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外人!”
“礼月,族中子弟这十几年只派了你一个出来,你要是把事情搞砸——”
“怎么?”礼月冷冷地回头,看着身后这三个穿着与他一样黑色长袍的男子,“你们要明白一件事,不是这十几年族中只派了我一个出来,而是这十几年族中只有我能出来。”
“你——”阴沉的中年人眼中满是戾气,“我劝你不要忘乎所以,你以为没人制得住你吗?”
“当然有人制得住我,但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你。”礼月看着面前三人笑了起来。
老沉点的拦住中年人,直接发难,“你把族中秘密告诉了那个徐以秾,这怎么解释?我们需要回去禀报族长。”
“光是说与外人知道这一条就足够把你抽筋扒皮了!”先前那个中年人上前高傲地对礼月说,“你现在就去把那个徐以秾和他女儿给杀了,否则别怪我们回去如实禀报。”
“啊?”礼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几声。
他站在光线的中央,注视着下令的那个男人,男人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你要做什么,礼月你——”中年男人看出礼月压不住的杀意,刚要动手。
但是他面对的是族中最强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手法上是比自己要快了几倍都不止的人。
他甚至都还没看清动作,就被礼月控制住了,一根丝线缠绕在了脖子上,狠狠地勒着。
中年男子痛苦地挣扎,发出难听的咳嗽声。
礼月却乐在其中,他缓缓地勒紧丝线,看着男人逐渐涨红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变态的快感。
“礼月!你做什么!快放开他!”剩下的两人脸色剧变,特别是那位老者。
可他与另一个男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言语威胁。
“你要是杀了我们,族中长老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得对,”礼月笑着抬起头,那双淡漠的眼睛却冰冷地注视着那两人,“所以,我只杀他。”
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男人在他手中痛苦地扭动身子,发出几声压抑的哀嚎,鲜血很快就渗了出来,顺着身子滴落在地。
礼月的目光继续在剩下两人的身上梭巡,似乎在挑衅他们,但是这两人却后退了半步,谁也不敢在此时轻举妄动。
“你们准备回去怎么说?”礼月问。
“……”那两人完全说不出一个字来。
礼月帮他们,“照实说。”
“你……”
礼月哈哈大笑起来,手中那个中年人在众人的对话中渐渐失去了最后的气息,“把你们看到的一切都告诉那帮老东西。”
礼月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他的语气平静,可手臂上的青筋却越来越凸显,两人看着他手中的丝线越来越紧,那个中年男人的双眼几欲爆裂。
“礼月!”老者想要制止,但手中却根本不敢有动作。
礼月薄唇挑动,露出笑容,看着十分狠厉阴邪,加之面上的灰败之色,双眼瞳孔愈来愈大,让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个活人,反倒像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一般。
“还有什么事吗?”礼月一句话说得极慢。
“难道你不准备回去了?你以为断了族中的扶持,你可以在外面待多久?”老者阴恻恻的,苍老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半丝光也无法从里面透出,那是与礼月一样的淡色眸子,已经完全放大成了一个空洞。
空气中陡然发出丝线崩断的声音,“啪”的一声在各人耳边炸开,先前被礼月掌控在手中的那个中年男子,已经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眼眶中已然是黑洞洞的,珠子崩落在了老者两人脚边。
两人走后,礼月迈过脚边的尸体,鲜血已在地上形成暗红色的痕迹。他移动着步子,踩碎了两颗眼珠。
柔软的晶体在皮靴下被挤得爆裂开来,血肉浆液四溅,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味。
礼月边走边低下头,身子逐渐弯曲,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胸腔里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最后,他仰起头,喉咙里迸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悲哀。
离离从洗澡后就一直裹着浴巾在卧室里看笔记,想事情,直到很晚,微风从阳台吹进来,轻轻拂动窗帘,好几片柳絮飘落到她的肩上和发梢。
她拨弄着那些柳絮,心中忽然浮现出李天唯的名字,脑海里开始想象他此刻在做什么。
走过去拨通了电话,家里没人接,那一定是在部里吧。
换了线路,果然很快找到了他。
她全身上下只裹了白色的浴巾,在胸部一半处围着,斜斜地靠在床头,纤细笔直的双腿从下摆探出,肌肤光洁。
淡白色的窗帘后出现了一个人影。礼月悄无声息地站在阳台上,他靠在落地窗边,目光透过窗帘,静静地注视着卧室内的离离。
又是一阵风袭来,卷起了她的发丝,离离本来专注在与李天唯的电话,不知说着什么,笑的前仰后合,忽然瞥见窗台边的人,吓了一跳。
当发现是身着黑色巫蛊长袍,未易容的礼月的时候,她竟然松了口气,迅速用手把浴巾裹紧,片刻后,朝礼月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进来。
礼月挑了眉,从露台的位置走进了卧室,走入了光晕中。
鼻尖瞬间弥漫上了淡淡的香气,不住地让他联想到自己熏药时的某种味道,他正思索着是哪种的时候,离离的笑声把他的记忆打断了。
礼月缓缓地在床边坐下,双眼发暗地看着她。
浴巾终究不是衣服,只靠摩擦力别在胸前,离离的动作有些大便又要松落。
她遮挡时,某些地方还是若隐若现的透了出来,礼月眼神流连,呼吸也在加重。
他的瞳孔在病态中放大,呈现出一种极其淡雅的颜色,如这世界上最纯净的湖水,可是底部却泛着灼热的温度。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李天唯在说什么,逗得离离不住的笑着,每次轻笑,胸前曲线就会微微耸动……
礼月手心发冷,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离离从床上翻身下来,可是浴巾也就此彻底滑落,身子几乎全然暴露在礼月视线之下。
礼月呼吸一窒,看到她手忙脚乱的可爱样子,不禁叹出一口滚烫的气息,似乎那一瞬间的绝色美景令他的**无处宣泄,顿时就烦躁起来。
他起身夺过离离手中电话,对着那头的李天唯冷冷说了声,“挂了。”说完便将电话重重地压下。
“喂!你做什么!”离离生气,
“不是说不接受他的求婚?”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礼月每个字都在停顿,他几乎要压不住身上躁动的气息,手掌的每一个骨节都在咯咯作响,仿佛想要狠狠地掐住什么柔软的东西。
离离还在生他擅自挂断电话的气,根本没注意到礼月那已经越来越暗沉的神情和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噢,”离离皱着眉看他,但是思考错了方向,在她脑中与礼月之间唯一的联系就只有虫子而已,“你是怕耽误研究吗,不会的放心吧,我和他是假的。”
“假的……”礼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克制住伤害的冲动的,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低着头,身子不住前后晃动,眼神越发阴鸷可怖...
“原来我拒绝他的求婚会让他在部门里这么难看,”离离说着走向衣柜,“连他上司骂他都会提这件事,我气不过就……并不是从此就跟他结婚了。”
“再说,就算以后结婚了也不会影响我研究的,对了,你今天怎么不扮高无忧了,还是这样好看,礼月……礼月?”离离发现礼月一个人站那里很久了,对自己的话也没任何反应。
她走上前,发现礼月的身子正夸张的起伏着,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礼月慢慢地在她面前抬起头来,离离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那双眼睛的瞳孔已经完全的空洞了,眼白之中竟隐约有着细小线虫般的东西在缓缓游动。
礼月脖子朝后仰着,喉结处夸张的上下滑动,有一道长长的东西从他咽喉处滑过。
突然,他的头垂下,像是一切生机与意识都已抽离,宛如一根无生命的木桩,静静矗立。
“礼月,”离离知道他的身体现在不大对劲,她快步走到书桌前,拿出笔记本翻到一页,指着上面说,"记得那天你不小心踩碎的虫子吗?我把碎片收集起来,"她轻指着那些详尽的笔记和图解,细胞分裂,成虫形态一览无遗,最终停留在了细如发丝的阶段。
"你现在的样子...这比笔记中的要严重得多。你需要立刻做手术,将它们取出来。"离离的声音充满了焦急。
“我翻过爸爸的医学书,这个就叫寄生虫,严重的会让人精神错乱最后死亡的。”离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