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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王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作者:鸡子饼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1-02-05 10:31:23 来源:转码展示1

“总之, 就是非常后悔。”

从夏油杰家离开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对五条悟坦白了我能活下来的真相。

狡猾是挺狡猾的,但后患无穷。

我非常后悔用光溪留下的颜料, 在夏油杰的身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甚至因为写了错字, 都写到他的咯吱窝里了。

勇气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尤其当时我被巨大的愤怒和怨毒冲昏了头脑, 冷静下来之后,就怂了。

夏油杰必然对我恨之入骨。

假如他以后交了新的咒术师女朋友, 和别人doi时, 总不能用纱布捂着半边胸口吧,或者就只脱裤子, 不脱上衣——那样显得太没诚意了。

对方要是看到了,问起这个名字是谁,那场面就更尴尬了。

‘这是我的猴子前女友暗算我时留下的。’

‘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标志,我中二时期鬼迷心窍加入过。’

‘这是国外葬爱家族的流行符号,是非常时髦的火星文。’

无论他怎么解释, 都很丢份。

夏油杰既要逃亡也要操劳他的事业,本来应该忙得飞起,很快就会把我忘了, 但我偏偏作死, 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远不能消除的标记。

这样无论他洗澡换衣服,自己一个人过性.生活, 还是与别人一起过性.生活时,都会看到我的名字。

……每看一遍,就要回想一遍,愤怒一遍。

骄傲如他, 竟然差点死在自己厌恶的非术师手里,绝对会找我复仇的。

再碰上他一次,同样的招数就会被预判,他不会再上当了,我必死。

“哎,”我仰天长叹,“手贱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不知道夏油君有没有被他的新女友甩耳光,想想就很酸爽。”

我能很轻松地面对这个话题,并不是因为我性格乐观。

事实上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他留下的阴霾里,渐渐抬起头 。

一开始的时候,是最痛苦的。

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想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有哪里对不起他。

我漫无目的在河边徘徊,直到遇到了从理发店做完指甲出来的妈妈。

她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吃完晚餐回来了。

我语无伦次的解释,她二话不说就报了警。

再后来,我知道了夏油杰犯下的所有罪行。

他不仅手刃了双亲,还屠杀了一整个村子的非术师村民112人,血债累累。

因为这些罪行,他被判处为诅咒师,就像当年的光溪一样。

羽翼成阴影,美梦变噩梦,失望、不甘、委屈、愤怒、伤心,还有摸不着边际的恐惧,这些情绪交织,每天都让我活在地狱。

我不敢回学校,不敢回家,不敢去同学家,什么地方都不敢去。

明明被保送了立海大学,却只能当没这回事。也不敢再和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联系,怕他们因此受到牵连——毕竟大家都是非术师。

夏油杰对我太了解了,他知道我的所有活动范围,很容易就能找到我,所以最后我只能到五条家避难。

幼年时跑出去的小院,最后还是回来了。

这次不用光溪设下禁制,不用任何人设下禁制,我彻底闭门不出,连窗帘都不愿意拉开。

但是灯必须二十四小时开着。

灯火通明的情况下,我的睡眠质量降至为零。

服用的助眠药剂量已经超标,连医生都不肯给我开了,但是不吃,我就只能睁着眼睛,整夜整夜的失眠。

无数个失眠的深夜里,我蒙在被子里,泪流满面。

我失去了恋人,失去了英雄,失去了同伴,失去了学业。

从此,我只剩下了一个身份,逃难者。一个要躲避前男友追杀的逃难者。

没了。

这就没了。

我猛得转头,泪水顺着耳道下滑。

在万籁俱静中,我听到了眼泪砸到鼓膜的声音。

回望我这一生,多么的讽刺啊。小时候我从这里跑出去,以为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美好,现在被现实用力地打了脸,才又缩回这里。

哦,对了,还有个难兄难弟——失去了唯一挚友的五条悟。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哭过。

五条空蝉担心我的状态,觉得我再这样下去,会彻底崩溃,于是强制让五条悟帮我处理掉夏油杰留给我的一切东西。

照片,戒指,胸针,耳环,和服,手机,没吃完的糖,每天都要抱着睡觉的鸭子抱枕……

每处理一件,我就哭一次。

第一次处理的是相簿里的照片,那次我哭得最凶。

因为那些照片把我拍的很好看,把夏油杰拍的也很帅,它见证了我和夏油杰最美好的时光。

我们的生活洒满诗意,繁花遍野,一直是快乐的。

春天赏樱时,我把樱花藏在他的头发里;

夏夜逛庙会,他给我买了兔子棉花糖,说长得像我;

秋天的红叶天妇罗满街都是,我手里拿着两个,他帮我举着两个;

隆冬我们在旅馆的飘窗上,把头靠在一起,看月色中飘飞的白雪……

我们已经走过了那么多四季,还约好走下一个轮回。

我要怎样才能甘心?

积攒了十三年的期待和感情,最后只能一把火全部烧成灰,扬给窗外冰冷的溪水。

我还经常梦到夏油杰追杀我。

无数遍,重复推开门看到的那一幕。

他眼神锋利如刀刃,身后是他父母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我哀求他放过我,他撕开上衣,指着胸口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对我说:“猴子,你要为你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都是因为你,我现在没法和别人睡觉了,我以后都要一个人过性.生活了。”

真是又悲伤,又好笑,又荒诞,又恐怖。

他送的戒指也扔进了溪水里,手机、耳环、胸针,无一幸免。名叫铃溪的溪流若是能开口说话,必定也满腹抱怨。

接着是我没写完的诗歌。

在夏天写给夏油杰;在秋天写给夏油杰;

在冬天写给夏油杰;在春天写给夏油杰。

只送出去一首,但是实际上,另外三首,我也都写好了。

我没让任何人帮我参谋,但我觉得我写的不错。

可惜我的进步,再也没有人看到了。

以上这些,都很好处理。

也有难以处理的。

比如庭院里画了Q版夏油杰的樱花树。

比如我写了夏油杰名字的手臂。

光溪特制的颜料,是没有任何办法洗掉的。除非找到原来的配方,再重新调制,然后覆盖在原来的文字上。

五条悟说,都可以处理。

我疑惑,嗯?

他毫不犹豫的把树砍了。

生长了快二十年的树,在倒地的那一刻,树干上所有的涂鸦都在同一时间,奇迹般的消失了。

然后他看向了我。

我以为他想砍掉我的手,吓得愣在了原地。

他解开了眼睛上的白色绷带,一圈一圈的,绕在了我的手腕上,直到将原来的字迹覆盖住,然后系了个结。

……原来不是砍手,我松了一口气,但也不免要感叹:

“我父亲光溪先生为什么要研制这种颜料呢?他就没有考虑过情侣用了这个,分手之后要怎么处理呢?”

“情侣?”

“难道不是给情侣用的吗?”

“它的名字叫‘气死你’。”五条悟解释道,“听空蝉提过,光溪前辈喜欢把它涂在讨厌的人身上,让对方永远记得他,所以才叫‘气死你’。”

“……”

源光溪,可真是一个性格恶劣之人。

妈妈不住在五条家,一周来看我一次。她讨厌咒术师,也讨厌五条家。

她不仅没有安慰我,反而还凉凉地嘲讽:“你如果以前听我的话,现在也不用像躲继国缘一的鬼舞辻无惨一样,变成终极死宅。”

“等等,你把属性颠倒了!我才不是屑老板!我是……柔弱版的继国缘一!”

我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正常的继国缘一,像是在黑他。

“恐怕在夏油君看来,他才是继国缘一。”妈妈看着我,突然说,“铃溪,你长得真好看。”

“……”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听到她夸我的长相。

“源紫姬小姐,我觉得我快疯了,但是你没有疯的理由。”

我忍不住朝她翻白眼,但她却依然微笑着看着我。

“难怪别人都说女儿长得像爸爸。”

……女儿像爸爸。

女儿像爸爸。

“我不是长得和老妈你一样吗?”我回过神来,讷讷地问,“你总不可能和我父亲也长一样吧?”

“空蝉小姐没告诉你吗?”

“……”

没有。

没人告诉我。

光溪为了让妈妈安稳的活下去,不被咒术届追责,自愿死在了她手上。她虽然是普通人,却也是那个组织的研究员和医生,这样算是功过相抵,一笔清零。

而妈妈为了记住光溪的样子,自己动手,不用任何麻醉剂,将自己整容成了丈夫的脸。

从此,每天看着镜子。就像两人从未分开过一样。

我明白了,原先家里那些大大小小、摆满各处的镜子,是她想时刻见到自己的丈夫。

——两个疯批的爱情故事。

我终于知道了父亲的长相,却也永远不会知道妈妈的样子。

她和我就此分别。

她答应过光溪,抚养我到高中毕业,他就给她奖励。他在全世界各地藏了一千零一个有趣的故事,需要她自己根据暗号去找,也许要找一年,也许要找十年,也许要找一辈子。

所以归期不定。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她最后对我说。

道理谁都明白,但谁又能真正的掀过序章,开始正文呢?

我成了世界上最矛盾的个体。

不想活在过去,又不想走向未来,只能在两者之间清晰的界限里,模糊的徘徊着。

与此同时,我觉醒了一项让人……挺无奈的能力。

天生没有术式和咒力的普通人我,竟然能区分术师和非术师。

最初发现这一点,是因为摸到了五条悟的腹肌。

那阵子我的情绪稳定了很多,他把一个叫伏黑惠的孩子寄放到了这里,有小朋友作伴,我的心情逐渐变好。

他很可爱,虽然有点老成,但看到纸鹤,眼睛里也会流露出小男孩特有的清澈。

那天五条悟带了我最喜欢的红茶醍醐酥来看我们,因为天气有些热,就顺便在这里洗了个澡。

出来时他只穿了裤子。我看到他年轻美好的身体,鬼使神差的想摸。

我摸了一下,他没有避开。

然后我吐了。

“这不可能!”

五条悟深受打击,念叨着他的身体如此完美怎么会让我呕吐。

后来查明了原因,我一旦碰到咒术师,就会胃部翻涌,全身上下的器官都十分痛苦。

空蝉说可能是身体自动开启的保护机制,把对咒术师的反感写进了每一个细胞里。

这是非术师中第一例症状,暂时无药可医。事实上我觉得也不用医。

空蝉打算送我出国。

换一个环境,或许会好点。在国外遇到夏油杰的概率很小,因为他现在是逃犯,没有什么有效证件,很难出国。

我选择了美国,因为离日本远。

离开那天,我在机场的洗手池边站了很久,看着镜子里苍白疲倦的面容,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英语是我最苦手的科目。

备考时期柳莲二填鸭式的英语知识,我已经全部还给了他。

脑子里根本就想不起几句英语对话。

那我去了美国要怎么生活?整天跟人说“yes”和“no”吗?

这还有生活质量吗?!

于是我后悔了,在行李安检的时候跑路了,连行李都没拿。

——我果然还是舍不得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

已经三年了,我几乎不会再梦到夏油杰了。他大概也忘记我了……吧?

我认真思考了好几次,我是正面写在他胸口的,那么他自己看的时候,要把脖子扭过来,不然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在镜子里也是相反的字,所以我更安全了。

失眠、狂躁,这些毛病我差不多都治好了,偶尔还会嗜睡。

虽然,也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比如我不过生日了,因为是夏油父母的忌日。

比如我不吃甜食了,咬一口就会牙疼,实在是吃不下去。

比如我学会了喝酒。酒精过敏是无法治疗的,但它让我感觉很爽。只要我喝的够多,醉的够快,过敏就追不上我。

我依旧住在五条家,负责教伏黑惠英语(?)。

空蝉有意撮合我和五条悟,我说我碰到咒术师的身体就会吐,这要怎么相处?

一辈子盖棉被纯聊天?你觉得五条悟会同意吗?

空蝉被我问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说,即使不是五条悟,我也应该去尝试别人。

人的心像是一个蓄水池,有别的水进来,原先的死水才会被彻底代谢。

我赞同这个说法,也开始和青春美好的男孩子谈恋爱。

一年十二个月,我谈了六个男朋友。

第一个男朋友,他非常有趣,我们在网络上相谈甚欢,经常组队打游戏。

我们见光死。

他本人长得非常的美,美到什么程度呢。我见过的所有人类,不分性别的站在他旁边,都只能成为陪衬。

但他对我隐瞒了他的工作。

我们约在电影院门口,他一来牵我的手,我就吐了。

这是个咒术师。

第二个男朋友,长头发。

我不喜欢长头发的男人,他很听话的把长发剪掉了。但是他有耳洞,他没有勇气把耳朵剪掉。

第三个,狐狸眼。

我不喜欢眼睛细长的男人。

第四个,性格太温柔了。

分手的时候,他眼神忧伤地看着我:温柔不好吗?

我说:温柔很好,永远都很好,但我不适合温柔的人。

我很怕温柔的男人,翻起脸来比谁都无情。

第五个,性格太暴躁了,也太喜欢做菜了。

我看他拿刀切菜的样子,想象出了他用刀切我的样子。

第六个,非术师,短头发,大眼睛,没有耳洞,时而天真,时而任性。他不仅不会照顾我,还需要我照顾。

他不够体贴,但我很满意。

我们打算闪婚。

在他求婚的当晚,我久违的,梦到了夏油杰。

我梦到他把我的恋人杀死了。

他又把胸口的丑字露出来给我看,说:“我一个人孤独的过着性.生活,你凭什么快活?”

半夜惊醒后,我在恋人的钢琴上放了一束黄玫瑰,悄悄地离开了他的世界。

二十三岁这一年,我接受了一个现实。

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可能永远无法将夏油杰这个名字彻底剥离出去了。

——你看别人都会想到他,是因为你眼里只有他。

认命以后,我变得非常懒散,在一个惬意的午后,我在院子里散步。

秋日的天空一碧如洗,蓝得像一块巨大的宝石,我在恍惚间,听到了桥下的溪水在唱歌。

它的歌声太美妙了。我想和它无限亲近,这样我就能被它拥抱,被它裹住,被它洗干净所有的过往和记忆。

去吧,我对自己说,趁现在还处于清醒和迷茫的交界处。

从这里跳下去,我很快就会被溪水拥抱,被它包容。

它叫铃溪,我也叫铃溪,我们共用一个名字,本来就该相依为命抱,成就彼此。

于是我跳了下去。

然后我发现,溪水竟然只能没过我的小腿。

我看到阳光下,有东西在闪,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竟然是被我丢掉了几年的戒指。

我:“……”

“铃溪,我今天没任务,带你去一个地方。”五条悟蹲在溪边,全程目睹了这场闹剧。

“不去,这是死宅的坚持。”

抗议无效,我被他扛了起来。

在我又要呕吐之前,他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洗的苹果塞进了我的嘴里。

“呜呜呜。”(翻译:去哪里?)

“去小时候把你弄丢的地方,”他轻声说道,“这次我总要把你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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