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画奇案系列之临安卷 第3章 1.山河图案（3）

大雍临安城，繁华喧嚣如旧，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商贩的叫卖声与行人的谈笑声交织，构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烟火画卷。

然而，大理寺内近日为沈万财之死与《山河图》一案愁眉不展，深陷困境之中。沈万财横尸于自家书房之中，身旁那幅价值连城的《山河图》仿佛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赵凌霄仔细勘查现场，却发现所有的线索似乎都在这一幅画前戛然而止。

赵凌霄坐在案前仔细回想着案情道：“死者惊恐的表情又分明昭示着死前遭遇了极大的惊吓，这是为何？”那《山河图》，本是描绘壮丽山河的名画，此刻在赵凌霄眼中却如一个深邃的谜团。他虽熟知律法条文，擅长从各种蛛丝马迹中推理案情，可面对这一幅充满了写意与隐喻的书画，却如盲人摸象，全然不得要领。

正当赵凌霄陷入深深的困境之时，林大人吩咐下属前请，待赵凌霄入内方道：“腾飞，案子如何？”

待赵凌霄细细禀报近日发现，林大人说道：“这样，本官给你推荐一人，此人乃是国子监中书画博士苏墨言，他才情卓绝，对书画的研究可谓是登峰造极，或许他可以给你一些提示。”

赵凌霄一听，顿时心口一松道：“还是大人想的周到，卑职对书画之道的确不通，确实容易遗漏这《山河图》的一些线索。”

赵凌霄踏入国子监，待出示身份并表明来意后，很快便被引至一处静谧的庭院，庭院中古木参天，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书声琅琅，萦绕在耳际。经学生指引，他来到苏墨言授课之处，在门外静候。透过窗纱，他看到一年轻书生青衫在身，身姿修长挺拔，面容俊朗似玉，双眸犹如星辰般璀璨。他手持古籍，讲解书画之道，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如潺潺流水，滋润着学子们的心田。“书画之神韵，在于其能传情达意。每一笔、每一划，皆为作者心境之映照，或喜或悲，或忧或怒，皆蕴含其中。观之，仿若能与古人对话。”伴随着其话语后，是他引导众学子如何分析画中的人物细节，深入浅出的话语，饶是赵凌霄并不精通书画之人也心有所悟，他想到此，不禁对此行多了信心。

待课毕，赵凌霄方上前，抱拳行礼道：“苏先生，久仰大名。赵某乃是大理寺少卿，今日前来，实是为一棘手案件所困，特来向博士求助。”

苏墨言冷淡地开口：“大理寺少卿前来，所为何事？这国子监与大理寺各司其职，我只专注于书画之道，对刑名案件并无兴趣。” 言罢，微微抬起手，似是要逐客。

赵凌霄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但仍强自镇定，将沈万财之死与《山河图》的诡异关联详细道出：“苏先生有所不知，那沈万财离奇丧命于自家书房，身旁唯有一幅《山河图》。赵某查遍现场，所有线索竟都在这幅画前化为乌有。赵某虽略通刑侦之术，可于书画一窍不通，面对此画，只觉如坠云雾，茫然失措。此画看似平常，却定藏玄机，赵某深知若不解开画中秘密，此案便永无侦破之日。”

苏墨言这才微微侧目，目光在赵凌霄身上轻轻一扫，犹如冰冷的刀刃滑过，不带一丝温度。他沉默片刻，缓缓走向桌案，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一支狼毫笔，随意地在纸上划动，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在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苏墨言才缓缓开口：“这《山河图》并非寻常画作，其中的山水布局、笔墨浓淡皆可能是一种暗示。你且先将案发现场所见所闻，以及那沈万财的生平事迹，一一告知于我，莫要遗漏分毫。

赵凌霄见他似有松动，赶忙接着说道：“先生乃书画界翘楚，若能助赵某一臂之力，必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死者公道，保临安太平。赵某定当铭记博士大恩，日后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墨言却依旧不紧不慢，许久之后，才冷淡地开口：“《山河图》非凡品，其山水走势、笔墨神韵皆有深意，不通书画之人的确很难轻易看透。” 说罢，轻轻放下笔，抬眼直视赵凌霄，“你且先将案发现场情形，那沈万财的生平过往、为人品性，还有那《山河图》的模样细节，一字不漏地说来，莫要扰我思绪。”

赵凌霄心中一喜，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将自己多日来所查所探，事无巨细地讲述起来。从沈万财在商场上的纵横捭阖，到他私下里的喜好习性，再到发现尸体时那恐怖的场景与《山河图》的每一处笔触、色彩，都详尽地叙述。苏墨言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只是偶尔微微皱眉，似是对某些细节有所触动。

待赵凌霄说完，苏墨言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此案看似简单，实则扑朔迷离。这《山河图》若仅为装饰，沈万财之死或为偶然。但若是有心之人借画设局，以书画为媒介传达隐秘信息，那便棘手非常。”

赵凌霄急忙点头称是：“博士所言一针见血，赵某正因毫无头绪才来求助。还望博士能指点迷津，赵某感激涕零。”

苏墨言随赵凌霄来到大理寺，与林正林少卿相见，林正见他气质高雅，心中暗生期待。众人来到放置沈万财尸体与《山河图》之处。苏墨言注视《山河图》，目光深邃，赞叹道：“此乃洛川之佳作，笔力苍劲雄浑，色彩斑斓绚丽，堪称绝世珍品。”

赵凌霄询问画中有无异常，苏墨言摇头道：“画面似无异样，但此画似藏玄机。” 言罢，他又查看沈万财尸体，发现其手中玉佩，端详后道：“这玉佩质地非凡，其上‘林’字或为关键线索。” 赵凌霄认同，苏墨言提议从沈万财收藏入手，寻找更多线索。

大理寺众人忙碌之际，苏墨言独坐一旁，专注研究《山河图》，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大理寺众人对这位新来的博士议论纷纷。张虎身材魁梧，性格豪爽，大大咧咧地说：“这苏先生，瞧着弱不禁风的，还真能帮咱破案？别净整些没用的书画道理。”

大理寺的一位官差张达则较为机灵，说道：“大人既然请他来，定有其能，不可小觑。”

不久，调查沈万财收藏之人归来，所带书画并无与案件直接相关之线索。而苏墨言却在《山河图》纸张上有了新发现。他察觉纸张纹路特殊，在阳光下仔细观察，发现纹路似构成一图案，忙告知赵凌霄。赵凌霄疑惑，苏墨言称虽不明图案意义，但绝非偶然，需深入探究。此后，苏墨言以放大镜仔细查看，手指轻触画纸，似与古人神交。

经努力，他们发现图案似为地图一部分，赵凌霄惊讶不已，苏墨言则坚信此发现与案件相关。

在繁华的京城，有一家名为聚雅轩的茶馆，它坐落于城中最热闹的街市角落，每日里都有南来北往的客商、本地的居民在此歇脚品茗，因而常常是人满为患。

这一日，阳光正好，赵凌霄与苏墨言二人处理完诸多事务后，身心俱疲，便相约来到这聚雅轩小憩片刻，舒缓一下紧绷的神经。他们在茶馆角落寻得一处空位坐下，点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香袅袅升腾，似能驱散些许疲惫。

茶馆内嘈杂喧闹，众人的谈资五花八门，然而最热门的话题当属沈万财之死以及与之牵连甚深的《山河图》一案。沈万财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突然离世本就蹊跷，又因传闻与那神秘的《山河图》有所关联，更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有的说沈万财定是知晓了《山河图》中的宝藏秘密，被人谋害夺宝；有的则猜测他是被卷入了朝廷权贵的纷争之中，成为了牺牲品。

就在赵凌霄与苏墨言默默品茶，倾听着周围各种猜测议论之时，一位神秘黑袍人如同鬼魅般悄然现身。那黑袍人全身被黑袍笼罩，看不清面容，只隐隐能感觉到一股冷峻的气息散发出来。他脚步轻盈，仿若踏在无声之境，缓缓靠近赵凌霄与苏墨言所在的桌位，而后压低声音说道：“二位可知，沈万财之死并非偶然，实乃与一秘密组织有所瓜葛。”

赵凌霄与苏墨言听闻，心中皆是一惊，他们此前虽也对沈万财之死有所怀疑，但并未想到会牵扯出一个秘密组织。苏墨言眉头微皱，率先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告知我们这些？” 黑袍人微微一顿，似是在斟酌言辞，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今已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此秘密组织对《山河图》觊觎已久，他们坚信那图中隐藏着足以颠覆世间的巨大秘密。”

赵凌霄目光深邃，紧紧盯着黑袍人，追问道：“那秘密究竟是什么？” 黑袍人轻轻摇头，黑袍随之晃动：“我亦不知详情，只晓得这个组织极为危险，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沈万财便是因察觉到他们的些许阴谋，才惨遭毒手。你们二人在京城中也颇有声名，难保不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

赵凌霄与苏墨言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赵凌霄沉思片刻后说道：“多谢阁下提醒，只是这《山河图》我们虽有所耳闻，但从未深入探究，为何会被卷入其中？” 黑袍人冷笑一声：“哼，你们或许未曾主动探寻，但你们过往所办的一些案子，已触动了这组织暗中布下的一些棋局。他们担心你们会继续追查下去，坏了他们的好事。”

苏墨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索道：“如此说来，我们若想置身事外怕是难了。既不知这组织的底细，又不清楚《山河图》的秘密，这该如何是好？”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们二人聪慧过人，定能想到应对之策。只是需时刻小心，这组织的眼线遍布京城，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他们的陷阱。我言尽于此，望好自为之。” 说罢，黑袍人转身，如一阵风般迅速消失在茶馆的人群之中，只留下赵凌霄与苏墨言二人陷入深深的沉思。

赵凌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看来这京城之中，即将风云再起。我们既然已被卷入，便不能退缩，定要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苏墨言点头应道：“不错，只是前路必定荆棘满布，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此时，茶馆内的喧嚣依旧，众人仍在热烈地讨论着沈万财之死和《山河图》一案，却无人知晓赵凌霄与苏墨言已肩负起了探寻真相、对抗神秘组织的重任，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因这一日的相遇而被彻底改写。

与此同时，沈瑶在沈府中悲痛沉思。她聪慧过人，对书画亦有了解，深知《山河图》对父亲的重要性。父亲的死让她悲痛欲绝，同时对案件充满疑惑。回忆起父亲生前的异样，她决定去书房寻找线索。在书房中，她找到了威胁父亲交出《山河图》的信件，震惊之余，她带着信件前往大理寺。

沈瑶见到赵凌霄和苏墨言，将信件交出。赵凌霄看后，脸色凝重，苏墨言也意识到秘密组织对《山河图》志在必得。赵凌霄询问沈瑶父亲有无仇人，沈瑶摇头，称父亲和善无仇。苏墨言提议从沈万财生意入手，调查后发现他参与了一笔神秘交易。

为了解更多情况，赵凌霄决定带领众人前往俞知火将军府拜访。俞知火将军府气势恢宏，朱门铜环，彰显着将军的威严。众人来到府前，通报之后，被引入正厅。俞知火将军缓缓走来，他身材高大威猛，身着一身黑色战甲，战甲上的纹路犹如蛟龙盘踞，散发着凛冽的气势。他的脸庞犹如刀削般刚毅，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人心，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羁的笑意。

赵凌霄上前拱手行礼，说明了来意。俞知火将军看了看众人，目光在苏墨言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笑道：“原来是为了沈万财之案，我倒是略有耳闻。” 将军示意众人坐下，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一些情况。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在将军讲述之时，苏墨言偶尔会提出一些关于书画与案件关联的见解，他的话语专业而深奥。张虎等人听着，心中暗自不满，觉得他在卖弄学问。张达虽未言语，但眼神中也有一丝不耐。只有赵凌霄认真倾听，还不时点头，认可苏墨言的观点。

交谈间，俞知火将军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沈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恢复正常。沈瑶察觉到将军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想起曾经与俞知火有过的几次交集，那时的他总是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她既好奇又有些畏惧。

离开将军府后，沈瑶独自走在街头，心中思绪万千。她对父亲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是深深的敬爱，父亲的疼爱让她度过了美好的童年；另一方面，她又对父亲的一些行为感到困惑，比如父亲对《山河图》的痴迷，似乎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甚至让她觉得父亲有些陌生。这种矛盾的情绪在父亲死后愈发强烈，她渴望找出真相，却又害怕知道一些她无法承受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