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毫无演技 第8章 叛逆高中娃

“小雨，有叔叔来家里做客，出去打个招呼。”大开的房门口，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女性抬手叩了叩门。

房内，正对门的临窗位置摆了张书桌，窗帘被束在左右两侧，外头是墨蓝色的夜幕，万家灯火于夜幕之下闪烁。桌前站立着一个披散着及腰长发的少女，她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笔，转回身对那人笑了笑：“好。”随即整了整身上的衣裙，将散在脸颊两侧的头发挽到而后，只留下额间薄薄的齐刘海修饰着白净的小脸，看起来乖巧得很。

她步子轻快，显然心情很不错，走到门口时，她歪歪脑袋看向那人，问道：“妈，是哪个叔叔啊？”

“……过。”

室内，导演的声音莫名有些发颤。

俯着身子看显示器的导演终于挺直了腰板，他右手举起胡乱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长长呼了口气后扭头冲着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软弱无力地说：“把纸放过去，替身准备。”

“好。”道具组的工作人员等了许久，一得令便立刻拿过一旁的宣纸朝书桌走去。

而与少女穿着同样连衣裙的替身演员也走了过去，还没到桌边，就听见工作人员讶异地“诶”了一声。“怎么？”

工作人员小心地挪开镇纸，将摊放在桌面的宣纸举了起来：“你看这字。”

替身演员本做好了忍住不笑的准备，可谁料她一眼扫过纸张后竟是挪不开了眼，她嘴唇张了又合，最后接过纸张找导演去了。

“导演，我觉得我不用替了。”替身演员站在导演身前，很是无奈地开口。

导演眉头一皱，抿抿嘴：“我知道浪费你很长时间，可是现在都过了，马上就能拍。”

替身演员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说着，她把从工作人员手中拿过的纸展开给导演看，“是没必要。”

“这么快就写好了？不是，我们要拍的是你书写的画面，虽然这幅字的特写是需要的，但你在写的场景不能少。”导演震惊于她的书写速度，只是这会儿更焦急的是她要跑，因此他只得手脚并用地比划着，表达自己的想法。

“导演你误会我的意思，这不是我写的，是谢影。”替身演员郑重地解释道。

导演没有立刻反应过来，他只是重复了一句：“谢影？”

替身忙不迭地点头：“谢影这书法少说也有十几年功底，换我来写都不出这水平。您之前没和她沟通过吗？”

一阵晕眩，他迅速握住纸张两侧，细细看了起来。

宣纸上写了七竖排的字，自右上方开始阅读，只要是初中以上学历的都可以看出这是文言文中的名篇《出师表》，不过并未写完。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字体娟秀，却又遒劲有力，加上字与字之间的空隙一致，看起来极为赏心悦目，导演再怎么文盲也能看得出这书法水准不一般。

“她，她助理和经纪人也没说过她有这技能啊。”导演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奈，脑中不自觉回放起方才的场景。

谢影的第一场戏是查高考分数，唐朝雨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智商高学习还勤奋，属于众多学生憎恶的“别人家的孩子”那一类型，但她性格娴静，长得好看，因此又很招人喜欢。早在高考出分前，唐朝雨就估过了分，上重点学校问题不大，可是面对出成绩，她依然还是有着些许的紧张。网页刷了一遍又一遍，导演喊了一次又一次“cut”，原因是谢影输入查询信息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跟没接触过计算机的老年人似的，不，老年人都比她厉害，她简直就像个原始人。

唯一值得夸奖的是，这段戏中谢影的情绪把控得还不错。然而只有何婧知道，事实上她的紧张来源于打字，怎么说也是用手写板的女将军，打字是什么？能吃么？

这样本该一条过的戏份，谢影硬生生磨了七条才过，导演的耐心都差点被磨光，连带着拍唐朝雨在房间练字的场景都烦躁了起来。

“请问，该写什么？”补好妆的谢影默默站在导演和她说的位置，回身问道。

尽管此刻的谢影漂亮得让人想献出小心心，但导演一看到她就会想到那一双在镜头中伸出一指，戳一个键、再戳一个键的手，因此他听到谢影的问话后，摆摆手，没好气地说：“你随便写，反正用不上。”

然后她就没再问话了，只是执笔写了起来。

圈子里没几个年轻艺人的字能见人，这是公认的，不只是导演，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认为谢影需要文替。所以在谢影写字的时间内，镜头都集中在她的侧脸上了，偶尔一个远镜头拍全景，总之没有一个机位拉近看她写的啥。

脸好痛。导演默默捂上了自己的脸颊：“辛苦你了，工资照结，你去找那个穿红T恤的胖子，就说我说的。”

替身是个学生党，没想过进娱乐圈，只是因为同学推荐说剧组招一个身高在165-170之间，身形偏瘦，而且会书法的替身，工资200，当日结，全都符合的她这才屁颠屁颠跑来试了试。听导演这么说，这妹子也挺开心的，和服装组的一起去把衣服换了后，就去找红胖子拿工资了。

“把谢影叫过来补镜头。”导演随意和身旁闲晃着一个工作人员说道。

被点到名的工作人员心口一滞，求助周边之人无果后，只能一步一回头去找谢影了。

谢影这时候正坐在小矮凳上卷着剧本默念台词，白话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一个挑战。“本该一语道尽，偏如此繁杂。”一个没忍住，她向何婧吐槽起台词来，脸色不霁。

何婧探过头瞄了眼剧本：“还好啦，就几段话，你再多熟悉熟悉。”

“爸爸为何是爹？”谢影自动跳过了吐槽环节，开启十万个为什么模式，正经提问。

何婧一时语塞，半晌，才和生吞了苍蝇一样艰难开口：“爸爸就是爹。”

“……”工作人员找到谢影时，刚好听到了爸爸和爹的这段讨论，神情异常精彩。

谢影跟着工作人员回到了唐朝雨的卧室，导演看她来了便细细和她讲解了接下来的拍摄，谢影听明白了个大概，走到书桌前等待导演发话。

这一场，可以说是从早到晚拍得最为顺畅的，真正的一条过，导演差点就要抱着自己的虎背熊腰大哭。

唐朝雨和母亲一同走进客厅，客厅中，坐着的是她的父亲，以及一位有些脸熟的叔叔。

唐朝雨迈着步子，走到沙发前，下意识抱拳，一秒后放下双手，鞠躬道：“叔叔好。”

众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扮演叔叔的演员，他笑道：“看不出来啊，咱们小影子同学还有一颗成为女侠的心啊。”

众人失笑。

经过暴露了这么一个习惯性的举动，接下来谢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投入到拍摄中，然而，依旧一卡再卡。

今夜家中这位来客是X市军校的军官，姓曲，与唐爸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而唐爸把他叫来，是为了唐朝雨。唐朝雨的高考成绩与她估算的差了三分，实际比估算高三分，比一本线高了一百出头，去X市军校完全没有问题，唐爸想让唐朝雨去军校，就让曲叔叔来当说客。

小时候，父母说要练好字，唐朝雨就努力地学，每天坚持练。到初中时，终于从练字中找到了些许乐趣，提笔、落笔、行笔，短暂的练字时间里，她能到得真正的安宁，心灵上的安宁。所以从那时起，她就想当一名书法老师，一直将这个梦想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心尖。

然而，唐爸的这个决定，让她觉得自己的所有付出都是笑话，向来乖巧的唐朝雨爆发了。

戏外，谢影没爆发，导演爆发了。

“你现在的身份是个高中生，你不想去军校，表现出那种年龄阶段的叛逆来，ok？”

我很想去军校，真的。谢影没敢说出口，她只能不停回忆自己当初被父亲押着去边境时的心情，模模糊糊的，不过她能想起一些，唐朝雨完全不同。虽然她那时也心有不甘，但生于武将之家，她对于自己的命途早已有了猜测，上战场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更何况，她也不像唐朝雨那样心藏梦想，因此“叛逆”这二字对她来说很难体会。

导演气结地舔了一下说干了的嘴唇，让人把谢影的剧本拿了过来，飞快地扫视了几眼后，他说：“你看我示范一遍。”

下一秒，他双目睁大，瞪着谢影：“我不去。”

明明没有人说话，可他摇摇头，执拗地问：“我为什么要去？”

“爸？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也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导演哭喊道，眼眶红了一圈。

“大体就这样，待会儿你就按着我的演绎方式来。”导演推推眼镜，用指节揉了揉眼眶。

谢影，卒。

很快，新的一轮拍摄又开始了，谢影强迫自己内心产生愤怒、不甘的心绪，她睁大双眼，瞪着唐爸：“我不去。”语气坚定。

唐爸眼睛一眯：“你不去？”

谢影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去？”

“这是我和你爷爷的安排。”唐爸显然有些生气了，语气也生硬了好几分。

“爸，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也……”谢影提高了音量。

“Cut！”谢影的台词还没说完，导演就大声喊停，接着气势汹汹得走到她身前，问，“表情在哪？你要哭！”

谢影迎上他的视线：“哭不出来。”

“人家是叛逆的高中娃，你呢？你是断电的机器人！”闻言，导演黑着脸撂下这句话。

在重温女神的小说，无心写作[允悲]

只要我一想开未来科幻的坑，就会去看女神的文，然后心就死了，太太太难了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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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叛逆高中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