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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胎 第148章 一月十九

作者:风落雨吹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12-12 11:26:51 来源:文学城

燕川市作为沂户省的大城市之一,就全国而言,还是有点名气的。唯可惜该市的繁荣仅浮于表面,十三个辖区的发展差距宛若日与月的距离。有些地方仗着自己地盘上有几处历史遗迹,风景也不错,便圈起来,一边宣扬保护文化古迹,一边开发起了旅游业;有些地方虽没有寺庙山塔,但看江河水网还行,遂打出“来燕川,观怒潮;不观怒潮,不入燕川”等一系列土掉渣的广告,引得每年农历八月人潮泛滥成灾;还有些地方,尽管没有庙宇河湖等可用的现成招牌,但经济基础不错,又积极进取,或专攻手工艺品,或建设高教园区,打造出了自个儿的品牌特色;剩下的地方,既没景,又缺钱,人还少,几经挣扎后,终是认了命,任由上面安排。然而上面也很是烦恼啊,明明投了那么多钱,却始终不见成效,折腾了好几年后,只得采取放置政策——澍别区的南光洞街道,正是其中一员。

想当年,南光洞一带也是瓜果飘香、麦穗摇曳,或许正是由于瓜果太香、麦穗太高了吧,区政府说,你们先保持原样,之后再慢慢发展也不迟。可谁曾想,这一慢,就慢了十年。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资源有限,要发展,也得一个一个慢慢来——当初被推倒的矮房至今仍是一片残砖碎瓦,某座被铲了屋顶的矮房兀自立于废墟之上,好不孤单寂寞,唯有几株野草与其日夜以伴,形影相吊。或许是突发奇想,或许是杞人忧天,晨星自言自语似的道:“如果这些房子是活的,岂不很可怜?”

南光洞的南光村三面环山,由于田地被征去建了学校、还有工作分配,故而纵使离了土地,村民们的生活也依旧保持在小滋水平;闲来无事时,还能和校内学生一起闻乐起操,锻炼身体。穿过南光村,两人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南光山。

南光山是南光洞街道辖区内最矮的一座小山丘,海拔不过几十米。有趣的是,南光洞街道、南光村的“南光”虽然都来源于南光山,但实则这座山却是所有山中存在感最低的一座。别的山再不济,偶尔的几条小溪流或几棵果树也能引去几个人,可唯独南光山最冷清,不仅从早到晚不见人影,就连一座坟墓也不曾有。至于为何用最不招待见的一座山来命名街道与村子,这就有待专家来破解了。

几年前,南光洞曾光荣的被选为某条货载铁路的途经站点,相关的建设工作也进行得如火如荼,但后来出于各种原因,工程暂缓,至今也没什么消息。原本,村民们还想靠这条铁路发家致富,可看如今这情况,茶余饭后免不了几番埋怨——那时候说要打隧道,全员通过打南光山,于是一声炮响,两头通透。然而工程搁置后,炸出的泥石也没人清理,乱七八糟地散在一边。所以南光山也很是郁闷啊,明明自己啥都没干,却无缘无故被冷落、遭白眼,加上有苦无处诉,只能整天一副身体被掏空的姿态,遥望停滞不前的铁路暗自神伤。看着如此坍圮衰败的景象,晨星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师父,你说南光洞是不是街道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配上他们‘南光洞’的名号啊。”

施杨:“……”

前方有泥石挡路,两人只得下车步行。

施工地附近都是石头和沙土,建筑工具裸露于暗淡的日光之下,沾满了斑斑的锈迹和冻了一层霜的泥块。空气中充斥着流浪猫狗的屎尿臭和泥土的腥味,经过低温的冷却,吸入鼻腔后的感觉格外扎肺。接头的民警向两人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尸体是在南光山的后坡发现的。”

因工程无限期延迟,区政府也不好把“胃穿孔”的南光山晾在那里,就叫一支工程队来加固山体。街道办事处和派出所的民警为配合相关工作,便把南光山及其附近几百米的距离划为了禁区,立了几块“无关人员禁止靠近”的牌子。却不料一群毛都没长齐的熊孩子偷偷趁夜溜进山探险,惊动了全村人出去寻找,结果第二天,南光山工程队的人把他们拎到了派出所,顺便还报了个案——熊孩子在探险的过程中寻到了“宝”——一具略有些年代的男性尸体。

南光洞派出所立即将此案上报给了上级公安机关。尸体不消说遭到了虫子的叮咬,不少地方只剩下骨头了,经鉴定,死因为溺死。同时,法医还从未完全腐烂的衣服上找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血迹,怀疑死者是被人所杀,加之从中验出了微量异肽素,此案便由部门接手了。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将其DNA录入失踪人员信息系统后发现,死者名叫苍灏,生前就职于史氏集团,于11年6月失踪。苍灏的双亲已经逝世,没有兄弟姐妹,女友甄岚目前正在精神病院里疗养。

在民警的带领下,两人穿过隧道,绕过石堆,稍稍登了几步山路,就看到了做了标记的尸体发现点。民警道:“据那群孩子说,他们上山玩的时候,其中一个去解决内急,回来时无意间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拿手电一看,没想到是一具暴露在空气下的尸体。”

一般来讲,把尸体带到山里,应该是为了埋尸灭迹。晨星环顾了下四周,觉得此处并不隐秘,四周树木稀稀落落的,不仅靠外,还是个斜坡,不太可能被选为埋尸点。

“你们这个洞是什么时候炸的?”

“……啊?”民警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这个洞。”晨星踩了踩脚下。

“哦哦哦,这我记得很清楚。是去……不,前年的五月份,那天简直全村欢呼,还有记者来采访呢。”

前年五月份,差不多是一年半以前。也就是说,是在凶手杀人埋尸之后吗?

“真正的埋尸点不在这儿。”晨星下结论道。

“先前从分局来的领导也都这么说,”民警道,“他们似乎还请来了什么专家,专业术语吐了一大堆,简单来讲,就是去年雨水比较多,土地湿软松动,再加上打隧道的时候山体震动,把它从土里头弄到外面来了。我们也和分局的人找过真正的埋尸点,但可惜打隧道的影响远超预期,没找着。”

即使找到了真正的埋尸地点,如今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恐怕也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晨星想了想,问:“你们政府是什么时候定下打南光山的?”

“这个我也记得很清楚,正好是工程开始的一年前。签字的那天也有电视台的人来呢。”

“村民们都支持打南光洞?”

“是啊,毕竟铁路可以带动经济发展嘛,高中地理知识。”

之后,民警带两人前去走访南光村。村民们听说过派出所,听说过公安局,唯独没听说过 “特殊调查部门”,各个都像围观国宝般把晨星和施杨圈了个水泄不通,随后又像到井边排队打水似的站成一列,翘首以盼专员的例行询问。两人问的内容和之前来的刑警大同小异,无非是拿着死者残缺衣服的照片问他们有没有见过、两年前有无看到人上南光山、有没有人在当地失踪等等。

这次晨星还加了个对南光洞隧道一事的看法。村民们各个都答得津津有味,有几位看天色已晚,想留他们三人吃饭。晨星看还有点时间便谢绝了,接着去拜访了发现尸体的孩子们。这些个野孩子是真被吓到了,几天过去,仍是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晨星稍微再问一句,他们就嚎啕大哭起来。某位家长也是易怒的爆脾气,话没说一句,就当着三人的面狂揍起自家孩子来,说他自作自受没个消停,彻头彻尾的混账东西。孩子妈妈、民警还有晨星三人合力才勉强拦住了他,在一旁看热闹的施杨倒看了个爽。

回去的路上,晨星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觉得凶手应该是故意把尸体埋在南光山的。”

施杨:“……”

“虽说南光山平常人迹罕至,但打隧道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况且那位民警也说了,南光洞隧道的事从制定到执行,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网上的资料也有不少。凶手如果真想雪藏他犯下的罪孽,怎么可能会选一个随时有可能暴露的地点埋尸?”

施杨静静地握着方向盘,不置可否。

“但他这么做的理由我猜不透。”晨星继续说:“我本以为是哪位反对南光洞隧道计划的人刻意把尸体埋在南光山上,以此来阻挠施工计划。然而方才问下来,村民们似乎都巴不得把南光山夷为平地,没谁对这座山持有别样的情怀。”

“……”

“死者生前是个体面人,经济条件优越,做的也是文职工作,不像是会与这种偏远山村有来往的人。如此说来,果然是被人在第一现场杀害后,再藏尸于此吗?”

“血迹。”

“……嗯?”

“那应该是凶手的。”

沾在死者西服上的血迹已无法用肉眼辨认,但在鲁米诺试剂的作用下,马上现出了原形——那是一枚血淋淋的血手印。

“死者的衣服很干净,除却腐烂掉的部分和尘土,其他地方一点污渍也没有。就胸口处有那么一块触目惊心的血手印,的确非常可疑——难道你认为,凶手是刻意用自己的血,在死者身上按了一个手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暴露自己。”

“……所以才选择南光山埋尸,还特地用自己的血留了一个手印?”晨星喃喃完,沉思顷刻,又道,“如果他真想暴露自己,随便丢在路边不就好了,何必费力埋在山里?”

“矛盾心理。”

“一边想暴露自己,一边又觉得不行,因此只好折中吗?”晨星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实在搞不懂这些变态的大脑究竟是个怎样的构造,“师父,你说他会不会想以此来吸引大众目光?毕竟若是在隧道施工过程中发现了尸体,肯定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部门的数据库里没有匹配的DNA,应该是身份还没暴露的怪胎。”施杨目视前方,淡淡地说:“明天先去史氏集团看看。”

然而史氏集团近乎决绝地将两人拒于了门外,理由是苍灏当初是主动申请辞职的,加之其性格孤僻,不太与他人来往,所以不可能从他们那儿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晨星就算拼尽全力,也拗不过虎背熊腰的保安们,被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她狼狈地瞪了一眼置身事外的施杨,埋怨道:“师父,你干嘛只是看着?”

施杨悠悠地吐了口烟,“部门行事的首要准则是低调隐秘,你可真是唯恐全世界不知道。”

“我……”晨星无言以对地白了他一眼,心道昨天闹得满村沸腾的时候,也不见你用低调隐秘的方法调查。

施杨冷眼瞪着透过落地窗、鹰视狼顾着他俩的保安们,丢下抽了一半的烟,踩灭后还用脚尖用力地蹭了几下:“走吧。”

“去哪儿?”

“去找苍灏的女友。”

根据联络科转来的资料,甄岚于苍灏失踪后的三个月内展开了坚持不懈的搜寻,她声称苍灏是被人谋杀了,凶手是史氏集团的负责人。但由于口说无凭,警方也是爱莫能助。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她忽然发起疯来拿菜刀袭击邻居,说他们都想害她,都想像杀死她男友一样杀了她。其母韩菲为燕川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院长,见女儿精神出现异常,便叫人来把她带到了卫生中心。

韩菲是位体态优雅,十分富有气质的女士。兴许是得其真传,整座精神卫生中心的气氛也十分温馨,一点不似精神病院给人的固有印象:死气沉沉,黑暗压抑,疯癫的狂叫与虐待的哀嚎不绝于耳。了解了两人的来意后,韩菲丝毫没有领他们去往她办公室的意思,就站在前台护士站旁边,于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避讳地说:“岚岚目前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接见任何人。况且她本就是因苍灏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再在她面前提起他,只会加重她的症状。虽然我明白这是两位专员的工作,但不好意思,还是请回吧。”

她说完,擦过晨星的肩膀,径直离去了。晨星正要追上去继续劝说,却被施杨一把扣住了手腕。

“甄岚的状态真的很不好?”他问前台的两位护士道。

护士面面相觑片刻,一齐点了点头。左边的那位道:“甄小姐对生人很敏感,见了就会发狂,除了院长,没人能和她沟通。院长怕她伤着人,就把她独自安排在了顶层,日常的查房也都由她一个人负责。所以说,真不是院长私心,而是甄小姐的确没法配合你们调查。”

“哎,说起来也是让人惋惜的一对啊。”右边的那位感慨道,“甄小姐以前真的很好,和她男友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只可惜……唉。”

“关于苍灏的失踪,你们有知道的么?”

“我们只在他某天过来接甄小姐时见了一面,怎么可能知道?”左边的那位说,“但甄小姐一直说他是被他上司杀掉的,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

“她有说是哪个上司么?”

“没有。”右边的那位张望了下四周,伸直脖子,对施杨耳语道,“甄小姐刚住院那会儿,总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门口晃悠。尽管没法判定他们和甄小姐有关,但时间太过巧合,再加上甄小姐还一直坚持……说句不好听的,甄小姐疯得正是时候,毕竟没人会听信疯子的疯言疯语。”

施杨眯眼凝睇了这位护士少顷,拽着晨星离开了。晨星仍忍不下连续两次吃闭门羹的怨愤,狠狠踹了一脚车轮胎,结果发泄不成还反吃了一记疼,一边单脚跳着,一边“嘶嘶”地吸起气来。施杨悠闲地点了一根烟,“回去吧。”

“回去?可是……”

不等晨星把话说完,施杨就已经打开车门坐进去了:“你这外套穿了几天了?该换了吧?”

“哈?”晨星不懂对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师父,我这外套今天才第二天,哪儿有那么脏?你怎么不看看你身上那件破烂穿了几个礼拜!”

施杨无声地板了会儿脸,不容置疑地说:“回去给我换了,洗的时候记得把兜儿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施杨的不修边幅是刻在他灵魂里的,一个从灵魂里就邋遢的人,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管别人衣服穿了几天?晨星纵使再迟钝,也察觉出他话里有话了。她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口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去,噘着嘴,闷闷不乐道:“家里没洗衣液了,你给我买。”

施杨知道这臭丫头明白了,嘴角轻轻一勾,大方道:“走吧。”

驶离精神卫生中心以后,施杨一直在关注后视镜中的车辆,好在并没有人尾随。晨星检查完车内后说:“干净,没被人动过手脚。”

施杨两人的来访事出突然,加上车就停在卫生中心门口,人来人往的,即便有心人真想装什么东西,也不好马上动手。晨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某酒店的名片,韩菲用水笔在上面写了一句“明天酒店客满了吗”,可能是暗号。“她是想我们联系这个酒店?”

施杨:“……”

“为什么非得用这种方式?难道她们被人盯上了?”

“可能是史氏集团。”

“你怎么知道?”

“不知道。但有备无患,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我们联系吗?”

“既然她给了你这个号码,就说明这个号码应该是安全的。”施杨说着,把车靠边停下,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晨星明白施杨的用意,拿过他的老人机,拨出那串号码后开了免提。三声“嘟”响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陌生女性的声音:“喂?”

晨星看了施杨一眼,得其允许后问:“明天酒店客满了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自如的语气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所有房间都已经有客人入住或预定了,不过906室的客人会在明晚八点退房,您看行吗?”

“行。”

“好的,已为您预定好房间。”

次日晚,晨星和施杨如约来到了名片上的那家酒店。这酒店称不上豪华,但足以为社会中上层人士服务。服务员恭敬得把两人带到房前后就自动退下了。施杨夺过晨星手上的房卡,刷过后率先走了进去。

房里空无一人,空气沉闷得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好似这房间已封闭了许久。耐心等了半晌,酒店经理过来说这房的空调坏了,修理需时间,他们临时空出了另一间房,劳烦两位过去。晨星和施杨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移驾了。

这次,韩菲终于现身了。她先向两人就她的过分谨慎道了个歉,随之掀下了盖在她身边人的头上的毯子,“专员,这是我的女儿岚岚。”

这一位是与韩菲极其相似的女人,只不过由于面色憔悴、骨瘦如柴,丝毫看不出曾经的大美女风范。她怯怯地抬眼扫了下晨星和施杨,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口道:“专员,能否让我看看苍灏?”

听了这猝不及防的请求,晨星和施杨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看他俩迟迟没反应,甄岚忍着眼泪道:“求你们了!”

她这一声喊得有些用力,以至于有些破音。晨星瞥了瞥施杨,见其没有反对,就从手机里翻出苍灏尸体的全照,递给了甄岚。甄岚并没急着看屏幕,而是先深呼吸了一下,而后再缓缓垂下目光,于一声凄惨的哀鸣中痛哭了起来。

韩菲于心不忍,赶紧抱住女儿给予她安慰。晨星看着被摔在地毯上的手机,默默捡了回来。半刻钟后,甄岚擦掉眼泪,开始了断断续续的讲述。

苍灏的父亲苍景是史氏集团前任CEO史俊忠的儿时玩伴,两人长大后的关系也堪比莫逆之交。为了协助肩负着拯救史氏集团之使命而回国的史俊忠,苍景放弃了固有的高薪工作,主动请缨,以秘书的身份兢兢业业地辅佐他。史俊忠死后,苍景不幸死在了一场交通事故里。

“这么多年来,阿灏一直怀疑他爸的死不仅仅只是场意外——一个从来滴酒不碰的人怎么可能酒驾?为了调查他爸死亡的真正原因,他考进了史氏的会计部。”

史氏集团是家族企业,领导层几乎没几个不姓史。当年史氏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史俊忠的父亲史震在病危咽气之前,指名道姓要史俊忠来接管史氏集团。史家的其他人都极为不解,比史俊忠资历深并优秀的大有人在,为何偏偏要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来管理公司?史震并没有做出回答,而史俊忠也在接手公司的业务后得知了答案。

“史家的人基本上全在贪污。”甄岚颤音之中掺杂着几丝怨气,“阿灏说他爸和他提过,史震当年正是因为不想史氏败在那些败类手中,才硬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史俊忠。史俊忠上任后进行了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改革,才勉强让史家的其他人稍微收敛了一点。但史俊忠死后,他们又开始兴妖作怪了。”

史俊忠从史震那儿继承了史氏的大一笔股权,为了防止自己意外死亡后股权遭史家其他人瓜分,他私下里拟定了一份把所有股权转让给他儿子史佩均的协议,从他死亡的那天开始生效。苍景死于事故后,这份转让协议不知所踪。

“史家的其他人应该知道这份转让协议的存在。阿灏说,他爸去世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家里经常遭贼,这也加深了他对那场意外事故的怀疑。”甄岚道:“阿灏进入史氏后,隔三岔五的被史家人叫去喝酒吃饭、给他升职加薪,听他说,那些个姓史的家伙总在旁敲侧击地问他爸是否有东西留下来。阿灏知道那是他爸用命保护下来的,所以故意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史家人对他的态度冷却下来后再开始寻找。两年前,他终于找到了那份协议。”

苍景深爱着自己的妻子,不仅把她的遗物全部依然如故地保存着,还在他的睡房里摆了一张香案供她的遗照。这在外人看来或许有点难以理解甚至毛骨悚然,但也多亏了这气息诡异的香案,每每家里“进贼”,遗照总能幸免于难。两年前的某天,苍灏看着遗照中的和蔼母亲,耳畔忽然响起了父亲常向他念叨的一句话——

“我哪天要是走了,你妈就交由你保护了。”

苍灏连忙把母亲的遗照从相框里扒了出来,那份由牛皮纸包裹的转让协议亦赫然出现在了眼前。他知道这东西的重见天日一定会为他招致祸端,于是坚决地与甄岚单方面分手了。

“他拆相框的时候我就站在房间门口,所以那份转让协议我也看到了。”甄岚抽噎着说:“那天之后,他断绝了和所有人的联络,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几天后,一封分手的信送达。我顺着信封上的地址去找,也没能找到他……”她顿了顿,抹了把辛酸的眼泪,“大概过了一个礼拜吧,某天夜里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那时的声音很轻,明显在颤抖。我问他是不是被人盯上了,他什么都没解释,只说了句‘我爱你’,电话就挂断了。当我再打回去时,就变成无人接听了……”

话音落下,甄岚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韩菲一边抱着她,一边接下了她的话音:“自那之后,总有人在我们家门口游荡,岚岚也被人跟踪了好几次。我怀疑,史氏的那些人可能没得到他们想要的,所以把爪牙伸向了岚岚。我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就让她进了卫生中心。但我明白,这并非长久之计。专员,我知道史氏势力强大,对付起来绝非易事。我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你们能派人保护岚岚。凭她现在的状态,很难再在卫生中心继续待下去了。”

部门只管异类,甄岚身为普通人,即便申请了,恐怕上头也不会答应。因此只能拜托联络科的同事,请一般的警务部门协助了。晨星想着,询问性地看了施杨一眼。后者散散漫漫地道:“我们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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