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个握着铁棒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稚言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裤子而不是裙子,她连续闪身躲开了匪徒挥舞而来的铁棒,而后趁着对方不注意,快速闪身来到男人身侧,抬脚一踢,将人踢了出去。
而这些动作,都是一气呵成,速度非常快。
被踢了一脚的匪徒气不过,再次朝着稚言挥着铁棒,稚言闪身躲开,再抬臂朝着匪徒的手腕一记手刀砍下去,匪徒吃疼,铁棒落了地,发出连续几声铿锵。
稚言一鼓作气,再次将人踢了出去。
而顾禹谦那边也不赖,他应付两个人,其中一个人的铁棒已经被他夺了过来,哐当一声,那铁棒就落在了一个匪徒的头上。
男人发出杀猪一般的嘶吼,鲜红的血顺着口罩流了下来。
这样下去,那名匪徒估计会死。
稚言善意提醒道:“顾律师,正当防卫的限度以及《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标准》你应该清楚吧?”
“当然,这一点,我的经验应该比你多。”说话间,顾禹谦握着铁棒打开了另外一个匪徒的铁棒,并一个旋身踢,把人踢到了一根柱子上。
匪徒疼得面目扭曲,见形势不对,他乌龟一般抱着头求饶,“求你,饶我一命!我错了!”
稚言刚刚目睹了顾禹谦的一系列打斗动作,心想,穿着西装打架的男人可真有魅力,并且还是顶着一张没有瑕疵的脸的男人。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看上去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富家公子,打起架来却这么狠的?
顾禹谦系好刚崩开的袖扣,一边系一边来到稚言面前,“有受伤吗?”
“没有。”
顾禹谦瞥了一眼稚言身后躺在地上喊疼的匪徒,“没想到稚小姐身手这么好。”
“顾律师也不赖。”
过了十分钟,警局的人赶了过来,把三名匪徒都带走了。
而顾禹谦和稚言作为受害人,也一块去了一趟警局录口供。
南城警局是稚言熟悉的地方,她的父亲曾经就是南城市刑侦队副支队长,小的时候因为父亲的工作,他们一家三口就在南城买了房子定居,母亲要是有事不能照顾她,父亲就会把她带来警局,让她自己玩。
这里面一些老刑警,都还认识她。
稚言录完口供后出了办公室,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赶来,在她面前停下,上下打量着她,“稚言,你没受伤吧?”
来人正是稚言的旧识,和她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岳东海,比他大三岁,目前是南城刑侦队二队的副队长。
他们两有十二年的时间都在做邻居,父亲都是刑警,他们曾一起上武术班,一起玩,岳东海就像是她亲哥哥一样。
稚言道:“我没事。”
岳东海也是刚听同事说起这件案子,所以立即赶了过来,“对了,你怎么跟顾禹谦在一起?”
“有个案子跟他沟通。”
“你以后离他远点,他这人专门打黑心官司,惹的人不少,跟他在一起比美国总统还危险。”
“放心,我有分寸。”
稚言理解岳东海对顾禹谦的偏见,毕竟刑警最讨厌的就是打刑事案件的律师,在他们眼里,这些律师老奸巨猾,总是为犯人开脱。
每次他们辛辛苦苦找到的证据,被刑辩律师那三寸不烂之舌反驳回来,他们又不得不马不停滴地寻找新的更有利的证据。
“另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通知我,要不是老于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来了警局。”
稚言道:“我只是来录个口供,所以没告诉你。”
“口供录完了?”
稚言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必劳烦岳警官,我和稚小姐还有些事要谈,还是我来送她回去。”
岳东海回头,看到顾禹谦时,眼神都凶了几分,“我看你有什么话还是在警局就说清楚,最起码安全点。”
顾禹谦道:“虽然刚刚是经历了一场危险,但还不至于像岳警官说的,比美国总统还危险。”
稚言看他们斗嘴,无奈笑了笑,“东海哥,我确实跟顾律师还有些话要谈,你忙你的,我们先走了。”
岳东海刚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他瞪了顾禹谦一眼,鼻子呼出一口气,看向稚言时,眼神立马温柔了,“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我知道。”
出了警局,稚言和顾禹谦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
顾禹谦略带歉意道:“抱歉,让你有了一场不愉快的经历。”
“没关系,至少今天也是第一次有人请我来米其林餐厅吃饭。”
顾禹谦轻笑了笑,“下次还敢跟我一起吃饭吗?”
“那要看是什么因为什么事了。”稚言道:“毕竟,无功不受禄。”
上了车后,想到什么,稚言想到什么,“对了,关于陈欣妍的案子,你还有话想说?”
“嗯。”顾禹谦启动车子,他说:“你现在可以拿出录音笔。”
稚言从包里拿出了录音笔,然后打开。
顾禹谦一边开车一边说:“陈小姐请了一位非常棒律师,看在稚律师的份上,关于庭外和解,我答应了,只要陈小姐删除帖子即可,道不道歉,给不给精神损失费都无所谓。另外,希望陈小姐可以早日走出这段的阴影,忘了我,重新面对自己崭新的生活。”
稚言很意外他会说这段话,“谢谢。”
顾禹谦看了她一眼,“谢我什么?”
“替我的当事人感谢。”
顾禹谦笑了笑。
接下来已经没必要录音了,稚言关了录音笔。
“其实你,并不需要恋爱吧。”鬼使神差地,稚言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说?”
“你的恋爱协议处处透露着,恋爱只是你生活中的调剂品,你并不是非常需要。”
“我只是不希望恋爱浪费我太多时间,如胶似漆和你侬我侬的爱情,不适合我。”顾禹谦道:“稚小姐呢,你的爱情观是怎样的?”
虽说顾禹谦是个渣男,但稚言很赞同他这句话,“我也不喜欢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爱情,我觉得就算恋爱了,也应该给彼此空间。不过,我跟顾律师有个地方不一样,我希望爱情是长久的。”
“可爱情注定是不长久的。两个人产生爱慕,是彼此荷尔蒙互相吸引,但是这种吸引力只能延续一年半载,最多不超过三年。”顾禹谦说:“太过于追求长久的爱情,很容易受伤。人都是喜新厌旧的,特别是男人,对伴侣的忠诚度生来就比女性低,更容易背叛。就算一个男人愿意跟一个女人结婚,但也不能证明他愿意长久,或许他只是想找个能长久照顾他的女人,又或者是他想要孕育后代,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背叛感情的禁锢。”
稚言也听过类似的话,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她知道爱情根本不会长久,但她始终相信,两个人能长久。
这世上白头偕老的伴侣还是有不少的。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稚言抬手开车门。
“稚律师。”
车门微微开了一条缝,听到顾禹谦叫她,稚言又把车门合上了,“还有事吗?”
“能否问一个冒昧的问题?”
稚言看着他,“你问。”
“如果你的恋人背叛你,你还会相信爱情会长久吗?”
这个问题确实很冒昧,稚言想了想,“大概还会相信吧。”
顾禹谦笑了一下,“嗯。”
稚言抬手开了车门,“谢谢顾律师送我回来,晚安。”
——
稚言回到家时,谢芫还没回家,她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了。
稚言给她发了个消息:今天加班吗?
谢芫:嗯,加到八点半就撤了,现在再跟同事吃宵夜,你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
今天的米其林餐点都非常精致,看着摆满了一桌,但稚言现在已经饿了,“炒牛河。”
“好。”
稚言洗了个澡出来,谢芫也刚好回来,“快来吃,还是热的。”
稚言走到餐桌旁坐下,打开饭盒,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她表示还是这种朴实无华的美食适合她。
谢芫在她对面坐下,开始八卦,“对了,你今天去我们公司找我老板,什么事?”
“讨论案子,另,案子内容保密。”
作为律师,谢芫的保密意识还是有的,“行吧,我不问。”
“不过你知道吗?我老板又又又有新欢了。”
稚言微微一顿,想起今天晚上顾禹谦说的那些话,她并不惊讶,“那有什么奇怪的?”
“我只是感慨,最近他因为那个帖子,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没想到他还能有心思寻新欢。”
稚言吃了一口牛河,“那说明他心态好。”
谢芫托着下巴叹气,“虽说我知道他不会看上我,但是得知他有了新欢,我的心就有点痛。而且,我听说他这次的新欢挺一般的。”
稚言循着她的话问:“怎么个一般法?”
“就是跟他上一个比起来,比较很普通吧,具体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同事说的,她只是在马路边看到她坐在我老板的车上。”
稚言想起她今天也坐了顾禹谦的车,“话说,你老板车上坐了个女的,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新欢吧?”
“不不不,能坐我老板的车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稚言笑了笑,“那你觉得我有什么特质?”
“哈?”谢芫一头雾水,“怎么这么问?”
“今天刚好搭了你老板的车,所以,你觉得我是普通人还是特殊的人?”
谢芫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我靠!”
“放心,只是一起吃了个饭谈了谈案子,他特别有绅士风度送我回来而已。”虽说中间还穿插了一点小插曲。
“我靠!”谢芫总算明白过来,“所以我同事说的新欢就是你?!!你还跟我老板去吃饭了!!”
稚言端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我都说了,谈工作。”
“不不不,稚言,相信我,这绝对不正常!”谢芫非常激动,“我老板他几乎很少跟女客户吃饭!”
稚言一脸疑惑,“有那么夸张?”
“当然,因为我老板实在长得太帅,又有能力,你懂的,很多女客户都会慕名而来,然后以工作为由找他吃饭,其实就是觊觎他,但他这个人呢,又不缺钱,根本看不上那点代理费,所以客户提出吃饭他都会建议在公司里谈论,总之,就是经常拒绝客户,在客户面前非常高冷。”
稚言认真想了想,顾禹谦平时会拒绝那些明显觊觎他的女客户,但是他并没有拒绝自己,“大概他清楚,我并不是冲着他这个人去的,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他觉得在我面前他很安全。”
谢芫摇头,“不不不,他对你还是真的挺特别,你上次说他想挖你进我们公司,估计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稚言被呛了一下,听到‘喜欢’这两个字她非常无奈,“快打住,我可是有男朋友的,再说下去,我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那有什么,钟明贤还不是老是跟那个富婆约饭?”
提到富婆,稚言脸上的神色一顿,她试探性地问:“霍秀雅?”
“对。”谢芫鼓了股腮帮子,原本她是不想说的,怕自己的煽风点火影响稚言和钟明贤的感情,但刚刚突然就说了出口,“就是他给我们两带早餐那天嘛,我后来也出门了,看到他和霍秀雅进了一家餐厅。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毕竟他早上是跟你一块出去的,但后来发现我确实没看错。”
稚言记得那天,是周六,她和钟明贤去4S店看车,中途他说客户找他,所以他先离开了。
原来那个客户就是霍秀雅。
小剧场:
顾禹谦:稚小姐,你再不分手,我就成小三了。
稚言:顾律师,你冷静点,做小三虽然不触犯法律,但始终违背道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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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chapter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