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我忘记把附加在斧头上的内力了给收回去了!你重新来拿一下!这一次绝对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唐湫月对着不远处的上官杰书高声喊道,与此同时,周围的路人连连侧目,并且不约而同立刻远离唐湫月这个危险分子。
上官杰书震惊地反倒无话可说,他环视周围,发现徐韧儿他们都一脸淡定,似乎对这件事习以为常,这其中还包括那个看起来一点武功都不会打慕霜颜。
“你直接拿吧!”
唐湫月干脆懒得走过去动弹了,反正斧头都在那里了,直接过去就可以接触到了。
上官杰书往前直走,踩进窟窿握住斧身中间,使劲用力拔/出,斧头纹丝不动。
看来纯粹靠力气是不行的。
上官杰书心想道。
运转内力,上官杰书再一次使劲,斧头终于被拔了出来,斧刃锋利,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斧头,足有千斤重。”上官杰书肯定道,然后他扭头看向唐湫月,继续询问:“你平时都是不断运转内功,去扛起这两把斧头的吗?”
对此,唐湫月摇摇头,否认:“不是。”
“那你平时是怎么携带这两把巨斧的?”
慕霜颜眼神闪亮,看唐湫月的目光充满了了欣赏,轻声问道。
“早期我力量还不是很够,这斧头都是直接背上的,后来随着不断的体能练习,这斧头便越来越觉得轻,于是我就像加大重量,去问了我师父。”
“你师父怎么说?”
“他说我可以把自己的内力灌输进这把斧头上,轻了就多加点,重了就收回点,保持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就好了。”
“你从小小就能举起这么大的斧头吗?湫月,你真的好强好厉害!”
慕霜颜语气里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崇拜。
唐湫月一听,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纠正道:“
这倒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小时候我刚接触到这两柄斧头,我是完全背不动的,只能一手一柄,在地面上拖着走!”
“那也很厉害!是我的话,我连拖都拖不动。”
“你只是不练武而已!如果你去练武的话,你也可以做到我这个地步,甚至比我还要好!”
“不,你这样的境界,我就算从小练武也很难做到跟你一样!”慕霜颜摇摇头,否认。
“霜颜,你太谦虚了!我觉得你绝对可以!”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赞美与吹捧。
旁听的上官杰书把斧头放下,看向唐湫月的眼神都变了。
他相当认可慕霜颜的观点,他也是习武之人,就唐湫月这样的体能,没有天赋在其中,那么,哪怕从小刻苦练习,也是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的。
看来他这个新交的朋友,不仅仅自己是天才,身边的人也都是天才级别的人物。
想到这,上官杰书的血液差点沸腾起来。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极致的欢愉!
没想到,此次来鸠彩国一趟,本来只是碰碰运气,却竟然是大收获!
这么多的天才,他难道还需要担忧未来没有可以交手的对手吗?!
→
静谧的早晨,清新的空气,和煦的阳光,天气正好,比武场外,围观百姓陆陆续续带着自家的糕点水果,朝比武场地前进。
今日比赛是从第五场到第八场,而中间的第七场,正是是徐韧儿的场次。
开场依然是敲鼓小队奏乐,艾顽乐在乐声中走上高台坐下,等待音乐结束。
不一样的是,今日的高台多设了一个位置,当敲鼓即将结束之时,一名穿着华袍的年迈老人在一群侍卫的带领下,坐上了格外设置的那把椅子。
此人正是艾顽乐的同胞弟弟——艾封逗。
鼓声停止,当看到敲鼓小队中,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站到艾顽乐身边,艾封逗挑挑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名男子。
他认真观察,似乎发现了什么漫不经心的眼神瞬间变得全是诧异,但他转念一想,看了一眼艾顽乐,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高台之下,还是昨天的那个念纸人,负责呼喊名单上的参赛选手。
“穆庶,苏俊义,霍怀远,杜小莹,邓逸兴,聂耳风,方海月,关婉清,烛归,长孙枯。请以上名单的人即刻上台比试。”
聂耳风?!
徐韧儿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个拥有张娃娃脸的黄衣女子。
聂耳风微微一笑,势在必得的表情出现在她那个那张可爱纯真的脸蛋,她素手取下了一直戴在耳朵上的浅黄耳罩,下一秒,她施展轻功,飞了上去。
“比赛开始。”
当声音响起,聂耳风立马成为众矢之的,以她为中心,其余人各自站落一个点,包围住了她。
不是人人都是徐韧儿这群人,来之前都不去打探对方的背景,就是纯粹当个比试,上场测测自己的水准。
聂耳风没有掩饰自己的数字牌号,与她同一场次的人自然会关注她,马上就发现她其实上次鸠彩国比赛中的前八之一。
其实昨晚聂耳风就遇到偷袭了,但立刻被她反杀了,解决掉了一部分。
如今,去除掉一开始连数字牌都没有的选手,如今场上留下来的,包括她在内,仅仅只有五人。
不计其数的银针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
余下这四个人,虽然没有使用背地里偷袭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但昨天也都相聚在一起,一致达成目标,先干掉她,再争第一。
聂耳风微微抬眸,环视这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几乎没有一丝可以躲避的地方,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
她的耳朵稍稍动弹,下一刻,她的身体变得就像一个灵活会动弹的柔软面团,似乎她本人天生无骨,只有皮肤与血液,整个人像流水一般活动。
“砰!砰!砰!”
这是冷兵器互相/撞/击才会有的散发出来的声音,这些银针没有袭击到聂耳风,又无法停止速度,于是与它反方向路线的兵器相/撞在一起,空中擦/出大量的小火花。
“怎么可能?!”
围观群众震惊地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你们还真是愚蠢!”
聂耳风恢复好错位的骨头,人完好无损地站在台上,连连冷笑,神色睥睨,嘲讽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上次比赛输给柳柔泪的银针,就觉得这次我会因为银针这种武器而破防?可笑至极!”
她输给的是银针吗?
她输给的是柳柔泪的银针!!
就眼前这些人的功夫,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哪里能够伤得到她?!
其他四个人不慌不忙,他们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壶酒葫芦,互相对视一眼,把身上最后的银针投掷出去。
紧接着,他们分别提起酒葫芦,朝天空扔去。
而他们中的红衣青年烛归,对准酒葫芦一个一个踢向,他的脚上带了写内力,速度极快,强烈的气流冲击,导致酒葫芦在离聂耳风迅速爆开,在空中泼洒。
酒与空中摩/擦出的小火花融合,“哗”地一下,比武台上呈现出来一个巨大的火团。
“他们这是打算直接杀了她吗?!”
徐韧儿瞳孔地震,错愕道。
“不会,比武大赛禁止杀人,她死了这些下手的人都会失去资格。
而且能让他们集体合作去围攻,说明这个聂耳风并没有好对付的,没那么容易就被杀。
他们应该心里有数。”
莫悠离目不转睛地盯住场面,眉头紧蹙,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台上,正如莫悠离推测,那群人并不打算杀她,只是想重伤聂耳风罢了。
火团很快就消散了,然而他们既没有听见惨叫声,也没有看见聂耳风的身影。
聂耳风的身影呢?!
“在找我吗?”
软萌又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顿觉不对,条件反射地拿出武器去袭击身后,然而已经迟了。
手感空空,铜丝线已经彻底缠绕住了他们兵器,也缠绕在了他们的脖子。
“认输吗?”
聂耳风半蹲在比武台上,背对着她们,她的每个指尖各自缠绕了铜丝,很显然,铜丝线就是她的武器。
“如果你们不打算认输……”
聂耳风指尖微动,四个人的脖子立马出现血痕。
如果不认输,那么,这个比武台将不再是比武台,而是断头台。
“我们……输了……”
本次比赛,聂耳风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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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强。”
场下,唐湫月目睹了全过程,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她居然可以令身体错位,完完全全地操控自己的身躯,这是怎么做到的?!难以想象呀!”
聂耳风的场上表现,直接让徐韧儿大开眼界。
莫悠离与他们同样心情,内心震撼,感概道:“看来下山真是明智之举,居然能够亲眼见识这等奇特的功夫,差点我们就要成为井底之蛙了。”
台上,聂耳风将铜丝线收回,戴上耳罩,正欲离去,孰料对面的人心有不甘,以红衣青年烛归为首,他上前问道:“聂耳风,你是如何逃出在火团之外?”
无论如何他们都想不通,火势这么大,他们也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位置,她到底是如何在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开的?
闻言,聂耳风回头,嘴角勾起。
“本来不想跟你们解释,但念在你们做事光明磊落,我的心情也还挺不错的,那我就让你们输个明白吧。”
衣袖抬起,她的铜丝线从袖子中甩出,而出现的每一根铜丝线,都绑着一根银针。
“明白了吗?这就是我能胜出的原因。”
烛归眉头紧蹙,有些不解,想要再仔细询问,然而在即将开口之时,他脑海灵光一闪,迅速意识到了什么,无奈地笑了。
“原来如此。”
他们从一开始,就彻彻底底地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