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阴雨连绵,间或电闪雷鸣。陆流望着窗外出神。自那日,他便和言希分房睡。已经冷战了三天,仿佛都在等着对方低头。唉!陆流叹了口气,今夜天凉,言希夜里莫要蹬了被子着凉才好。言希睡姿不好。陆流打定主意,去看一眼就回来。
陆流推开房门,不敢开灯,借着雷电的微光,陆流看到床上没人。心中一震,他急忙打开灯。看到少年蜷缩在墙角。少年手挡了一下亮光,刺眼的很。陆流诧异之后,忽的心中抽痛。
他走近言希,轻轻触碰,“言希~”言希一个冷颤,没醒,嘟囔了两句什么,听不清。少年不安的睡着,脆弱无助。陆流心中苦涩酸痛。他唤道,“言希,言希~”言希怔懵着双眼,一时失神。
陆流将他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没问言希为什么不在床上睡觉。只是心中懊悔不已。陆流轻柔地将被子捂住两人,“睡吧,言希。”多日的同塌而眠,早已适应成习惯。在陆流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脑袋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终于安稳地睡了下去。沉重有力的心跳声是最好的安眠曲,听着使他心安。
陆流忍着眼泪,紧紧拥抱着言希,心中隐隐作痛,“言希,言希。”小人儿已经陷入熟睡了,在那人的怀中安稳的睡去,仿佛一个隔世的美梦,不忍心惊扰。在那人怀中,不用害怕风雨,不必害怕雷声闪电。熟悉的心跳声,少年安眠。
陆流压抑不住哭腔,“言希,你让我怎么办好?我怕你痛苦所以离开,可我若离开,你又像今天这样痛苦。言希我该怎么办好?”“言希,那些人早已经不在了。言希,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许是力度有点大,怀中人挣扎了下,翻了个身。不一会儿又翻了回来。小脑袋依旧靠着他的胸膛,紧紧贴近,好像这样就可以汲取温暖。陆流忍着悲怆,与怀中人抵足而眠。就像小时候在溪边,依偎着互相取暖就不用害怕冬日严寒。怀中是他守候了一辈子的珍宝。
又是一个惊心动魄。
“为什么?”陆流紧紧自身后拥住言希,“为什么,言希。你明明是喜欢我的。”泪侵入侧颈,滚烫、微凉。
陆流低哑道,“言希,我让你去见温衡好不好。”
言希一愣,蓦地笑开。笑声极轻,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喜欢谁,谁又知道呢。
眸中不自觉涌出泪光。言希心中唾弃,真是奇怪啊。应该是高兴的不是吗,应该是高兴的呀。心不知怎得猛地抽痛,不知名的地方钝痛,很痛很痛。
言希挑眉,“不后悔?”
陆流手臂用力,搂紧,似要刻入骨髓的力度。“三天,我只给你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