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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在这。
唐言勾了勾嘴角，心情愉悦的哼了两句小调。
虽然虐渣男的大体方案他已经大致确定，但雇主是否满意，如何虐渣能让委托人最大限度的出气，这关系到他酬劳的丰厚问题。
作为取巧小天才，唐言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谈恋爱这种事情，当然要让本人来，才不会因为差异过大而掉马。
于是他就直接来问本人了。
唐言挑了挑眉，接着礼貌询问道：“我这准备了几个方案，想问问你，更钟意哪一个。”
水面上慢吞吞的冒了个泡算是应答。
唐言便细致的讲解了a.b.c三个方案，说完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三个提前买的黄色小鸭子，依次将其摆放在水面上。
“好了，你现在选吧。”
水面荡起涟漪，代表a方案的小鸭子被单独往前推了一下。
唐言满意的拍了拍手，“很好。按我说，李斯言这种狗东西，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
“......”
“相信我，你的选择绝对不会有错。”
“......”
半个小时过去，a方案的所有细节基本确定完毕。唐言从浴缸前起身，径直走到角落里一口木箱子前。
箱子打开后，红绒布上是大大小小摆放整齐的各色奖杯。材质从水晶、白银到黄金都有。
奖杯上的华光让原本阴暗的屋子都亮堂了些。
那是言墨从家里离开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能看出原主人很爱惜，奖杯上面干净整洁，连一丝灰尘指纹都没有。
唐言瞥了眼手腕，不免暗叹一声，爱情果然是魔鬼，这大好前程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头识趣的661已经凑上前来：“宿主，没事的，商城出售的神奇药膏包治百病，只要998积分，保准让您的手比之前还好用。”
唐言微笑道：“很好，那先来一罐吧。先赊账，有钱再还给你。”
说完，他从奖杯里挑了座最大的出来，拎着角落里找出来的锤子，照着黄金底座就是狠狠一锤子。
那娇贵的底座没扛过几回合，就被锤的坑坑洼洼的，不成样子。
本打算严厉拒绝的661看见，瞬间就闭了嘴。
两分钟后，唐言左手拎着从奖杯上敲下来的边角料，望向呆若木鸡的系统，再次重复道：“你看见我的药膏了吗？”
什么你的药膏！那明明就是商城的！强盗！这是强盗行为！
661当即就要大声争辩，可它看了看满脸和善的宿主，又看了看宿主右手拎着不放的榔捶，想想自己脆脆的小身板，顿时敢怒不敢言，十分忍气吞声的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只药膏来。
隐晦的放到墙角，再用小短手戳了戳唐言的裤管提醒道：“宿主你看，这个和你的药膏好像，这是不是你掉的？”
唐言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能说完全相同，只能说一摸一样。谢谢你啊，661。”
唐言弯腰将东西捡进怀里，又敲了两个值钱的奖杯，将底座上的贵金属用卫生纸包好之后，才走回浴缸旁，敲了敲。
“那么现在，你要一起吗？”
半晌没有动静。
唐言也不催，就站在一旁耐心的等。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手腕上突然附上一层刻骨的阴凉，紧接着缓缓往上蔓延。
他倒是乖，瞧见唐言皱眉，知道自己是个鬼，对活人不好，爬到肩膀那就不怎么动了。
魂体缓缓具现化成一个拇指大的小人，爬到唐言肩膀窝里，手扯着他一缕头发坐稳之后，细细的说了句：“谢谢。”
661望着疯狂弹各色感叹号的面板，目瞪口呆：“俄滴个乖乖...！宿主...！这这...操作违法！”
唐言轻笑一声：“少见多怪。走了。”
再走出公寓楼时，已经过了好一阵了，但夏日的白天长，太阳还没完全落下，还有那么几缕薄光。
拇指大的小人十分懂事的给自己撑了把小伞。
唐言看他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没多在意，只让661兑换了点能量点，帮他加强一下实力，好为接下来的正式附身做准备。
照旧还是叫了辆车。
一上车，没等司机开口问目的地，唐言就道：“您看着开吧...去人多点的地方，我喜欢热闹...”
司机看他神情落寞，也贴心的没有多问。
车子一路往前开，身后不远处，始终缀着一辆不起眼的白色大众。
不管过几个红绿灯，一直都在。
驾驶座里坐着的保镖一身黑色西装，靠着耳朵上挂着的白色耳麦，为老宅里着急上火的老管家汇报情况的同时，时不时低声应答两句。
几分钟后，蓝色出租在位于市中心的步行街口停下来了，唐言抬头望了望远处，看准了一栋标志性的三角大楼，抬脚就往那边走。
言家的保镖们也跟着下了车，动作麻溜的换上便服之后，借着来来往往的人流悄无声息的慢慢向唐言靠近。
但唐言走到目的地之后，却没急着进去，而是在门口踌躇了很久。
在言家几代人的努力下，到了言墨这一辈，言家的产业几乎遍布全国各地，各行各业，言墨他大哥又是个商业奇才，格外争气，乃至于大至医疗器械，小至衣食住行，都有言氏的一席之地。
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三角大楼，当然也是属于言氏。
但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言墨不可能知道，因为他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业务拓展，实在是他大哥拓展商业版图的速度太快了。
小少爷从来没缺过钱，在遇见李斯言之前，从来就没有落魄的时候，更遑论住什么地下室了。
但现在不同。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对有大魄力离家出走身无分文，还欠了钱的小少爷来说，尊严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对他来说或许只能算一个小小的考验，但对从小就为他铺路，力图让他前方一路坦途的言家人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唐言看着斜后方跟着的那一小撮人，特地多走了几遍。务必让每一个人都看见。
他不进去，后面的人也就只能在原地站着，并在唐言目光不经意扫过来同时，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过路人。
直到天慢慢黑了，街边陆续亮起灯火。
唐言还在犹豫。
时间长到耳麦里的管家都开始催着问：“小二，少爷怎么样了...？你怎么突然没声了？小二？你有在听吗？”
保镖队长看着穿着医院病号服，面色苍白的自家小少爷，顶着过往路人异样的眼光，赤着脚在建筑物前的地砖上，犹疑的来来回回。
突然就沉默了。
直到管家再三追问才说了句：“少爷...在咱家典当行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少爷赤着脚，应该是缺钱，现在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
电话那头的管家立马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痛的滋味：“什么！？这岂有此理！小二你好好看着少爷！别再让他受到伤害！”
紧接着，耳麦那头便传来一阵忙音，蓝牙通讯被挂断了。
与此同时，一通电话直接接入了大厦负责人的办公室。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姐姐推开门出来，看见门口站着的言墨时，脸上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诧异，但转眼就恢复正常，十分温柔：“这位客人，看您在门外站了许久，是有什么难处吗？小妹看看能不能帮您。”
说完还给言墨递了双一次性拖鞋：“地上凉，您先把鞋穿上，有事我们进来慢慢说。”
唐言心中暗笑一声：“装的还挺像。”
但他仍旧称职而尽心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与“好心”的小姐姐小声攀谈了一阵子之后，方才放下戒心，红着脸被她一路领了进去。
并在和善的主管面前，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出自己的来意。
“我是来当黄金的...不知道它能值多少钱...”
少年从怀中掏出一放皱巴巴的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透明的柜台上。
主管展开之后，发现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贵金属，大的约莫有两个拇指那么大，小的也就是一个指甲盖。
看质地，是黄金没错，只是卖相实在是不怎么好，像是被重物击打过，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的凹陷，有些整个都变形扭曲了。
主管一时沉吟着没有说话。
唐言抬头瞥了男人一眼，有些心慌的接着问道：“这些...能值五千块...吗？今天卖的话，大概什么时候能拿到钱...？”
之后，他像是有些窘迫，一张俊朗的脸慢慢涨红了：“是...是不可以吗？如果不值的话，两千也是可以的。”
用自然是不大能用的，本就是制作好的工艺品，再加工的话，很费劲，工费估计比黄金本身还贵，但凡事有例外，这也得看拿东西来的是谁。
普通人不行，言氏集团的少东家当然可以。
于是五分钟后，唐言拿着新鲜出炉的两万块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营业厅新办了张卡，装进刚买的新买的黑莓10里。
天已经完全黑了。
唐言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入坐，661一看懵了：“宿主，你真是一点不着急啊？咱不先把微信加上吗？”
点单的空隙里，放在桌面上的另外一只手机突然发出一声嗡鸣。
唐言翻过来一看，界面左上角处弹出来一条信息。
再看发件人的名字，赫然是 2012级金融系李斯言。
你别说，还挺别致。
唐言冲661笑了笑：“急什么，你看，这不就来了？”
明天开始日更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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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误入歧途的阴郁钢琴家(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