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蚀 第12章 红莺惊舞幽香楼

"啊！孟瑶姑娘来了，要来了!"

"孟瑶姑娘惊为天人，难得一见啊！今日归来，是不是明日就会表演啊，太想念孟瑶姑娘的红莺惊舞(孟瑶的惊天舞)。"

只听到街上的人都在喊着孟瑶姑娘。

阿夜有些好奇问道："公子，那是什么地方，大家怎么都往那去?"

只见大伙都纷纷往旁边的楼赶，那楼很高很大，也是镇上有名的……嗯……

"烟花之地……"别问月清辞怎么知道。要说当年他砸锅卖铁才开起了医馆，一开始也没人去他那里，为了生存，他尝试着去找点活路干。当时他也不知道那楼是干什么的，反正看着很高大，好奇的在门口站了一会，那楼的老板娘就看到了他。

只见老板娘走过来，嘴上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道："这位公子，站好一会了，要不进来坐坐。"

"不不不，谢谢，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哪个地方需要用人。"

老板娘一听，前后打量了他一下，随后也满意的点点头。

"我瞧着公子这样，洁白如玉，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啊，要不，来我这幽香楼试试？"

月清辞一开始还挺高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

"真的吗？好，我可以试试。"

老板娘不觉的噗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这看似冰清玉洁的小公子，这就同意了，于是喊道:"阿彪，拿卖身契来，给这位小公子。"

月清辞一听不淡定了："等等!卖身契?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卖什么的?不是客栈吗，为什么要卖身?"

"谁说我这是客栈了，京城有名的幽香楼，待客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就缺你这种白白净净的小美人，诺，签吧，别磨磨唧唧的了，签完你就不愁吃穿了！"说完就把卖身契递到他面前，给月清辞都吓傻了。

要是让其他弟子知道，大名鼎鼎的楠风清辞跑来青楼卖身!！这不知道要被嫌弃成啥样。

"对不住了老板娘，我不知道这是……那个……后会有期啊！！"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狂奔了。

"诶诶诶，好不容易找到个看得过去的，就这样跑了，真是的!别看了阿彪，拿进去吧！说不定等他哪天混不下去了，还不是要来我这幽香楼，哼！"

"呼，呼。好险，差点贞节不保。"

"什么贞节不保，公子在说什么？"少年看着月清辞自言自语，好奇的问。

"啊哈哈，没事阿夜，你要过去看看吗？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月清辞嘴比脑子快，这青楼怎么能问人家要不要去呢，他用手扶着脑子"不好意思，我怕是有病。"

"噗嗤。"少年笑了。

"公子这是怎么了，一直胡言乱语。不过，如果公子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不不不，我不想去，不想去。不早了，阿夜，我们回去吧！"说完就快步往前走，生怕少年误会了他。

阿夜看他这样子，笑笑跟了上去。今天也比较累了，爬了那么多山路，回去也该好好休息了。

另一边的幽香楼，那叫一个热闹，人们把楼前的桥啊船啊都围得水泄不通，就想亲眼目睹孟瑶姑娘的芳颜。

这孟瑶姑娘长得好看，身材也不错，但最绝的还数她的惊鸿舞，当年凭借一支红莺惊舞，让官家老爷包下整个幽香楼，唯留她一人。如今这孟瑶姑娘依旧受欢迎，到什么程度呢，有人甚至为了见她一面而豪掷千金。一个青楼女子能有这番成就也是非常了不起了。

"孟瑶姑娘，在那边，下马车了，在那里在那里!!"

"天哪，好美!"

孟瑶从马车上下来，一袭紫衣，带着面纱，温婉妖媚，走过桥头，众人瞬间目光追随。

"女神，我爱你!!"

今日是孟瑶姑娘从娘家回楼之日，按理来说，青楼姑娘是不能回家的，但这孟姑娘毕竟是红人，若不让她回去，她还耍脾气，想着那样对幽香楼的生意不好，也就没办法。

"所以……我们就在这看着，不用做什么吗？"

扶涵看了看安昀:"这里人多，先观察一下。"

原来这几天京城又出事了，莫名出现了很多尸体，而且死状都不同，应该是有妖魔作怪，这几天天天有百姓上书请求四门派查案，刘钟言知道两位小弟子说自己坏话，晚上都不让他们休息，罚他们下山打探。

……

"服了，大晚上的能看到什么呀，回去休息一会明天又查不行吗？"一旁莫凛骂骂咧咧的。

莫羽也叹了口气:"谁让你非要和我打架，现在好了，每次都是我们。"

原来两人在羲和的时候也不对付，天天打架，破坏了江掌门最喜欢的一棵树，还打烂了厨房还有一些锻炼的器材等等等等，两人欠债居多，每次一有任务他俩都有份。上次功劳挺大，还清了一部分。

"是谁要和谁打，还不是你想动手!!"

"额……莫凛哥，莫羽哥。"

两人停下，看向了旁边。是清风派的安昀和扶涵。他们也算认识，那时莫凛莫羽还小，非常崇拜楠风公子，江掌门呢也是很宠的，虽然他和其他门派看不对眼，但为了能让弟子见到楠风公子，也总是厚着脸皮送两个孩子去看楠风清辞，现在两人看似对月清辞没有好脸色，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不得自己曾经的偶像变成这般模样吧。

一来二去，他们俩也和清风派的一些小弟子认识了。

莫凛好奇的问:"你们两个小屁孩大晚上的，来这干嘛？"

扶涵回道:"来查案的。"

莫羽打量了一下他俩，完全就是两个十来岁的小屁孩。"清风是没有人了吗，派你们来？要我说，你俩还是太听话了，别什么都听你大师兄的，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那两位哥哥也是来查案的吗？"

莫凛道:"是啊，没一天空闲的。"

扶涵又说道:"上次听说水鬼就是被两位哥哥抓住了，你们太厉害了!!"

莫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其实那水鬼还都是楠风公子的功劳。诶，小不点，哥哥给你们支个招，保证让你们抓住妖怪，名声大噪。"

莫凛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莫羽白了他一眼:"少管。"

"什么招啊哥哥!"两个小孩可怜巴巴的望着。

莫羽道："楠风公子，你们可还记得。他上次捉水怪可厉害了，若是有他相助，肯定能捉住这次的妖怪啊，反正再怎么说，他以前还不是清风的人，对不对。"

两位小孩听的很认真，但安昀询问道:"可是莫羽哥，师哥他已经退出门派了，他还会帮我们抓怪物吗？"

"问得好，楠风公子一向心善，这你们也是知道的。他最喜欢助人为乐了，上次都帮我们羲和了，清风他没有理由不帮啊，是吧。"

"嗯嗯，有道理。可师哥他在哪。"

"京城最底下的一家医馆，弯路有点多，反正顺着找下去，能找到的，你们明天去找找。"

"好!"

"时间不早了，山下危险，小不点，赶快回去了。"

确实如今这京城发生了好几条命案，时间也不早了，陆陆续续也有人回家了。

说完，安昀和扶涵告别了他们，就回去了，毕竟确实天色已晚。

莫凛搞不懂莫羽:"你让他们去找楠风公子?清风的人还会要他帮忙吗？再说，他会帮吗？还有你就这样暴露人家位置?"

莫羽假装揉了揉耳朵，表示他吵。

"啰嗦。大惊小怪什么，你觉得门派里知道他位置的人还少吗？要想尽快还完债就少说话。走了~"

莫凛不太听得懂他的话，愣了一会。莫羽边走边嘲讽了一句:"还不走？想去幽香楼?"

"莫羽!!"

……

两位小孩回到清风山，还被大师兄训了一顿。

"你们两个去哪了？这么晚了，还知道回来!"

安昀不服气的说:"师兄，是你罚弟子下山查案的。"

刘钟言一脸怒意:"还顶嘴!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们去查案的?你们两个能查什么？溜出去玩了还狡辩，罚，狠狠的罚!"

额……好像当时刘钟言在生楠风的气，两个小弟子有点吵闹，所以随便说说，两个少年当真了。

扶涵也气鼓鼓的，但只好拉着安昀说道:"弟子知错了，请师兄责罚。"

"十遍家规，三日内写完!"

两人很不服气，特别是安昀，时不时瞪一眼刘钟言。

刘钟言察觉到了。

"干什么？想多抄点?"

不要啊，扶涵可不想再多抄。连忙再次拉过安昀。

"师兄，弟子真知道错了，天色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弟子这就去罚抄。"说完就拉着气成小馒头的安昀出去了。

清风的掌门主要管理一些门派大事，所以门派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查案的事大多是由大师兄刘钟言来管的。与其他一些儒雅的弟子不同，这个师兄脾气有点暴躁，还爱责罚，还整天想着挑战月清辞，有些弟子只觉得他脑子不正常。

京城的夜，浓稠如墨，乌云严严实实地遮蔽了星月的光辉。狂风在街巷间横冲直撞，吹得门窗哐当作响，似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恶鬼在肆意咆哮。近日，京城里流言四起，说有恶鬼在夜间出没杀人，闹得人心惶惶，眼看夜幕降临，众人散去，家家户户便早早紧闭门窗。

有一个姑娘，与弟弟相依为命。这日，夜已深沉，弟弟却还未归家。她心中满是不安，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阵风声都似重锤，敲打着她的心。终于，她咬了咬牙，拿起一盏破旧的灯笼，毅然决然地走出了家门。

姑娘穿梭在狭窄的小巷中，灯笼的微光在狂风中摇曳不定，随时都可能熄灭。“弟弟，你到底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在呼啸的风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四周的黑暗如无尽的深渊，似要将她吞噬。

突然，一阵阴恻恻的风刮过，姑娘手中的灯笼“噗”的一声熄灭了，黑暗瞬间将她笼罩。她慌乱地摸索着怀中的火折子，手指却不听使唤地颤抖。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似是有人在低低地哭泣，又像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

她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般沉重。那奇怪的声响越来越近，几乎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阵阵寒意。“是谁？”她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回应她的只有风声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终于，姑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风依旧呼啸着，似在为这场悲剧呜咽，京城里的暗流，在这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愈发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