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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艳煞(重生) 第1章 第一章

作者:越十方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0-08-27 15:01:47 来源:文学城

“我第一次遇见阿舟, 是在积室山后的凤尾涧旁。”

“那日天色已晚, 浓云卷着边儿,昏黄的夕阳是溜着缝儿从山巅上照下来的,微弱光亮像镀了一层薄金,脆弱得不知何时便会断裂。”

“我不小心丢了母后留给我的手帕, 一路沿着清溪去寻, 想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那枚手帕,正心焦时, 忽见前头多了道身影。”

“那就是我第一次遇见他。”

楼台之上,轻纱幔帐飘飘浮浮。

四处有风, 虚掩的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姬珧跪坐在案头, 素手执着银钩,一边捣弄金盆中的炭火,一边絮絮说着。

低敛的黛眉下,弯翘的眼睫轻轻颤动, 她披散着头发,乌黑的发丝如藻般垂在身后, 同半铺在席上的裙尾纠缠在一起,发梢覆上衣袂上的金丝绣纹, 隐隐约约能看出是凤凰的图样。

背后三步远处, 有一黑衣人静静伫立, 脸上覆了一张银铁面具, 看不清表情, 只有一双洞如深渊的眼眸发出幽幽的光。

“那人弯下身,伸手在水中一捞,浸透溪水的手帕便安然躺在他掌心上。我看见他干净白皙的指缝里还一滴一滴地落着水珠, 一时想不到有谁的手会这么好看。他穿着一身素淡青衣, 没有繁复绣纹,转身看向我时,正好挡住了他身后隐灭的夕阳,那张脸便藏匿在阴影中,只剩轮廓边泛起柔和的光。”

说到这处,姬珧微微掩嘴,似是笑了笑。

“我一时看得痴了,连他问我什么都没听见,直到他皱起眉,又重复了一遍,我才恍若大梦初醒般,思绪在脑子中猛地拔.出来。他问我,这是姑娘的手帕?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甚至有些冷漠,不加尊称,也不见恭敬,眼底的睥睨叫人心头一冷,好像我的凝视让他不舒服了,便刻意作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之色。我在那一瞬,顿觉有些气恼。”

姬珧摸索着案几,将手中的银钩放在中央,轻轻叹息一声,明明才廿二的年纪,却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一般,一切都索然无味,只剩下浓浓的倦怠。

“也许是我那时年纪太小,不想他见到我如此窘迫的模样,抢过手帕后,我忿忿地将他踹到了水里,看见他站在溪水中央略微错愕的神色,和浑身湿透的狼狈样,我才觉的好受些,在岸边露出胜利的笑。”

姬珧忽然顿住,她背坐在席上,消瘦的身形在宽大的长袍下显得更加羸弱,低浅的呼吸声蔓延良久,她才又开口,话音里夹杂着一丝轻颤,再也没有方才的淡然。

她轻轻说着:“十九,你知道吗?我想了很久那天的情形,很久很久,白日里想,梦中也想。却怎么也没办法相信,我与他的初见,竟然是他早就预谋好的陷阱。他大抵连弯腰拾起手帕的姿势,看我的眼神,扬起下巴的弧度,都是事先做过预演的。他拿捏我的喜好,握住我的命门,站在我视线可及的地方,不曾近一步,也不曾远一步,就这么一点点引着我,让我走进他的圈套,直到他撕毁假面之前,我都不曾起疑。”

姬珧冷笑一声,轻哂道:“他掩饰得是真的好,我自愧不如。”

十岁那年,禹国长公主姬珧在积室山上初遇虞弄舟,同投于清溪居士孟鹤龄门下。

那时,他是师兄,她是师妹。

也许是自从出生起便被众星捧月逢迎的她从没受过别人的冷眼,姬珧从那一天起便记住了他,然后慢慢的,就变成了眼中只有他。

六年时光,朝夕相处,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的姬珧,从没觉得自己将来所嫁之人一定要配得上自己的地位,要门当户对。

于是她在十六岁那年,如愿以偿地让虞弄舟做了她的驸马。

红烛帐暖,喜色潋滟,喝下合卺酒后,他在她耳边承诺,说此生必不负她。

他说必不负她,她信了。

然后元和三年,公主府外,他当着她的面,命人将她的亲信一个个就地斩杀,鲜血殷过长阶,将她膝头染上刺目的红,而她跪在地上,双手皆被铁锁禁锢,动弹不得。

他说会放过她弟弟姬恕,她也信了。

然后三年幽禁时光,她被他关在暗无天日的望玉台上,毒瞎了眼,熬坏了身,只靠着“她活着姬恕才能活着”的威胁苟延残喘,却在不久前被告知,原来早在三年前,弟弟姬恕就已经死在他的剑下。

十岁初遇,到如今,他骗了她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啊……

狂风骤起,呼号的寒风像老人低沉的哭诉。

姬珧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她挪动脚步,却被席子绊得一踉跄,戴着铁面的黑衣人身形瞬动,下意识便冲上前扶住了她。

她抬头,他身体蓦然一僵。

鸦青色晦暗的双眸在灯火映照下闪着淡淡的水光,潋滟春色撩人,却又揪着人心抽疼。

骄傲了一辈子的人,从来不曾跟谁服过软,此时却眸中含泪,面上尽是水痕。

被乱军带出公主府,被逼着跪在地上看着亲信被杀时,她没哭,押进铁锁楼台之上,被逼着喝下致盲的毒药时,她没哭,忍受着漫长的孤独,遭受无情的凌.辱时,她也没哭。

哭意味着什么?

对许多人来说,大抵意味着伤心,难过,不舍,或者悲痛。

但对姬珧这样的人来说,哭,就意味着绝望。

他被派来监视姬珧有三年的时间。

他太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十九看着她,不禁收紧了握住她皓腕的手。

姬珧昂着头,明明在看他,眼睛却空洞无神,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似的。

“十九,我知道你是他的人,他让你来监视我,又不让你跟我说话,”姬珧向前靠了靠,反握住他的手,带了一丝期冀,“你跟我说一说话,好不好?”

公主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

十九僵着身子,眸光闪动。

下一刻,姬珧忽然踮脚,勾着他脖颈,在他唇角,落下湿热一吻。

——

夜半无声,狂风都已消歇。

姬珧半露着肩,一个人坐在床头,像失了魂一样。

满室旖旎的暧昧气息被潜入高台的风吹散,空中混杂着甜腻的幽香。

姬珧对着空气,忽然厉声喊了一句,“十九!”

没有回应。

“十九!”

还是寂静无声。

她好像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局,肩膀微微塌陷下去,眼中最后一点光泽也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门“咣啷”一声被撞开,一道人影忽然从外面冲进来,眉宇间带了浓烈的怒火和煞气。

姬珧听见声音,倾斜身子,侧着耳朵去听,推门的巨响之后是绵长的静默。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怀着最后一丝期望,小声地唤了一句……

“十九——”

可那二字还未完全说出口,一只手便狠狠掐上了她的玉颈,骤然袭来的压迫感让她失声,连同呼吸一起被堵在喉咙里,窒息感扑面而来。

那人将她从床上提起,重重抵在冰冷的床柱上,质问声冷冽无情:“姬珧,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听清那人的声音,姬珧一下便不挣扎了。

是虞弄舟,她的好驸马。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尽管怒火快要将她燃烧殆尽。冷若玉瓷碰撞的清韵声响回荡在耳侧,她似乎能根据那声音描摹出他的样子。

她对虞弄舟的一切都无比熟悉,即便他如今站在她面前,她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知道他因什么而发怒,姬珧昂着头,忽觉心中多了分畅快,她唇角扬起,眼底寒光微动,反问道:“有什么不可以吗?你在后宫软玉在怀,本宫为什么要替你守身如玉。”

男人听见她这么说,力道骤然加重,眼中森然一片。

他穿着金丝银线织就的玄色龙袍,清俊的眉眼被衬得深沉如夤夜,一双世上最温润儒雅的眼眸,此刻只余下熊熊怒火。

他看了看她半露的香肩,凌乱的床帷,翻倒的案几,和地上四散的衣服碎片,内室中一片狼藉,似乎一眼便能让人想像到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

而她却在这一片狼藉中仍旧端庄雍容,眼底清冷无澜,用最淡漠疏离的目光望着他。

姬珧长相极美,是那种浸透肌骨中的妩媚。黛眉轻挑,秋水明睐,朱唇点血,纵不施妆粉,不戴佩饰,举手投足间仍不失矜贵,三年幽居岁月没能夺去她半分颜色。

她从不向他示弱。

即便命被他拿捏在手里,也依然高贵出尘。

“你是不是觉得,仗着朕的喜欢,朕就不会杀你?”虞弄舟骤然加重了力道,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眼底终于闪过杀意。

姬珧忽地轻嗤一声,而后紧跟着他的声音,“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随即,她似是故意一般,微微偏过头,洁白侧颈上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记若隐若现,虞弄舟瞳孔一缩,呼吸加重几分,连手指尖都忍不住震颤。

姬珧紧闭双眼,等着他掐碎她的喉骨。

但虞弄舟却没有下手。

下一刻,她被他连人带魂摁在怀中,湿热的唇瓣攀上她的肩膀,正好落在那抹痕迹上,然后到颈窝,再到唇齿呼吸之间。

姬珧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慌乱中伸手去推他,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

暗室中响起一声脆响,之后是无边寂静,虞弄舟侧偏着头,愣了有一会儿。

他用指骨蹭去嘴角鲜血,看了看手,忽然冷笑一声,抬头望她:“你宁愿跟个贱奴在一起,也不愿朕碰你一下?姬珧,你明知道,只要你肯服一次软,朕可以饶了你。”

姬珧的掌心火辣辣得疼,身上像长满了一根根倒刺。

她又听到那种凝视猎物的语气。

她以为他盛怒之下会杀了她,但他没有。

那便是还有更令人绝望的事等待着她。

姬珧退后一步,这微小的动作都落在虞弄舟眼中,他上前,不断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姬珧,你怕了?呵,你也有怕的时候,朕刚刚才碰了你一下。”

他伸出手,试探似的碰了碰她的脸,眼底掀起阵阵疯狂。

姬珧终于在无尽的黑暗中感到一丝恐惧。脸上扫过热意,她急忙后退一步,却被一只手大力拉回,被重重推倒在冰冷地面上,没有丝毫留情,虞弄舟扯开她的衣裙,手掌贴上冰肌玉骨,紧紧掐住她腰身。

“虞弄舟!”

姬珧眼眶欲裂,慌怒下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她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可不论她怎么挣扎,炙热的身躯都重重压在她身上。

温热的呼吸交错缠绕,所有的抵抗都一一被他无视,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

姬珧终于卸下所有力气,她声音嘶哑,缓缓闭上眼。

“你何不直接杀了我?”

身上的人一顿,但仅仅也只是略作停顿而已。

回答她的,是更加肆无忌惮的侵占。

姬珧在那一瞬,蓦然睁大了双眼,她想看清楚,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去看那个人,终究只有一团漆黑的影子。

她没等到回答,但她清楚答案。

虞弄舟是不会杀她的。

他接近她,蒙骗她,折磨她,就是为了报仇。她父皇杀了他全家,所以他用这样的方式还以颜色。

他不会让她死,死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他要她活着,活着忍受这样的屈辱和折磨,他要击破她的骄傲和颜面,碾碎她的自尊,折断她的羽翼,堕她入泥潭,他想看着她哭喊求饶,想她匍匐在他脚边,想她以一种卑微的姿势仰视他。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要撕碎她作为一个公主,最后的尊严。

她在意识残存殆尽时,忽然问他。

“阿舟……凤尾涧第一次相遇……你是不是……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其实她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但这个问题太愚蠢了,愚蠢到令人作呕,肯定的答案无疑是更为讽刺的笑话。

虞弄舟什么也没说。

姬珧也不需要什么回答了。

后来她披着衣裳,迎风站在楼台的栏杆旁,听到背后那人在兵荒马乱之际,仍不忘威胁她。

他说:“姬珧,若你死了!朕就杀了姬恕,朕一定让他不得好死!”

姬珧想,姬恕已死,他终于再也没办法用这个谎言困住她了。

她无视背后的怒号,毫不犹豫地跨过栏杆,广袖在空中飘浮,她拥着风,闭上眼,一跃而下。

空余下背后撕心裂肺的呐喊。

在她跃下楼台的那一刻,虞弄舟疯了一样扑到栏杆前,在虚空中捞了一下,衣袂留香,他却只攥住一把风,而风……是攥不住的。

真好,他困住她的人,而生死,仍握在她手上。

姬珧闭着眼,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她感觉有人抱起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嗓音暗哑,好像不停地说着什么。

哦。

他说他爱她,求她不要死。

她却抓住虞弄舟的衣角,张了张嘴,在那人期冀的注视下,艰难地留下最后一句话:“放了……十九……”

她知道她越是这么说,虞弄舟越是不会那么做。

她想,反正自己已经死了,不如把十九也带走,黄泉路上,她也好问一问他,为何会消失不见。

姬珧有些累了,她轻轻动了动眼睫,恍惚中,她好像看到飞霞烂漫,雾霭凝蒙,有人挡住斜阳,手捧着浸湿的手帕,整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

姬珧这时才发现,原来她从未看清过他。

她自嘲一笑,泛白的手指终于没有了力气,颓然垂下。

前方预警

公主非善,不要对公主有太高期待值(有关真善美那方面的)

上辈子栽在男人手上所以重生回来走肾不走心(危险发言)

ps:最先出场的男性角色即为男主(是十九啊)

温馨提示:文里会出现的男性角色比较多不要站错了

预收文《君夺臣妻》求收藏(原名《绿你的是皇帝》因为“绿”不能用我就随便取了一个名字)

从军六年渺无音讯的夫君霍岐突然回来了,还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战功赫赫的开国将军。

姜肆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带着孩子随他入京。

到了京城才知道,将军府上已经有了一位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温良淑婉,战场上救了霍岐一命,还是当今尚书府的千金,与现在的霍岐正当相配。

而姜肆出自小门小户,见识短浅,农家出身,委实不配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

世人都是这样想的,就连霍岐自己也默认了。

直到有一天,天子近侍带着御辇来到将军府,当着霍岐的面,对姜肆恭恭敬敬道:

“陛下说,宫里的长宁宫空太久了,问娘娘愿不愿意住进去,给宫里增添点人气儿。”

霍岐的脸登时就绿了。

偏就,他还不能怎么样。

谁叫绿他的,是当今皇帝呢。

【你不放在心上的,自有人去珍惜】

【并不是“女孩子的价值要靠男人体现”而是“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

本文核心梗是作者最爱的意难平。

排雷:男c女fc,男主男德班优等生,女主和前夫有个孩子,介意误入!

稍微带了点强取豪夺,君夺臣妻,介意误入!

男主是皇帝,无后宫,就是宠,让前夫后悔吐血的那种宠。

但别以为男主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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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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