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大厦399层 第29章 17F-01

软乎乎的胶状物无法在胸前停留，林南便不厌其烦地一次一次把它拢合，固定在心脏位置，贴在梦魇液体之上。

他期待地看着胶质，希望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奇异的景象，然后江寐醒来。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暗里一片寂静。

或许是因为梦魇的阻隔，江寐吸收不了？

要不把液体稍微拨开一点？

林南想要动手但是犹豫了。

因为江寐的心脏是梦魇修复的，如果把液体拨开一点很有可能会直接影响心脏。

看来这个胶质没用了。

他轻轻叹一口气，正想把那坨米黄色的东西刮下时，江寐的胸膛动了！

他激动地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那处。

只见米黄胶质正在快速向下溶解，被梦魇液体吸收干净，然后黑色液体一点一点开始蠕动在江寐胸口化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但是江寐没有醒来。

醒来的只是梦魇。

林南失望地叹口气，对门外的小蜘蛛摇了摇头对方就意志消沉地趴了下去，把脸埋进腿间休息。

“喂，你不用那么失望吧？”黑色液体连接到林南身上，顿时它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我醒了说明江寐很快也会醒，不用担心。对了，你刚刚那坨是什么东西？味道好恶心，像一坨肥油，但效果不错。”

“是怪物皮下的物质，报告里说可以治疗，我就想着给江寐试试的。不过为什么被你吸收了？你也受伤了？”林南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想躲避宇文阿姨的追问才藏起来的。”

梦魇甩起舌头在他脑袋猛砸一串黑色口水，“我当时不是说自己要休息吗？为了救江寐我可花了不少功夫的，等他醒来你多说点好话，让他多做点噩梦喂我。”

梦魇吧唧嘴，“奇怪啊，他睡了这么久我竟然一个梦都没吃到。难道他没做梦？”

“不对，江寐一直在做梦。”林南指着江寐快速旋转的眼球说道：“他还说了好几次梦话。”

梦魇转头，看到江寐眉头紧蹙深陷睡眠之中，双唇微微翕动还在梦呓。

这怎么都像是在做噩梦的样子。

但是它，一点噩梦的味道都没闻到！

这不对劲！

难道是……

梦魇脸色瞬变，来不及和林南解释什么就立刻缩回液体当中，感知江寐的梦境。

可是作为娇花与花泥的供养关系，它以往明明可以轻易进入江寐梦境，甚至干扰梦境场景，但此刻他却被一团灰色的浓雾排除在外，怎么都无法进入，也无法感知。

“江寐！醒醒！这个梦不对！你不能再做下去了！”

梦魇在浓雾外大喊，但声音穿过层层浓雾，最后只剩一点嗡嗡声传达。

*

嗡嗡……

江寐奇怪地看向周围，“妈，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身旁四十多岁的温柔女人笑道：“我没听到声音，连快门声都没听到。”

被女人点醒，江寐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对方拍照，立刻收回思绪找到最好的角度按下快门。

咔嚓。

日光正好，打在泸沽湖面碎成粼粼宝石光芒；朵朵杨花漂浮在澄澈上，三两簇拥，撩动透明湖水；身侧的柳树被风抚起纤长的枝条，在母亲身上投下婀娜的影子……

光线格外偏爱这微笑的女人，照得她周身光晕柔和整个人沉在无边温柔之中。

江寐把照片拿给对方看，人立刻笑得合不拢嘴：“我都快五十了，有这么好看吗？阿寐你真的没p过？”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得及p？”江寐摇头，“谁说你老了？”

“哈哈没人说，只是我这么觉得。”女人抚摸眼角的细纹，“岁月催人老……男人只会喜欢年轻的。”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惆怅。

“妈，你又想到那男的了？”江寐收起相机，神情有些阴郁。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这些年妈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没有没有，只是有感而发，我想他干嘛？”女人笑了笑，看到江寐阴沉着脸立刻转移话题道：“我们去那边再拍两张。”

“好。”

江寐请了年假，之后的几天他们在云南把好玩的地方都转了一圈，拍了上百张照片只等着回去打印出来。

妈很开心，江寐也很开心，只是看着对方偶尔想到什么事情陷入低沉的时候，心中有些难受。

在离开前一天晚上，江寐敲响妈妈房门。

对方好一会儿才来开门，眼睛还有些红。

“妈，你为什么哭？”

“妈没哭，只是刚刚洗脸的时候洗面奶进眼睛了。”

“妈，你的鼻涕纸还在茶几上。”

“……”

母亲最终叹一口气让进来，“我只是想起，你的弟弟了……你说我那时要是脾气好一点，忍着点，你们兄弟是不是就不用分开了？”

“妈！”江寐声音陡然增大，“那个男人出轨！他都把小三带到家里了！你为什么还要忍？而且，我不觉得兄弟分开是个坏处。”

不知道为何，提到自己的弟弟后，江寐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怒火，好像弟弟做过什么让他非常愤怒，甚至伤心的事情。

可是自从爸妈离开，各自带走一个后，他就再也没和弟弟见过面。

他为什么会这么讨厌自己的弟弟？

江寐自己也说不清。

看到江寐激动，母亲有意想要缓和气氛，故作轻松地说起，“阿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想来云南吗？因为你弟弟小时候呀，一直吵着要来这里，说……”

听到这个说法，江寐突然感觉神经断了一截，“妈？你说不是你想来，是他想来？”

“对啊，你不记得了吗？你俩小时候还为到底先去云南还是先去海南吵了一架……”

“妈！我以为是你想来的！而且你为什么要一直想着他？你知不知道你——”

江寐正要说什么却卡壳，突然忘记脑子里的东西。

他要说什么来着？

弟弟好像干了什么，什么让他极为失望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

江寐想不起来，浑浑噩噩间发现，自己竟然到家了。

母亲在收拾衣物，他就站在门口呆呆看着对方的身影好一会儿没有回过神。

突然，前面的身影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江寐脸色一变刚踏出脚步，就画面一转来到医院。母亲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医生在门外和他说着什么。

怎么会到这的？

江寐有些茫然，刚想询问就听到医生说：“您母亲的手术需要尽快进行，而器官最适配的是您。请问您愿意捐赠器官给您的母亲吗？”

江寐立刻回答没问题，在文件上签了字。

可签字完他又疑惑，要移植什么器官？

他想问，但奇怪的力量涌出脑中，柔和地压下所有茫然与疑虑，他忘却了违和的地方，转身担忧地注视母亲，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由泪如雨下。

画面再一转，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无影灯打在脸上照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一圈医生围在他身边操作着，似乎没意识到他已经醒来。

他没有痛感，但感觉到自己的胸腔被层层剖开，然后某个器官给摘了出来。

“医生……”

他轻声开口，但无人理会。

随后他便看到一颗鲜红的，正在跳动的心脏被医生双手捧出。

那是他的心脏，该是年轻的，充满活力的。但不知为何，上边布满伤痕，甚至中间裂开一条横向刀痕，被粘稠的黑色液体包裹住没有迸溅鲜血。

“我的心……”

他抬手想要触碰，却看到医生拿着他的心脏走向旁边，装进母亲的胸腔中。

母亲也醒着，转头对他微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

江寐准备闭眼却看到医生又从母亲的胸腔中摘了颗心脏走来。

这颗心脏是干净的，完整的，但又通身灰白色，看上去宛若石雕。

“医生，这要装进我身体吗？”

江寐轻声询问。

医生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对，这是你母亲的心脏，你不想要吗？你不要的话，你的母亲会死。”

“可是我的心脏已经给她了。”

“这不一样，你必须得接受她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你必须经历的事情。”

“可是……”

江寐还想说什么，却听旁边的母亲悄声哭泣，“阿寐，妈妈不想这么年轻就去世，妈妈不想离开你。阿寐也不想离开妈妈吧？”

“可是……”

江寐可是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下文。

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只是内心有一道声音似乎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对，他不能接受不这颗心脏。

为什么？

为什么不行？

他回答不上来。

但就是不同意。

手术室里所有人便都静静看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滴答、滴答、滴答……

血液滴落的声音闯入耳膜，他偏头便看到母亲浑身鲜血不省人事。

医生说：“不要再犹豫了，你的母亲快死了！”

那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砸进神经，江寐再不管什么违和感，大喊道：“换！换！”

医生弯眉，眼中得逞的笑意几乎流淌出来。

他把那颗石雕般的心脏缓缓放入江寐胸腔，冰冷的气息冲击脏腑，冻得江寐不住哆嗦。

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手术室中响起——

“江寐你大爷的！”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江寐循声望去，看到母亲胸腔中属于自己的心脏竟然被粘稠的黑色液体拉扯到空中，上面涌出一个狰狞的怪物面容，没有眼睛鼻子，唯有一张横割头颅的大嘴对他呐喊——

“不是说了不要碰那颗心脏吗？！”

话音落下，江寐如遭雷击，脑子里似乎有无数东西准备涌出。

可是还没等他接受那些信息，手术台上的母亲就猛然睁开眼，微笑道：“错了，重来。”

瞬息之间，灰白降临，浓雾覆盖全世界将那怪物掩盖，也将江寐脑中即将涌出的记忆重新压制回去。

江寐像被塞回羊水之中，浑身被温热包裹，浑浑噩噩间感知不到外界的情况。

再清醒的时候，他站在停尸间的门口，

过低的冷气冲击他的大脑，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时，有医生走过来说：“江知意家属是吗请您尽快把尸体送往殡仪馆，我们这不能长期存放。”

“尸体？”江寐脑子似乎被冻僵了，傻乎乎转身便看到身后停尸间的台子上正躺着自己的母亲。

浑身是血，胸口还有个血淋淋的大洞。

他不忍再看，回过头低声应道：“好的，我知道了。”

“好的，请您尽快。”

说完，医生离开。

江寐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墙面蹲到地上，双手抱头把脸埋进膝盖间。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最终还是抖着手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存了许多年但从来没主动拨出过的电话。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他麻木地听着枯燥的电话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终于，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之前，对面终于响起了人声。

“ge，哥哥？！”

对面的声音听着和江寐很像，但有着细微的差别。

对方说：“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嗯，”江寐声音淡淡，“妈走了，你回来吗？”

“什么？妈走了？！”对方语气震惊，“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江寐下意识想说是车祸，可话到嘴边自己又疑惑起来。

哪来的车祸？妈不是心脏移植手术失败了才会走吗？

他久久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便磕磕绊绊地说：“对不起哥，我、我暂时回不去。”

江寐呼吸一滞，语气渐渐不善：“暂时是多久？之前你一直说忙不来看妈就算了，现在妈的葬礼你都不来？！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是的哥，我真的回不去……”

“你是想说你工作很忙，忙到你哪怕抽一两天的时间回国参加葬礼都不行？公司少了你这一两天会直接崩盘？”

“哥，我已经从爸的公司离职了……”

“那你还不回来？你知不知道妈在走之前还后悔！后悔当年离婚的时候没有把你争回来！”

“哥！”电话那头的声音带上哭腔，“对不起哥，我也对不起妈，但是我真的回不去，我回不去……”

不想再听他讲话，江寐冷笑一声道：“呵，邢海，别叫我哥，你不配。”

说罢，不管电话里声音如何，他直接把手机砸了出去。

咔啦！

手机撞在墙面，屏幕顿时碎裂。

再之后，他脸埋在双膝很久很久，久到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捡起手机来叫他，他才白着一张脸起来轻声道谢。

他深呼吸几口，还是联系了殡仪馆。

他没什么亲人，同事关系也就那样，所以母亲的葬礼流程非常简单也非常快速。

年长的邻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节哀，他便抱着骨灰盒回了家。

之后几天，他神色恍惚，时不时盯着某一个地方发呆，就连有人敲门都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江哥！”小男孩站在门口，捧着一叠饺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好久不来找我玩了！咋了这是？”

江寐有些懵，呆呆看着他。

男孩被看得紧张，立刻从盘子里挑出一个块头明显偏大的饺子说：“对不起江哥！我不是故意往饺子里塞硬币的！这是我哥包的饺子！你趁热吃吧！”

说罢，男孩把盘子往他怀里一塞，飞也似的跑进对门。

江寐盯着怀里那盘水饺，静默不语，只拿了双筷子坐到饭桌上。

噗呲。

筷子戳破饺皮，肉馅的汤汁便涌了出来。

只是这肉馅全部灰白色，而且形状诡异，像是某种器官的一部分。

江寐没有说话，只把所有饺皮都拆开，用饺子馅在盘子上拼凑。

最后拼凑出一颗灰色的心脏。

“阿寐，不喜欢妈妈做的饺子吗？”

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转过头去看见与自己面容有七八分相似的中年女人正围着围裙一脸无奈，“为什么要把皮和馅分开？这样更好吃？”

“妈，”江寐开口，“你是真的吗？”

*

“不行，我被赶出来了！”

梦魇猛然从液体中冒出头来，“我叫不醒他！”

“怎么会这样？！”林南揪紧自己的头发，“我以为他只是发烧昏睡，为什么会被怪物缠上？到底是什么时候缠上的？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

“林南你先冷静点。”陈佳悦连忙上前安慰他，不然不过几分钟他一头浓密的头发就要被揪成地中海了，“梦魇不是说了吗？只要江寐在梦里不去碰那颗心脏就没事了。而且我们可以赶紧上楼，没准会找到那个侵入梦境的怪物。把怪物杀了，江寐就彻底没事了。”

此时虽是凌晨，但因为林南没办法控制情绪发出声音，所以其他人都醒了，也得知江寐并不是普通的昏迷沉睡，而是被某种怪物入侵梦境进行诱骗。

“为什么他不能碰灰色心脏？”宇文琢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那颗心脏究竟是什么？”

她死死盯着梦魇，势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其感觉。

梦魇撇撇嘴，还是回答她：“因为碰过心脏的你们虽然获得了异能，但某种程度上不算是真正的人类。而我的花泥必须得是纯种人类，所以江寐绝对不能碰！”

辛和泽回过味来，“也就是他碰了之后不仅没有坏处？还可以摆脱你？这可是好事。”

梦魇立刻甩起舌头给了他一下，“你傻啊，他心脏都破成那样了！要是再摆脱我他就连命都丢了！”

“说归说，别动舌。”辛和泽厌弃地擦了擦头上的口水，“你知道那个怪物的身份吗？”

“SU问号。”

梦魇的声音沉了下去，“是难得的，对人类没有攻击**甚至极度友善的厄种。”

林南听着，总感觉有些熟悉。

忽而他想起什么，连忙掏出手机扫描条纹码，很快就翻到SU-212剥皮手的报告找到那一条内容——

[注：已知的499种SU生物中，仅有SU？存在残破的心脏系统。]

“是这个吗？”他拿给梦魇看。

梦魇立刻点头，“没错就是它！”

“你说它对人类极度友善，那它为什么要攻击江寐呢？”李彤插进话来，“江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林南立刻反驳，“我和江寐生活那么多年，从来不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最特殊就是被这鼻涕怪缠上了。”

“你扯我身上干嘛？我和那问号一点都不熟！”梦魇气急，“你们不是找到一些资料吗？资料里有没有问号的线索？”

“没有，”宇文琢摇头，“是某个怪物的具体实验报告，关键术语都很特殊，我看不懂。”

所有人都被难住了，陷入沉默当中。

最后经过所有人商议，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带着江寐往楼上走。楼上没准会有解决办法，总比一直停在这好。

第二天一醒来，所有人吃了早饭后就立刻背上分配好的食物和衣物向电梯间走去。

因为不想让江寐太过颠簸，也不想浪费时间，宇文琢重操旧业用子弹轰开最近的E区电梯门。

经过前一天的练习，她已经可以很好地控制子弹数量，不浪费任意一个。

随后众人往上爬。

江寐有梦魇驮着还算好，但其他人就没这个待遇，只能一层一层往上爬。

最后，李彤率先体力不支，整个人缠在梯子上哀嚎爬不动了。

宇文琢低头见她手脚都在抖便也没勉强，直接用右臂轰开头顶上方的电梯门然后快速爬了上去。

其他人便也跟着往上爬。

最后李彤爬不动，差点掉下去的时候还是梦魇搭了把手给她直接送上去，不然只怕她已经掉到下方的电梯厢上摔得稀烂。

“谢、谢谢。”

李彤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一是被刹那的失重吓得，二是被梦魇的大嘴吓得。

不过她即使害怕，还是认真地给梦魇道谢。

这时，辛和泽走来说：“我看过了，这是17楼，没看到人，但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佳悦吸吸鼻子，“也没有血腥味哎，这里的空气好清新！”

被血腥味折磨了几天的他们，乍一闻到这清新的空气不由得舒展身心。

李彤猜测道：“会不会是这层没有怪物，没人是因为都跑到其他楼层了？”

“这个没人敢保证，”宇文琢没有放下过右手，“先出去看看，小心点，不要发出声音。”

“好。”

随后几人老老实实跟在宇文琢身后往外走。

他们全部绷紧神经，害怕会再有巨手那样会隐身又智商超高的怪物出现。

可奇怪的是，他们把EFG三区都转了下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奇怪地方。

没有怪物，没有人类，也没有和死亡有关的东西。

办公室里的东西虽然有些凌乱，但也仅在“凌乱”的程度，一看就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

这里真的安全吗？

所有人的心中都很疑惑。

就在这时，林南突然指着办公室的一角询问陈佳悦：“你们公司在办公室内部还有自动贩卖机吗？”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红黑色的自动贩卖机正站在办公室墙角，较大的触屏上不仅显示了日期时间，还滚动播放着货物广告。

“嘶，”陈佳悦回忆，“好像有吧？不过应该在食堂里，怎么会在这？”

“是不是有人搬过来的？”李彤小声道。

“不知道，”林南细数一路来经过的办公室，“每一间办公室都有，是他们的福利吗？”

“我不知道，”陈佳悦提议，“要不看看有什么？”

“好。”

几人一同进入办公室，看到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新产品的广告——

“还在为同伴昏睡不醒而烦恼吗？快来试试甜滋滋椰子汁！一瓶下去提神醒脑，保证你的同伴一蹦三尺高！~”

低危区最后一个小关卡，不难，而且要有新人物出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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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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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17F-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