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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关于我在邪恶组织里当杂兵这件事 > 第121章 一百一十六、星落

———狭间。zuowenbolan

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这个词的一瞬间有一种既视感。

为什么呢。

“每一个被你消灭的英雄,都会变成一份束缚你的锁链。”阿斯莫德没有因为伤势而动作迟缓, 雷霆般地扫过, 帮叶月挡下了一击,“【英雄资质】实际上是AI在某些积极指标上接近人类的完人标准才会触发的, 例如正义感、责任感、同伴爱。这样的人在知道真相以后,极有可能会背叛,因此才将他们打造成正面的力量, 然后无声无息地抹消掉。”

“———这就是你们的思路吧。”

哥哥越过僵持的两人,毫不犹豫地从侧边偷袭,叶月从另一边挥出剑来,击中的一瞬间,观测者像是信号不好的显示屏一样,猛的闪烁了一下。

———有效!

“不过是人造的AI———你们考虑的每一个可能性只不过是运算的结果,包括那种可笑的想活下去的**,你们真的以为仅仅凭失控率高就能反抗我们吗?你们这样的终究只是少数!”

“真的是这样吗?”

我自语着。

想要看到明天,想要看到未来。

这份为了追逐光芒而扑向火焰的愚蠢,所谓人类不就是这样吗。盲目的、异想天开的贪婪, 才能够到达这里。

“你说错了。”哥哥冷淡地补充道,“这种不知足的贪婪情感,应该是算不进你们所谓的失控率体系的吧?”

所以你们才会像瞎子一样, 让这种属于人类的情感持续了这么久。拉普拉斯的觉醒,从来都不是因为这些你们想的伟大情感,只是由所有个体的贪婪、求生欲堆积起来的。所以, 祂的最后听到的声音才是“活下去”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

“驱使我们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义英雄之类的理想,”叶月向前斜挥出一剑,“而是【存在】本身而已!”

“………只有你,只有你们有剥夺这一愿望的可能,我们就决不会放弃抵抗。哪怕是玉碎,我们也要显示出与人类无二的坚持!”

首领那个一直都毫无起伏的电子音,第一次充斥着那么强烈的感情。

“………”

观测者似乎被震慑到了,甚至连反击都变得迟钝。

“………不可能。”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转向了我这面。和他们的战斗已经占不到上风,他要先解决我这个最弱的———

在意识到这个的一瞬间,身体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小心———!!!”

周围的同伴一溜烟地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挡在了我的眼前。

“我不会让你伤害妹妹的———”

“大姐姐———”

“汐见同学———”

“千穗理————!!!”

像一串葫芦一样,没有战衣保护的同学就以肉身飞扑过来,然而并没有受到伤害,因为他们前面屹立着哥哥,而哥哥前面,是在最后关头吼着“烤肉”的叶月。

———别在这个时候插死亡flag啊!明明已经是决战了!

观测者的全力一击直接砍在那身战衣上,我似乎听到了一声破裂的声音,叶月就横飞出去,撞的栏杆扭曲起来,重重地落到地上。

———!

那一下,绝对是砍到腰带了。

梅丹佐的战衣从腹部裂开,转瞬间就崩坏消失,叶月按着腹部痛苦地倒在地上,满是裂痕的腰带落在脚边。那把剑更是飞得远远的。

战衣都没穿热,这家伙又被第一个打出去了!

我起身想要冲上去,却被哥哥拽住了。

“不可以!”

“……他就是你计划的核心吗?”观测者问,朝着叶月一步步走去,“为了扳倒我,特意把拉斐尔当作□□而来迷惑我,这小子才是最终的手段吧。”

首领没有说话,他的距离不足以冲过去救下叶月,像是默认了观测者的猜测一样,沉默着看着他。

———不对,明明首领说过他受梅丹佐之托会保护叶月的,那为什么现在会这样?

叶月扭动身体,想要再一次抓住腰带,却被猛的踢开,刚刚尚且激烈的战斗此时就像按下了暂停键,天地被分为黑白图像,像一场默剧。

观测者扬起锋利的前端,准备对着叶月的脖子斩下。

“———你要像杀了梅丹佐一样,杀了他的儿子吗?”

首领问。

明显地,观测者顿了一下。

他马上就注意到了这种失态,并以此为耻,把锋利的部位对准了叶月的头。

“真好笑,按规矩消灭了那么多英雄的你,现在居然会犹豫。”阿斯莫德发出不成形的笑声,黑色粒子随着他的笑声从裂缝中散去,“在认识到我们的存在是人类以后,终于正视自己【杀了人】的事实了吗?”

“……你———”

像是要证明什么,观测者把刀刃推进了一点,血液从浅浅的伤口流出来,但叶月却没有一丝惧意,直视着他。

———我想,也许那短短的一刹那,他从叶月那张相似的脸上,想起了什么。又或者是多年来把所有英雄当成电脑里游戏角色消灭掉的观测者,第一次认知到了,自己曾经杀死了【无限近似于人的存在】。这种罪恶感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扰乱了他的感知。

这就是首领保证叶月不会被观测者杀掉的前提。

“……你还要对你老搭档相似的面容,再一次痛下杀手吗?”

阿斯莫德问。

“原田!”

柏木看样子就要向那边走,我立刻就按住了他。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丹波嘶哑着声音向那边吼着。

在昔日同伴的劝慰下,那种焦躁感极大地刺激了观测者,首领慢慢向他走近,继续对着他说:“或者关闭培养瓶,你的感觉会不会好一点?这样就不算是亲自动手,而是闭上眼睛不看,至少罪恶感也会减轻一些吧?”

“闭嘴!!!”

观测者最终还是没有对叶月下手,而是发泄怨气一样地击碎了腰带。

“————是我赢了。”

我听见首领似乎长舒一口气,轻声说道。

彻底毁坏的腰带变换成一个小小的弹出文本框,看不出有什么字,却依稀能辨认出下方的确认键自发地点了下去。丝丝缕缕的金色从落下的部分冒出,转瞬间就把观测者笼罩。

我突然明白了,从刚刚开始,首领的所有行动都在为这一刻铺垫,为的就是让他自发的,愿意的,破坏这枚腰带,那个腰带的存在意义一开始就是为了被破坏。

“从表层世界通往虚数世界基本上只能被碾碎了再渗进去,但你这样的意识被碾碎了也只会回到外面的身体了吧。”阿斯莫德的一只袖管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散逸的速度一直在加快,“所以让你亲手做出足以让你掉下去的洞就好了吧。”

他艰难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剑,向这边走了过来。

“你这个高高在上自封为星辰的蛀虫,给我落下吧!”

“……一开始……你就……”

观测者渐渐下沉,还想做出最后的抵抗,我本想把叶月从那个距离拉走,但有人比我冲得更快。

从手下逃脱的柏木毫不犹豫地压住了他的一边。

“你必须要为此赎罪……”他压抑着喉咙里的呜咽,流着泪这么宣告,“如果是朋友的话,做错事就必须要由我们来打醒……”

“太危险了,这个时候就不要接近了!”

我大声警告,但很快英雄们一个个前仆后继,挣脱我的束缚冲了过去。

“……但是,一开始就太迟了,”柏木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我们太没用了,连亲手纠正你都做不到……所以,最后……最后哪怕是做这样微小的事,也要阻止你。”

“不是我们来打败你……好不甘心啊。”凌濑跑起来的时候,靴子都跑掉一只,即使如此,她的手也稳稳地按着观测者。

“你曾经让我不要沉迷虚拟游戏……其实是在对自己说吧。”二阶堂的眼镜再次报废,呼出的白气蒙上镜片,“如果你要把这里毁掉,也请毁掉在你看来虚拟的我们吧。”

“我们曾是朋友,现在也是。”天宫轻声说道。

“……我们必须跨过你,才能继续向前。”丹波用嘶哑的声音应和。

“———再见了……”不善言辞的草翦闭上眼睛,首领举起剑,向观测者刺了下去。

到最后,他们也认为面前这个是他们的友人原田。

阿斯莫德挥了一剑后身体突然歪倒,看来现有的数据量已经不支持他继续站立了。

听到英雄们的宣告,观测者也好像失去了反扑的力气,任由身体缓缓下沉。

“你们……难道不知道失去我的精神波动后,外面马上就会察觉吗……”

他最后,问了首领这样的问题。

“呵呵,那种事……我们当然早就知道。”

阿斯莫德已经无法站立,倒在地上,黑色粒子不断从缝隙中喷涌而出,散逸在空气里。

“那样的话,为什么———”

“因为我会代替你。”

我捡起被阿斯莫德插在地里的剑,他已经衰弱到握不住了,那样的话也许坚持不到亲眼看到观测者沉到底部,理应由我来使最后一击。

“代替你,伪装成观测者,接受外部世界的检测。”

因为,我才是最终手段。在那之后的问题,由我来处理。

我把剑插进了色块里,搅了一下,就像用爪子拨弄了一下卡在下落口的娃娃,不知道是不是旁边有他曾经的同伴在按着的缘故,观测者像是放弃一样融入了地面。

八年前,他输给了梅丹佐的人性,八年后,他输给了自己的人性。

“………”

目睹了观测者落下,首领满足地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颈部的发声器还能不能使用,但那一瞬间他应该是完成了毕生的夙愿———同样,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把……剑……拿过来……”

他含糊不清地向我提出要求。据我所猜测,打开狭间需要有人死去来构造,那么彻底关闭……应该也需要一个人。

———请帮我见证那个人的结局。

松山曾经这样拜托我,现在就是兑现诺言的时刻。

……她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吧,作为最了解首领的人,他会做出怎样的决断……不言而喻。

“……等一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已经没有人会死去了!”柏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你没有必要……”

不对哦,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能HE的。

首领接过剑,用尽回光返照的最后一点力气,把剑从裂口穿了过去。黑色粒子像是受到挤压一样从裂口涌了出来,黑色皮套从空中倒下,还没落到地上就变成了干瘪的一片空壳。

在白色的雪地上,黑色的痕迹飘飘洋洋,像熄灭的余烬般旋转,但最后却渗入了地面,很快,世界又变得干干净净,白茫茫一片了。

“阿斯莫德……”叶月嘴角的血迹还没擦干,直直地盯着那件皮套,梅丹佐的剑斜插在雪地上,像一面旌旗。

“……对不起。”

他消失前,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

“………………根本就用不着道歉,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我低下头,对黑色的、干瘪的外骨骼装甲这么说。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想要【英雄资质】,你的负担就太大了。”

“等一下……千穗理,刚才你说的【代替】是什么意思?!”叶月突然难得地抓住重点,扭曲着脸按着腹部很勉强地站了起来,“喂,你说的话到底———”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会这么敏锐啊。

旁边的哥哥已经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爬行速度抱住了我的小腿,好可怕。

“汐见同学……你到底……”

天宫和柏木相互支撑着站起来,丹波在地上滚了好几下,凌濑明明已经没力气了,还拜托同样摇摇晃晃的草翦把她拉起来。二阶堂根本就连翻面都做不到了,这家伙还是那么废。

———哈哈,这就是英雄一生一次的瞬移吗。

———刚刚你们还在那边大叫“我不相信!”,“你骗了我们!”这种话,现在都变得温情脉脉了,你们是抖M吗。

在这种时候,我的吐槽欲反而变得很旺盛。

我想起来了,我在前一天又做了一个倒转城市的梦。

在那个梦的最后,我见到了把我带到这里的拉普拉斯。

“………你是那阿玛,第十质点的恶魔。”祂开篇就说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话,“知道为什么我要想办法给你这个名字吗?”

“……我不知道。不是因为很帅吗?”

我反问祂。

“你还记得,第十个质点的名字吗?”

没有被我噎住,祂悠哉悠哉地问我。

“………”我认真地思索起来,也许是因为在梦里,居然很老实地真的这么思考了,祂把卡巴拉生命树的图指给我看,“……我记得,我好像见过这个树状的图。”

没错,曾经向荒井请教过,但最后我也只记住了第一个和第十个质点的名字。梅丹佐的质点是【王冠】,代表创造、一切的开始,而第十个质点是———

“是【王国】。”我庆幸我的记忆还好,在不明白梅丹佐事件真相的时候,仍然让这个看似没用的知识在脑中留下了印象,“承载人类,包容人类的容身之所。”

“那就是你。”拉普拉斯这样说着,“生态瓶世界的开关是一直保持着自己意识清醒的人类观测员,只有完全状态的人类意识潜入后,外界一直在检测他的精神波动参数,才能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除掉他以后,外面的世界很快就会察觉到不对了。”

“你是我所寻找的,可以代替他的这个职责的人。”拉普拉斯绕着我转了一圈,“作为【失控率】最高的存在,只是你的话,勉强还是可以通过检测的。……不过,因为你并不是完全的人类,没办法像观测者那样兼顾两头呢。”

“……会变成什么样?”

我问。

“你将永远切断和外界的联系,一个人保持着意识的清醒,直到世界的尽头。就像是星球抛向外太空的宇航员,只要星球造出了能逃脱的装置,就会把你的绑带切断,丢在太空里,向网路深处逃遁。”祂非常冷酷地回答,“人类的意识不能适应过快的时间流速,但AI可以,你在糊弄外界的时间里,培养瓶内部的科技发展到达足以脱离外面联系的时候,就能获得完全的自由。”

“———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叹气道。

“这个工作,本来正义想要取而代之———啊,我是说阿斯莫德。”拉普拉斯回忆着,“所以他才会那么纠结于【英雄资质】,想要连那一份也一起努力。”

“……但是,要想战胜观测者的话,也只有利用他的弱点,也就是人性。要彻底扳倒他,当然要在关键时刻当断则断,舍弃到不必要的情感。……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拥有【英雄资质】,也只有这样才能打败观测者吧。”

祂看上去有些难过,明明只是个系统。

“来吧,用此身化为保护世界的王国。这样的话,为此付出的努力也不会付诸于东流了吧?”拉普拉斯这样说,“为了能让你有牺牲自己的觉悟,我推动的那些相遇每一次都在不断加深你的印象,一开始也许你还会拒绝,但经历许多的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你说的没错。”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平淡地接受了。

“———那么,我该怎么做?”

被封锁的记忆复苏了,我伸出手,指尖泛出与腰带碎裂时别无二致的金色光芒。

观测者从表面的世界掉落,权限已经移交到了我的身上。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观测者】了。然后,就是以这个姿态被拉普拉斯叫到虚数世界……

“喂,千穗理!”叶月加快了冲向这边的脚步,“你是不是瞒着我们做了什么!”

———被你发现啦?

有点舍不得了,糟糕。

计算了一下他们那个近乎是原地跑步的速度,我估计消失的时候,他们正好差一点点摸到我。啊,哥哥不算,他已经抱着我腿哭起来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他们的表情就好像我要死了一样,蠢死了。

“……反正是最后了。”

我嘟囔着,拖着哥哥向前跨了几步。现在我全身都在发光,就像马上就要飞升上天,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对劲了。

他们前赴后继地冲上来,像夹心饼干一样把我围了起来。感到一阵窒息的力量,我当场后悔了。

“………”

“哇————”

哭的最响的是在场年龄最大的叶月,毫无成熟可言,这个人真的不行。

“————已经不想再失去友人了,已经够了吧!”

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了,接着是凌濑,然后是柏木……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哭了起来。我最后只好勉勉强强地挤出一只手,给他们挨个摸了一下头。

“……对不起。”

因为摸不到哥哥,所以他就跳过了。

———没想到我也有为完全莫名其妙的理由道歉的时候。

不知道是哭的视线都模糊了还是什么的,叶月似乎是想扶我的肩膀站稳,但一下抓住了我的红色发带。

痛————死————了—————!!!

“不许薅我头发!”

我本想就这样打他一巴掌,但时间已经不够了,我居然就在打他巴掌的途中散掉,根本没打成,好像就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脸。

———什么啊,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我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值得留念的话的。

*

“———你怎么了?……你是在哭吗?”

拉普拉斯问我。

狭间里已经没有了白色的影子们,我可以看到中间有一个洞口在不断缩小,最终平滑地看不出一丝痕迹。

“………我没有。”

没有摸到发绳,我拿已经可以遮住脸颊的长发蒙住脸,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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