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恒的魔法是否违背规则 第26章 圣器锻造

任何交易都是建立在互利的情况下，但假如交易双方存在不平等的情况呢？比如一方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在一个[公正]所触碰不到的地方，把另一方杀掉的话是否就能毫不讲理的收下所有交易品。

如果在面对圣子时也是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圣子的三大特性无法被掠夺，只能经本人的赠予。

在神谕中极为隐晦的警示，[否定与审判]。

塞壬的想法当然极好的，给出的条件绝对能让任何一个[七十二柱]为之心动，趋光是大多生物的本能，即便是一把无法使用的剑，也有它独一无二的价值。

巨神兵在不远的地方被冰层冻结了大半个下身，塔格一时无法脱身，他见塞壬陷入险境就提议暂时放弃莎娜，先撤退再说。

可是眼下根本不是走不走问题了，而是那家伙已经把在场所有人都列成了敌人，谁也不可能轻易离开。

娜罗的身体上涌动庞大的魔气，完全压制了圣力，连[无形者之墙]都难以扩展，只能维持在两米的范围艰难防守。

“带上莎娜，先回到地面，找到通道就回我们的位面去。”

“你要留在这里？”

随着箭矢的攻击，捆缚巨神兵的冰层霎时破碎，他操控巨神兵向利比顿帝国的方向飞行。塔格朝后看了眼，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不客气，直接开启最大动能跑路了。

为了防止娜罗脱身去追，塞壬这次也不在保留，毫不客气的全力攻击对方。

白色的花海被冰面覆过，从地上生长而出的冰刺如无数条灵活的巨蛇，震荡的余波摧毁了整个地下空间，可见战况之激烈。

啪擦——！

令塞壬意想不到，又在情理当中的事情发生了，面对帝剑的破碎她丝毫不慌，瞬息间又制造出了新的。

血肉被罡气撕碎，即便能靠治愈力恢复，但那强烈的痛感没有一刻停止过向大脑传达。

她的大脑飞快思考对策，得出的结论仍然只有不计后果。

既然寻常的帝剑真容易破碎，那她就将[圣器锻造]发动得更为彻底。

过度的消耗迫使塞壬的肌肤表层蔓延出了淡金色的条纹。

它们在她的后颈形成一个醒目的金色十字架烙印，又以十字架为中心，向身体各处延伸，部分烙印顺着脖颈爬到了她脸颊。

很明显，来自[圣器锻造]的一种禁告，可是塞壬反而感觉自己的实力仿佛突破到了新的层次，比起刚开始的狼狈不堪，现在她至少可以少让自己受点伤了。

“你的理智完全沉入深渊了，既然你是这样的傀儡，那我也只能按照和她们的约定了。”

塞壬的[星眼]里除了蓝色，又增添了一轮薄薄的淡金色，宛如华丽惊艳的星空幕布，任何的血迹都是对那上帝画作的亵渎。

她弯腰躲避黑刀，手持帝剑与娜罗比拼剑术。

魔气和圣力是相性最差的敌对存在，兵器之间擦出的不再只有火星子，还有最纯粹的以太气流。

塞壬在交战过程仍是唯一受伤的一方，但她已不再动摇，而是全神贯注的分析那渺茫的胜利希望。

到目前为止她只看见娜罗的一种特性，是冰吗？但又不是那么单纯的属性，贝拉说过、娜罗一直在四处猎杀深渊眷族，她手中捏着一个怎样的特性，无人得知。

[无形者之墙]以三层的形态出现，外表上已经融入了塞壬所理解的盾，那是一件对魔的防御圣盾，有实物。

三对金色大天使之翼在墙体上舒展，比起之前的简约，现在的[无形者之墙]更为神圣华美。

[星眼]和[圣器锻造]的配合下让塞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的潜力一直如此惊人，尽管无法像西摩尔那样只靠审判力能发挥概然性暴流的恐怖杀伤。

塞壬也同样是独特的。

金色的力量爆发出绚丽光芒，在先前被碾压的情况下进行了绝地反击，银剑挥舞着华丽剑招，尽管一次又一次被黑刀击碎，下一息必然也会重聚光芒！

娜罗确实强的离谱，但塞壬也势必让那没有感知的巨蛇傀儡知道，她的目的绝不会轻易达成，赌命的结果必然是两败俱伤。

突如其来的攻势也起了作用，让娜罗后撤了些，隐约之间她们甚至发展成了势均力敌。

“……”

终于有那么一剑，成功划伤了娜罗握刀的右手，这是交战以来塞壬第一次成功在她身上留下的伤口。

令她惊愕的是那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水，那蠕动的虫子令人头皮发炸。

[终于确定了啊，你这罪业深重的家伙……]

贝拉的声音从塞壬的怀里传出来，是那只人偶，但祂这时正在使用[魔神真言]。

[之所以没人能成功杀掉你，是因为你使用降临的对象是不死之虫、黑河的费托布！这样疯狂的屠杀那些唯一性的怪兽种，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真言]对所有深渊眷族都有令人难以想象的抑制力，连塞壬这个圣女都感到一瞬的惊惧。

然而娜罗对这无动于衷，她甚至调动了更强大的力量，魔气如同巨海所掀起的滔滔海浪，倒灌压下将一切生命摧毁在极寒低温。

印照不出希望的血眸，是那样冰冷，藏着无尽的恶意。

[如果你是蛇的信徒，那我就代表整个深渊的法则对你进行驱逐！]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贝拉等候已久的，她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告诉了塞壬她的计划，而这也是她们最后的手段。

塞壬的圣力即使面对那骇人的魔气也不逞多让，这是她的优势战，如果双方都是使用魔气那她才是最无胜算的那个。

轰轰轰——

头顶的天穹爆发巨响，地心空洞里的圣力与魔气冲突太强，余震传播开来后带回了崩塌的危机。

一块又一块巨石自头顶砸落，塞壬不断闪躲的同时还要面对娜罗的攻击。

“贝拉小姐，恐怕不能再拖了。”

是的，她清楚感觉得到[圣器锻造]在试图摧毁自己的精神，不对，应该说是她自己高强度的负荷，迫使特性开始习惯性的自主发动了。

证据就是那些浮在她身体表面的金色烙印，可是非常奇怪，这样的高压之下，她所制造的帝剑反而强大到超出想象。

一次次被娜罗击碎，又一次次进化成更坚硬的造物。可惜这不再是什么单纯的突破，就好比一个人类在死亡前都有一段回光返照的奇迹，[神性]在引导身体进入那样的状态，[圣器锻造]才能以人类所达不到的高度锻造出超越常理的圣剑。

塞壬感到极大的震撼，很难以置信，或许此刻她手里的帝剑除了少一块光之石，其他方面已经和真正的帝剑别无二致。

[好，那就……]

贝拉也知道继续拖着对塞壬和她都没有半分好处，可是她的话还未说完，面前的一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

“是神殿，可是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神职。”

原本深陷意识深渊里的魔王此时好像恢复了少许的自我，她的眼睛第一次真正地注视起塞壬，娜罗停下了攻击。

那双血眸仍然是阴郁的，可她在确定对方的身份时，分明是露出极浅的迷茫与冷漠。

塞壬的身体上升腾着薄雾，是治愈力作用于伤痕累累的身体时散发出来的余热，她喘着气，面对娜罗突然的静止她也没有贸然去进攻。

而是加紧速度恢复消耗掉的气力。

天地都在崩塌，巨石砸在地面溅起遮天蔽日的尘埃，震耳欲聋的绝唱中，娜罗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地传来。

“我讨厌上帝。”

[不好，快走！！]

贝拉先一步发现了不对劲，中断了术式，转而催促塞壬离开这个地方。

超负荷带来的影响在那一刻停战的放松里被无限放大了，塞壬一时手脚都不听使唤，在那地动山摇的大地震中勉强靠一把剑稳住身形。

随后她的肩胛伸出金色的羽翼，带领她穿行在落石当中，往头顶不断崩塌的穹顶飞去。

娜罗望着那个蓝色身影消失在尘埃中，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变，不断膨胀变大，衣服被撑破，人类的皮囊下藏着的丑陋怪兽现出原形。

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塞壬清晰感知到娜罗的气息完全变了，更冰冷也更危险，完完全全化成了嗜血的野兽。

联想到那条断臂处露出的恐怖蠕虫，她下意识地往后面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之下险些将她的魂都惊掉。

尘埃当中，一条体型大到完全无法去想象的黑色蠕虫撑爆了整个地下空间，直径超越万米的庞然大物随便一个动作都是毁天灭地的程度。

人类在那种怪兽的面前，比蝼蚁还要渺小。

“这是为什么？”

[她使用降临的能力霸占了黑虫费拖布的身体，现在因为找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所以可以毫不犹豫的消耗掉这具不死身的极限了。]

强烈的魔气风暴震荡了整个空间，连塞壬被波及到受了伤，她想到还不算完全跑远的莎娜他们，当即选择往他们的方向汇合。

[结果我们还是不知道那家伙的特性是什么，只能就这样逃跑。]

贝拉有些丧气，连声音都低了下去。

“恐怕也难有机会了，贝拉小姐我们要想办法撤离这里。”

后面的黑虫速度更快，追上了她们。

一阵扭曲的挤压感差点把塞壬当场捏扁，幸好她的三层墙勉强挡住了这黑虫的绞杀。

嘶嘶的冰声不断响起，[无形者之墙]被冻成了冰，塞壬沉沉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催动圣力维持墙的耐性。

“如果您有办法的话，我会非常感激的。”

[……我的身体已经不存在了，仅靠象征体无法给你提供实质性的帮助。]

贝拉晓得情况的险急，任由谁来都不会愿意被一条大虫子绞成肉沫子。

[只能试试看那招了。]

正是贝拉之前怒骂娜罗时所说过的，要对娜罗进行的驱逐。

塞壬颔首，如今也没有多少余地给她犹豫不决，莫名的她想起娜罗最后说的那句话。

‘我讨厌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