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纸条怎么看似乎都有点不对劲的样子,被捆绑着的高举双手的粉色小人,这可能就是阿尼亚的求救了。
可惜的是他们似乎无法从画中得到更多的相关信息了。
虎杖悠仁开口:“这件事,要不先回去告诉五条老师吧。”
茫茫人海,如果胀相有心隐藏,他们可能很难找到人。
阿尼亚只是普通人而已,胀相应该不至于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如果真的是绑架的话,他的目的应该还是其他人。
难道只能等待了吗?
不,虽然可能就是他们想多了,但他们还是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狗卷给熊猫发了条信息告知了这个消息。
三人打算先行离开回高专再从长计议。
回高专高专的路上,虎杖思绪复杂,他有一点疑惑没有告诉真希和狗卷。
胀相给他的感觉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他的弟弟,他很难相信胀相之前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
无论如何,胀相是和虎杖定下了束缚的,无法违背束缚去伤害到阿尼亚。这一点至少给了他们一点安慰。
—回高专分界线—
五条悟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身体微微前倾:“所以你们的意思是一个特级咒灵为了一个未知的目的和虎杖称兄道弟,甚至和虎杖定下了束缚,在你们放下警惕之后绑架了他无法伤害到的阿尼亚?”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但他们表述的的确是这个意思。
作为知道最多的第一参与人,虎杖点了点头,肯定了五条悟的概括。
他充分的表明了自己对五条悟的信任:“五条老师,你能猜出来他是想要做什么吗?”
五条悟身体后倾,直接将自己躺靠在沙发上:“现在的话,有两种可能。”
虎杖连忙追问:“是什么?”
五条悟竖起了一根手指:“第一,就是你们想多了,那个特咒可能就是普普通通地带阿尼亚出去玩然后给你们留了个信而已。”
虎杖皱眉:“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
他指向早就在茶几上摊开的纸条:“但这明显就是阿尼亚留下的画,看起来就是给我们留下的暗示。”
“哦,悠仁你认为这是阿尼亚暗示自己遇到了危险吗?”
虎杖沉默:“如果是我想多了那是最好的,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而我将那种可能忽略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抬头,目光迥然地看向五条悟:“所以另一种可能呢?”
“唔,不如我们先来谈谈他为什么会觉得悠仁你是他兄弟呢。”
“我还是挺好奇的。”
是的,开始虎杖的重点在于阿尼亚失踪,只将胀相认为他是他的弟弟这件事一笔带过。
而既然五条悟问起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虎杖神色复杂,理智上他相信胀相说的是事实,毕竟真要骗人的话,没有人会选择这么离谱的借口。
而情感上,他很难想象,让他成功诞生于世的,可能是他的杀母仇人。更让他难以诉诸于口的是,因为他出生不久母亲就离开了,父亲也很快在他的记忆中不见了踪影。让他疑惑的是,他真的是他父母的孩子吗?那个名为羂索的诅咒师是在什么时候占据了他母亲的身体的?
他,真的是个人类吗?
可惜知道这一切的爷爷已经去世,虎杖甚至怀疑,爷爷一直不和他提父母的事,是否是知道了些什么。
虽然心里想了许多,但虎杖还是仔细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会是兄弟这件事:“开始是胀相意识到了不对,他发现和他们在一起的诅咒师夏油杰气息似乎有点熟悉……”
五条悟瞬间从沙发上坐正,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摘下了自己脸上的眼镜,紧紧的盯着虎杖。
虎杖从来没有见过五条悟的这种表情,五条悟在他心中一直是那种看似玩世不恭,但关键时刻非常能带给人安心感的老师。因为过于强大,所以很多事情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但现在,虎杖似乎能看见他的眼中正酝酿着风暴。
虎杖有点不确定,他弱弱地开口:“是有什么问题吗?”
五条悟神色莫名:“当然有问题了,要知道夏油杰可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虎杖有些惊讶,是很厉害的敌人吗,竟然还能让五条老师失误?
像是知道虎杖悠仁在想什么,五条悟开口:“我确认过他的死亡了,用我的眼睛。”
五条悟的六眼能让他不停的接收来自世界的各种消息,要在他面前假死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也就是说,夏油杰是百分百确认死亡的了。
而已经确认死亡的曾经挚友却突然出现,五条悟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是谁打扰了逝者的安眠。
五条悟勉强按捺下了自己的情绪,开口:“你继续说吧。”
虎杖意识到自己情报的重要性,他整理了下思路:“他发现了夏油杰……那个诅咒师的不对劲。”在五条悟的眼神下生生改了口。
“然后发现那个诅咒师和他曾经的制造者加茂宪伦是同一个人。”
“加茂?就是几百年前制造了咒胎九相图被称为最恶诅咒师的加茂宪伦?”
虎杖点了点头:“没错,但这不是结束,不然他也不会找上我。”
五条悟没有打断他:“继续。”
“但这一点被诅咒师否定了,那个似乎利用死者身体的诅咒师其实是来自平安时期的,名字叫羂索。他的术式可以用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去侵占其他人的身体。”
“而被他占据身体的人额头上会出现难以愈合的伤疤,而我母亲还怀着我的时候额上就有一条狰狞的伤疤还带着缝合线。”
“为此,胀相才直接找到了我,想确认我的身份。”
虎杖讲完,房间内一时陷入了冷凝的状态。
许久,一丝咬着牙的轻喃响起:“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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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边,先不提狱寺隼人和山本武在中途和他们分开这件事。
胀相和阿尼亚成功的跟在了沢田纲吉一行人后面,来到了标着泽田门牌的住宅前。
纲吉推开了门:“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阿纲。”一位女性的声音从厨房的方向传来:“你们回来的正好,晚餐快要好了哦。”
从厨房探出头来的泽田妈妈非常容易就注意到了队伍中多出来的两个人。
“哎呀,是阿纲你的新朋友吗?”她非但没有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感到惊讶,反倒是十分高兴的样子。
“没想到自从给阿纲找了家庭教师后,阿纲就多了好多朋友呢,妈妈好高兴。”
胀相朝她点了点头:“晚上可能要叨扰了。”
如果就是他一个人的话,胀相可能还不会这么在意这些礼节。但在阿尼亚面前他还是尽量的能做到一些人类间的基本礼节。
泽田奈奈,泽田纲吉的妈妈,有着一个自称在非洲挖石油却往家中寄了南极明信片的丈夫,是一个集合了温柔善良体贴包容等所有优秀品质的女性,就是有点天然呆。
“欢迎你们呀。”她放下了手里的汤勺,手也在围裙上擦了擦,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蹲在了阿尼亚的面前:“好可爱,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两眼弯弯整个人充满了家的温暖的气息。
阿尼亚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存在,一种特别的暖流在心中弥漫流转。
有些时候,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你也会对她充满好感。
阿尼亚喜欢她,这是阿尼亚第一时间的想法。
“阿尼亚!”阿尼亚充满活力地大声回答:“我叫阿尼亚!”小手攥成了拳头,眼睛紧紧地盯着泽田奈奈,似乎是在期待着什么。
泽田奈奈显然也十分捧场,她双手捂住了脸颊,眼中也荡出了笑意:“阿尼亚真的是非常可爱的孩子呢,辛苦你和阿纲交朋友了让他开朗起来了。”
虽然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但阿尼亚还是严肃地点了点头:“阿尼亚,辛苦!”说着还用小手做了个擦汗的动作,成功让泽田奈奈笑了出来。
蓝波也跑到了阿尼亚的身边牵住了她的手:“奈奈妈妈做的菜很好吃哦。”
“不过因为不知道有新客人的缘故,晚餐可能有点不够用呢。”泽田奈奈站起了身,她看向沢田纲吉:“阿纲,能拜托你再去买一点食材吗?”
这是非常合理的请求,沢田纲吉没有拒绝:“好的,妈妈。”
“妈妈,阿纲可能会迷路的,我也跟着他一起去吧。”
伴随着‘我怎么可能迷路呀’的背景音,泽田奈奈点了点头:“好呀,辛苦里包恩你看着阿纲了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来帮忙吧。”出乎意料的是,开口的竟然是胀相。
泽田奈奈有些惊讶:“这样真的好吗?”
“没问题的妈妈,这样可以更快的增进感情哦。”
“这样子。”虽然好像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泽田妈妈还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看向了沢田纲吉:“阿纲,要和朋友好好相处哦。”
“我知道的啦,妈妈。”沢田纲吉拿起家中常备的购物袋,向门外走去。
里包恩跳上了沢田纲吉的肩膀,胀相则紧跟其后。
随着三人的离开,阿尼亚和蓝波对视了一眼,最新开口的是蓝波,他高举着手奔上了凳子,向泽田奈奈示意:“蓝波大人想吃小饼干!”
泽田奈奈笑着回答:“没有问题,不过快要吃晚餐了,只能吃一点点哦。”
“嗯!”蓝波狠狠地点了点头,有蹦跶到了阿尼亚的身旁,极力安利:“奈奈妈妈的小饼干世界第一,阿尼亚你一定要尝尝。”
阿尼亚也满怀期待的点了点头,世界第一的小饼干,哇库哇库。
奈奈妈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小碟饼干放在了桌上,蓝波很快跳上了桌端起了饼干,一只手还牵起了阿尼亚朝楼上跑去:“奈奈妈妈,我和阿尼亚先上楼了。”
奈奈笑着挥手:“玩的开心~”
不一会,楼上就响起了噼噼啪啪噼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声音。
奈奈一边搅拌着锅中的汤一边笑着感叹:“真是有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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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胀相纲吉和里包恩一起走在路上,不早的天色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吧。”肯定的语气,是里包恩。
泽田纲吉有些慌乱:“咦——发现什么?”
“嗯,本来还有点不确定的,但现在应该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诶?是发生了什么事了,里包恩,你们在说些什么呀!”
里包恩扯了下自己的帽檐,抚摸着手背上的宠物列恩:“阿纲,要学会观察生活啊。你没发现最近有什么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沢田纲吉挠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生活有太大变化。
每天从电击、1吨重锤等死亡危险的压迫中起床,和家里不停增加的人共进早餐,有时路上会遇到山本同学和狱寺同学,然后在他们的打闹中踏进学校,对了,还莫名的参加了许多运动和比赛。
如果真要说的话,里包恩的出现才是他生活中最大的变化。
沢田纲吉瞥了一眼里包恩,不敢将这个答案说出口。
怎么想里包恩说的也不是这个吧。
但这次里包恩,显然没有再难为沢田纲吉的意思,他和胀相异口同声:“我们的世界似乎正在融合。”
“世界融合?!”听到他们的谈话,沢田纲吉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里包恩,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