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楼看着凤离卿好心好意的去帮他喂师弟,哪哪都顺眼,扶住面具的边缘,脸上不觉露出了微笑。
萧魂夜打量着他们两个,奇奇怪怪的。但是凤离卿已经把汤药送到嘴边又不得不喝。
这毕竟是万魔国亲王亲自喂的药啊,说出去多有面子!还有神医调配的药,简直是价值万金!没有理由和自己过不去对不?
他心里思虑了一下,还是非常配合地把药喝了。
师兄在旁边关切的问:“怎么样?会不会很苦?要不要吃蜜饯?”
萧魂夜回答他的问题说:“一点也不苦,不用吃蜜饯,我都大人了!”
西楼笑眯眯地袖着手,看着他,说:“我记得你小的时候很怕苦,每次吃药都要哄很久!师父还特地做了许多蜜饯留给你。”
“你也说了是小时候了,后来我学了制药就自己尝了百草,什么样的苦药没调制过?”萧魂夜没理会他的调笑,而是安静地躺在那里闭目调息,感受药力在自己身体里的作用。
在他品尝第一口就会知道有毒没毒,第二口就开始分析药物的成分,几乎是成了身体的条件反射了。哪里像他的废物师兄,天天只会偷懒以及帮倒忙。
西楼一看,师弟已经不搭理自己了,知道他要安静一会,就和凤离卿起身去看隔壁床的人。
浅扶着草莓,在被他嫌弃。
草莓皱着眉头说:“离我远一点!你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你这三心二意的家伙!”
浅急忙解释说:“草莓,你误会了,我没有,我不是……我跟那琴师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什么?琴师是谁?”草莓的脸拉下来,没想到随便两句话就炸出这个花心的国王的心事。他只是猜测自己躺着不动的一段时间,国王肯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没想到他自己暴露了。
“呃……就是那个长得白白的,手很软很好看的那个……”浅很懊恼的想,自己怎么那么嘴快就说出来了呢?“我绝对对他没有动心,只是多看了几次多摸了两把而已……”
“把我放下来!你这个花心的男人,气死我了!我要去找我相好的。”草莓奋力挣扎着要起身。
“没有,草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浅慌慌张张的抱住他的肩膀说:“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喜欢你呀!”
“个呸!你别胡说了!我不喜欢你,你滚!”草莓一挣扎就被他按倒在床上……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臭流氓!”
……
刚刚过来想打招呼的凤离卿和西楼都没眼看了,赶紧给他们拉上帘子,下个静音咒,决定去看小影那个床。
看完之后,这二人就离开了。沿着外面的大帐子往外走。
天上的月亮高高的挂着,已经是下弦月。帐子外面的空地上也没有什么人走动,显得异常清冷。远处是起伏的山峦。
一边走西楼一边摇头说:“哎呀,没想到啊!”
凤离卿跟在他身边不远,颇有兴趣的问:“楼兄没想到什么?”
西楼一想到国王耳力过人,说点什么让他听到了不好,不由得一寒,转而非常委婉地说:“没想到你堂弟居然是性情中人。”
凤离卿眉毛挑高,用扇子掩唇一笑,眼角眉梢俱是风流。他说:“你怕我也会对你如此这般‘性情中人’?”
西楼嘿嘿一笑,回到:“那倒不会!凤亲王是何等风流人物,自然是要寻求你情我愿,许多人都趋之若鹜呢!”
“哦?这‘许多人’里,可也包括楼兄?”他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西楼。
这西楼的心思有些让他琢磨不透,一会儿觉得他热情洋溢,一会又觉得他若即若离。要知道一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人,也许内心比谁都冷漠无情呢?就像他看西楼跟公主就很敷衍,从不拒绝她的每一个请求,但是也绝不付出什么真心。
他实在是想知道西楼当时舍命救他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是为的什么?还是从来没有想过,根本就不拿自己的生死当一回事,这种人,才是真正最可怕的!
这样想着,他也就问了出来:“在大战九尾的时候,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救我?”
西楼被他问得愣住了,一时间没有说出话。他背着月光,脸上神色被阴影遮住,一时间看不清。
凤离卿又问:“那如果当时换做是别人你也是这样,以命换命吗?”
面对他一连串的问题,西楼又是一阵沉默,他看着凤离卿,眼底波光闪动。
就在这时,凤离卿却微微红了眼眶,胸膛起伏。
西楼刚想说些什么,被他抬手制止住了,他说:“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反正,我当时是不想活了的,我憎恶那九尾老太婆,恨不得与她同归于尽!”
他的声音低哑而沉重:“我更憎恶你们的皇帝!是他害我家破人亡。”
“我也憎恶我自己!不是我,爹爹也不会离开!”
……
西楼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也许他兄弟只需要一个发泄口,需要一个人倾听呢?
作为以八卦著称的八卦坛坛主,他在处理自己的事情上显得更为笨拙,平时的伶牙俐齿只能说出让人讨厌的话来。俗称情商低!
当他看到凤离卿掉出一滴眼泪时,他突然心疼了。
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念着:“离卿,离卿,你爹娘在给你取这名字的时候,是赋予了多少深情啊!”
凤离卿收回了眼泪,默默的看向西楼。而西楼直着身子,慢慢的转向那月亮,似乎在欣赏着月色。
“离卿,应该是舍不得离开你的意思吧?”西楼仰头感叹道。
“应该是吧!”凤离卿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西楼回眸,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觉得这名字好听!”
“是吗?”
“是啊!我很早就想这样念了,挺有诗意的。又怕太唐突凤亲王,总觉得是需要很亲昵的人念出来才好!”
“那你以后可以这样叫。”
“我可以吗?”
“嗯!”
“真可惜,不能牵牵你的手呢!”西楼颇为遗憾的说道。
“呵,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