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锦轻轻挥手,原本的钉剑化作白色流光,随后缓缓凝实。
浑身甲胄的年轻男人尝试着挥舞了一下细长的握把,带起猎猎风声。
那是一面纯白色的旗帜,旗帜上的金色鸢尾花优雅地盛放着。
旗帜的顶端是锋利的尖头,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是一根长矛。
略微活动了一下披着纯白大氅的肩膀,王锦脸上露出笑容。
他看到了远处归来的白骑士,以及那一身紫色轻甲的姑娘。
他们走到王子面前轻轻行礼,围绕在这纯白的年轻人面前。
空中飘荡着花瓣和羽毛,独属于他的乐章缓缓奏响。
重甲,大氅,冠冕。
王子踏上了自己的征程,他将代表整个乐园发起冲锋。
“轻盈。”
王锦眼中闪过琥珀色光芒,为自己的同伴带来了速度上的加成。
因为神孽污染而暂时变成白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那就…上吧。”
年轻人轻声嘀咕着,将如同长矛一般的旗帜指向了远处那已经彻底异化的陈忠。
——
“这啥啊?”
远处的赵光明彻底愣住了。
他知道王锦随身带着几个好伙伴,毕竟一个好汉三个帮,这无可厚非。
再加上这小子刚刚让那群黑乎乎的生物去给警察分担压力,这让赵光明下意识认为他们的作用只是侦查和救援。
就跟自己的钢铁渡鸦一样,有战斗力却不算太强。
可远处那两道穿着狰狞重甲手上挥舞巨锤的壮硕身影,让赵光明有些理解不了。
这就相当于他的乌鸦突然变成了哥斯拉,打个喷嚏就把敌人弄死一样。
“话虽如此…真帅啊。”
赵光明咬了咬牙,随手抄起肩膀上的渡鸦,死死盯着它那涌动着污染的血红色眼睛。
似乎要透过复杂的齿轮结构看到对方那并不存在的灵魂。
“你给我变啊!给我变!”
“嘎?”
中年男人满脸落寞地摇晃着手上的钢铁渡鸦,却只换来了一阵不明所以的叫声。
——
“吼!!”
白骑士们发出怒吼,手中的铁锤上下翻飞,毫不留情地攻击着那扭曲变形的血肉。
王锦挥舞着手上的长矛,身形如同舞蹈一般让人捉摸不透。
他身上的甲胄比小黑跟镜鬼的要轻一些,可也会给身体带来负担。
当然,如果通过神孽的祝福改变其重量那就另当别论了。
在灵感耗尽之前,它们将是最可靠的防御。
阿紫并没有攻击,这小姑娘时刻跟在王锦身后,帮他消除着疲劳与伤痛。
“喝!”
王锦一声低吼,长矛贯穿了那模糊的血肉。
他知道,这正义的围殴持续不了太久。
那诡异之物已经降临,只是还没摸清状况就被打懵了。
自己必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造成尽可能多的伤害,从而消耗掉这具**的生命力。
“这东西得先收回来。”
王锦咬了咬牙,随手将那吞噬血肉的短刀拔了出来。
它已经满是裂痕,却仍然坚强地不肯崩坏。
或许…这东西就是彻底送走那诡异之物的钥匙。
“嗷!!”
血红之光闪烁,那团血肉猛地炸裂。
下一秒,除了王锦之外的所有人都凭空飞出,重重落在地上。
“妈的。”
王锦咧了咧嘴,用手中长矛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硬挨了这一下,他也不好受。
“你…”
破碎的血肉蠕动,空气中传出如同呓语的呢喃。
“你怎么在这里?”
“…哈?”
王锦转头看了看身后,他不太相信这团血肉是在说自己。
在四处找了一圈之后,这年轻人无奈地看向面前的血肉。
“你认错了,我只是个准备弄死你的普通人。”
王锦叹了口气,轻轻挥舞着手中的长矛。
“当然了,我也不指望从你口中了解那个混蛋。”
“不过我很确信,不管是他还是我,都会想尽办法弄死你。”
回头看向正努力靠近自己的白骑士,王锦咧了咧嘴。
祸害就是祸害,动辄献祭全城人的东西不应该存在。
“来吧,视人命为草芥的畜生。”
“让我们好好打一场,至死方休。”
没有什么客套的寒暄,也没有互相放狠话的环节。
王锦跟这东西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弄死面前这碍事的家伙。
“吾乃血肉之主宰,暴食之化身。”
那团亵渎的东西拼命鼓动扭曲,身形开始膨胀。
片刻后,他依稀有了人形。
可惜,只是用破碎的血肉与骨骼强行拼凑而成的人形。
“你放屁。”
年轻人咬了咬牙,带着白骑士一起冲了过去。
他没打算给这东西自报家门的机会。
王锦已经大致猜到了对方的位格,也清楚他的实力。
如果对方真有血肉相关的权柄,那大可以直接让自己爆体而亡。
可他并没有,甚至连直接影响其他正常人行动都做不到。
除此之外,他身上的污染也仅仅是比神孽和琉璃强了一线。
对于见识过大风大浪的王锦来说完全不够格。
当然,这并不代表王锦就能轻易干掉对方。
“也不知道谁刚刚被古神气息吓成了孙子。”
王锦冷笑着开口,手上的长矛狠狠洞穿了那血肉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搞这东西的心态有没有用,他也还是想试一试。
“嗷!”
空气中传来愤怒的嘶吼,扭曲血肉挥舞着两条骨骼构成的手臂,打算让面前这聒噪的年轻人永远闭上嘴。
白骑士们挥舞着巨锤挡在王锦面前,一人一条死死抱住了那人形的胳膊。
重甲和他们庞大的体型遮蔽了年轻王子的身影,只留下在空中飘扬的白色旗帜。
正当那扭曲血肉准备迎接下一次攻击时,他突然看到了闪过的白影。
年轻的王子高高跃起,手上握着发裂的短刀。
既然对方的两条手臂都被控制住了,他就应该趁着这个机会造成尽可能多的伤害。
“吾乃血腥之王,盛宴之主。”
诡异之物猛地蠕动了两下,再次伸出了两条由血肉构成的触手。
空中传来了虚幻的笑声,那自称盛宴之主的东西似乎在嘲笑着王锦的愚蠢。
这些人类永远都是如此,只会用自己短浅的目光看待问题。
谁说怪谈只有两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