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变成植物人以后还要打工这件事 第39章 第36章 送上门来的玩家（上）

阿普莉尔从自己的小床上醒来。

早晨的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数据构成的小鸟在树枝间蹦来跳去，发出十六条音轨混合而成的鸣叫。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有点想重新躺回去。

又要给自己找事情做了啊······

但是，想归想，逃避也无法解决问题······

季月努力支棱着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盘算。

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向玩家们提供“女巫家族”相关的信息，方便未来能够顺畅地引出后续剧情。

之所以选择“见习神官阿普莉尔”来提供线索，大致有两个原因：

首先，阿普莉尔所在的城市属于“新手村”类型，职业导师等“基础设施”都不齐全，活动多半是无聊的日常任务，有挑战性的怪物也不多，整体收入水平也不高，所以在玩家之间并不热门。

如果不是上次发生了“神明降临”那种级别的大事，玩家们根本不会特别在意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就算发生了······那些千里迢迢赶回来找后续的玩家，现在也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特别执着的玩家还留在这里。

城市的热度低也有好处：即使阿普莉尔的“秘密身份”引来关注，也不会有太多人来找麻烦，可以多苟一段时间······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季月目前控制着的三个角色当中，只有“见习神官阿普莉尔”真正能称得上是“女巫”。

作为三人当中唯一的男性，“刺客萨里安”无法成为“女巫”的理由自不必说；而“法师利姆”则没有遗传到相关的能力——她甚至没有“通灵”的技能，而那是成为巫师的最低要求。

不过，这对她而言应该是一种幸运······

聊天群里的同事们又火速创造出了新的梗：“《出生于女巫家族的我是个哑炮所以只好转职成为法师～制作出超强力火炮把敌人全部轰光光～》这个标题怎么样？感觉很合适。”

季月：“······放过利姆吧！”

为什么一谈到她，画风就变成了卖不出去的糟糕轻小说······？而且还是一看名字就知道是厕纸级别的烂作啊！

另一个同事兴致勃勃地继续补充道：“那么副标题是《一心实验而女扮男装的我竟然接到了照顾小孩的任务！心跳加速的青春校园生活物语就此展开》······如何？”

季月：“居然还有副标题？！”

而且这也太长了吧，另外什么叫做“心跳加速的青春校园生活物语”······光听名字就觉得已经变得恶心起来了啊！还涉嫌标题欺诈！

吵闹了一番后，大家重新摆出正经的模样，开始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其实我们要做的事很简单——挑选合适的玩家、给予相关情报，以及确保他们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将其扩散。”季月讲解道，“毕竟，最重要的‘道具’，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大家纷纷在聊天群里发“鼓掌”的表情。

至于所谓的“道具”是什么······

在斯拉德城外围的郊区，有一棵树。

虽然是大型乔木，但是却从来不开花结果——它甚至不长叶片。只有数不清的枝条，总是低垂着，几乎贴近地面。

这些诡异的枝条不断蜷曲又放松，仿佛一条条活着的长蛇倒挂在树上。

大部分时候，这些枝条安安静静地垂着，随风轻轻摇摆。

远远看去，好像只是一棵生错了地方的茂密绿柳。

然而，一旦被“惊醒”，这棵树就会挥舞着有毒的枝条和根须，毫无预兆地进行疯狂攻击。

曾经有几名路过的玩家就不知为何遇到它发疯，几个人几乎都被抽打成碎片。

但和有意的“捕猎”相比，这种毫无章法的“突然袭击”就有些不值一提了。

这棵树的食谱包括松鼠、鸟类等各种小动物，有的时候还能吃掉一整只羊。

当一些无知的动物不小心走进了枝条能触及的范围，那些枝条就会迅速把猎物卷起来，牢牢地缠紧，在半空中将它们绞死······

它进食的方式有些像是蜘蛛：绿得有些不正常的枝条将猎物裹成一个茧，将猎物融化，让后吸收其中的营养。

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虽然目前这棵树还没有“吃”过人类，但是没人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光是撞上它发疯，都要经历九死一生的危险。

而且······就算是在它安静的时候，枝条上有毒的、带有致幻成分的粘液也会挥发进空气里，让路过的人精神恍惚。

因此，这棵树旁边的道路逐渐荒废了，只有拼命赶路的人才会冒险经过它附近。

关于这棵树的背景故事，玩家们知之甚少······

他们只知道，在老一辈的NPC之间，流传着一个名字——“毒树茜茜里”。

······如果要用游戏一点的语言来表达，“毒树茜茜里”就是新手村常见的“守门Boss”，击败它就可以正式出村的那种······

同时，这也是季月为“自己”的故事专门设计的特殊Boss——

这棵树曾经是一位女巫的后裔。

继承了“茜茜里”这一姓名的少女死在此处，躯壳化作一棵巨大的毒树。

毒气带来的幻觉，则更接近于女巫拉人坠入梦境的能力······

因此，想要向玩家们揭开阿普莉尔以及她家人的秘密，从“毒树茜茜里”这个Boss入手无疑是最合适的。

“但是，具体要怎么做才好呢······”

聊天群里的同事们都有些发愁。

“引导玩家，帮助他们了解Boss背后的故事、找出最正确的通关方法，然后一步步挖掘更深的秘密”——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的时候，却会出现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其中最麻烦的就是，“毒树茜茜里”属于那种······“恶名昭彰”的Boss。

首先，它的挑战等级就有足足15级。

和玩家们并无卵用的“角色等级”不同，“挑战等级”可以实打实地反映出Boss的难缠程度。

作为“新手村”的守门Boss，可以说是很有排面了。

但如果只是这样，根本不可能阻挡玩家们毁天灭地的脚步——要知道，玩家比蝗虫还恐怖，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只要攻击能破防，连龙都能杀给你看”。

“毒树茜茜里”还不至于达到龙的标准，但······它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恶心人”的Boss。

血量特别厚，攻击范围广，技能还包括了控制和回复：

带来【麻痹】、【幻觉】等负面状态的“毒雾”技能；封锁玩家行动的“缠绕”，再搭配上“吸血”······

嗯，是玩家们最讨厌的Boss了。

对于萌新玩家而言，15级的Boss攻击力已经非常高了，在没有高级装备的情况下，完全就是挨着即死、磕着就亡——而“毒树茜茜里”有数不清的枝条，这些枝条毫无规律地乱挥起来的时候，哪怕是号称“下雨不用打伞”的弹幕游戏玩家，恐怕也得抓瞎。

好不容易顶着狂风暴雨，冲到Boss本体眼前砍上一刀，对方也不痛不痒，甚至没几秒钟就又恢复到满血状态了。

有回复技能的Boss绝对是玩家们最痛恨的！打个几小时，Boss还是满血状态，这种愤怒和无助谁懂！

加上各种软控硬控基本不带停，让玩家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注：硬控，指可以完全控制目标，让其陷入“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瞪眼”状态的控制技能；软控，可以理解为各种负面状态，就是没有达到硬控的级别——比如无法移动、无法使用技能、减速、或者致盲等等。]

“无法掌控自己的角色”、“对剧情发展无能为力”······对于玩家而言，这些情况简直是最叫人烦躁不过的了。

······季月能理解他们。每天夜里，当她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天花板的时候，确实感觉被焦虑和恐慌淹没。

不过，把“毒树茜茜里”设计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

那就是，他们当初可是花了好长时间，给“毒树茜茜里”设计了专门的副本和背景故事啊！

如果玩家三两下就随随便便打死，甚至没有人发现副本的存在······那么当初我们不眠不休的努力又算得了什么啊！

所以······加！使劲加技能！什么技能恶心给它加什么！

······实际上，《米拉瑞尔游记》里大部分打起来异常困难的Boss，都是有特殊解法的。

这种Boss，都是编剧们精心设计了背景故事、或者专门做了副本的——实在舍不得让玩家们就这样牛嚼牡丹一样平推打掉，所以才设计出各种特殊机制，让玩家们没有办法单纯依靠武力获得胜利。

比如不吃物理攻击的幽灵Boss，双倍返还伤害的魔镜Boss，歌声使人陷入状态的海妖Boss······

一般来说，只要玩家们多死几次，就有人能摸索出工作人员们暗搓搓期待着的通关方式了。

玩家的潜力可是无限的！

但是事情回到“毒树茜茜里”这边，又出现了一个小问题：

这个Boss的人气······不算高。

“毒树茜茜里”既没有美丽帅气的造型，也没有守护什么宝藏——城里也没有任何人愿意高价回收它的枝条作为材料。

只要不作死去撩拨，大部分时候，“毒树茜茜里”并不会主动攻击，所以也不会存在什么“此树一日不除，玩家一日不得安寝”之类的振臂高呼。

而且，要想离开斯拉德城这个“新手村”，有很多路可以走——它根本称不上是正统的“堵门Boss”。

“毒树茜茜里”完全就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而且就算花时间打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

半个月前的战斗，是玩家们最接近胜利的一次——他们选择在远距离投掷易燃物，然而却错误估计了毒雾的最大范围，导致被暴怒的Boss全灭。

在那之后，斯拉德城的玩家们就没有再大规模召集人手、尝试击杀“毒树茜茜里”了。

······玩家的潜力可是无限的，但是没有高额奖励的Boss不配。

之前工作人员们还想过，也许在玩家们习得强力技能、获得精良装备后，有朝一日会重新组织起来，和Boss来个硬碰硬······

然而并没有。

作为一个“新手村”，斯拉德城实在是太“成功”了：和平到跑半小时都看不到野怪，升级转职渠道不完善、没有城市级的主线剧情、大型活动频率低······

大部分玩家都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来的多半是休闲玩家——休闲玩家谁愿意跑大老远的和一棵树过不去？又不是喜欢挑战（找）自我（虐）的战斗狂。

对于那些从斯拉德城“毕业”的战斗玩家而言······花这么大精力去对付一个新手村的Boss？从现在的城市回到斯拉德城，跑一个来回花的时间都够做个把任务了，完全不合算啊。

一雪前耻什么的······等以后顺路回来的时候再说吧，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平推了，连战术都不用呢。

······简直不思进取！季月在心里控诉。

同事们也决定先批评玩家三分钟，然后再反省自己的疏漏。

虽然上次“音乐之神”降临于此，让附近一些玩家涌入这座城市，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除了个别一些“特别执着”的玩家还在坚持骚扰城市里的NPC们，大部分玩家都回归原本的步调当中去了。

工作人员们本来还担心玩家会回忆起青葱岁月，然后在离开的时候，顺手把“毒树茜茜里”除掉助个兴······结果一个个都赶时间似的用传送阵走人了！

······没办法，这棵树怎么看都和神使没有半毛钱关系。而且作为一个绕路就能避开的Boss，存在感也相当低······

同事们长吁短叹，好像一群独守空房的老头老太。

季月头疼：“总之，趁着【音乐】神降的热度还没彻底凉掉，先发布任务吧······再过一段时间，我怕那些被吸引来的玩家们都跑光了······”

一位同事故意在频道中慷慨激昂地喊道：“来吧！四季豆，说出你的诉求！”

“别叫我四季豆！”季月习惯性地反驳后，用发布任务一样的口吻说，“好吧，通关条件是‘让玩家们意识到毒树茜茜里与女巫有关，且阿普莉尔与女巫有关’；以及‘至少有一名玩家发布相关攻略或者记录贴，让未来的玩家们可以查证此事’······

“完美评价的达成条件是‘至少有一名玩家按照我们期待的方式通关副本’；

“任务的进阶条件是，‘不要让我被寻求后续任务的玩家烦死’。”

“好了，首先放弃没有必要的进阶条件。”同事们先开了个玩笑，然后开始认真讨论起来。

嗯，这也算是“幻梦”的传统了——

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同事们会故意假装自己是求助的NPC，把自己的困难按照“任务”的格式列出来，求大家帮忙······

说实话，这种方法能迅速理清问题的轻重缓急，还能提升大家的积极性，居然还挺好用的。

“其实，有玩家发布攻略和有玩家完美通关，其实都可以一起完成。”一名同事脑子转得很快，“我们挑选擅长攻略故事型副本的玩家，并且排除那些可能整出骚操作、干扰其他玩家正常攻略的家伙就可以了。”

另一名同事很快接上：“那么最方便的果然是发布地区任务，召集玩家，然后暗箱操作来挑选喽······”

然而立刻就有人反驳：“拜托，把人找来了又不给任务，这样绝对会被玩家们骂死的！而且肯定会有很多没被选上的人故意捣乱······”

一名同事突然想到一个主意：“这样好了，你想个理由说服老神官，让他直接挑一些玩家去解决Boss，不就好了吗。如果有人质疑入选的标准，我们就回答是通过【好感度】和【声望】综合衡量选择的——反正大部分在NPC那里好感度比较高的玩家，都不是那种喜欢乱来的性格。”

另一名同事立刻附和：“对呀！反正只有你是‘特殊人士’，别人都不懂女巫的事，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季月十分心动。

老神官本来就经常发布各类日常任务，过去一些“清剿低等魔物”之类的任务，玩家们也是找他提交的。

而且由他发布任务的话，自己事后就不用被玩家包围了！

“好主意······我先想想。嗯，到时候我先不要说明具体原因，只告诉老先生那颗树出现了异常——然后请他挑一些比较······正常的玩家前往查探。”

说干就干。晨间祈祷结束以后，阿普莉尔留在了礼堂内。

她所在的神殿规模相当小，正式神官也只有两位。

其中之一就是莱德·欧文先生，他是一名和善的老人，总是笑呵呵的，略微有点发福。有些干枯的头发稀稀拉拉地盖在头顶上，勉强可以看出是金色。

······岁月真是不留情啊。

欧文先生也是目前整个神殿里，唯一知道阿普莉尔“真实身份”的人。

他很体贴，从来不会追问太多，也不会自以为是地给予所谓的“帮助”。

见阿普莉尔向自己走来，老神官猜到她有话想要说。

“怎么了？”他一边收拾自己的典籍，一边望着阿普莉尔，“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阿普莉尔开门见山地回答：“是关于郊外那颗树的事情。”

老神官愣了一下，流露出上了年纪的人才有的那种复杂神情。

“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年了啊······”他低声自语，接着重新抬起头，继续问道，“茜茜里怎么了吗？”

欧文先生完全没有询问十几岁的阿普莉尔究竟是怎么了解到那么久远的故事的。阿普莉尔很喜欢他这一点。

可惜，为了接下来的安排能够更加顺利，她必须当一次“谜语人”······

“我感受到了变化。”阿普莉尔努力让自己的废话听上去更加神秘，“时机到了——又或者，这是最后的机会。”

老神官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又有些难过。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阿普莉尔打断了他。

“那棵树并不是什么‘生命的延续’，而更像是墓园里的僵尸——有部分灵魂没有消散干净、残留在尸体上、驱使尸体动起来······您再清楚不过了。”见习神官神色冷淡地说，“无论曾经相处得如何，又或者许下过什么诺言······你们认识的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你们所看见的，不过是火焰燃尽后余下的炭——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会被称为‘女巫遗骸’。”

她看着老神官的眼睛，继续道：“我并不是要去‘拯救她的灵魂’。我要做的是驱散她的执念，抹除她在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老神官笑了，但是悲伤依旧停留在他的眉头：“真是严厉啊······谢谢你的安慰。”

欧文先生果然还在耿耿于怀。

明明整件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甚至没有在真正的“茜茜里”还活着的时候见过她。

阿普莉尔会明明白白地告诉老神官，自己并不是去“拯救”，而是去“消灭”。

季月则不希望欧文先生一直因为没能救下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巫血嗣感到自责——在“毒树茜茜里”的故事中，神殿只是一个仅出现在台词中的背景板而已。

所以，“她们”说，女巫的孩子早就死去了，留下来的只是类似僵尸一样的东西。

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虽然这个比喻其实并不准确，阿普莉尔想。

欧文先生根本没有被安慰到，季月想。

不过季月知道无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有用，阿普莉尔也觉得自己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

所以“她们”决定将招募玩家解决“毒树茜茜里”的想法告诉老神官：“考虑到那棵树的危险性，我觉得······”

刚开了个头，聊天群里突然拉响了警报：

“那两个玩家正在往神殿的方向去！”

“其中一个跑的飞快！”

······不是吧，早不来晚不来。

老神官还在等下面半句，却看见阿普莉尔突然皱起眉头。

“怎么了？”他有些担心阿普莉尔，毕竟这个女孩和那位“茜茜里”的境况非常相似······

阿普莉尔试图挣扎一下：“过一会儿再说吧······我还是先······”

然而玩家们已经出现了。

神殿的大门终日打开，玩家们基本上一眼就能看见礼堂里的情况，阿普莉尔也来不及躲。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玩家看起来兴奋过度——不过说实话，大部分玩家在准备逗弄NPC的时候，看起来都是这副样子。

他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凑到NPC们跟前。

······不知道为什么，拳头突然硬、了、起、来、呢。

这名玩家的昵称是“阿多尼斯”······不知道该说他狂妄好，还是该说他没什么忌讳······

他的脸确实捏得非常好看——耀眼的金色长发，湛蓝狡黠的眼睛，深刻有男子气概的五官，以及骄傲的嘴唇。

就是地中海神话当中，意气风发的英雄和任性的美人混合在了一起。

······姑且算他配得上这个名字。

但即使是这样漂亮的脸蛋，也不能让一个精神正常的人无视他那夸张的步态，第一眼就喜欢上他。

······阿普莉尔想走。

同事们却喊住了她：“等等！看他们刚才的对话，似乎就是在打算去挑战Boss！”

季月痛苦地反驳：“那这个人看起来像是会乖乖打副本的类型吗？”

“他后面跟着的那个是‘下海咖啡’，你认识的！那家伙很擅长攻略副本，好几次都近乎完美通关！”

阿普莉尔眼睛一亮，突然觉得眼前的“阿多尼斯”也顺眼了起来。

玩家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有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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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知道的小知识～

“茜”这个字真的有xi的读音。而且解释是“用于外国女子名字的译音”。

所以下次遇到有人硬要说茜茜公主的名字应该读qianqian公主、并嘲讽你没有文化，请不要怀疑自己，务必自信且强硬地怼回去！

没想到吧！！我爆肝了（？）

不想写论文。我要挂掉了啦。

为了逃避就码字···没想到居然把一章写完了。

感觉可以做成一个“当我不想写论文的时候就写小说.jpg”这样的梗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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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毒树茜茜里”，这棵树的设定是我小学完成的，没想到居然一直用到现在······

从名字到捕食方式，再到它的由来，大体上就没有变过······

我还真是长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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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36章 送上门来的玩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