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巽仙尊又有儿子了?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将对案件的关注转移到了这件八卦上。其实这些年来,关于北巽仙尊李青崖的风流秘事,修仙界人士也早有耳闻。
北巽仙尊自踏入修仙之路,就从未停止过四处留情,众人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实力又会哄女人开心呢?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一个都是真心的。
和八个人结婚在修仙界构不构成犯罪?答案是否定的,这只会让他在道德上被人谴责。
玄晴长老成了大家的嘴替,她阴阳几句,“北巽仙尊,这已经是你第几个流落在外的儿子了?”
李青崖为李狗蛋输入完最后一点灵力,随手指向角落里一个女弟子,迟疑一会儿说:“茵萝,你送公子去我房里休息,好好照看着。”
本在吃瓜二线的她突然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被叫茵萝的女弟子受宠若惊,没想到宗主居然记得她的名字,她欣喜上前对李青崖行礼,声音洪亮,“是,弟子定不辱使命。”
玄晴长老随即吩咐:“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其他无关人员都散了吧,我们还有话要说。”
大家都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四个长老,四个宗主,其他人都默默退出龙吟山大殿。
除了许令宜自己,好像再无人关心她宗门的案件,她失望至极,无力地走在人群中。
“许姑娘,等那小子醒了,我再同你一起查问。”
“可他是北巽仙尊的儿子。”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是父亲的儿子,我也会将他绳之以法。”
大殿两扇门刚被彻底合上,瑶山长老就忍不住开始训斥李青崖,“仙门弟子哪一个不是洁身自好?怎么偏偏咱们龙吟山就出了你这……哎。”
玄晴长老见他动怒,劝说道:“罢罢罢,青崖的风流韵事咱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如今亲生儿子出现在面前,他岂有不认的道理?你也别太动怒了,当心道心不稳。”
为显公平和互相制衡,四大宗门分别推选一位德高望重的人作为长老盟的成员。长老们不管宗门具体事务,却凌驾于宗门之上,对四个宗门大小事务有最高决策权。他们分别是万物泽的玄晴、龙吟山的瑶山、聚灵宗的金光、金鳞坊的落渊。
李青崖恭敬向首座跪下,“青崖自知有错,愿意领罚。”
玄晴和金光是女子,一高一矮,一个略瘦一个微丰。落渊是几个长老里寿龄最大的,一向沉默寡言。
金光长老说道:“你既德行有亏,也不得不罚。就扣除你们龙吟山一年的灵石分例吧。”
恭送完四大长老后,只剩四个宗主在大殿。
金鳞坊的玉宗主,带领宗门弟子常年漂泊海上,巡访仙山,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大事发生时才会出现。他从不过问别人**,克己复礼,是人人眼中的端方君子。玉有瑕而人无垢,他又被尊称为无垢仙尊。
玉有瑕向李青崖抱拳道:“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就先回宗门了,还望李宗主能早日查清灭门案真相,还甘泉崖一个公道。”
知道他的性子,李青崖并不作挽留,只道:“那就恕不远送了。”
倒是聚灵宗的东方宗主有些八卦,“李宗主这个儿子,是在凡间哪里留的情?”
李青崖清咳一声,“这个,还得容我想想。”
万物泽的云宗主哈哈大笑一声,指着李青崖,“你呀……还是这个性子,几百年了,一直没变。”
“这真是我最后一个儿子了。”
反正云宗主和东方宗主不信这话。
胸口上像是被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李狗蛋闷哼一声,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这是死了又活了?
“你醒了公子。”
眼前是一个模糊的少女的脸,惊喜地发现自己又能看见了,他眯着眼睛,声音有气无力,“你是谁?”
看顾宗主之子大半个月终于有了成果,茵萝欣喜地说:“我叫茵萝,是龙吟山的弟子。”
李狗蛋强撑着胳膊,支起身体,准备翻身下床。
“你要干什么?我帮你。”
“不用。”李狗蛋轻轻推开挡在床前的姑娘,眯着眼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
“我去禀报宗主。”茵萝转身出去,临走时也没记得关上房门。
李狗蛋大病初愈,猛灌几杯凉水后,被外面冷风一吹,竟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身体一向不错,如今是有点真虚了。
“孩子,你醒了?你的伤还没完全好,不要喝这么多冷水。”宗主话里带着几分关切,边走进来边说:“茵萝,既然公子醒了,以后你还是回去干自己的事,别荒废了修炼。”
茵萝本想借此机会讨得宗主欢心,总感觉他话里有话,责怪自己不尽心,失落离开。
“是你救了我?多谢。”李狗蛋扭头看向李青崖。
李青崖走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别这么客气,我是你的父亲啊!”
“父亲?”好陌生的称呼。李狗蛋凤目微挑,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看上去顶多二三十岁,怎么可能是自己的父亲?
“你弄错了,我没有父亲。”
“傻孩子,哪儿有人没有父亲的?你身上那块刻着字的牌子,就是我给你母亲留下的信物。”
李狗蛋偏过头,躲开男人即将抚摸到他头顶的手掌,“不清楚,我不知道。”
“我已经帮你接上你眼睛的断裂的灵脉了,你现在感觉如何呀?”李青崖耐心问道。
他从小没有爹爹,也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家里多一个叫“爹爹”的人,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可眼前就有人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爹,他反而感觉内心一片空白,毫无想法,甚至还有点抗拒。
“还行。”李狗蛋挤了下眼皮,没有把视力模糊的事告诉他。
“那就好,你眼睛的伤拖太久了,幸好没有留下后遗症。”
他其实根本记不清到底和多少女子有过露水情缘。但李青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儿子感到很惊喜,就像是上天给他漫漫仙途的一个意外礼物。
几百年来,找上门来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他都爽快认下。可惜这些孩子里,没有一个有修炼资质。最早出生的,恐怕如今白骨都已经是可以挖出来直接做鼓棒的程度了。
“你母亲还好吗?她如今也住在云泽城吗?”
红颜易老,岁月蹉跎,这些凡人女子如同鲜花一般,一茬接一茬地盛开。李青崖要做的事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闭关修炼,而他的女人就是他漫长修仙岁月里的一剂调味品。
看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记得豆城,李狗蛋冷笑一声,“死了。”
李青崖倒没表现出多少悲伤,只扼腕叹息一声,“原来如此。”
“你还有事吗?”李狗蛋眼里的光冷了下来,重新上床用棉被将自己整个人连头一起蒙起来。
“好,那父亲先不打搅你休息了,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离开房间后,李青崖又闭关去了,这一闭,短则几月,长则半年。
李狗蛋本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娘亲离世的悲伤,甚至在江霁初也变成孤儿时,他的心里也没有泛起多大涟漪。
此刻,他却觉得心里那个早已经结痂的伤疤又被人重新揭开,还用钝刀子捅了几下。
他捂着胸口,闷痛难忍,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磨磨唧唧了?
李狗蛋突然想起自己的丫鬟翠花,如果她在的话,自己的心情也许会好上很多。
龙吟山山势险峻,在地图的最北边,山脉绵延不绝,山巅之上覆盖着终年不化的积雪。
茵萝受宗主夫人的召唤,御剑来到宗门最东边的玉壶峰上,她脱下御寒的披风,扣了几下殿门,才走进正殿,“弟子参见夫人。”
龙吟山宗主夫人俗名宣晴雪,是李青崖的同门师妹,几百年前他们成了婚。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刚开始也算琴瑟和鸣,时间久了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仰慕的夫君竟如此浪荡不羁。
他们都不是当初迫切需要通过合修来提升实力的年轻修士了。
修士成婚本就各取所需,她很快想明白,不再理视,搬来玉壶峰独自修炼。
宣夫人此番叫茵萝前来,也只是为了在外人面上过得去,毕竟,那也是龙吟山宗主的儿子。
大殿里几个炼丹炉盖子的缝隙上飘出丝丝袅袅的青烟。
宣夫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那孩子状况如何了?”
“他已经大好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夫人大老远叫她冒着风雪过来就只说了几句话,茵萝怏怏不乐离开。
旁人以为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那个少年,实际上她只是每天定点三次去看那个少年是否醒来,帮他擦洗换衣的另有别的男弟子。
她出身农户,勉强有资格进入龙吟山后,才发现修仙宗门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
宗主随手一指,让茵萝心里抱着一丝期盼,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得到仙尊的青眼,若她得到宗主亲自指点,就可以把方兰她们都踩在脚下了。
茵萝带着一身风雪走了半日,才跌跌撞撞从玉壶峰下来,正准备去藏书阁查缺补漏一下最近的功课。
性格泼辣的方兰说起话来很扎人,她笑着走到她跟前,“这不是我们茵萝吗?”
没来得及换干净衣服,茵萝窘迫不已,低下眼皮,小声说了句:“方兰。”
“怎么?照顾过几日宗主之子,就懒得和我们说话了?”方兰不依不饶,仰着脖子挡住她的去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照顾的啊?”
方兰比她漂亮,家世好,修炼能力也更强,故而茵萝在她面前有点自卑。她始终没有直视方兰,迅速把书册塞回书架跑了出去。
“茵萝,明日课上比剑时你给我等着。”方兰气得跺脚,“她总是这样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看着就来气。”
旁边另外两个女弟子劝说:“别理她了,咱们抓紧时间进去查资料,准备师尊布置的功课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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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