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冯国终于赶到了。
他年纪大了腿脚不好,走路自然慢些。
“冯师傅,我们刚刚找了舒月,但她跳下去了。”初夏解释道。
“啊?舒小姐她,跳下去了?”
“是啊,跳下去了。”
舒月跳了海,该找到的尸体也都找到了,杀人凶手好像也全都浮出了水面。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们先回去吧。”
沈默提醒后,我们几人就走下了天台,回到了宴会厅。
这么一闹,大家的胃口也全没了,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要不,我去找点吃的吧。”冯国提议道。
沈默点了点头。
我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瞧了一眼,好像看见了一根奇怪的东西。
心底顿时一沉。
沈默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
我低着音说道:“冯师傅是去过海里吗?他身上怎么会有海草?”
那根绿油油的东西,是海草。
沈默好像也看见了。
“冯师傅其实怕水,所以他不可能会去海里,难道……”
“我想我明白了,沈先生,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
“什么戏?”
“认亲。”
……
冯国很快就回来了,他刚走进门,我和沈默就用惋惜和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他被我们瞧得一头雾水。
“老板,林小姐,你们怎么了?”
“冯师傅,我们刚刚发现,舒月小姐她,她是你的女儿。”
冯国瞪大了眼,一脸不知所措。
“什么?她,她是我的女儿?”
“是的,冯师傅,我和林小姐在舒月的日记里看到了一篇描述,她生父后背有一块月亮胎记,我记得你背后就有。”
“我靠?真假的?这么巧?”
李婉的反应比冯国还要大。
“舒月,真的是我的女儿?”
冯国痛苦地跪在了地上,哭泣声不绝于耳。
“她是我的月儿,是我的月儿!我们还没相认,你怎么就去了!月儿,你是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他已年过六旬,身子骨又不太好,如今痛失爱女,更是心力交瘁。
瞧着,好像更苍老了。
初夏安慰他:“冯师傅,节哀顺变。”
冯国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直到我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
“冯师傅,是你杀了黎铭和李明远?”
哭泣声戛然而止,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小姐,他们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
“月儿不是在纸上都写清楚了吗?”
“写清楚了?写了什么?”
“月儿说是她与钱凯一同杀了李明远和黎铭……”
话音猛地断了,冯国惊恐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他敛着眼,瞧着像个恐怖至极之人。
“林小姐,你在炸我?”
“是的,冯师傅,我就是在炸你。”
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的目的,冯国倒有些哑口无言了。
他并不知道纸上的内容,我们也从未与她说过黎铭和李明远的死还和钱凯有关。
所以,他一定早就知道那纸上的内容。
或者说,那张纸就是他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