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恒的魔法是否违背规则 第9章 概然性风暴

异兽从通道返回深渊位面，受到冲击的却是与它连接了感知的塞壬，深海的尽头就如了一只圆睁的蛇瞳，竖型瞳孔深处的无边黑暗里，爆发出强烈的电流风暴。

而这一切都反弹给了试图窥探深渊真相的圣女。

塞壬想切断连接时已经来不及，无形之中的力量牢牢控制住了她。将她的意识拉进深渊，在黑暗中不断下沉。

她本体颤抖，眼神从清明转为混沌，就好像和那头异种交换了般，在蓝洞中下沉的是她。寒冷和电击环绕着包围她，

裂缝中，有无数道视线注视她。

位面之间间隔着一场概然性风暴，这是神也无法轻易穿过的地带，它的存在如同『规则』，守护位面的平衡。

那么多的异种能穿过这里，代替它们承受概然性反噬的，难道是那条『寰宇巨蛇』?

而塞壬并不是深渊眷属，自然不在祂的庇佑范围。相反，现在她才是被未知存在劫持了那个，如果不快点断开，那她的力量必然再次失衡。

在混乱中，她承受着白清电流，竭力看清周遭。手中凝聚圣力，制造了一面天使羽翼形状的守护者之盾，短暂的挡下了冲击。

一堵高耸的无形者之墙立在面前，那仿佛一条安全通道，硬生生地开辟在概然性风暴里！这种现象打破了一切常理，让塞壬不禁怀疑起，『寰宇巨蛇』拥有凌驾在概然性之上的力量。

自己被这无形之墙排斥在外，墙内甚至有几头弱小的异种，对自己龇牙咧嘴。

圣力也属于概然性的一种，但跟面前浩瀚的概然性相比，圣力就像是削弱版的。

隔断位面的概然性强大，冰冷，最为纯粹真实的审判之力。圣力比这种概然性要温和的原因是，多了一股金色的治愈力，让圣女在使用圣力的同时不被审判之力反噬。

修正错误。

圣经中至高的象征。也是神职人员们惯爱说的，神爱世人，神维护正义，神、无所不能。

宛如一场无止境的雷电风暴，将所有踏足禁地的存在碾为齑粉。即便你是获得上帝赐予少量概然性的圣女，也不能在更强大的规则下成为例外。

“塞壬！”

在意识险些模糊的时候，身旁传来了朋友的声音，她把自己从磁场中拉了出来，躲避到离蓝洞很远的地方。

“你差点就掉进去了！”

莎娜用力摇晃陷入呆滞的塞壬，直到身后传来雷鸣的巨响，那道轰鸣声险些震破耳膜，刺目的白光从蓝洞深处向外冲出。

白清电流肆虐森林，将黑夜照亮，将大雾轰散。

树木被连根掀翻，土地承受不住地颤抖，撕裂。震耳欲聋的雷电声回荡在整个杀人岛上空，潜藏在蓝洞下方的概然性风暴威胁到了现实！

塞壬张口说话，听不见她的声音。

直到风暴停歇，雷电逐渐褪去狰狞。

留下一片如火烧般狼藉的森林，围绕蓝洞近千米的地方被毁得面目全非，而它，幽深无底的巨洞向外扩张了足足四倍！

莎娜护着塞壬，直到风暴过去，面前的废墟让她惊得许久都未回神。

“被摆了一道。”

塞壬闷闷开口。

『寰宇巨蛇』利用神之子的存在，与那无尽的概然性相碰撞，两者相互抗衡了不过几息，居然就引发了大规模的概然性泄露。

硬生生将通道撕裂，要知道，『寰宇巨蛇』所引发的蓝洞存在了一百五十多年以上的时间，也才将将发展成百米。

它吞噬现实的代价也是极大的。

塞壬的出现，无疑将这进展提前了至少一千多年。这直径六百米的通道，已经足够让更恐怖的深渊异种从里爬出来了。

说不定在某个尽头，祂正嘲笑着上帝。

目前的种种都代表塞壬不能再次试图穿越蓝洞了，首先她不是深渊眷族，不能走在那无形者之墙里的话她只会在到达深渊前就被概然性撕碎。

其次是如果又一次被卷入概然性，那蓝洞将成型，杀人岛上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怎么水里还会放电，底下是有雷兽吗？”莎娜的胳膊之前被弄伤了，幸好她恢复快，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浅浅的粉色了。

“还好吗？我先带你回去休息。”莎娜扶起近乎虚脱的塞壬，见她无法开口，眼下也不能继续调查了。

当即返回蓝岛镇休整。

趴在莎娜背上的塞壬眼睛里所看见的画面飞快倒退，那被雷电烧的焦黑的森林，在『神性』中发出悲鸣。

她在那些声音中缓缓阖上眸。

——

百年间从未散开过的大雾在一夜之间消失了，阳光照进了南部岛的森林。

塞壬在房间里睡了足足三天，莎娜就一直守在附近，寸步不离的肩负起看护的责任。

佩特奇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森林去找出那场雷击天灾的原因。现场已经被毁坏殆尽，森林被硬生生开了大洞，诡异离奇的景象让岛上人心惶惶。

最开始的两天非常安静，想象中的灾难没有发生，蓝洞里没有怪物再爬出来。

麻婆婆却组织起工民，夜以继日的伐木凿石，近乎动员了整个蓝岛镇，一起赶工杀伤性巨大的巨石弩。

巨神兵也迎来了一次装备升级。

明明雾散了，也没有事情发生，这样大的动作也没有给个明确的理由。难免会爆发冲突，在焦急不安中寻求一个肯定的答复。

“佩特奇你就去问一下麻婆婆吧，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大家这么瞎忙活也不是个道理啊！”

“我觉得那个蓝洞就是遭上帝的惩罚了，被雷劈的什么都不剩，雾也散了，明明是好事啊。”

“这里本来就是监狱改的，现在这不是要把蓝岛镇装的比原来更像个监狱吗？密不透风，连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

“是不是太敏感了……”

聚集在酒馆外面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的东西是越来越离谱，偏离主题了。

“我们南部岛好不容易从蓝洞的恐惧中解放，现在是又要面对什么独裁者吗？”

“你是说麻婆婆吗？应该不会吧……”

“不然为什么要花这么大力量封锁蓝岛镇？还不是外面没有威胁了，怕我们都跑了啊。”

莎娜倚靠在窗口，脸色阴沉地注视下方恶意揣测的人，拳头捏的咯咯作响。不好发作的她只能关上木窗，试图把那些恼人的声音阻挡在外。

直到第六个夜晚，蓝洞深处传来沉重的心跳声，巨兽吭哧吭哧的呼吸愈发靠近。

终于，那头体型如小山般的巨人族爬出了海水，丑陋的怪脸上遍布伤疤，肌肉横布的躯体，满是淋淋血迹。

它张开怪口，露出两排黄牙，里面还夹着几条怪物的断肢。咆哮着，四肢着地向远处狂奔！卷起的狂风将周遭环境破坏。

尽管事态险峻，莎娜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倒不是她不想，而是此刻她莫名其妙的被拉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在那漆黑的空间里，不断闪烁画面，模糊不清的人脸和那些充满电流的交谈声。

“这是，谁？”

那些碎片不断拼接成一副完整的画面，一张稚嫩的小脸出现在画布里，约摸不过七岁的年纪，一个黑发黑瞳，脸蛋相当精致的女孩。

一阵剧烈的晃动中断了她的思绪，面前一切如潮水褪去。

“快跑！是巨人族，是巨人！”

人群中爆发出冲突，有人坚守阵地，有的人则是觉得大势已去争相逃跑。

三十米高的巨人族手里挥舞着巨棒，超蓝岛镇的巨神兵狠狠砸去，交手几次双方都没有捞到好处。巨人这又绕远，居然是选择从巨神兵触碰不到的地方进入蓝岛镇。

蓝岛镇的背后就是离海面百米高的悬崖断壁，这点高度对那头巨兽来说轻而易举。

巨弩的攻击让皮糙肉厚的巨人也吃不消，它当即暴怒，浑身爆发出恐怖的黑暗力量，将巨箭折断。

凡人无法承受那股恐怖的威压，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失去反抗能力。

就连勉强支撑的佩特奇，鼻子处已经流出了汩汩鲜血，她勉力支撑身体，举起手里的剑。

可人类在那样巨大的存在面前，太过微小。

眼看蓝岛镇就要失守，巨人族脚下的大海猛然掀起了巨浪！来自海洋深处的力量激荡开来，竟抵消了巨人族的威压，掀起的海浪卷住它的下身，如一只身怀巨力的怪手将它扯入深海！

海啸拍击在悬崖上，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说明了那头深渊巨人在大海下奋力挣扎的举动。

“咳咳——唔，怎么连这种地方也会有那该死的巨人族！！”

阿卡夏站在蓝岛镇的防御墙上，双手平举着控制海洋潮汐，她的脸颊上浮现鱼鳞，粉色竖型瞳孔如海妖般令人瞩目。

从蓝洞里爬出来的不只是这一头巨人族，门口的巨神兵被怪物咬住了一条手臂，岌岌可危时从蓝岛镇里又冲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拔剑刺进巨兽的心口。

“喂！我说就是你们干的好事吧！”

阿卡夏解决了巨人族，就马不停蹄的在墙壁上方发足狂奔，边喊边骂：“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你们穿的跟贼一样，跑出去不知道干了什么，结果就岛就被雷劈了！！蓝洞还扩大了好多倍，引来这么恐怖的东西！”

莎娜对她的大喊大叫不予理会，全神贯注的奋力厮杀，转眼功夫她已经解决了两头巨兽，暂时解决了巨神兵会被毁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