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这是你的陈阿姨,刚才和你陈阿姨是到房间里,做一些东西呢,所以这件事情,爸爸希望常山呢!不要伸张出去,并且不能告诉妈妈,嗯?”常离远语气中微微有威胁的感觉,但是小常山听不出来,但是这种感觉好危险,所以小常山皱了皱眉,常离远见状,伸手摸了摸小常山的头,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嗯,知道了。”小常山敷衍的说道,而这件事在未来的日子里仿佛如一道刺一样,深深地扎进常山的心里,让常山觉得十分的恶心。
很快,陌生女人随便跟常山聊了一会儿天,便离开了,而常离远见那个女人没有将手机带走,并且一副某事过后的愉悦,悠闲悠哉的拿起手机,一打开,发现手机界面是在相册视频这里,而且是他与那个女人躺在床上的视频,猛地抬起头看着重新倒了一杯水过常栊双送过去的小常山。
“常山,你是不是偷看了这部手机里的东西,你可要说实话哦!”常离远用着奇怪诡异的语调跟着小常山说道而小常山的身子微微颤抖,但还是很想要走向他自己的房间,不过他还是要跟常离远说完话才行。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动过这部手机啊!”小常山紧张的说道,但还是保持自己的冷静,不想让常离远发现自己的异样,因为突然间,小常山觉得他的爸爸又是熟悉,又是陌生。
“最好你是说的是实话,常山,懂吗?”常离远蹲在小常山的面前,抚摸着小常山的脸,让小常山一阵恶寒和感觉常离远的手很脏。
“嗯。”小常山说完,赶紧回到了房间,还在玩玩具的常栊双,看向了走进来的常山,甜甜的笑着。
“哥哥,你看,我拼的玩具。”常栊双把拼完整的乐高放在手里,伸手给常山看,仿佛自己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事业一样。
“真厉害,来,喝一点水,哥哥给你吹冷了,慢着点喝,知道吗!”小常山看着长的一点都不像常离远和华煦的常栊双的脸,拉开椅子,坐在常栊双的旁边,托着脸回想着四年前,还只有五岁的自己。
那时,小常山还不知道小宝宝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但小常山肯定都是华煦的肚子没有大过,所以直到现在,小常山才知道面前的弟弟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而只是常离远与华煦抱回来的孩子。
那天,恰好不好的是,小常山就在家里,亲眼目睹自己的“弟弟”被华煦抱在怀里的走进屋子里。
当时还小,以为自己有了弟弟,自己还高兴了好几天,不过后来家里附近有几个邻居阿姨大着肚子,小常山还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阿姨肚子这么大,问了他们,也因着小常山本身讨人喜欢,所以那些阿姨也告诉了小常山,小宝宝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从此之后,小常山就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弟弟并不是自己的亲弟弟。
知道这一点的小常山并没有质问常离远和华煦他们,而只是深深地压在心里,因为他们也不会告诉常山的,但小常山并不知道的是隐藏在心里的这个秘密在不停的发酵着。
从此之后,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弟,但是小常山看着这个弟弟这么可爱的份上,加上其他的小朋友都没有弟弟妹妹,所以小常山还可以向别人炫耀自己有弟弟,就原谅了常栊双并不是自己亲弟弟的事情了,不过在等常栊双大一点的时候,小常山就可以让这个弟弟干这个干那个,想想就好,小常山看着常栊双玩着玩具,不由得笑了一声。
不过这个想法在几年后会戛然而止,常山与常栊双之间出现了一道莫名的深深的峡谷,跨不过,也走不过。
可今天爸爸的事情也有如一把舔血的刀,深深地插进常山的心,而常山只能笑着说没有关系,继续将刀拔出来,慢慢修复着,永远不可能修复的这早已破烂不堪的心。
可这真的没有关系吗?
当然没有可能了。
突然觉得自己很脏都小常山,让常栊双自己先乖乖的待着,而他则是去洗澡了。
洗掉自己肮脏的气息和常离远碰触过的地方,这一切都很脏,仿佛他就是不干净的一个存在。
到晚上,周围一片寂静,这时候华煦早已回来,不过华煦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一直充当着“慈母”的形象,照顾着一家四口的饮食起居。
躺在床上的小常山静静的睡去,但在梦中的常山仿佛这一切置身于黑暗中,不确切周围有着什么,充满着细菌的空气被他呼吸到肺里,让肺疼痛不已!
可手上又有虫子一般的东西黏黏腻腻的,让常山不由得一抖,将手中的东西赶紧扔掉,突然一下子,常山觉得他自己的手很痛,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扳断一般,手,两条手都好疼啊!
脚,脚也有如被车碾压过一样,疼痛不已,却不能动弹。
想要挣扎的常山,嘴里被人塞满恶心的东西,吐却吐不出来,只能满怀厌恶的心情承载着这一切,身体已经并不是常山的身体一般,不受常山的控制。
这时的常山艰难的转头,看到了一面镜子,微弱的光芒并只能看到常山他自己的一个大型,突然灯光大开,常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根本不能相信就是他,因为镜子里的他满目疮痍,恶心不堪,整个身体腐烂的不能再腐烂了,根本不能入眼。
声音不管怎么嘶喊,没有人能听见,因为他已经死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死的不能再死了。
突然一道脚步声响了起来,来人正是常离远,他蹲下来俯视常山的身体,眼里透着满意的神色,仿佛他对于常山的死亡是如此的开心,明明常山是他的儿子啊。
常离远看了一会儿常山的身体,踢了踢常山的脑袋,而常山的目光也看不到了常离远离开时哈哈大笑的表情,真的是令人厌恶至极,常山很气,可奈何也只能躺着地上动弹不得,逼近现在他是一具尸/体而已。
常山不甘心他死得这么早,他不能看着常离远怀揣着所有东西活着,而他却只能腐烂不堪,如一摊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他躺在这里,常山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因为尸体什么都干不了。
这时又有一道脚步声,传了过来,可那人常山看不到他的脸,他的脸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一般,不让常山发现。
“常山,你原来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带你回家好吗?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离开了我好吗?”说完那人便抱起了常山的尸体。
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记忆里,一直就有一道这样的声音呼唤着常山回家。
常山将记忆中稚嫩的声音与这道成熟的声音撞刻在一起,原来这么多年前他就认识那人,虽然声音不是那么相似,毕竟两人都长大了,不过语气不还是当年那个人吗?
原来你是会一直等待着我回家吗?——顾叙年。
常山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梦,好吗?因为除了你,没有人能等待着那个期待回家的常山了。
“嘭”的声音响了起来,此刻常山的大脑嗡嗡的响着。
这时躺着床上的常山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场景,心情莫名的烦躁不已。
常山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面前常离远趾高气扬的指着顾叙年,大骂顾叙年为什么他不能带常山回家,因着常山坐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惊动到在病房里的所有人。
“常山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可医生说你应该很快就会醒了,但你还是没有醒,所以我很担心你怎么了呢?不过你现在终于醒来了。”顾叙年快步走到常山的旁边。
“常山,我告诉你,你现在醒了,你给我今天就出医院,赶紧给我去公司工作,你听到没有,你看着我干嘛?”常离远见常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心里不由得涌出一点异样。
“呵,你确定吗?你就不怕你的公司经过我的手,你的公司将不复存在吗?而你的好儿子就没有公司了呢!”常山嘴角上扬,轻笑一声,微微转头看到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有一把水果刀,随即伸手,拿到手里把玩一下。
常离远摸不清常山的话语,和他手里随时都有可能出问题的水果刀,瞳孔微微放大,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
“你就为什么不能来公司工作呢!又不是不给你工资,而且你学习画画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最后还得回到正常的公司里工作吗?早点放弃不好吗?毕竟你怎么年轻。”常离远继续用一个为了孩子未来着想的父亲,杂揉攻势的说道,希望常山这个小白眼狼快点着手公司,好给常栊双铺路。
突然间,常山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疯狂的笑,犹如鬼魅一般,让在场的人都惊诧的看向貌似有点不太正常的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