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罚掉一年俸禄的还有尉迟恭,跟程咬金一样,泾阳虽然伤敌一千,也是自损八百。kanshushen同样的,泾阳也没能阻拦住突厥人的脚步。这样的情况下,他也算是有罪。
被罚俸禄的二人回到座位后,相视一笑,随即恢复了严肃。
“虽然被罚掉了俸禄,但是谁家是靠那点俸禄过日子的?况且,虽然这一次战败了,但是国难当头率先请命,这俩人的功劳还是有的。朝堂里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赏罚分明,但是有些功劳,不可能因为处罚而被埋没。有的时候受到了处罚,也未必是坏事。”
听着老先生的低声讲解,李承乾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朝堂不愧是传闻中的大漩涡,大泥坑,其中的门道,不是他这穿越而来的门外汉一时半会儿弄的清楚的。
当程咬金和尉迟恭都自请处罚后,大理寺卿戴胄才站了出来。
躬身施礼后,戴胄用严肃的声音道:“禀陛下,大理寺处理息王(李建成)残党一事,已经结束。自六月以来,大理寺共斩首一千四百二十三人,罢官三百五十七位。夺爵者二十一。”
听着戴胄严肃的声音,朝堂上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对事变的后续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可是听到一千多人被砍了头,三百多人被罢了官,二十一个有爵位的被撸下来,还是有点震惊的。
但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敢掺和进来。皇帝想要肃清息王的势力,这是必然的。不管是谁,通过政变篡取政权,都会掀起腥风血雨。如今“只”死了这么多,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退下吧。”
听到皇帝那怪异的声音,戴胄只能退下。
因为平天冠有旈挡着皇帝的眼睛,所以没人能透过眼神看穿皇帝的想法。
但是,不管是皇帝开始心软还是想继续清除,既然戴胄已经把事情放到明面上来说了,就说明这场血雨腥风已经到此为止。
至此,好多在家等死或者等着罢职夺爵的人,大概能稍稍松一口气了。
李纲偷偷点了点头,对李承乾说:“对皇帝来说,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是很重要的。老夫敢说,息王的势力依旧没有被彻底清除,但是,再清理下去,就会对朝堂产生影响了。你看御史最前边,那个跪坐得最直、一点也没有打瞌睡的家伙。老夫记得他叫魏征,以前是息王的手下之一。可你父皇没有杀他,反而提拔他做了御史大夫。其中道理,你可明白?”
看了一眼魏征,李承乾点下了头。
没什么难的,老爹没有干掉他,反而把他留下来、甚至提拔,就是为了安抚一些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息王一系的人,也就不会在恐惧中铤而走险,反而都傻傻的等着自己也能成为幸运的那一个。
见李承乾点头,李纲也就不追问他明白了什么。好多东西,只要意会了就好,不适合拿到明面上来说。
戴胄退下后,好半天都没人再站出来。
就在李承乾都跪坐的双腿发麻,觉得该退朝了的时候,武将最前方,李靖站了出来。
“爱卿出来的正好,突厥犯境,长安能够平安无事,再加上高陵一线的边防设计,卿有大功。朕,要重重赏赐!”
虽然这么说,但是旈后面,李世民的眼神还是露出了一丝慌乱。
对于李靖的封赏,实在是有点愁人。卫国公为武职正一品,再往上就是“骠骑大将军”了。可是兵权握在手里的李世民,却不想把这个职位封出去,除非这个将军老的命不久矣。
李靖也是单膝跪地,道:“谢陛下,然而,臣斗胆,想推辞陛下的恩典,另请封赏。”
李靖这出乎意料的回答,不仅朝臣们惊讶,就连李世民那一动不动的龙袍,都悄无声息的起了一点褶皱。
太反常了!
但是,李世民还是说:“爱卿但讲无妨!”
深吸一口气,李靖忐忑道:“臣请陛下封臣为太子太保,为太子殿下武技、兵法之师,并参与到太子亲率的训练中,请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反应剧烈的莫过于武将那边,好多的武将都惊呼出声,而河间郡王李孝恭,更是想要站起来,手按到地上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又缩了回去。
反应最剧烈的莫过于侯君集了,他几乎是用尽全力的一拳砸到了地上,引得所有人侧目而视。因为他也曾求师于李靖,结果李靖就教了他一些军旅常识,就什么都不教了。要知道,他可是请了李世民发话命令李靖的!
如今李靖在朝堂之上公开说要教导太子兵法,那么他就断不可能藏私。朝堂上,可是一点唾沫一个钉!
同样震惊的还有皇帝,他太了解李靖的兵法是怎么回事了!就连他曾被封为“天策上将”,号称大唐的无敌统帅,可是,行军打仗仪仗更多的也是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从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老师传授他兵法。
虽然他自负,可是在排兵布阵上,面对李靖,他还是要认输。由此可见,李靖究竟有多**。
可就是这么**的人,居然说要教太子兵法?
李承乾揉了揉麻胀的双腿,苦笑着对李纲说:“弟子以为您要递过来一本书,结果您直接丢了一个磨盘过来啊!”
李纲不以为意道:“知道老夫的一片苦心了?下次打赌的时候,轻点对老夫下手。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但是老夫觉得封德彜明年出事的可能,很高很高啊!”
有了之前关于钱财的打赌,李纲其实很提防李承乾提出来的赌约。但之所以还是答应下来,是因为他知道,李承乾提出的打赌,大半是因为他有求于自己。
面对李承乾的请求,李纲总是很难拒绝。否则,别说一顿韭菜盒子了,就是再多一顿饺子,他也不会答应来上朝的。
激动之下,李世民忍不住站了起来,疾声问道:“爱卿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