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疯子是经常出现吗?”
青年挠挠头,“倒也不是,他好像是隔五天出现一次,然后第二天就不知所踪。虽说他没有攻击过人,但每次疯子出现总是神神叨叨,不停的纠缠我们管理员,嘴里不停的念叨东西。”
“既然他不伤人,那为什么要避开那疯子?”听到青年所说情况,林醉清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青年左右看了一眼,凑近林醉清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据说,每次被那疯子纠缠过的管理员在第二天过后,不是失踪就是被调去其他岗位,再也没有看见过。”
林醉清听完有些震惊,他没想到这个疯子居然与管理员失踪有着紧密的联系,这一发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看来只有接近这个疯子才能探查到管理员消失的原因。
林醉清垂下眼睛思索着,身边的青年依旧还在喋喋不休。
“待会你出去直接走西边的楼梯,这样就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尾音还带上些许惊惧。
“主任,你怎么来了?”
林醉清转身,看到一脸寒气站在门前的主任。
这个主任的外貌和性格一样,浑身上下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厉,他迈着平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林醉清所在的地方走来,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祝无忧,我给你开工资你就是这样给我干活的吗?上班时间说公司闲话,再有下次直接去一楼看大门。”
主任的身量极高,肩膀宽阔,西装掩盖下的肌肉隆起,给人以沉甸甸的压迫感,锐利的眼睛似乎能够瞬间穿透人灵。
他的眼睛扫视向祝无忧和林醉清时,二人顿时感觉心脏一沉,不由自主撇开了与其对视的目光。
“之前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主任径直越过他们二人往柜台方向走去,“人员名单给我看一看。”
他的言行带着命令和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是一个上位者在俯视低贱的蝼蚁,料定了你不敢质疑和反抗。
青年,哦不,祝无忧赶忙跑向柜台,从抽屉翻出了十几个档案袋,把他们叠整齐后轻轻地放在柜台上。“主任,最新招收到的管理员名单都在这里了。”
站在边上的男人微微颔首,脸上看不出喜怒,“把这些资料全部给我汇总到表上,明天中午前发给我。”
“是是是,我一定会按时完成,请主任放心。”祝无忧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站在原地。
“嗯。”男人点点头准备离开,刚走几步突然转过头,对着他们二人说道:“记得找人把那个疯子清出去。”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二人才如蒙大赦。
林醉清抬手抹了把额角渗出的汗,长吁出一口气,看向身旁的祝无忧,“咱们这上司一直都是这样吗?”
祝无忧耸耸肩,“反正我来的时候主任一直就是这个态度了,在工作上容不得一点沙子,听说之前有好多员工受不了他这种领导方式直接辞职了。”
“原来这就是你们一直在招人的原因。”林醉清心下了然。
祝无忧眼神放空地坐在椅子上,他实在是不想干活。
林醉清对门外的疯子很是好奇,见祝无忧在椅子上发呆,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他打了声招呼:“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吧,走吧。”坐在椅子上的祝无忧软绵绵地挥挥手,“让我一个人静静。”
刚到门外,林醉清便看到不远处的疯子紧紧抱着个管理员的大腿,嘴里还念念有词,站在旁边的管理员想上去帮忙却无从下手,只能在旁看着干着急。
林醉清不动声色地朝他们走去,随着距离的缩小,他听见疯子口中的话。
“异种就要来了,他们就要来了,快跑。”
坐在地下的疯子双眼猩红,不停重复着口中的话。突然他浑身颤抖,手紧紧掐住脖子,嘴里不停地吐出白沫,四肢弯曲成诡异的弧度。只听“咔嚓”的声音过后,疯子的头耷拉下来——他死了!
林醉清的瞳孔骤缩。显然,这个疯子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杀掉了。
站在疯子跟前的管理员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人竟然以如此诡异的方式死去,其中一人颤抖的开口,“现在怎么办?是上报给领导,还是先把他给处理掉?”
“先把他移走,别让人看到了。”
强忍着害怕的心情,两管理员左右两边架起地上的尸体,拖进了暗房。
林醉清想跟上前看看究竟,没走几步便看到地上有一个吊坠,蓝色的宝石泛着莹莹的光,
竟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忙闭上眼睛,靠在书架上缓了好一会才回神。
手上的吊坠突然棘手起来。
当楼灼来到一楼时,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窥视感在身旁萦绕不散,周围的空气突然有些黏腻,仿佛被一种奇怪的领域紧紧锁定。
恐慌与不安在楼灼心头蔓延,四下张望,周围与往常一样,但窥视感愈发强烈,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后颈泛着凉意,楼灼下意识抬手一摸,红褐色的液体沾满他的手,凑到鼻子底下轻嗅,浓郁的血腥味直冲鼻腔,随着呼吸蔓延到整个肺部。
是血!
楼灼猛地抬头,只见二楼栏杆上挂着一具无头尸体,鲜血顺着玻璃慢慢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
这一刻,楼灼心神俱震,看着手上的血迹有些颤抖。他想立刻撒腿就跑,但想起规则,只好忍了下来,不动声色地快步离开。
随着楼灼的身影消失,挂在栏杆上的尸体似乎遭受到不可名状的袭击,从二楼掉下。
“砰”的一声,接着是长久的寂静。
突然,细微的撕裂声响起划破了这份寂静,潜藏在尸体内部的东西似乎急于脱离这副失去生机的皮囊。
腐臭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令人作呕。尸体的皮肤开始蠕动,暴露出身体里的肌肉和血管。伴随着皮肤脱落,肌肉由红色逐渐变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仿佛被某种力量吸干了生机。
撕裂声越来越大,尸体的胸膛处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狰狞可怖的头颅从里探出。它的眼睛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在庆贺新生。
藏在暗处的人似乎被眼前的情况震惊,喉咙里刚要发出尖叫,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捂住,他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无法抑制的涌出。
“嘘,别出声。”
站在暗处的海琅看着泪眼婆娑的程俊卿,内心无声地叹息着,满是无奈与感慨。还是个半大小孩,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难免会害怕。
感受到手上的湿意,海琅轻轻松开手,拿袖子抹干程俊卿脸上的泪,拉着他的手,“别看了,我们走。”
但半大少年被吓得浑身瘫软,走路也走不动。没有办法,海琅只能把洒落在地上的食物都放在一个袋子里,接着背起程俊卿,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更何况,他自己也被熏得有点恶心。此地不宜久留,不然小命不保。
“你还好吧?”
“还行,就是有点晕。”程俊卿的声音有些萎靡,“我想睡会。”
声音渐渐低下去,海琅便觉肩头一沉,程俊卿的脑袋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得找个地方休息了,这样想着海琅兜兜转转回到了昨天休息的茶水间。
四处检查一番,见没有异样,他连忙将熟睡的程俊卿放到沙发上,继而搬来柜子将门堵住,他不敢保证到了晚上会不会有诡异破门而入,反正做好准备总没错。
做完这一切,海浪的内心终于安定,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在袋子里翻找食物,掏出饼干咬了一口,小麦的香气在口腔中散开,让他感到久违的平静。
海琅的脑海里不知怎地冒出了一段BGM——“忙碌了一天的海师傅终于有机会坐下来品尝美食。”
看着手里的饼干,海琅不由得眼含热泪,他是真的不喜欢吃饼干!
楼灼打开水龙头不停地冲洗着手上的血迹,身上沾染的味道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等他擦干净身上的血迹一抬头,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站着个人,他猛地转身,只是这一眼便让他如坠深渊。
身前那人,或者称为诡异较为合适。幽绿色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像是看到极为激动的事物,面容扭曲,但嘴角却泛起笑容,露出尖利的牙齿,仿佛饿狼看到食物。
“我找到你了。”诡异尖锐刺耳的声音,刺激着楼灼的神经,他想拔腿就跑。但面前的诡异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他的行动。
楼灼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诡异缓缓朝他靠近,脚步声沉闷,却一声声敲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诡异伸出手紧紧掐住了楼灼的喉咙,他奋力挣扎,但横亘在他脖子的手逐渐收紧,眼前开始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听到诡异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回荡。
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楼灼想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林醉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