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晚餐,温柔缱绻,都成了泡影。
陆流皱眉,烦躁不安地在室内踱步。本以为借此机会两人感情升温,不说彻底拥有,也可以拥吻偷香。
温思莞!陆流咬牙切齿地念道。
第一次陆流这么痛恨一个人,如同当年的林若梅一样。对林若梅或许还有痛,对这个人,陆流只恨不得可以掐死他。陆流扶额,如果不是他对于言希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如果不是怕言希因此与他反目,温家早已经不存在了。
四年,对于他和言希是个永远忘不去的伤疤,偏偏这四年,先是温思莞不离不弃悉心照顾言希,又是温衡趁机抚平言希伤痛,占据言希的心。他妈的,陆流想大喊,老子辛辛苦苦珍藏了七年的珍宝被温家捡了漏。偏偏温家又动不得。
陆流看着言希一遍一遍地教卤肉饭“阿衡”两个字。皱眉道,“言希,那只笨鹦鹉根本学不会。别白费功夫了。”
言希不理,继续对着鹦鹉说,“阿衡,阿衡。”
“陆流,陆流。”“陆流,陆流。”笨鹦鹉回答。
言希持之不懈地说“阿衡,阿衡。”
陆流烦躁道,“言希,已经好几天了。你再这样子,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言希头也不回道,“不愿意待,就滚。”
陆流怒道,“言希,你一定要与我针锋相对吗?温衡已经走了,那些话是温思莞骗你的,你不知道吗?”
言希答,“至少我不可以忘了阿衡。”
陆流站起身,双手制住言希肩膀道,“言希,已经够了!你明知道你喜欢的人是我!对于温衡,你只是责任!”
言希漠然,“陆流,我曾经或许喜欢过你,也想要得到你的喜欢。是你先丢弃我的,在火海里。喜欢对我而言并不重要,我只要阿衡。”
看着面前冷淡的人,陆流只觉得气火攻心,“那是意外!言希,你知道的,那时我别无选择。”
那时的言希太弱小了,只是如果知道后来会演变成爆炸,陆流一定奋不顾身地不惜一切也要带出言希。
陆流扶额伤感道,“言希,哪怕我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到你。”
言希嗤笑,“谁知道呢。”
“陆流,你怎么样,我根本不在意。”语气轻淡,却是利刃般伤人。
不在意?不在意?哈哈,陆流目光凶狠道,“言希,你真知道怎么激怒我。”
来不及反应,陆流一把揽过言希头颅,狠狠地吻上去,带着嗜血的疯狂。嘴唇已经撕咬摩擦出血,陆流轻轻舔过。
放手的一刹那,拳头疾风一样打上他的脸颊。
陆流后退一步吐出一口血沫,用水擦拭嘴角。却看见言希猛的俯身往下干呕不止。
陆流愣住,他伸出手想触碰言希,却被他一手打掉。
言希闭目不愿睁眼,“滚。”
陆流又成了工作机器,手下人怨声载道。
办公室冷气压,琳达走出门又抱了一沓文件。
莫瑞仰天大呼,“天啊!收了我吧。”
琳达眼神一撇,道,“boss这几天心情不好,你再大呼小叫。天不会收你,boss会。”
莫瑞坐端正,虽然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但是莫瑞还是心生胆怯,他以手缝唇,点头表示了解。
“boss,新城区合同已经谈下,这是方案。”
陆流看了眼负责人:温思莞。陆流一个冷笑,道,“新城区方案另派人接手,春野的投标计划让温思莞负责。”
琳达诧异,知人善用向来是boss强项。让这个人负责那个项目无疑是白费功夫。“boss,春野的工作体系繁重,且负责人需要广阔的人脉关系,和应急变化的能力。以温总监的履历很难拿下来。”
陆流冷淡道,“让他去。”坚定不容反驳。
琳达无奈,“是。”
华灯初上,陆流揉揉眉心,缓解疲惫。
他望向窗外,对面商业大楼悬挂着那人的照片。细长的手指把玩着通体流光的手机,嘴角轻笑。白色的西装一尘不染。身边打出手机的品牌。
当时他特意选了那张照片,只要自己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微笑。
陆流感觉头痛的更狠了,连续几夜的通宵达旦,累了就在办公室里的休息间睡一会儿。
陆流感叹,真是安逸了太久,不过是恢复维也纳时的工作量,竟疲惫不已。陆流想到言希,此时他应该在好好安睡吧。
距离那日已经过去五天了,竟只有五天,陆流感觉已经很久很久。言希接受不了他,那他们该以何种关系相处。朋友?不,他做不到。爱人?言希接受不了。一想到两人的关系,陆流就头疼。
他做不到眼看着言希和别人成双成对,更不忍心伤害言希。陆流忽然感觉,遇见言希,是他一生的劫数,偏偏他还甘之若饴。
言希,我可以等。你知道我对你向来有耐心。我深信我们的羁绊是谁也割不断的。接受不了吗?我不在乎。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言希顶着一头乱乱的头发,拖拉着拖鞋走下楼。“醒了,”陆流正坐在客厅,饮着茶。言希一个诧异,复又轻笑,“嗯。”重新看到他,不知是什么感觉。言希只觉得困扰了自己五天的烦躁郁闷一瞬间排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