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追毒带着徐韧儿一帮人,从雾芽族离开,之后便于大家分道扬镳。
“追毒,你打算去哪?”
分开之前,莫悠离主动上前询问道。
“事情结束了,我不打算再待在菊梓国。大概,居无定所,四处游荡的生活,才是最适合我的生活方式。不过……”
追毒给了每个人一只全身乌黑的独眼虫,继续说道:“若是你们想要找我,触碰一下它的眼睛上方即可,我会根据它所在的位置,主动去找你们。”
“不能再多留一会儿吗?走得这么仓促,留下来,我们再多游玩一下,不好吗?
好不容易才见上一次,此次一别,以后想要再一次团聚,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对于追毒的决定,上官杰书有些可惜,企图挽留道。
追毒只是坚定地摇摇头,表示拒绝。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现在不行。虽然我想完成的事情全都尘埃落定,但我的心情,却并非能够一下子就平缓过来。
我需要点时间,让我一个人独自处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上官杰书明白,追毒心意已决,确实不可再过多挽留。
“诸位,咱们就此别过吧!”
见众人不再有异议,追毒多退了两步,与大家拉开了距离,将所有人的身影都看尽了眼底,告别道。
众人面面相觑,透过目光,彼此会意到对方心里的意义。
最后,他们一致看向追毒,浅笑盈盈,注视着追毒的眼睛,异口同声地说道:
“再见了!一路顺风,注意安全!”
——
豪瑰楼。
唐北驹回去后,便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从头到尾都清理得干干净净,那架势,好似恨不得把自己洗出一层皮。
舒舒服服地沐浴完,饱睡一顿,第二日一早,他便跑到了上官淑洁的房间,敲响了她的房门。
大多数习武之人作息普遍规律,很早便要起来练武,所以,在唐北驹到来之前,上官淑洁便已经穿戴整齐。
唐北驹敲门仅仅只敲了两下,她听见声音,直接就过去,打开了房门。
上官淑洁:“唐公子,请问这么一大早,你就跑来我这儿,是有何要事?”
唐北驹脸上依然还是一副熟悉的面瘫脸,只是他的眼睛里,全是熊熊燃绕的战意。
看懂了唐北驹的眼神,上官淑洁马上猜到了唐北驹的意思。
“来跟我较量一场。”
果然!!
上官淑洁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委婉地拒绝道:“唐公子,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要不然,我们改日再比?”
“哪一日?”
“嗯……这个时间,我也不是很确定,你看这样如何,等我确定身体好了,我主动安排人,去上门通知你,来确定具体时间?”
“那太慢了!”
唐北驹摇摇头,固执地坚持完成自己想要比斗的目的,继续说道:
“那我每天早上的这个时辰都来找你,你什么时候身体好了,我们就立刻来一场正式的较量!”
这家伙还没完没了!!
上官淑洁在心里破口大骂,面上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这不合适吧,那实在是太费你的精力,我看还是按照我的方法来,好吗?”
“不费事,我愿意等,这点小小的精力,我还是有的。”
三番两次的拒绝都被挡了回去,唐北驹好似完全听不懂人话一样。
上官淑洁这下算是明白了,唐北驹他就是故意的,只要不肯跟他彻彻底底较量一场,他就绝对不会罢休。
上官淑洁在内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能认栽了,妥协了,她改口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等我用下早膳,我们便找个地盘彻底较量一番,不过,比斗过程务必点到为止,我们简单分出个胜负就好,真刀实枪就不必了。”
——
唐北驹没有跟上官淑洁在豪瑰楼专门设置的训练场比斗,而是带着上官淑洁去了一座山顶。
山顶之上,寒风凛冽,草木皆空,云雾缭绕,升起的太阳散发出耀眼的阳光,好似想给山顶之上的两人带来些许温暖,可惜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无事。
唐北驹并不是一个喜欢多说废话的人,他抬起自己手中的剑,剑尖直指上官淑洁,说道:
“开始吧。”
事已至此,上官淑洁也不扭捏,右手轻轻推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粉色棍/子,将其抛向天空,抬起手,掌心张开,迅速接住,棍身在她手中直接进入疯狂旋转状态,上官淑洁跟随她手中武器一起转了个身,破空声频频贯穿耳膜。
最后,上官淑洁单脚站立,另一个腿高高抬起,长臂一挥,棍/头正对剑尖,说道:
“那就开始吧!”
两人瞬间开始战斗。
起初,两人仅仅只是处于试探的状态,都没有上真功夫,仅仅只是不痛不痒地过了几招。
严格来说,上官淑洁与唐北驹,对彼此的水平并不是完全陌生。
他们曾在鸠彩国比武大赛中,看过对方的比赛,对对方的水准,有了基本的认知,也曾经短暂地交过手。
但是,那次交手,上官淑洁摆烂了。
由于是比赛,上官淑洁选择放弃获取胜利,唐北驹也没有办法逼迫她。
后来,他们为了帮助追毒去虫祭塔见追道,一起进入雾芽族,共同携手破阵,闯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对对方的身法,了解又多了几分。
“这里就你我二人,没有第三者,还是不肯展现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吗?是觉得我不够让你动真格吗?”
长/剑和长/棍交错在一块,金属之间摩/擦出猛烈的碰/撞声,唐北驹与上官淑洁距离仅有半分米长的间距。
两人四目相对,唐北驹冷漠的双眸稍微有了一丝波澜,对着上官淑洁冷声道。
唐北驹是最早知道上官淑洁掩藏实力。
高手之间,仅仅只需要短暂的几次交手,便立刻可以嗅出对方身上独属于强者才能散发出来的气息。
鸠彩国比赛,唐北驹就知道上官淑洁此人绝不像表现的那般简单。
而在雾芽族的几次破阵中,由于形势所迫,上官淑洁不得不接连几次暴露了真实水准,哪怕她尽可能地遮盖,但只要有心留意,是不可能毫无察觉。
徐韧儿没有提前产生疑心,都尚且看得出来,上官淑洁在有意遮掩自己的实力,更何况早就心有存疑的唐北驹。
出了雾芽族之后,唐北驹最想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知道上官淑洁武力的深浅。
至于第一件事嘛,自然是好好洗漱一番。
想到这,唐北驹冷哼一声,不再留手,直接开展全力,招招都奔着要命攻击,丝毫没有任何顾及。
一开始,上官淑洁以为,唐北驹不过只是想逼出她使出全力,并不会真的打算要了她的命。
她依然只是见招拆招,保持平稳的心态,还是展示出自己在鸠彩国时的水准,不出彩,但也不算不入流,是江湖中正常的一流高手水平。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官淑洁愈发感到吃力,她惊恐地发现:唐北驹,似乎真的打算要在这儿断送她的小命。
他疯了吗?她可是上官杰书的亲妹妹,他居然要杀了自己兄弟的妹妹?!
事实证明,唐北驹,可能真的疯了!
在武学之上,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会有丝毫顾虑,一心都在寻求强大的对手。
“噌——”
剑气划过上官淑洁的左臂,上官淑洁错愕地注视着自己的伤口,又抬头望向唐北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若是她刚刚再迟疑一秒,速度还是照常的速度,没有提速,那么,唐北驹的剑气,将会直接刺/破她的心脏,她会直接在这儿一命呜呼。
“终于肯认真了吗?”
为了避开攻击,上官淑洁不得不提升自己的躲避速度。
而那个速度,绝不是普通一流高手的水准。
而这不得已的加速,也证实了一点,上官淑洁,确确实实是在遮掩锋芒。
上官淑洁给气笑了,深感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她与唐北驹无冤无仇,平日对唐北驹也算是礼待有加。
而唐北驹,他却丝毫不顾及她的生命安全,就是为了逼她展现真实实力,居然拿她的生命来做试探。
那万一她真的就这实力呢?那她不是死得很冤?
“唐北驹,是你先逼我的!”
上官淑洁面露凶光,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我今天非得给你个教训不可!”
从袖子中取出一块手帕,上官淑洁简单地给自己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举起自己手上的粉色长/棍。
在唐北驹的目光之下,上官淑洁将其一分为二,中间一条长长的锁链将它们连接到一块。
若是徐韧儿在,立刻就知道这武器叫什么名字——双截棍。
这一次,上官淑洁不再被动,她主动奔向前,与唐北驹进行交锋。
她发了狠,好似一只被激怒的粉皮猴子,势必要把唐北驹弄得狼狈不堪,她才甘心。
双截棍在她手上如虎添翼,她时而将它们合并,正面攻打唐北驹,时而又再一次拆开,一根接招的同时另一个去搞偷袭。
难缠的母猴!!
唐北驹在心里评价道。
他双眼放光,势均力敌的感觉让他热血沸腾,他一边在内心给予上官淑洁高度的评价,一边与上官淑洁继续缠斗。
他忍不住在心里默默想道:
上官家这一对兄妹,简直是上天给予他的一份厚礼。
这两兄妹,居然都带给了他棋逢对手的快感!真是快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