历阅历与能力也并未成熟，虽然明面和是上好似有些针锋相对，但是实际上殿王也是无可奈何缓急之策。

而殿王不仅仅要管国政与外族事宜，且还要看护后宫事宜，大抵也是先殿王留下了不少的后妃，他也是为了这些事情而苦恼，再加上矛盾与财政，莫要说是开疆扩土了，他那般的能力也不出众，如何做得到能够？

守着人族安宁平和都不错了，毕竟想当年最英勇的殿王可是初代，亲自上阵将国土扩大了几倍，且将国都立于边境之处，死守人族安宁无恙，就连最后也是在国政选了一位接班人。

到底如今的殿王也是自知有愧，后人也是一代不如一代那般，到不若说是如今的局势已然与曾经不同。

精灵族龙族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且如今殿王也是知晓龙族的龙君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比历任龙族龙君有过之而无不及。

相对而言，殿王更清楚自己与那位赫赫有名的米桑娜相差颇大，就连精灵族的王也比他更为坚韧睿智，殿王知晓自己愚笨，更清楚自己胆怯懦弱，不敢得罪。

这般比起来自然是自愧不如。

在这十面埋伏的情况下，他这殿王坐如针毯费尽心思顾全大局，更是当也不是、不当也不是，甚至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当初判官审能好不容易前来，却也只是为了守护者的缘故，殿王心中的苦楚忧虑更是无处述说，就连拥着美人也不安心，时常担忧人族局势。

但判官审能此次出面，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殿王的燃眉之急，更像是强力针一样稳住了心绪，殿王对于判官审能还是信任的。

但这种时刻还需要臣子的辅佐与帮助，怎么看着也都像个废人。

好在判官审能也主动请缨说明情况，在大局上面反倒比他更有着督导远见，对于此时光明黑暗神明之事十拿九稳，对于四族外交有着把握，更能处理私下的那些阴暗情况。

这也愈发衬托着他一无是处无所作为，单单坐在这所谓的王座之上，却也如同一个毫无用处的陶瓷花瓶。

它能够见证一切的发生，更能够拥有所谓的选择，但制止不了时代的进程与命运的变化，对于种族与国家的存亡关键。

而殿王却只是长叹苦笑道，“吾有愧列祖列宗与历来守护者的嘱托、这殿王看似耀眼有权，实际上也不能够事事顺心，多的更是妥协无奈，就连有心想护着的几位守护者也未能护好，吾年少时便见到父王与上任守护者的关系不大融洽，虽有心也办不到……”

“如今就算是自己已然是为殿王，也方才知晓是为何，大抵是时局地位使然，而不得不生疏隔阂，虽有愤，但更多是为愧。”

一国之君想护着些，也并不是那么好办到的。

只有身居其位，才能够明白父王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才知晓自己的能力与责任，不仅仅是一位友人，不仅仅是一位丈夫，更是一国之君，诚百姓之信仰，必定要护好普天安康。

判官审能只是在一侧站立听从着，见殿王这般自愧不如自惭形秽，却只是一针见血安慰到，“殿王如此言说是太过贬低自身，虽身居其位受其牵制，但也可以竭尽所能的做到些事情，若是相信着、如同光明之神那般，那么天下会护佑着您，吾王所愿也终究能够做到。”

“若是殿王放心，您只需做好自身，至于守护者那边…放心臣下，臣下已然知晓如何去化解这些矛盾，不辜负殿王与百姓所愿，您的鸿愿也能够实现。”判官审能言即也是半跪即下，诚然坦言到，“抱负既然有，便不畏惧自己是否是为朽木，如同先祖那般，已然可谓燎原之火，心有所愿，便能够成就，亦然无惧无悔。”

判官审能垂眸恭顺，却也心中了然。

其实如今的殿王也才己任了不过十几年，毕竟在此之前，上一任的殿王为人还是有些急躁残暴的，虽不至于有多少危害但也并未有多少成就，不必如今宏奕殿王这般宽宏好说话，也听得进去下臣的言语，对待下属与百姓也是心怀慷慨壮志，虽还是有些胆怯稳妥，却较为稳重以稳中求进为主。

这般听取进取，为了从中博得一线生机，虽说的确很好，但也有些畏手畏脚不敢前进，若是人族殿王能够放手一搏，也未曾见得必败。

殿王只是太过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罢了，却忽视了自己身上的宽容远见慷慨多虑，若是说好听些也是筹谋城府审时度势，知晓该做何不该做何、做事三思而后行，多为自省而知时局。

判官审能实话也是较为喜欢如今的殿王，毕竟起码不必背黑锅，自然是愿意更为尽心些。

如何这般呢，大抵似因为如今的殿王太过大方了些，曾经自己干了几千年也不见得有多少俸禄表扬，还要慎之又慎为其担责收敛。

如今换为君主，却得到了不少功名利禄地段金钱，信任忠良，君王也知礼懂得听从教诲建议，比起一头驴那般火急火燎的撅着自然是好上许多。

判官审能也只是稍微温和了些，面对如今的殿王倒也能够心平气和般提供建议与策略，而殿王也同意了判官审能亲自去同守护者一同前往路途。

虽然平日判官审能看着亲切谦和，风度翩翩如君子般，但实际上很久的时候都是判官审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摩挲走过来的。

他经历过往很多，也见到过很多。

却无人可知，也无人得知。

谁又知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判官审能并不在乎功名利禄，也并非有什么鸿源远志，但他也并未有那些儿女情长，好似看起来什么都会在意的模样，偏是什么都不在意。

好似此程是他主动请缨，但实际上判官审能并不是很在乎是否能够寻到光明神，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在顾曦庭的身上、更在于人族安危与兴亡关键，种族外交诸多事宜等，判官审能也是为了缓和殿王与守护者的关系所以才陪同而来，也担当起责任与使命，虽然这事情除了他无人知晓，就连陪同他的手下无名他也未曾言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