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当官造福百姓 第32章 第 32 章

突如其来的圣旨打破了季维承的计划，在他未来的十年规划中，同皇家是没有丝毫交集的。

若是不出意外，三年后他就能参加童子试，第四年将考得秀才，然后就同季维常一般进入国子监学习。

而跟着皇子学的话，所有的时间肯定是要根据皇子的老师的安排来的，二人的学习进度更是完全不同，把他所有的节奏都打乱了。

倒是郭孝明反过来安慰他：“给皇子挑选的老师无一不是远近闻名的大儒，你有这个机会应当珍惜才是。读书并非只为考取功名，它会拓宽你思想的深度和远度，对你以后的处事有极大的帮助。

在日后的生活中，你或许会遇见很多困难，但更多的时候，你会发现这些困难都是有迹可循的。早就有遇到过同样的难题，并做出了不同的处理方案，而你，则是需要在这其中找出最佳的方法。

其次，宫中的藏书比你父亲的藏书多上数百倍，虽说你外祖曾经也十分有名，但在这么长的时间中，很多孤本都遗失了。在宫中，你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一个你想找到的大家的注释，能够加深你对这些书的理解，对你的成绩也有很大帮助。”

季维承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不过人在宫中，一言一行都要小心翼翼。读书就已经够累了，他还要花心思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简直想要吐血。

而季博康表现得十分高兴，季维承成为了七皇子的伴读，而七皇子又是太子的胞弟，说明季家与太子的确是密不可分了。

在朝中独自打拼这么多年，没有任何靠山的他爬到正四品已然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在不远的未来，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将会获得一次建功的机会，再攒几年资历，说不定还能往上提一提。

比起郭孝明来说，季博康对于季维承的交代就少多了，而且大部分都是与宫中禁忌有关的。

在宫中为人要谦逊，遇见人不管对方是谁都要以笑脸相迎，小角色也可能起到大作用。并且反复嘱咐他不要开罪七皇子，遇见事情要尽量忍让，若是对方在读书方面表现得不好，他也应该压压自己的速度，不能给对方没脸。

季博平也找时间跟季维承聊了聊，自从季维承刻苦读书开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推心置腹地聊天了。

最初提出让季维承去当皇子伴读的并非季博平，而是季博康。不过季博平在知道了他大哥的想法之后，是赞成的，且最终促成了此事的发生。

“太子性格温和，七皇子也是个好相处的。日后你若想实现心中的抱负，少不得有支持你的人，七皇子未来必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若是你能获得他的认同，做什么事都会要轻松得多。”

这就是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君无戏言，圣旨已下便无法改变了。季维承并非执拗之人，除却入宫之事，开始跟季博平聊起其他来。

就目前为止，季维承向季博康提供的技术有三种，其一是肥皂的制作，其二是弹簧在武器上的运用，其三则是望远镜。

而且在把最基础的原理告诉季博平之后，他就没有再继续跟入了。

古人的智慧超乎大家的想象，以前没有只是没想到，而非做不出。技术交到季博平的手里后，这两年的时间，他召集了许多能人巧匠，早就与最初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肥皂还好，这是化学实验的结果，这个时候的大庆还没有反应的概念。在季维承实验出最佳配比之后，他可以想象的副产品，或者是想象不到的副产品都被人研究了出来。

洗脸的，洗澡的，洗头发的，洗衣服的，厨房用的，这只是清洁方面下的大分支，下边还有各种小分支，分别有着不同的功效。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类似产物因为从肥皂的制作方法上获得了灵感，市场上一下子出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只不过因为货品有限，以至于价格高居不下。

如果说肥皂展现了古人的智慧的话，那弹簧的使用就更突出了他们的想象力。

若不是季博平跟季维承说，他手下的匠人提出了用弹簧来给马车减震的想法，他都没想起还能这样。

只不过因为矿藏不多，除金银外的金属大多数都是被用来制作成武器铠甲的，短时间内根本就无法普及。所以这个想法在做出一件成品之后，便被搁置了。

或许是因为一件新事物的出现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他们尝试在各种装备上添加这玩意。

就像我们背了一个新的英文句子，在写作文的时候想方设法都要用上一样，弹簧鞋、弹簧刀、炮筒……一件一件被他们捣鼓出来。

不过炮筒内投掷的并非火/炮，而是油球、毒粉、石灰等可以充当暗器的东西。

“我们把鞋垫加厚，在其中加入弹簧之后，能够大幅增加我们士兵的弹跳能力，只要训练得当，在战斗的过程中便能出奇制胜。”

真的猛士，敢于穿着直接用弹簧做成的弹簧鞋在战场上穿梭。想想大家动辄几十斤的武器，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要说值得关注的，那也不是这鞋的出现，而是能够承受人体 盔甲 武器重量的弹簧这么快就被弄出来，这才是真厉害。

他们已经发现了不同金属制成的弹簧在不同情况下的应用了。

唯有望远镜，他们暂时还没办法想出新产品。

既然这样，季维承也不藏着掖着，若是这些都由他一个人来完成，或许要花个好几年的时间，而且是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才行。

“望远镜可以观察远处的敌人，若是把它和远程武器结合起来，威力是否要大得多？比如将其装在新式弩/箭上，只不过从镜中看见的景象和箭射出去的位置，还得让匠人想办法才行。”

季博平一副“不愧是我侄子，果然聪明”的模样。

季维承继续道：“关于镜子，凸镜可以放大，凹镜可以缩小，我想着应该可以在不同的情况下起到不小的作用，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倒是可以鼓励匠人们自主研究，总有人能提出新的想法。”

在现代，透镜简直是随处可见，各种成像也少不了它的作用。若是在这个年代把眼镜弄出来，可以说将有一大把读书读出来的瞎子被拯救。

不过季维承对此还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毕竟他上辈子的眼睛一直很好用，从未带过眼镜，只能靠古代人民的智慧了。

最后，叔侄俩结束交流之前，季博平凑到季维承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名字。

“若是有什么事，你尽管去找他们，三叔知道了自然会帮你想办法。”

季博平告诉季维承的是两个小太监，而且并非是太子所在的毓庆宫之人。

众所周知，宫中之人大多都是从小就被选进宫的，别看那些王公贵族、各大世家似乎每家都在宫里安插得有钉子，但那都是好几代人的努力，不可轻易动用的。

季博平说这二人可以放心使唤，倒也方便了他们叔侄二人的交流不被他人所知。

当伴读是要长期住在宫里的，圣旨下来后，季维承第二日便要入宫。

若是李嫣然还在，少不得要对着他碎碎念叨大半个时辰，然后亲自盯着下人给他收拾行李。

而现在，季维承只能自己动手，最多让丫鬟搭把手。

许茹萍只是公事公办地把每一季给府中少爷做的衣服，属于季维承的提前给他送了过来，别的就没有了。

李嫣然在时一共有四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迎春是她的贴身丫鬟，负责她身边事务的统筹，现在被彻底闲置了下来，平时在府中就是洒洒水，浇浇花。

迎夏在季维承很小的时候，就被李嫣然安排到季维承身边照顾他，现在还留在他的房里负责他的起居。

迎秋是负责吃食的，被季维周要了过去。

而迎冬管着李嫣然的私库，李嫣然走后，她的嫁妆一分为三给了她的三名儿子，因为李嫣然还有在重都的产业，所以迎冬依旧代为管着。

只不过关于侯府公中的库房，她早就被清理出来了。

许茹萍上位之后三把火，一把火烧了李嫣然过去的心腹，一把火烧了跟着侯府的老人，第三把火烧了季博康后院的两位姨娘。

如今虽然府中还有瞧不上许茹萍的，但也只敢在腹中嘀咕，明面上对于对方的安排少有不听的。

季维承不习惯有人贴身服侍，所以迎夏每日的工作就是为他备好次日穿的衣服，准备好洗漱用具，就连梳头都用不着，毕竟他头上也没几根毛。

收拾好行李，季维承一身黏腻，唤了迎夏给他准备了热水。

坐在浴桶里的他陷入了沉思：他应该早点把花洒弄出来的，光是洗澡就能节约不少时间了。

之前还没觉得，到了现在才发现时间的宝贵。

在侯府的日子其实还是很好过的，毕竟上课时间外他有大把的可以支配的时间，但在宫中就不一样了，除了上课之外他就只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随意走动很容易导致小命不保。

本以为被招为皇子伴读能够见上皇帝一面，不过季维承还是想多了。

七皇子非长非幼，在别的人家也就占个嫡次子的名头，而季维承更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侯爷的儿子，皇帝根本没理由见他。

来接他的宫人直接带他到了他日后的住所，同国子监一样，每十日可以回家一日，其余时间就与皇子一同学习。

“季伴读以后就在这里住了，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旁边的小太监。读书之物他也会给你准备好，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杂家先带您去拜见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