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门就被一脚踢开,发出刺耳的撞击声。门外站着三个女佣姐姐,她们神情惊恐,身体微微颤抖。在她们身后,出现了一个离离昨天还想到过的人——礼月。
礼月的手指上勾着一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丝线分为三股,分别紧紧缠绕在三位女佣雪白的颈项上,勒出了几道红痕。看到离离的一瞬间,礼月嘴角扬起微笑,手中的丝线渐渐收紧,女佣们发出痛苦的呜咽。
“我的小离离,好的很快啊,”礼月双臂张开,将挣扎的女佣们搂在臂弯之下,他直勾勾地盯着离离,语气轻柔得诡异,“想我了吗?”
离离曾无数次设想过再次见到礼月的情形,或愤怒,或惶恐,或悲伤。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却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面对这个曾让她受伤的男人,荒唐的情感似乎随风而逝,只余下淡淡的疲惫。
她端详着面前那苍白的面容,俊美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布满了阴郁和戾气。
她竟然在这个当口叹出了一口气,当她发现自己的感情转变后,忽然觉得礼月也不是这么难以捉摸了。
“放了她们,”一种释然感涌上心头,离离长出一口气,直视着礼月的双眼,平静地开口,“你是来找我的。”
她的心变得坚强而清明,再也不会被眼前这个男人左右。
这一刻,她看清了礼月扭曲的心思,看清了他病态的占有欲,她不再留恋,因为她已经看透,这个男人,不过如此。
礼月被离离直白的命令激怒了,他泛着凶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角抽动,指尖用力拉紧了丝线。三位女佣立刻发出凄厉的惨叫,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无力地抓着脖子上的丝线,徒劳地想要挣脱。
"礼月!"离离猛地转身,直直瞪向他,"你敢伤害她们,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跟你说了!"
说完就死死的盯住礼月,半步不退让,礼月也这么瞪着她,手臂上青筋暴起,手中的丝线越勒越紧,几乎要嵌入女佣们的肌肤。
僵持片刻,丝线"嘣"的一声断开,三位女佣跌跌撞撞地往前扑去,几乎要跪倒在地。礼月一把拽住她们,附在耳边低语,"出去,谁敢乱说话我就杀了她,乖。"说完,他阴森森的目光投向窗边的离离。
女佣们惊恐万状地看向离离,而离离则安抚她们说,“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没事的,快出去。”
门被重重带上,咔哒一声锁死。偌大的房间内顿时只剩下离离和礼月两人。一时间,空气寂静得可怕,只听见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礼月深吸一口气,语调变得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哄一只炸毛的小猫:"好点了么?来,让我看看你。"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别碰我!"离离厉声喝道,飞快地侧身躲开,背靠着窗户,双手紧紧扒住窗台,指节用力到发白。她挺直脊背,倔强地抬起下巴,眼神如冰锥般射向礼月,胸口剧烈起伏。
礼月的目光贪婪地在离离身上流连,喉结不住滚动,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低哑,“还在生气啊?”
离离不愿意和他废话,毫不客气的回敬了一个,“滚。”
“还咳嗽吐血吗?”礼月不顾离离的言语继续靠近她,“让我检查一下,乖,别乱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想要抚上离离的腹部。
离离见状,迅速抄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尽全力砸向礼月。她的另一只手飞快地拉开抽屉,摸到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咔哒一声,枪膛空空如也,没有子弹。
趁离离分神的瞬间,礼月反手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大力一扯,将她拽入怀中。他强硬地抢过手枪,随手扔到一边,箍住挣扎不休的离离,低头贴近她小巧的耳廓,呢喃低语:"看来是好多了,徐以秾的药效果不错,比我的虫子恢复速度还快。"
“你什么意思?”离离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可是礼月并不打算解释,他单手箍住离离双腕,另一只大手一把掀开她的睡裙下摆,露出平坦光洁的小腹。
“礼月!你干嘛!放开我!”离离发了疯的扭动身体想要摆脱礼月的控制,双腿又踢又踹。
“我说了,检查一下啊,再动的话,我的手可能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哦。”
“你说什么……什么蛊虫?”离离的挣扎蓦地停止,睁大了双眼望向礼月,惊疑不定。
“你的肺都快烧完了,我只好把我身上的虫子取出来给你用,”礼月用指尖轻轻按压离离小腹柔软的皮肤,"放心,它们很乖,不像某个不听话的姑娘。"
"爸爸他……他允许你这么做?"离离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想到体内的蛊虫来源于何种邪门歪道的祭祀,她就感到一阵恶心和反胃。
礼月冷笑一声,语气满是不屑,"他管得了我吗?"
“礼月!”离离忽然正色,“你放开我,我有话对你说。”
礼月被离离的反应弄得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坚强倔强的女孩,眉梢微微挑动,似乎无法完全理解她的想法。
离离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郑重其事地看向礼月,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的过往,结束了。"
礼月歪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似乎没有完全领会她话中的意思。
离离看着他的反应,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坚定:"礼月,我们结束了。从我离开你们家领地的那天起,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礼月的眼中闪过阴霾。
"是的,"离离毫不畏惧地直视那双令人胆寒的眼眸,声音清晰而坚定,"我和你之间再也没有感情上的牵扯,当然,也不会有其他任何瓜葛。"
“什么?”礼月嘴角挑起一抹笑意。
"我知道,"离离点点头,直言不讳,"你这种人,得不到就会毁掉。我不会束手就擒,但如果真的被你杀了,我也认了。只是在那之前,我要把话说清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会用成语了啊?”礼月挑眉,
“这是重点吗?!”
“那重点是——你喜欢我。”
“我说我不喜欢你了!”离离加重语气。
“那不就证明,你以前喜欢过我?”礼月步步紧逼。
离离一时语塞,可又无从反驳,“是……是!我是喜欢过你!但是现在不喜欢你了!”
"有多喜欢?"礼月慢慢靠近离离,在她耳边低声轻问,"嗯?"
“你……”离离真是莫名其妙,这些男人都怎么回事?!“我说!我不喜欢你了!好好好,之前是很喜欢的,但是现在一点点感觉都没有了!”
看着离离气鼓鼓着急辩白的样子,礼月的笑意越来越浓,将她逼至墙角无路可退,伸出手,捏住离离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喜欢到什么程度?嗯?是喜欢到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还是喜欢到愿意跟我私奔?"
“礼月!够了,你再骚扰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离离用力挥开他的手,双手将他推开,她没有耐心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怎么对我不客气啊?”礼月好奇,“我好想知道,说来听听。”
离离才不会上当,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到明天早上去了,她不想落入他的圈套,“我的话说完了,如果你现在要杀我,我会反抗,如果你要把我绑走,我也会反抗。”
“你的意思是,我能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他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孩。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这话怎么被说的这么古怪呢,离离颇有种自己说了好大一句傻话的感觉……“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我话说完了,”她干脆地回答道,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话。
“说完了?”礼月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一边挽起长袖,一边慢慢向她靠近,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等下!”离离连忙叫道,“你不能伤害其他人,”
“比方说李天唯?”礼月挑了挑眉。
“比方说我爸!还有门外三个姐姐!”离离顿了顿,又吞吞吐吐的说,“李天唯也算。”
“噢~”礼月点头,“现在说完了是吧?”卷起一只袖子现在又在卷另一只袖子,越来越靠近。
离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起头,坚定而勇敢地望着逐渐靠近的礼月。
她的目光中闪烁着镇定、勇气以及想清楚了一切后果后的勇于承担。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知道礼月这种人一旦沾染上就很难洗脱,既然这是她的错误,那她就要去承担而不是到处躲避把危险留给其他人。
就在这时,礼月突然抬起手,猛地撑到了墙壁上,离离的视线跟着转过去,不解地看着他,
"让一下。"礼月说道,
离离愣住,然后身子往旁边侧去,重心不稳跌坐在床边,她看着礼月从床头柜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瓶子,然后在她眼前晃了晃,说:“放心,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语气平淡,似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离离狐疑不解地看着他,根本不信,“这是什么?”这个瓶子她之前见过,难道不是一瓶香水?
“安神香,之前落下了,”礼月说着走向门边,忽然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对了,别多心,我对玩具都没什么长久的兴趣。”
听到这句话,离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但她忍住了怒意,只要礼月不再骚扰她,那么无论说什么她都可以接受,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