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若无他事,便早些回去休息,晏爱卿,你留下,关于平洲的事情,朕还有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是!”
“是”!
蒙王一出去,晏清扑通一声跪在莫北涵面前,磕头道,“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责罚你?然后让皇叔知道咱们是合伙诓他的?”
“罢了罢了,下不为例!”
“微臣还有一事恳求!”
“说!”
“请皇上为微臣和樱樱赐婚!”
莫北涵皱眉,“晏清,你这是得寸进尺!!!”
“王爷必定是不会完全相信我们,但如果您赐婚了,王爷必定不会再为难樱樱!”
莫北涵若有所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许久,“晏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微臣,心悦樱樱!”
……
王府大牢里,陆闻樱和春花紧挨着靠着墙,又饿又冷,牢房的角落里不时还有老鼠跑来跑去,有时还会在她们脚边吱吱叫几声,她们已经完全不在乎。
又冷又饿实在是太难受,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在这儿。
“姑娘,咱们不会死在这儿吧?”
陆闻樱叹气,带着歉意道,“春花,是我牵累了你,对不起你……”
“姑,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十年前,若不是你救我,我早就是孤魂野鬼。我的这条命是你给的,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们逃不过这劫,死了,那我也是赚了的……”
她知道春花这么说是希望她心里能够好过些,她又怎么能真的好受些?
在牢房里待的时间越长,就越发觉得冷,饿,她们不得不说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陆闻樱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
春花看着她欲言又止,“姑娘,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我的秘密,我一直没说,就怕说出来你们笑话……”如今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个问题,还怕什么笑话不笑话。
她瞬间来了精神,腰背挺直,“什么秘密?”
“我说了,万一我们能活着出去,以后你可不能拿这事儿笑话我!”
她举起食指中指,做发誓状,“我保证不笑话你,如有假话,天打五雷轰……!!”
不等她说完,春花握住她的手,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来娶我!”
“啊?”春花在她身边十年,从未听说她与哪个男子交往过密,这怎么突然就等着人来娶她呢?
春花娓娓道来,“那是差不多十一,十二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老家还未发生饥荒,父母还健在,我和父母生活在一个小镇里,父母经营着一家豆腐店……”提起往事,春花的脸上不由的带了一丝笑容,“我的母亲,十分漂亮,还被人称作豆腐西施呢!”
“那时,我才八岁,虽然父母很勤快,也很努力,但是豆腐店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那时,父母也不放心我一人在家中,便将我带到豆腐店,忙时我还能打打下手,不忙时,我便坐在豆腐店门口往外瞧,瞧着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倒也有趣!”
“那日,我见到一个十分好看的男子,他身着白色的真丝长袄,柔顺的长发披在身后,五官柔美,飘飘欲仙,就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子,我看呆了,那时我便想,若此生能和他说说话,那该多好?”
“也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老天,当天晚上,我在我的卧室里发现了白日那个男子,只是,他浑身是伤,血迹染红了他的真丝白袍,我趁着父母不在,偷偷请来了大夫的女儿,我的好朋友,让她帮忙治病,我的朋友挺有天赋,虽然男子是她第一次正式救人,但她还是成功了,次日下午,男子醒来了,他看着我,神情特别复杂!但他也没说什么。”
“就这样,他在我家又偷偷住了两日,第三日,他能够下床了,他说他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我想了下,说,我希望你能够娶我!他很震惊,可能没想到一个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也许觉得我不懂什么是娶,所以答应了我,我特别开心。第四日,他便离开了,离开时,就给我一块玉佩,那块玉佩一直陪着我,就算是我快饿死时,我也没把它拿出去当了,因为我知道,要找到他,只有通过这块玉佩……”
春花说着掏出一块玉佩,陆闻樱接过瞧了瞧,虽然她对玉没什么研究,但依旧可见这屋不似凡品,价格肯定不菲!“是块好玉!”
“后来,我老家发生天灾,我父母相继过世,你救了我,我到了陆宅,这一生活,便是十一年,我都想好了,等我二十岁那日,我便向你请假,去寻他,若是他成亲了,我便瞧瞧他,瞧瞧他是否幸福,然后安心的回来,若是他没成亲,那我就要问她,以前答应娶我的话,是否还算数!”
“可,若你寻不到他呢?”
“三年!三年若我还寻不到他,我也会回来,安安心心的待在你身边伺候你,一生不嫁!”
说着,她叹气,“如今看来,三年都奢侈了……”说不定她们马上就会命丧黄泉!
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以后,她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许多!
突然,她们见几个王府奴仆打扮的人向她们走近,打开了门锁,不耐烦道,“你们可以走了……”
她们俩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陆闻樱问,“我们真的可以走了?为什么?”
仆役不耐烦,“话那么多干什么?怎么,你还不想走,想在这大牢里多住几日?”
出了大牢,她们见到了在门口等着的陈公公,
听传来动静,陈公公马上迎上前,“公主,你可算是出来了,你们,没事吧?”
“还好!”
将手里带来的全新的披风分别给她们俩披上,嘴里念念有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陈公公领着她们一路出了王府,坐上公主府的马车。
“蒙王,怎么会突然放我们出来?”
陈公公在她耳旁小声的将晏清救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春花在一旁小声的嘀咕,“这晏清到底想干什么?”
晏清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又要大庭广众之下说他们是未婚夫妻?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及他白月光的感受?若是两年前,她可能会觉得他这么做是因为心中有自己,可如今,她万万是不会如此觉得!
马车很快便回到了公主府,公主府的一众侍女和奴役在门口等着她回来。前两日,府中那群被皇上安排过来的宫女,不愿意待在公主府的,都被带走了,所以府中清净了许多。
公主府人员,全部加起来不足二十人,略显寒酸。
刚要跨进大门,便听急促的马蹄声,随即听见尖锐的声音,“圣旨到……”
陆闻樱微微一愣,随即和众人一同跪在地上,只见那宦官从马上下来,走到众人面前,打开手中的明黄色的圣旨,“公主陆氏,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脀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特以指婚于大将军晏清,择吉日完婚,钦此。”
陆闻樱犹如五雷轰顶!
陈公公小声的提醒,“公主,您该接旨……”
她这才回神,“小女接旨!”恭敬的接过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