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招堪堪躲过,仍被父亲的苗刀划中肩膀。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他的父亲却毫不在意,冷冷地看着礼月,用力一甩长刀,刀锋上沾染的血滴被甩向地面,发出清脆的鸣音。
礼月的呼吸变得急促,伤口的剧痛和血液的不断流失让他的体力迅速下降。离离将小笑笑放在一边,焦急地在四周的碎石中搜寻,找到能够修复小笑笑机关的丝线。
她记得那些关节诀窍,按着记忆,手指在她小小的胸腔内摸索着,缠绕着,眼却不住地看向礼月,心中默默祈祷他可以再撑一会。
正巧礼月的目光与离离的相遇,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这一切都被礼月的父亲尽收眼底,他将刀尖虚虚的对着儿子,冷冷开口,“她怀孕了。”
礼月笑得淡然,“是啊。”
“你是准备和她在外面,再也不回来了?”礼月的父亲继续逼问,声音中透出一股逼人的威压。
礼月略一沉思,回答道:“也不错。”
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你这十年实在玩得太过了。我可以容忍你一个人在外游荡,但现在有了孩子,你还不打算回来?难道你要让我礼家的孙辈流落在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离离身上,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好的。”
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离离感到无比的恐惧。她不由自主地后退,双眼惊恐地看向礼月,寻求他的帮助。
礼月立刻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冷笑着回应道:“不行,我觉得这里不适合我的孩子。”
“我们礼家生生世世都得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礼月的父亲语气冰冷,苗刀轻轻一转,刀尖指向地面,反射着祭厅内幽暗的光线。他猛然发力,将礼月推到一边,随即伸手拉住离离。
离离惊恐地看向礼月,
礼月再冲上前,却被长刀挡住了去路,他毫不犹豫,刀尖刺入了他的肌肉,鲜血顺着刀刃汩汩流下。
礼月的父亲挑眉,冷笑道:“你是想让我杀了你吗?”说着,他猛地将长刀刺入礼月的胸口,然后迅速拔出,鲜血喷溅,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色的弧线。礼月踉跄着后退,胸口上留下了一个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
离离目睹这一切,眼前一片惨白,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她绝望地大叫:“你要带我去哪里!”
礼月的父亲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离离不停地挣扎着,不愿被礼月的父亲带离。礼月父亲左手紧握着沾满鲜血的苗刀,右手强有力地将她抱起,仿佛她不过是一片羽毛般轻盈,他的力量如此之大,离离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山包围着。
“礼月!救我!”离离几乎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祭厅中回荡,如同一只受伤的鸟儿在黑暗中呼唤同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礼月全身浴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透过他那副冰冷的面具,离离只能看到一双复杂的眼睛,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被一点点带走。
“放开我!放开!”离离不甘心地挣扎,双拳拼命击打礼月父亲的胸膛和肩膀,但每一次击打都如同打在坚硬的钢板上,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她的手腕因为用力过度而开始发痛,指关节也因反复撞击而红肿,但她无法停止,只能继续徒劳地反抗。
“不要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眼前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生死攸关的抉择。
“礼月!——”离离的声音已经沙哑,她眼看着礼月的身形在视线中变得模糊,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鲜血从他胸口的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礼月……礼月!!!!”
离离看着礼月倒下,心中的痛苦几乎将她吞噬,她大喊大叫:“他死了!你快放开我,去看看他啊!”声音凄厉而绝望,眼泪不断从眼中涌出,仿佛她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
“这是他的选择,没关系,我现在有你,”他的大手轻轻按下离离挥舞的手臂,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只是语气依然柔和诡异,"不要再伤到自己了。"
“他是你儿子啊!”离离忍不住哭了起来,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悲痛。她的眼睛红肿,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父亲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如此冷酷无情。她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痛苦得无法呼吸。
“我有很多儿子,他只是活下来的其中一个,而你,现在又怀孕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冷静得令人发指。
离离难以置信,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面容阴冷俊美,可是在她的眼里却是这么的可怕,简直如同恶魔。
她的目光在礼月倒下的地方和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之间来回游移,大脑几乎无法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故,一阵强烈的反胃,胃部翻涌,喉咙发紧。
哇的一下吐了出来,礼月的父亲见状将她放下,手指搭在脉上,感受着脉搏。片刻后,沉声道:"脉象浮数而弱,心神不宁,脉中隐有胎动之象。"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继续说道:"你需要养血安胎。"
离离听到这话,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小声说了句什么。她的声音虽然轻,却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向礼月父亲的耳膜。
礼月的父亲猛然间皱眉,问道:"什么?"
离离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仿佛终于揭开了一个巨大的秘密。"我没有怀礼月的孩子,不是你的孙子!"声音中充满了挑衅
礼月的父亲极其轻蔑的看着她,眼中满是不屑,似乎在看一个疯子,“如果你怀的不是礼月的孩子,他怎么会让你活到现在?”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信,似乎已经看穿了离离的谎言。
"因为,"离离大口地呼吸着,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这一瞬间,礼月父亲猛然觉得身后传来破空声。他刚要转头,几根细如蛛丝的线已经绕到了他的喉咙上,冰冷的匕首从后扎进他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他瞳孔骤然收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贴在他背后的礼月,嘴角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舍不得她啊。"
匕首紧攥在礼月的手中,他狠狠地转动着,势要将利器送进父亲的心脏。然而,他却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力。
礼月深知父亲的实力,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迅速向离离递去一个眼色,可惜,离离的反应慢了半秒。就在她即将逃开的瞬间,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她,
礼月并不迟疑,另一把匕首瞬间出现在手中,锋利的刀刃直指父亲的喉咙。然而,高手之间的较量,机会往往稍纵即逝。离离的存在成了制衡礼月的关键,所有的先机都因她而消失殆尽。
礼月的父亲将离离带入战局,她如同一面盾牌,被挡在这对剑拔弩张的父子之间。
“啧。”礼月皱眉,吐出一口血水,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招数。"
礼月父亲冷冷笑着,“你以为我是要用她来威胁你?”
突然,礼月脸色骤变,惊呼出声:"离——!"话音未落,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刀已从离离身前穿透,直冲向他。
礼月下意识上前,刀锋也随之刺入他的腹中。他瞪大了眼睛,双手扶着离离的身子,看到她眼中满是不解和痛苦。离离嘴角溢出鲜血,双手颤抖着摸向小腹,想要呼喊,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身体一颤,刺入身体的刀尖被身后之人猛地抽回。离离如同断线的木偶,被推入礼月的怀抱。礼月紧紧抱住已经瘫软的离离,苍白的手指轻柔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水和血液浸湿的发丝,露出那双开始失去光彩的眼睛。
他取下自己的面罩,小心翼翼地戴到离离的脸上,然后,他将她轻轻放在地上,随即,猛地转身,朝着父亲发起凌厉的反攻。攻势之猛,已然有盖过父亲之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不知是之前的伤势所致,还是被礼月的怒气所慑,礼月的父亲竟然渐渐招架不住。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愈发急促。在礼月一次次近乎自毁的疯狂攻击中,长刀竟然从他手中脱离,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向远处飞去。
一条细丝精准地缠绕住了飞出的长刀刀柄,刀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心悸的寒光,最终稳稳地落入礼月的手中。
礼月嘴角挑起笑意,双手紧握刀柄,肌肉绷紧,下一瞬,长刀如闪电般刺出,猛然没入父亲的胸口。
刀锋贯穿□□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礼月慢慢地贴近父亲,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呼吸相闻。他似乎是有意要听着父亲的心跳在耳边永远停止,要亲眼目睹这个人生命的流逝。
他感受着父亲逐渐微弱的呼吸,听着那越来越缓慢的心跳。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父子俩以这种扭曲的方式紧紧相拥,宛如一幅凝固的画面。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的目光越过父亲的肩膀,落在不远处躺着的离离身上,
缓缓松开手,任由父亲的身体从刀尖上滑落,他转身走向离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