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众人面前,李靖接过家将递来的毛巾,擦掉了虚汗,认真道:“确是练兵之术,虽然另外的器材没有组装起来,可是观其图纸,就能推导出作用来。zhongqiuzuowen用这些器材锻炼出来的士兵,绝对不输陷阵营、虎豹骑之类的军队!”
就在武将和皇帝都兴奋起来时,李靖却又是话锋一转:“但是同样的,这样的锻炼最是耗费体力。只吃米饭的话,人是经受不住折腾的。至少,太子的练兵之术,短时间没法推广到全大唐的军队。”
“这样啊。”
李世民摸了摸起了胡须的下巴,就在李靖对太子的练兵之术发出肯定的时候,他已经梦想着带领这只军队征战到天尽头了。可是,后来的话,却泼了他一盆冷水。
难怪吕布的陷阵营、曹操的虎豹骑人数都不是很多。
试想,就算朝廷亲自出钱,又能培养出多少这样的精锐来?更何况,以现在府兵的制度,推广起来并不一定会成为好事。
看到老爹在摸下巴,李承乾顿时有点慌。
这混蛋,该不会是在琢磨着杀人吧!
看看那些无助的工匠,李承乾赶忙出声道:“父皇,儿臣对此事有所安排,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世民回过头,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说:“但讲无妨!”
李承乾指着工匠们,说:“这些工匠,都参与到了器材制作中,可以说,他们已经有所经验了。既然父皇担心泄密,不如干脆把他们列归将作监统辖,今后再制作,也全部委托给他们。儿臣的亲兵,也可以脱离府兵制度,作为介乎府兵和家将之间的存在,不再回家务农,接受统一管理。而练兵之术,推测不如亲眼所见,且待儿臣这些亲兵锻炼出成果来,再接受父皇的检阅如何?”
一口气说完,李承乾希冀的看着老爹。他是真怕这位突然脑子一抽,来个保密措施什么的。
惊诧....
错愕的表情出现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太子居然已经有了全套的安排。
脱离府兵制度,成为介乎府兵和家将之间的存在?
将这些工匠收归将作监统辖?
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太子只有七岁,他们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房玄龄做出的安排了。
再想想自己家里同样是六七八岁、还在让先生发愁,吹着鼻泡傻笑的孩子。
皇家的血脉,就真的这么强大?
李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第一个点头,道:“这样的安排不错,微臣附议。”
陆陆续续的,众武将也跟着附议起来。
李世民也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安排吧,暂且定下三年的期限,三年后,朕就带着玄甲军,亲自检验这支队伍的成果。”
玄甲军,是李世民亲自组建起来的军队,全军不过四千余人。不管是虎牢关大战还是追击薛仁杲和刘武周的时候,这支队伍都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战斗力。
跟李承乾的练兵方法不同的是,玄甲军的强大,主要体现在装备和战术上。玄甲军人马都身披全甲胄,虽不至于刀枪不入,但是箭雨中钻来钻去,却不会损失太多。战术上,玄甲军有自己独一套的作战方法。秦琼、程咬金就曾是玄甲军的一员,作为队长一样的人物统领士兵。各队彼此之间分立作战,却也能合作突袭。哪怕此时已经是大唐建立的第十年,可是玄甲军的赫赫声名依旧让所有人敬仰。
用这么一只军队来当作对手,您还真想的出来!
虽然腹诽着,但是李承乾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必不叫父皇失望!”
李世民哈哈大笑,似乎是用怜悯的眼神瞅了李承乾一眼。
可见,对于自己的玄甲军,李世民是信心十足。
一边的房玄龄适时的笑道:“陛下与太子因此相争,想必是天下人都乐得看到的场景啊!”
众人都随之大笑,昨日留下的心翳都消散了不少。
突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也就是大唐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否则,鹿死谁手还未必可知!
有房玄龄在,相关的制度很快就制定了出来。
太子亲兵的两千人,得到了“太子亲率”的封号,于泰依旧是太子亲率的将军,而下属的各个职位,却由李承乾说了算,只需要到时候到兵部报备一下就行。亲率士兵脱离府兵制度,当兵,变成了工作的一种,不到休假的时间,不得擅自回家,违者斩首。不过相对应的,他们也比别的府兵多出了一项福利,那就是兵饷。可兵饷是多少,怎么分配,房玄龄没有制定出来,或者说是故意没有制定出来。
如今太子的私房钱得以公之于众,没人不对太子的小钱钱眼馋。怎么说呢,太子用自己的钱养自己的兵,理所当然嘛!
至于参与到器具制造中的工匠们,则正式被将作监收编,具体如何改编,还得结合实际情况,跟将作大匠阎立德商量后再做决定。
本来惶惶大乱的工匠们,没想到这次居然不是祸,托太子的福,他们的地位居然又一次得到了提升。同样是工匠,在将作监任职的工匠,名声上比普通的工匠不知道好了多少。
吓退了突厥来犯军队,得到了练兵之法,皇帝这一次离开长安的一天,堪称心满意足,甚至连托赖找借口多停留一会儿都没有,直接起驾回宫。
皇帝走了,府兵散了,但是禁军却留了下来。等太子军营的设备建造完毕后,他们还要“护送”这些工匠回长安,到将作监报道。
面对着两千兴奋等待公布兵饷的士兵们,李承乾无奈至极。
对,东宫的钱财皇帝是没了兴趣了,但是,该死的房玄龄却只口不提朝廷拨款的事情,是打定主意让他自己养自己的兵了。
看着这群普遍十几岁的少年士兵,李承乾知道,他们已经是各自家庭里的重要劳动力。如今取消了他们耕作的权力,他们的兵饷几乎就是一家子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了。
站在于泰准备的椅子上,李承乾严肃道:“孤跟你们说,那房老头,根本不想让朝廷拨款,是打定主意让孤自己花钱了。但是啊,对于自己的兵,孤从来不会吝啬。咱们说好了,以一人一年的口粮为基准,孤最少让你们得到三人份口粮的兵饷。而且,只要你们训练刻苦,孤还会增加奖励。孤想,这样的标准,已经不低了吧?”
出乎李承乾意料的是,这两千士兵,居然齐刷刷的双膝跪地,齐呼“原为太子效死”!
从几个都喊破音的家伙来看,他再三衡量之下,选取的大概是中等的标准,似乎是太高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