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的捕快们大队如同群狼下山一样的出击了。xinghuozuowen
针对城内摆摊卖刮刮乐的无照经营群体,沈白给出了最强硬以及最坚定的治理态度!
往死里罚!
这一下子,市集上的那些卖刮刮乐的算是倒了血霉了……
杨忠彪走到一个卖刮刮乐的摊子边。
却见那小贩眉开眼笑的冲着他点头哈腰道:“客官,要不要刮两张碰碰手气?我这摊子跟别家的不一样,好刮的紧!”
杨忠彪一指那小贩,吩咐身后的两人道:“全都没收了!”
那两名捕快二话不上,上去把摊子整个囫囵卷铺盖就要带走。
小贩顿时急了,他一把抓住杨忠彪:“你们怎能随意抢我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老爷有令,越州城从今日起全面禁赌!但凡与关扑相似之赌局,赌具赌银全部没收……并交罚款五十文!”
说罢,便见杨忠彪冲着那商贩伸伸手,道:“拿钱!”
那摊主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没钱!”
杨忠彪一下子就愣了。
没钱?没钱可怎么办?
这往下该如何进行,捕头没教我啊?
他有些犹豫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沈白,脸上露出了求助之色。
其他很多捕快也一样……
沈白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杨忠彪这小子,真是不懂得举一反三啊。
办差哪能死脑筋?得活络一些!
沈白漫步走到杨忠彪的身后,指了指那商贩道:“不交钱是吧?抓回去,关大狱里,审明正身户籍,派人去他家,让他家人来送钱……每耽搁一日便加一倍滞纳金,拖延的越久,滞纳金越高。”
杨忠彪恍然大悟:“属下明白了!”
知晓了沈白的套路之后,县衙的捕快们就开始大规模的围剿刮刮乐摊贩。
那些跑的快的,胡乱收拾一下还勉强没什么损失,跑的慢的,那面临的下场只有一个……
“罚款!”
“交五十文出来!”
“不交是吧?押你回大狱,到时候让你家人来送的,可就不是这么多了!你自己想想清楚!”
“骨头挺硬?来啊!带走带走!”
捕快们学习的速度很快,他们的罚款方式和态度,从一开始的生疏,经过实战练习,很快进化到游刃有余,收放自如的地步。
大楚帝国第一批高效率高标准的员工,在沈白的教育下,诞生了。
沈白站在街道口,听着方小五向他汇报整顿的过程与战果,感觉很满意。
看起来,自己手底下的这支队伍可塑性还是非常强的。
真是一支优秀的队伍!
就在沈白暗自欣慰的时候,有人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白转过身,看到的是一张很是年轻的俊脸。
沈白不认识这个人,疑惑道:“你是?”
“果然是你!我就说我瞧着你眼熟!”
那年轻公子将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打开,一边摇一边紧紧的盯着沈白,道:“你可是终于出现了!让我等得好苦,从小到大,我还是第一次让人骗的这么惨,你说吧,你该当何罪?”
这年轻公子的话着实是把沈白弄懵了,他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你小子烧成灰我都认得你!”
年轻公子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又打量了一会沈白身上的捕快服饰,道:“你不是卖刮刮乐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抓刮刮乐的了!”
沈白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
自己卖刮刮乐的时候,这小子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当时自己的刮刮乐已经售罄,但他非缠着自己不放,要沈白卖他刮刮乐。
自己当时为了少惹麻烦,好像确实是骗了他一次,说是十日之后,他会有拿更有意思的东西到市场上卖……
这小子,该不会是从那以后天天在这等自己吧?看他穿的人模狗样的,应该没有那么傻x吧?
却见那年轻公子突然一伸手,按住了沈白的肩头,紧紧的盯着他的双眼道:“你上次说,让我在这等你,最多十日会有更新奇的玩意让我见识,如今我都等了不知道是第几个十日了……眼瞅着从入秋等到了快入冬,你说,这笔账我该跟你怎么算?”
沈白:“……”
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居然真是个傻x,天天蹲在这就是为了堵自己!
他这是闲出屁了吗?
“有趣的东西呢?拿出来给我瞅瞅!”年轻公子一伸手,狠叨叨的冲沈白质问道。
沈白无奈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看我今天的打扮,像是来卖东西的吗?”
年轻公子睁大了双眼:“你居然真的在耍我?好小子,虽然我早就猜到了你是在耍我,但没曾想你居然真的这么干了……你该当何罪!”
这小子用词不当,什么叫该当何罪?
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既然早知道我在耍你,为什么还要天天来?”沈白疑惑的问他。
年轻公子哼了哼:“猜到归猜到,但我不是得确认一下么!万一猜错了呢?”
沈白:“……”
这大楚朝已经富庶到这样的地步了吗?养了这么一号大闲汉?
但不论如何,终归是自己欺骗他在先,沈白心中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已经当了捕头的沈白,比起原先素质提高了许多。
“要不,我给你道个歉吧?我说声对不起,你说声没关系,这事就让它随着过去飘逝而去吧,不随流水即随风,你看这样处理行不行?”沈白试探着问他道。
年轻公子脸上的肌肉来回的抽动。
“我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让人耍的这么惨,而你居然要跟我说句对不起就把这事掀过去?还得让我回答你没关系?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过分么?”那叫年轻公子咬紧牙关吱呜道。
沈白无奈的挠了挠头,道:“那你想怎么样?”
年轻公子挺起了胸脯,显得有些霸气凌人:“本公子长这么大,从来不做亏本的事,我天天在这守着等你,不过是看你这个人鬼点子多,有点新鲜的门道……你若是能弄出些好玩的东西或是游戏供我消遣,那本公子就勉为其难不再追究你了。”
沈白被这小子给气乐了。
这谁家的熊孩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看到我身上的这身衣服没有?”沈白指了指自己的服饰,道:“不论你是谁家的熊孩子,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可是本县的捕头,我很忙的!我没有时间哄你玩,知道吗?”
这位公子显然并没有把捕头当成一回事。
“捕头?捕头又怎样?总之你今天必须得拿出点有意思的东西逗我开心,不然我就到你越州县衙去闹,我不但让你这捕头当不成!连县衙的饭碗也留不住,你信不信?”
沈白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
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生意,有了饭口,越州县衙的差事干不干,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要不是因为自己是戴罪供职,他其实还真就不想干了。
“你此言当真?”沈白有些惊喜的道。
“当然是真的!”那年轻公子扬起了头,显得得意洋洋。
“如此,我就在这里多谢公子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去县衙耍?要不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立刻便出发如何?”
这话一说出来,年轻公子手中的折扇便不摇摆了。
他疑惑不定的看着沈白,显然是在确认他是否在诓自己。
不对啊,我要弄丢他饭碗,他怎么看着比我还着急呢?而且好像还似乎挺高兴。
“那个……是我嘴笨没说明白,还是你耳背没听明白?我是要砸你的饭碗!砸你的饭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